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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撲朔迷離 文 / 文刀

    隊伍繼續前進著,只不過整個隊伍的排列明顯的有了變化。兩位王妃的馬車離靈柩的距離近了很多,這時專責保護王族的暮雲龍衛排列得更加的緊密,如果這時候有人襲擊,龍衛們互相支援的速度絕對大大加強,不會出現剛才那樣的漏洞。

    方問天依然行進在靈柩之後,馬車之前,本來與他走在一起的方問信和方問計這時候都站在了馬車旁,而和方問天一起的卻正是極電破天傅登橋。

    「老爺子,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是重新上路之後,方問天對傅登橋所說的第一句話。傅登橋雖然救了方問天,但是方問天知道,以自己和傅登橋的關係,感謝的話語時不必說了。

    不過,這時候傅登橋會出現在這裡,倒是大大的出乎方問天的意料,要知道,方問天的計劃中,登雲七寨的兵力可是一個關鍵的組成,沒有登雲七寨的相助,邊東隱所率領的原屬蔣千燈的部隊對上李妄斷的李家軍,絕對沒有必勝的把握。

    傅登橋摸了摸自己雪白的鬍鬚,老神在在地說道:「太子殿下不用擔心,登雲山的人已經在途中了,估計也快到了。其實,老夫已經很久沒有領過兵了,有沒有老夫的存在,對於登雲寨的戰鬥力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這傅登橋雖然年紀近百,但是心裡卻十分的明白,自然知道方問天擔心的是什麼,他停了一下,接著說道:「現在部隊正在老大、老三和老七的帶領下,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老大長於進攻,老三長於防守,他們互相配合,就算有什麼問題,也可以迎刃而解的。」

    方問天笑了笑,說到:「既然老爺子如此放心,倒是我多慮了。」

    方問天知道,自己對登雲七寨的眾人還不太瞭解,不太知道他們各自的特性,但是傅登橋卻不同,這個百年人精,近百年來在畫月和黎刃的打壓下仍然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道理。

    而這時,一前一後的李氏父子兩人,卻不時地將目光向著這邊瞄過來,傅登橋已經數十年沒有現過身影,儘管李季奇見識廣博,卻也不認得,不過看他們目光中的神情,只怕就算不知道,也猜了個**不離十。

    方問天和李季奇的關係到目前為止,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了,只差捅破最後一層紙而已,因此儘管突然出現了一個突如其來的老頭,儘管李季奇心中充滿了疑問,卻還是沒有上前相問。而且,就算來問,也絕對的不到滿意的答案。

    這一點李季奇心知肚明。

    不過,李季奇心中的疑問卻不光針對傅登橋,因為在昨天宴賓園中,通過畫月太子林濤的話語,李季奇已經知道方問天和登雲七寨的聯繫,他便已經猜到這個可能是傳說中的傅登橋。真正令他感到吃驚的是,方問天不僅比自己預想的要厲害,而且連自己的外孫方問信的表現也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現在看來,已經有太多的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內,李季奇本來對於自己的全盤打算有著充分的信心,就算有著登雲七寨的介入,李季奇也絲毫不懼,但是看到現在的情況,李季奇覺得自己無比的信心好像已經有了一點動搖了。

    難道自己會輸?這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念頭浮上了李季奇的心頭。

    方問天回頭看了一下李季奇的神色,心裡升起了一種滿足,說實話,由於種種變故,在不知不覺之中,李季奇這一方的威脅已經漸漸的不被方問天放在心上了,方問天現在真正擔心和看中的卻是畫月。

    無論是隱藏在無形之中的「七子」之一,還是擺在明處的林濤、黃大潤以及刀奴兒等人,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人,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自己也得了幾大助力的話,只怕自己也免不了敗亡的命運。

    想到這裡,方問天回過頭來,看著傅登橋,話頭一轉,問道:「剛剛的那個人,不知道老爺子有什麼看法?」

    雖然方問天沒有指明是誰,但是傅登橋卻明白方問天所說的人正是自己也極為疑惑的人,他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我想就算我不說,太子殿下已經和我想到一起了,這人一定就是畫月埋伏在暮雲的『七子』之一。」

    說著,他下意識地看了看道路兩旁的山林,這才接著說道:「那日在極電峰上,太子殿下破了畫月的陰謀,知道了『七子還家』的計劃,當時奉世文並沒有否認這個計劃,說明暮雲的確還有這樣一個奸細。」說著,他停了一下,說道:「不過,我還有一點疑惑的是,按說這鐵棉衣不止一件,那麼,也有可能不止七件,這人雖然有鐵棉衣,也不一定是暮雲的奸細。」

    方問天沉著聲音說道:「不,我可以肯定,這人一定是躲在暮雲的『七子』之一!」

    傅登橋一愣,疑惑得道:「太子殿下憑什麼肯定,難道就是因為這件鐵棉衣?」

    方問天說道:「如果只是這件鐵棉衣的話,我只能說他極有可能使畫月埋伏在暮雲的『七子』之一,但是老爺子可能不知道,這個人雖然全身包裹得十分的嚴密,我總覺得這是一個熟人,而且是我十分熟悉的人!」

    說到這裡,方問天的心裡不由得又浮現了那人的身形,從那人出現以來,這個身形就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動,使得他越來越肯定,這是一個熟人,但是他想了老半天,卻始終想不起來這是誰。

    聽了方問天的話,傅登橋不由得微微一驚,連忙問道:「既然太子殿下已經確定這是一個熟人,以太子殿下的武功,靈覺是十分可靠的,應該不會有錯,那麼可想起這人是誰!」

    方問天搖了搖頭,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已經想了很久了,一直想不起這人是誰。要知道,我認識的人並不多,而我熟悉的高手就更少了,就連我自己也奇怪,居然無法分析出這人是誰。」

    兩人說話的聲音放得極低,在城衛和龍衛整齊的步伐聲中,兩人的話語聲幾乎被淹沒,就算龍衛離方問天只有四五米遠,卻也聽不到兩人的話語。

    傅登橋不由得撫摸著自己的鬍子,想了想說到:「當時我與這人交手的時候,並沒有熟人的感覺,我至少可以肯定,這人不是我登雲七寨的人,在太子殿下熟悉的人之中,除了我們登雲七寨的人之外,就只有暮雲的人了。」說著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對暮雲不熟悉,這一點,倒是幫不上殿下的忙了。不過,這人的武功極高,照我估計,已經有高級天空武士的級別了,這樣的人,想來不會是默默無聞之人。」

    方問天點了點頭說道:「老爺子說得我也想過,暮雲的高手並不多,我一時之間卻想不到對應的人,倒真是怪了。」

    說到這裡,方問天心裡又想道:「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和余寡僧的分析,本來自己已經確定任啟程就是畫月『七子』之一,不過現在方問天卻可以肯定,這個蒙面人絕對不是任啟程,事情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了。」

    傅登橋看了看身後的李季奇,恰好看到李季奇的目光望了過來,兩人目光相接,均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敵意。傅登橋笑了笑,回過頭來,說道:「太子殿下,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已經有些超出我們的預計了。」說著,他停了一下,像是在組織自己的語言,這才說道:「其實剛剛我已經和常偉接觸過了,老夫認為,李季奇已經不是我們的主要威脅了。」

    方問天神色凝重地說道:「不錯,現在看來,表面上看來,李季奇是我們今天主要的麻煩,看時實際上還有畫月這個第三者在等著坐收漁人之利,而且這第三者的實力還特別的龐大。無論我們與李季奇爭鬥的結果如何,畫月總是可以撈取最大的利益。」

    傅登橋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說道:「太子殿下能看到這一點,想來已經有了準備,老夫就不用多嘴了。只要我們稍加注意,然後在登雲七寨的近三千人到來之後,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了。」說到這裡,他精神矍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說道:「說起來,老夫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得活動活動筋骨了。」

    方問天笑道:「這一次到要老爺子好好的動動手,極電破天刀的威名雖在,但是這些敵人已經太久沒有見識過了,應該加深一點他們的印象了。」

    說到這裡,兩人相視一笑,心中充滿了必勝的信心,只覺得就算有再大的危險,都不足為懼了。

    這時,方問天的心裡又浮現了那個蒙面人的身影,不找出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始終是一個極大的禍害,就這一個人,很有可能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當時在極電峰上,自己好像聽說奉世文是「七子」之一的「赤子」,看樣子這個「七子還家」是按照七色光來排列的,從小到大,這個在暮雲的人,應該就是「橙子」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就在方問天和傅登橋還在思索這個蒙面人到底是誰的時候,蒙面人已經來到了一個密林深處,在蒙面人的身後,正是剛剛離去的黃大潤。

    兩人所逃離的方向相反,而這時候卻相聚在一起,顯然不是巧合。

    「結果如何!」黃大潤臉色平靜地說道,但是她的眼神中卻隱隱的頭露出一絲譏笑。現在他的手中空空如也,控天御奴刀又不知道被他藏到哪裡去了。

    蒙面人頭也不回的歎了一口氣說到:「果然厲害!原本你們告訴我他是一個神級武士,我還不信,看來是真的了。用胸口受我全力一掌而只受輕傷,就算是頂級天空武士也做不到。」說到這裡,蒙面人又用疑惑的語氣說道:「不過,據我所知,如果不懂的斂氣術的話,他一個神級武士是不可能在晚天大陸長久存在而不受影響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聽著蒙面人的聲音,年紀也不是很大,最多三四十歲的樣子。雖然這裡對他來說沒有外人,但是他的面目依然沒有露出來,就算方問天在這裡,也看不到他的真面目。不過,既然是方問天的熟人,方問天聽了他的聲音也應該可以判斷他是誰。

    黃大背著雙手,上前幾步,來到與蒙面人並列的地方,這才說道:「你說得不錯,這件事他和我師傅在昨天已經討論過,得出的結論連他們兩人都有點奇怪。」

    黃大潤說到那個「他」的時候,臉上的神情一陣的不自然,顯然不願意提起這個人,但是卻又不是討厭,而是一種嫉妒和欣慰,再加上其他的難以名狀的心情,神色顯得頗為古怪。,

    聽了黃大潤的話,蒙面人猛地回過頭來,眼睛隔著薄薄的黑紗看著黃大潤,說道:「你說主上開始注意到方問天了。」蒙面人說話的時候,聲音微微的顫抖,一陣難以掩蓋的興奮不由自主的頭露出來,「那麼主上有沒有提到我們!」

    顯然,他對於「主上有沒有提到我們」十分的在意。

    黃大潤明顯的感覺到了蒙面人的興奮,不由得撇了撇嘴,有點不甘心的說道:「都十多年了,難道你們一點都不後悔當年的決定?十幾年的孤寂還沒有消磨你們的意志?他真的就有這麼好?」

    蒙面人眼中興奮的目光一下子便消失了,冷冷地說道:「我不希望再聽到這樣的話,就算你和主上的關係特殊,但是再聽到這樣的話,我拼著被主上責罰,也要和你拼一場。」

    黃大潤臉上沒有畏懼,一股怒氣湧了上來,然後又突然的放鬆了神情,傲然的笑道:「記得十八年前你們初次拜在他的門下時候,就和我打了一場,當時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現在儘管你們的武功有了長進,但是比起我來已經拉得更遠了。現在的你,更加不是我的對手了。」

    蒙面人的身上漸漸地發出了一絲寒氣,向著黃大潤冷冷地說道:「你是在侮辱我們麼?」

    黃大潤潤絲毫不懼,一股凌厲的氣勢從身上發出,周圍的枯枝敗葉一下子飛旋起來,兩人氣勢相接,高下立判,蒙面人神色一晃,不由得退了一步。

    黃大潤獲勝,卻沒有乘勝追擊,全身的氣勢一消,歎了一口氣,惋惜地說道:「當初如果你們不接受這個任務,而是和我一起共建畫月的軍隊,以你們的實力,在這近二十年中,估計晚天大陸已經統一了,又何必拖到現在。」

    蒙面人見黃大潤收起了氣勢,也沒有進一步發作,自己的主上對於眼前的這個黃大潤頗為尊敬,這一點他是知道的,沒有特殊的情況,他也不願意和黃大潤發生衝突,再說,就算黃大潤不使用控天御奴刀,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

    聽了黃大潤的話,蒙面人輕輕地笑了笑,說道:「二十年前你就反對主上的計劃,想不到到現在了,你還沒有想通。這麼多年來,你依著自己的意志走著自己的路,雖然得到了畫月第一高手的稱號,但是真正的成就又有哪些。而主上的的計劃已經慢慢地發動了,只要成功,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統一晚天。」說著,他看著黃大潤說道:「當時我就說了,真是想不通,你和主上是如此親近的人,思想的差異卻如此之大,真麼多年還沒有改變!」

    說到這裡,他的神色間露出了一絲尊敬,說道:「不過,你們兩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雖然觀點不通,卻絕對不屑於干擾對方,這一點,我十分的佩服你。」

    黃大潤苦笑了一下,說道:「不干擾對方,說得好聽。其實早幾年我就已經想通了,他之所以默默地實行自己的計劃,又暗暗的支持我的行動,卻是因為要我給他在明處打掩護,好讓你們『畫月七子』更容易起到作用。」

    蒙面人笑了笑,以尊敬的語氣說道:「當初主上就已經說過,不到十年,你就可以看出一點,看來真得不錯。當初主上還說了,就算你看出主上在利用你在為『七子還家』計劃服務,你也不會說破的。當時我就想不明白,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不知道是為什麼。」

    黃大潤說道:「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我已經發現,畫月經過這麼多年的戰鬥,雖然綜合實力大大地加強,但是國庫卻大大的削弱了,林濤太子這幾年的成長雖然為我們軍方分攤了不少壓力,但是夜天的夜無涯也越來越厲害了。現在的我,不得不贊成你們的計劃了,何況現在還突然冒出了一個方問天。」

    說道方問天,蒙面人這才回過神來,問道:「對了,你剛剛說刀奴兒前輩和主上討論過方問天,不知道得出了什麼結論!」

    他聲音中帶著希冀,也不知道他是想知道他是想知道自己主上的消息呢,還是想知道得出的方問天的結論。

    黃大潤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神色,說道:「沒有結論!」

    蒙面人呆了呆,無意識的接口道:「沒有結論?」

    黃大潤談了一口氣,說道:「是啊,沒有結論!當初他這樣告訴我的時候,我也是愣了一下。」說著,他好像想起了什麼,眼中發出冷冷的寒光,惡狠狠地說道:「這個方問天,活活燒死了我五千子弟兵,我將與他勢不兩立。」

    蒙面人也狠狠地說道:「奉世文也死在了他的手上,這個仇我也要報。」說到這裡,他神色一緩,接著說道:「不過,一切以主上的計劃為先。這次主上忽然提前了計劃,我好多事情都沒有準備好,你可要好好的配合,免得壞了這個計劃。」

    黃大潤定了定神,久久的才將自己的眼神從遠處的山林中收回來,說道:「你們的計劃之所以提前,也正是由於他們對方問天得出的結果的反應。」見蒙面人凝神細聽,黃大潤接著說道:「當時他告訴我,這個方問天絕對不是神級武士!」

    「什麼?方問天不是神級武士?這不可能?」聽了黃大潤的話,蒙面人不由得驚叫起來,繼而又想起這個結論使自己的主上提出來的,現在自己居然懷疑自己算無遺策的主上,不由得又尷尬的笑了笑。

    黃大潤對於蒙面人的反應好像早就有了預料,淡淡的說到:「不錯,能承受你全力一掌而只受輕傷的人,絕對有著神級武士的實力。而且我師傅昨日與方問天打了一場,當時你沒有看到,我師傅全力出手,居然沒有佔到一點便宜,當時我就已經認定了這個方問天已經是神級武士的水平了。」

    蒙面人仔細聽著,沒有說話。

    黃大潤接著說:「可你知不知道,三日前在極電峰下的柳葉谷中,我也和這個方問天打了一場,當時我出動了控天御奴刀,方問天和傅登橋兩人聯手也不是我的對手,當時的他只是天空武士的水平,這幾天的時間,一下就變得這麼厲害,那是不可能的。」說著,他又歎了一口氣,這才接著說道:「要知道,除了跳躍晉級這種情況之外,一般的晉級,至少也要坐七天的死關,不可能這麼快的。而如果要跳躍晉級,又必須在激烈的打鬥中,據我們所調查,方問天回來之後,除了與我師傅的一場激烈打鬥之外,並沒有什麼打鬥,因此也不可能。」

    說著,他停了下來,像是在組織自己的語言,片刻之後,這才說道:「而且,我師傅也說,方問天並沒有斂氣術。施展斂氣術的人,在打鬥的時候一定會放開,如果是神級武士的話,鬥氣將會飛快的耗散,故而神級武士在晚天大陸一般不能久戰。我師傅當時之所以會輸,不是因為方問天的功力比我師傅高,說起來,我師傅的實力應該在方問天之上,只不過到了後來,我師傅後繼無力,而方問天的功力源源不絕,我師傅才無力而退。」

    說到這裡,他看了蒙面人一眼,這才說道:「他一個不懂斂氣術的人,如果是神級武士的話,早就成了廢人一個了,不可能這麼厲害。另外,從這幾年你傳回的消息來看,這方問天絕對沒有練過暮雲心法,而且我師傅也說,他的功力十分的古怪,十分的綿長,絕對不是暮雲心法。」

    蒙面人不由得問道:「那他練的是什麼?」

    黃大潤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師傅說,這方問天練的鬥氣居然不受晚天的影響,實在是古怪的緊。你們主上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就好像這個方問天一身的功力是突然冒出來的一般。你也知道,你們的主上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對鬥氣的瞭解,絕對可以說是晚天大陸第一人,現在他也不知道除了斂氣術之外,還有什麼方法可以使頂心倫的鬥氣不受晚天影響。」

    蒙面人恨恨地說道:「這都怨我,方問天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麼大的動作,我居然毫無所覺,真是愧對主上的信任。如果我平日裡對他稍微注意一點,奉世文就不會死,主上也不會提前計劃發動的時間。」

    雖然他臉上包著黑布,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但是從他的語氣上來看,他定然十分的愧疚和後悔。

    黃大潤輕輕的拍了拍蒙面人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愧疚,他也說了,這方問天絕對是最可怕的敵人。要知道,他總是將一切的事情都放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而且也有能力將一切的事情放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現在這個方問天居然能跑到他的掌握之外,整個晚天,也只有這麼一個人而已。」

    蒙面人頹然說道:「可是就是這一個人,就給我們的計劃帶來了極大的變數,在暮雲,已經有漸漸脫離掌控的趨勢。」

    黃大潤臉上寒光一閃,說道「所以才要盡快殺了他,這樣一個人,對於我們畫月來說,絕對是一個留不得的人。」

    其實不光對於畫月來說方問天是一個留不得的人,僅僅對於黃大潤自己,方問天這個人也是他莫大的恥辱,他一生征戰無數,縱橫不敗,但是遇到方問天,卻敗得如此之慘,五千大軍僅僅能隻身倖免,他知道,如果不能消滅方問天,他的心裡將永遠有一個不可磨滅的陰影。

    話題突然停了下來,整個環境除了微風刮枯葉的嘩嘩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兩人都靜靜的,現在都在消化兩人交談的信息。

    「對了,你那方面的安排怎麼樣了?能不能按計劃執行?」蒙面人忽如問道,他也知道,由於計劃突然提前,不得不加以改變,需要黃大潤等軍方的配合。

    黃大潤神色間露出了一絲傲然,淡淡地說道:「你放心,絕對沒有問題,我已經派人監視了登雲七寨的人馬,他們不可能會發現我們的。」說著,嘴角向上彎了彎,那淺淺的笑容在樹蔭下居然顯得有點陰森,「到時候等暮雲內亂之後,元氣大傷,就是我們大軍出現的時候。再加上你的配合,因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好像已經取得了勝利。

    國亂,可取之!

    李花仲背著一張極大的長弓,抬頭看了看天色,雖然天上白雲密佈,看不見太陽,但是還是看得出已經過了正午,而自己等人從登雲山脈下來到暮雲去,也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了。

    這次登雲山脈可以說是傾巢而出,七大山寨精銳聚齊,總共有兩千多人,這兩千多人雖然裝備不整齊,但是常年初在戰爭之中,其戰鬥時卻是非常可觀。這麼多年來,雖然仗著地利,登雲七寨沒有在畫月和黎刃的圍剿中覆滅,但是登雲七寨的日子卻不好過,要想出頭,絕對不能維持現狀。

    而晚天五國中,夜天離得太遠,畫月、黎刃和龍安又是登雲七寨的死敵,就只剩下暮雲了。不過以前的暮雲的表現實在是差強人意,現在暮雲好不容易出了一個方問天,正是登雲七寨轉變的好幾,自然得全力以赴。

    對於登雲七寨的大多數人來說,只要能打擊畫月,可以不惜代價。

    「三妹!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走在前面的曾根旭突然回首說道。

    由於常偉早早的陪著方問天去了暮雲,今天老爺子也單獨去了,因此帶領部隊去暮雲支援的就是剩下的曾根旭、李花仲和韋曾玄了。

    因為害怕兩千人過於招搖,因此登雲七寨將整個部隊分成了幾十個小隊,每個小隊數十個人,這樣一來便不顯眼了。登雲七寨的人本來就缺少正規軍的氣質,裝扮成普通的獵戶商旅而行,那是最拿手的,沒有什麼問題。

    李花仲聽的曾根旭這麼一說,心裡微微一驚,其實從登雲山脈下來,他的心裡就已經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時不時地有人盯著自己一般,不過這種感覺忽隱忽現,極為微弱,李花仲一直認為是因為這次的大行動而產生的幻覺,不以為意,想不到曾根旭也有這樣的感覺,那麼事情就不一般了。

    兩人一起看向了韋曾玄,只見韋曾玄神色凝重地看著他們,輕輕地說道:「八個!一個特別厲害。其中七個從我們走出登雲山脈開始跟蹤在我們的後邊。另外一個厲害的卻是後來跟上來的。又在那七人的後邊。」

    曾根旭和李花仲臉色微微一變。別的人不知道,但是他們心裡卻很清楚,這個七弟韋曾玄武功雖然只是海洋武士,在七大寨主之中僅僅比李花仲高強一點,但是韋曾玄卻有著一項別人遠遠不及的本領,那就是超強的靈覺,在這種靈覺的感應下,就算以傅登橋之能,也很難對其進行跟蹤。

    現在既然韋曾玄也這麼說,那麼,就可以確定這不是兩人的幻覺了。

    三人對望一眼,都沒有說話,卻一起放慢了腳步。

    與三人同行的還是數十個山寨的兄弟,均作獵戶打扮,由於登雲山脈凶獸很多,這種集團打獵的情況雖然不多,卻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因此乍眼看去,卻也沒有什麼異常。

    其他的山寨兄弟顯然沒有三人得水平,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跟蹤,與三大寨主一樣,非常自然的說說笑笑。

    轉過一個路口,韋曾玄神色不變,忽然放低了聲音,輕輕地說道:「三姐對付左邊的三個,我和大哥對付右邊的四個,不能放走任何一個。」他說話的時候,用手指飛快地指明了那七人的方向,「至於最後一人實在是太厲害,我估計應該是天空武士,需要我們三人合力解決。」

    三人之中,曾根旭是初級天空武士,而李花仲和韋曾玄則是海洋武士,李花仲甚至還只是一個初級的海洋武士,因此要想留下一個天空武士,就算三人聯手,也無多大的把握。

    又走了兩步,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了點頭,同時輕輕的喝道:「動手!」

    曾根旭和韋曾玄猛地騰空而起,一齊向著右邊撲了過去,而李花仲卻在原地沒有前進,不過背在身上的長弓卻忽然間來到了手上,三支長箭搭在弓上,在嘎嘎的聲響中,三支長箭彷彿閃電一般向著左邊射了出去。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其餘的登雲寨眾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長箭飛射而去,瞬間便沒入了密林之中,只聽的三聲慘叫,然後就是重物落地的聲音。李花仲毫不停留,向著密林中撲了過去。她雖然對於自己準確率很有信心,但是事關重大,又是在密林之中,一定要親眼目睹才能放心。

    這時曾根旭和韋曾玄已經撲進了右邊的密林,那四個監視之人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再想逃跑,卻也已經來不及了,其中三人靠得比較近,幾乎在同時只見覺得一股大力壓了過來,這股巨大的壓力之中還隱含著淡淡的灼熱,就好像三人同時只見來到了火山口。

    這三人大吃一驚。只覺得全身幾乎喘不過氣來,然後就看到一柄大刀從眼前滑過,接下來的事情便不知道了。

    當三顆人頭飛起來的時候,韋曾玄也出現在第四個人的面前,短短的鐵尺輕而易舉的敲在了這人的頭頂,哼也不哼,便倒在了地上。

    這些監視的人最多就是大地武士的水平,整整相差了一個級別,面對天空武士曾根旭和海洋武士韋曾玄的攻擊,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就在這時,只聽得李花仲那邊忽然傳來了「彭」的一聲輕響,然後就是李花仲的怒喝聲。

    兩人吃了一驚,不敢耽擱,飛快地向著李花仲的那一方掠去。遙遙看去,只見一股濃煙冒了起來,同時,一條人影飛快地裡去,而李花仲則急追而去。很明顯,李花仲對付的三人之中有人身上有暴霧器,被這人走脫了。

    暴霧器是一種罕見的東西,想不到這人身上居然有這個東西。

    李花仲在後面急追幾步,挽弓搭箭,就想向那人射去,但是這人實在狡猾,剛剛已經領教了李花仲弓箭的厲害,便在密林中不斷地變換著方位,借助大樹阻擋李花仲的弓箭,以至於李花仲始終無法射出這一箭。

    曾根旭和韋曾玄從後面急追而來,但是兩人隔得更遠,一時間也追不上。

    這密林地形複雜,絕對不是追擊的好地方,雖然眼看著這人就在眼前不遠的地方不停的閃動,卻總是無法拉近距離。看這人的速度,至少也是海洋武士的水平。三人不由得大急,要知道,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居然有人來跟蹤,應該不是簡單的事情,如果被這人走脫了,還不知道有什麼後果。

    就在這時,寂靜的密林中忽然響起了尖銳的破空聲,然後前面逃跑的人悶哼一聲,從一棵大樹上掉了下來。看他掉下來的姿勢,顯然不是自然下來的。

    曾根旭等三人微微一怔,飛快地撲了過去,只見這人伏在地上,動也不動,已經沒有了氣息。曾根旭用大刀將這人翻過來,只見這人額頭上有一個手指般的深洞,正在向外汩汩的冒著鮮血,顯然是剛剛被人射殺了。

    在曾根旭查看這人死因的時候,韋曾玄和李花仲卻在四周打量著,查看著周圍的環境。

    韋曾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漸漸的心裡紛亂的思維平靜下來,腦海也漸漸的清明了。他雖然有著天生的特殊靈覺,但是這個靈覺卻必須在頭腦清明的情況下才能起作用。

    漸漸的,一種明悟出現在韋曾玄的腦海中,韋曾玄毫不猶豫,我在手中的短尺呼嘯而出,射向了一棵大樹,口中大喝道:「給我出來!」

    砰!

    短尺準確無誤的砸中了樹幹,木屑紛飛,比人身體還粗大的樹幹立即被炸掉了半邊,一條人影從大樹後躍出。

    幾乎在同時,李花仲的弓弦聲響,一支利箭向著那人的背心射去。李花仲的武功雖然不高,但是箭術極好,這一下射得這人躲無可躲。

    但是這人的武功實在厲害,好像已經算準了一般,頭也不回,右手輕輕的向後一撥,立即便將李花仲的箭矢駁倒了一邊,同時身形飛快的向著密林深處而去。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曾根旭說道:「三妹回去帶隊,我與七弟去追!」說著,順著那人的身形追了出去。而李花仲雖然脾氣火爆,但是在大事上卻從不含糊,應了一聲,回頭而去。

    那奔逃之人武功雖高,速度卻好像不快,曾根旭和韋曾玄兩人緊緊地跟在其後,雖然沒有拉近距離,卻也跟丟。那人在密林中不斷地轉變方向,好像想要甩脫兩人的跟蹤,卻又一直不成功。

    韋曾玄隱隱地覺得不對勁,好像這人並不想逃走,而是有意識地將自己兩人引向一個目的地,又跟了一會兒,這樣的感覺更佳的濃烈了。就在他想開口於曾根旭商量的時候,前面的那人忽然加速,身形在密林中急速的穿行起來。

    兩人吃了一驚,竭力的提起都起,卻依然難以跟上,眼睜睜的看著這人消失在密林中。兩人不由得相顧駭然,想不到這人這麼厲害,戲耍了自己一番。

    喘著粗氣停了下來,兩人不由得有點喪氣,心裡都知道,如果這人想要擺脫自己,根本不用拖這麼久,那麼,他引自己兩人來這裡幹什麼呢?

    這時,一股隱隱的嘈雜聲傳入兩人的耳中,兩人心裡微微一動,輕輕的移動身形,,剛剛躲好,就看見遠遠的來了一大隊人馬。而且這一大隊人馬在山間前行,居然十分的安靜,如果不是兩人靠的夠近,只怕聽不到。

    雖然整個部隊沒有打上番號,但是部隊的裝束兩人卻十分的熟悉。

    畫月軍,居然是畫月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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