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講法 文 / 月牙尹
第一百一十三章**
江錦華見到阿魅回入禪房，心中頓覺悵然若失，不過他到底道心堅定，默念「清心訣」，收攏心神，對明因大師說道：「聽說李陽長老剛從英國歸來？」剛才明因大師說道「李陽」，他便已經確定了裡面之人。
「阿彌陀佛，不錯，李陽乃是敝寺佛子，追隨海外一位大師修行，因緣際會到的英國，剛剛才回來。」明因大師緩緩說道，「幾位著領他們到另外一個禪院找了個房間安頓，隨後吩咐一名僧人看好李陽所在禪院，不准任何人打擾。
李陽只覺好似睡了一場好覺，四肢百骸無不舒暢，全身真元活潑鮮明瞭許多，心中瞭然，知是明因大師手札中的佛法經意對自己啟發甚大，境界雖然沒有提高，但是基礎卻是堅實了許多，如今已是實打實的煉氣化神後期，差一步便可邁入煉神還虛的境界，幻化元神，屆時身外化身便可名副其實。
「咦？你這樣瞪著我幹什麼？」李陽突然發現阿魅雙手叉腰作怒目狀盯著自己，不由好奇的說道，「你這個姿勢好像潑婦。」
「啊！」阿魅驚叫一聲，雙手擰向李陽胳膊，說道：「你居然說我是潑婦！你沒事頓悟什麼，害得靈靈也睡了，我自己幫你們護法，無聊死了，我讓你說！我讓你說……」
「頓悟又豈是能自由控制的。」李陽縮手不迭，解釋道，「我知道你辛苦了！謝謝你啦！」
「哼！」阿魅每次掐到他的胳膊都好似捏到琉璃一般，手指頓時滑開，便冷哼一聲扭頭走向酣睡的靈靈。
李陽放開神識，整個寺院中的情形頓時浮現在他的識海之中。前院一座高台之上，明因大師等幾位龐眉皓首的老僧正在引經據義，輪流講述佛法心得，明鏡大師、明禪大師亦在其列，當他的神識探過去的時候，二人紛紛皺眉，似有所查，李陽急忙收回神識，偶然間瞥到底下信徒中居然有章子玉，洗盡鉛華，虔心跪坐，正在聆聽。
「剛才好似有人用神識探查了一番。」趙組長等人在前排盤膝而坐，聽得昏昏欲睡，江錦華忽然輕聲說道。
「啊？知道是什麼人麼？」趙組長精神一振，悄聲問道。
「不知道，不過感覺有點像那個李陽的氣息。」江錦華周圍說道，「若果真是他，他的實力恐怕要達到煉神還虛的境界了。」
「呵！他才多大年紀？你說的有點誇張了吧？」旁邊劉昊插嘴說道，趙組長到底沒有對他作出什麼懲罰，這次他也跟了過來。
「我也不太確定，只是猜測而已。」江錦華皺了皺眉，有些不滿，不過劉昊到底是崆峒派掌門之子，結交一番對自己還是很有好處的。
「明因師弟，你去看看，李陽可能醒了。」明鏡大師突然對一旁的明因大師說道。
明因大師輕輕頷首，走了下去。
李陽看阿魅輕輕捏住靈靈的鼻子，將她弄醒，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也去前院吧。」
李陽他們剛剛出門，便見明因大師匆匆走了過來，見到李陽面上一喜，說道：「阿彌陀佛，李陽，老衲給你的手札可曾看過？」
「都記住了，此番頓悟還要多謝明因大師成全。」李陽急忙行禮說道，將手札還給了明因大師。
「阿彌陀佛，是你天生佛骨，悟性超群，老衲豈敢居功。」明因大師說道，「若你已經準備妥當，便隨老衲來前院，一會準備**。」
「好的。」李陽輕輕點頭，帶著阿魅她們跟隨明因大師來到前院高台之上，明鏡大師同明因大師見到李陽之後，輕輕頷首，面含欣慰。
李陽三人在角落坐好，明因大師獨自上前，閉目坐好，底下信徒也沒有發現李陽三人，還是靜靜安坐，聆聽佛法，面上一片虔誠。
不過趙組長等人卻是留意到了李陽三人，都是一皺眉，尤其江錦華，在看到阿魅之時，眼中爆發出一團強烈的精光，同時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對李陽的厭惡。
江錦華仔細打量李陽半晌，心中翻騰不已，他發現自己無論資質還是修為居然都比不上李陽，若說自己能強過李陽的，怕只有家世和師門，不過只要這兩樣強過他就可以了，自己必然可以將她爭奪過來。
「錦華！錦華！」趙組長在旁邊輕輕捏了一下江錦華的胳膊。
「呃，怎麼了？趙叔叔？」江錦華一驚，頓時清醒過來，滿頭虛汗，自己剛剛好似著魔一般，幸虧趙組長叫醒了他，不然心魔作祟，必然中下孽根，修為大降，道心不穩。
「我看你剛剛神情不對，好似欲擇人而食，難道你認識這個李陽不成？」趙組長沉聲說道，並沒有介意江錦華的稱呼。
「不！不認識，我只是剛剛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道心紊亂才會如此，現在已經好了。」江錦華解釋道。
「你確定好了？不需要調息一番？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趙組長看著江錦華的臉說道。
「不必了，謝謝趙叔叔關心。」江錦華已經及時醒悟，此刻若是避開阿魅，運轉道家心訣鞏固一番，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不過江錦華貪戀阿魅美色，不捨離開，不知不覺在心底中下了一絲亂跟。
趙組長見他堅持，點點頭不在說什麼，畢竟自己不懂修煉上的事情。
此次法會，前來的都是一些虔誠信徒，坐墊都是按數量安排好的，一些無關之人，只有拿到請帖的方可進來，因此整個法會顯得莊嚴肅穆，只聞高台之上眾僧的宣講之聲。
不知不覺已到晌午，明因大師等也是擔心李陽初次**會有尷尬不通之處，而且他的年齡也怕信徒難以接受，商量一番之後，便將他安排在了上午小結之時。
眾僧漸漸停止了吟誦，紛紛將好奇的目光投向李陽，李陽方才經明鏡大師目光示意，讓阿魅二女坐到了後面，正好被紗幕遮住身形。
明因大師對逐漸回神的眾多信徒說道：「阿彌陀佛，眾位施主，上午的法會到此告一段落，一會知客僧人會安排各位就餐休息，有願意留下的可以聽敝寺方外長老李陽講一段佛法。」明因大師還是怕眾多信徒牴觸，便如此說道。
李陽看著地下黑壓壓的眾人，忽然生出一種感覺：「這不是造星運動麼？」先是推到台前介紹給觀眾，看看反應如何，如果好再大肆包裝宣揚，沒想到明因大師居然深諧此道。
眾多信徒聽聞明因大師此言，好奇心起，並無一人離開，紛紛猜測這外門長老是什麼人，及至見到李陽走到高台前面金絲蒲團之上，頓時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啊？」章子玉掩口驚呼，她沒有想到居然真是那個「李陽」，目中滿是猜測費解。
「妄想不復強滅，真如何必希求？本原自性佛前修，迷悟豈居前後？悟即剎那成正，迷而萬劫沉流。若能一念合真修，滅盡恆沙罪垢。」李陽卻是不予理會，輕輕頷首之後盤膝而坐，便開始緩緩開講。
李陽沒有用話筒，聲音如同玉磐敲擊，金聲玉振，人耳心清，又好似金鐘撞擊，洪亮悠揚，蕩漾靈空，讓人如飲甘泉，燥熱之感紛紛怯除。
「禪者靜也，法者度也。靜中之度，非悟不成。悟者，洗心滌慮，脫俗離塵是也。夫人身難得，中土難生，正法難遇：全此三者，幸莫大焉。至德妙道，渺漠希夷，六根六識，遂可掃除。菩提者，不死不生，無餘無欠，空色包羅，聖凡俱遣……」李陽所講經意，俱是明因大師多年研習佛法心得精華，娓娓道來，讓這些虔誠信徒如癡如醉。
在眾多信徒眼中，李陽端坐那裡，如同山中清幽古寺中隱居的老僧一般，清虛雅致，全無半天塵埃。
李陽剛剛經過頓悟，就如同講課也是鞏固所學知識一般，此刻**，剛剛所得奧妙好似一眼清泉緩緩流淌心間，不知不覺中體悟又深了一分。
「阿彌陀佛，佛子，果然是天生佛子！」明鏡大師突然開口稱讚，然後便閉目打坐，進入禪境之中。
明禪大師也是緩緩點頭，卻不多言，閉眼參悟，似有所得。
明因大師體悟最深，李陽所講雖然多半都是他的佛法心得，但是偶爾摻加一兩句平白講義，卻好似點睛之筆，令這段內容都生動鮮明許多，明因大師聽後，停滯多年的修為居然又有突破的跡象，不禁正襟危坐，專心聆聽。
李陽吸收無名老僧一分意識，大多都是關於佛法經文，往日每每思及都是如同嚼蠟一般，今日信手拈來，讓人頓生醍醐灌頂之感。
晌午的陽光照射而上，如蒸似考，整個前院卻是萬籟俱靜，唯有李陽清朗的聲音迴旋飄蕩，似有餘音裊裊，令人如癡如醉。
李陽端坐蒲團之上，陽光渺渺，在他背後幻化出一輪光影，如虛似幻，讓人頓生膜拜之感，只覺是羅漢降世，菩薩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