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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兩百一十七章 脫困 文 / 月牙尹

    第兩百一十七章脫困

    「說些有用的!」浮雲道長一聽吳博澤所說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當即從懷中掏出三根桃木釘,而後對他喝道:「難道你非要貧道施展搜魂之術不成?」

    吳博澤感受到那三根桃木釘上的陰冥之力,不由神情劇變,露出掙扎之意,而後嘴唇蠕動半晌,終於開口說道:「鄒師叔這血滴子我雖然不知道破解之法,但卻知它可大可小,內部自成空間,一時半刻便可將人化為一灘濃血被他吸收。」

    「可大可小?」阿魅心思最為機敏,聽到吳博澤的含糊言語之後,瞬間便把握住了關鍵之處,驚詫地說道,「那我們此刻不是正在被他帶往老巢?」

    阿魅此語一處,幾人頓時都是心中一沉,面色變得有些難看,雙目炯炯盯著吳博澤。

    「說!這東西怎麼出去?」浮雲道長的那名弟子厲聲對吳博澤喝道。

    「我真不知道!」吳博澤苦著臉說道,「鄒袁雖然名義上是我們的師叔,但對我們卻是同外人沒有什麼區別,剛才所說也不過是他在一次心情愉快之時對我們講的。」

    浮雲道長仔細留神吳博澤心神波動,見他不似說謊,便對那名弟子微微示意,將他又裝了回去。

    「因為貧道之事拖累三位道友,實在過意不去。」浮雲道長面帶憂色,對於佳麗三人說道。

    「道長不必客氣。」於佳麗輕輕一笑,對浮雲道長說道,「即便沒有道長之事,我們依然會對他們出手,結果仍是一樣,而且這血滴子也未必就能叫我們困死呢!」

    於佳麗說完,對黃艷艷微微示意,二人並和一處,黃燕燕亦將劍光祭起,就見周圍那個晶亮光球一收,兩道劍光好似游龍一般糾纏盤旋,離合變幻,自龍尾處灑下萬千流光,如暴雨飛芒,環身攢射,將幾人護住。

    隨著兩聲悠長的龍吟之聲響起,幾人身形頓時開始急速前行,劍光到處,血雲濤飛浪捲,俱都無法再靠近眾人身周。

    「咦?」正在急速飛行的鄒袁突然發出一聲驚咦,而後止住身形,尋了一個山頭落下,急急掐了幾個印訣打在血滴子之上。之前那名金甲巨人乃是天兵一絲元神凝結成形,血滴子中血光陰魂正好克制於他,便好似雪墜烘爐一般,豈有不立時被煉化的道理?而於佳麗幾人道心穩固,修為精湛,而且有肉身存在,反倒沒有那般容易被他煉化。

    「都到了這般時刻居然還在妄圖掙脫!」鄒袁面色凶狠地自言自語道,「我本來還想留你們一個全屍,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我也就只好成全你們了。」

    鄒袁即便瘋狂至極,仍捨不得放棄口中美味,想要將幾人帶回享用,似這般根骨靈慧的女修他還從未吃過,卻沒想到幾人年紀輕輕居然有此修為,居然發覺了他的意圖,在血滴子中掙扎起來。血滴子由鄒袁心神操縱,於佳麗眾人動靜怎麼能瞞過他,鄒袁當即在山頭周圍布下禁制,準備煉化幾人。

    「即便不能享用美味,能夠得到兩把上好飛劍也是不錯!」鄒袁一面行功,一面心中想道。

    「咦?」於佳麗、黃艷艷幾人在鄒袁行法之際便發現了血滴子的變化,只見周圍血雲突然凝滯起來,浪濤平息,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壓抑之感。

    「留神戒備!」於佳麗幾人以為鄒袁此刻已經到達老巢,當即心中一緊,對幾人說道。

    阿魅看了浮雲道長一眼,似是稍稍猶豫,而後櫻唇微張,就見一團銀光自她口中飛出,倏地變成拳頭大小懸浮在她的頭頂,寒光熒流,宛如一輪白日輝照中天,曜隱星匿,於佳麗、黃艷艷的劍光同浮雲道長的陰陽八卦的寶光盡為所掩。

    「冰魄珠!翁姑居然把這件至寶都交給你帶了出來?」黃艷艷見到那團銀光之後,驚詫地對阿魅說道。

    「師傅怕我遭遇危險,所以才將冰魄珠暫時交由我使用。」阿魅輕輕一笑,對黃艷艷說道。

    「這下好了!阿魅姐,快點將他這個烏龜殼子凍碎!」黃艷艷心中歡喜,對阿魅叫道。

    阿魅輕輕點頭,澄神內視,心與天會,漸漸叫周圍一切拋除腦外。這冰魄珠乃是伴同翁姑一起誕生,翁姑能夠擁有靈智便是此珠功效,威力非同小可,但同樣所需修為也是甚巨。

    阿魅漸漸身心空明,神光湛發,冰魄珠銀光益發朗照,好似皓月當空,將周圍的無數血雲都凍結起來,映成一種綺麗的色彩。

    鄒袁正在行法,突覺元神之中生出一股寒意,而後自己手中的血滴子都變得好似冰塊一般,不用心中大驚,急忙凝神內觀,卻見血滴子中一團銀光閃耀,所有血光俱都好似被凍結一般,無法動彈分毫,便是那些厲魂都縮在一角,不敢過去。

    「這是什麼法寶?」鄒袁只覺血滴子的自帶空間幾乎都快被和銀輝充塞,尤其這銀輝居然還奇寒無比,便是自己的附著在血滴子上神識幾乎都開始漸漸麻木。若是照此下去,怕過不了一時片刻這群人便會衝破出來,由不得鄒袁不驚。

    「隨隨便便一個小丫頭居然便帶有如此法寶,比我的血滴子還要厲害!難道是我的機緣來臨?」驚意過後,鄒袁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喜意,他也未曾考慮對方如此年輕便有此法寶,師門長輩當會如何厲害,反正一切自然有六印老祖頂著。

    鄒袁欣喜之下,急急將一連串的印訣頻繁打出,就見那血滴子倏地又變大幾分,血氣氤氳,直欲沖天而起,一陣邪意令周圍的空間刮過一陣陰風,捲起幾縷血氣帶到一旁松柏之上。頃刻之間,那些松柏便化為一堆朽木,腥氣撲鼻,令人作嘔。

    阿魅正在控制冰魄珠,突覺周圍血光突然又蠢蠢欲動,頓時壓力倍增,不由急忙運轉真元,馭使冰魄珠寒輝向外擴散。

    「好神奇的法寶啊!」浮雲道長的那名弟子見阿魅三人年紀同自己相仿,但修為、法寶卻是比之自己高出不知多少,此刻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艷羨的讚歎。

    就在此刻,幾人忽覺鼻端傳來一個異味,便如同暖香之中,雜以極難聞的騷膻之味,令人聞了頭暈心煩,作惡欲嘔。那年輕道士剛剛說完,一時不防,「哎吆」一聲便倒了下去,同時稍顯虛弱的易林亦是緊隨其後。

    浮雲道長畢竟閱歷深厚,阿魅三人俱是瓊肌玉貌,仙骨珊珊,身上自帶一個清馨之氣,此刻突然傳來這種異味,頓知不妙,見到兩個弟子跌倒,不由急忙屏氣將他們扶住,兩股真元渡過,將他們救醒,同時囑托他們澄神遏慮,屏住呼吸。

    黃艷艷對這異味最是敏感,初聞之下差點吐了出來,還好隨身帶有翁姑所贈冷香丸,急忙吞服兩粒,同時反神內覺,才稍稍好些。阿魅、於佳麗亦是如此。

    隨著這股異味的誕生,周圍一片混沌也似的血紅突然好似霧氣一般緩緩蠕動起來,不住舔舐冰魄珠的銀輝。冰魄珠所形成的光罩發出陣陣「吱吱」之聲,彷彿隨時都會破裂一般。

    「阿魅姐,你沒事吧?」於佳麗見阿魅額頭開始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身子也是微微顫抖,不由關切地問道。

    阿魅輕輕搖頭,緩緩閉上雙目,不再理會周圍一切,依照翁姑所授功法一味守定心神,運轉真元,冰魄珠的寒輝雖然只有薄薄一層,看似隨時都會破裂,但如此過去片刻功夫卻依然如此,冰魄珠的銀光甚至更加朗照,將周圍好似從幽冥深處鑽出的戾氣、污血抵擋在外。

    於佳麗幾人見阿魅沒有任何不支之象,俱都鬆了一口氣,同時打量四周景象。只見原先好似液態的血雲此刻變得如同氣態一般,繚繞氤氳,幾人俱是修道之人,雙目明燭纖微,隱隱可看見無數暗紅色的氣線從血雲中鑽出,好似一條條的蛭蟲一般緊緊貼在冰魄珠的光罩之上,交錯盤雜,居然將冰魄珠的寒氣阻了下來。

    幾人俱都身在冰魄珠的光罩之中,並沒有體會到那些幾乎肉眼難見的氣線威力,若非如此,尋常劍光、法寶只要被其纏上,一時片刻便會淪為凡鐵,修道人的肉身更是會在頃刻之間化為一灘污血。

    不過儘管冰魄珠的寒輝將幾人護住,但卻停止了移動,如同先前一般只能在此死守,令黃艷艷焦急不已,倏地一咬牙,從身上掏出一粒雷丸打出。

    「轟!」一聲悶響過後,那些血氣被炸得粉碎,就在黃艷艷欣喜之下,準備再來幾下之際。卻又倏地合攏過來,而且好似更加濃厚一般,冰魄珠的銀輝光罩之外,已經可以看出無數道血紅色絲線一般的東西附著在上面,蠕動不已。

    「啊!」黃艷艷沒有想到自己好心居然辦錯事,不由發出一聲歉意地呼聲,繼而一咬牙,準備將自己劍光放出。

    「這些血氣污濁無比,一般法寶只要湛然幾絲恐怕就會喪失威力,錯非純陽至寶,抑或佛門聖物,恐怕很難驅逐這些血氣。」浮雲道長對黃艷艷說道。

    黃艷艷一呆,看了看自己飛劍,心中猶豫,有意一試,卻又擔心自己飛劍真個被污。

    「艷艷,別衝動。」於佳麗輕輕拉了黃艷艷一下,而後對浮雲道長說道:「多謝道長提醒。不知茅山派的術法可有能夠克制這種血光的?」

    浮雲道長苦笑一聲,對於佳麗說道:「我們茅山派的五雷正法練到極致自然可以將這些污血邪氣劈散,無奈貧道修為卻是差了太多……」

    於佳麗一聽,心中沉悶更是重了一分,阿魅此刻雖然依仗冰魄珠的功效尚可將周圍血光抵住,但是她的修為畢竟沒有血屠來得高深,而且她們此刻又是在血屠的法寶之中,時間一久,恐怕凶多吉少。

    「該死的!怎麼還沒來呢?這可怎麼辦?」黃艷艷卻是面色古怪,心中想道。

    「艷艷?艷艷!」於佳麗將黃艷艷在一旁似是怔怔發呆,不由擔心地喚道。

    「啊?」黃艷艷陡然一驚,而後慌慌張張地對於佳麗說道,「麗麗,你喊我?怎麼了?」

    「是我問你怎麼了?」於佳麗運足目光在黃艷艷身上掃視片刻,見她不似中了邪氣的神情,才稍稍鬆了口氣,對她嗔怪道。

    「啊?我沒事,剛才我只不過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黃艷艷臉上突然紅了一下,對於佳麗說道。

    於佳麗自幼同黃艷艷一起長大,對她這種欲蓋彌彰的神情怎會沒有發覺?只不過她以為黃艷艷是因為浮雲道長三人在旁羞於開口,便也沒有繼續詢問。

    而此刻,鄒袁卻是凝神而坐,伸手掐訣指定血滴子,一股暗紫色的光華自他體內冒出,好似狼煙衝起,不知佈局,將他所不禁制衝破,顯然他亦是在竭盡全力。原來鄒袁見阿魅的冰魄珠居然如此神奇,當然不願再將他們帶回,免得被六印老祖發覺將那法寶要去。

    冰魄珠雖然神奇,但阿魅畢竟修煉時間較短,而且又未曾經過心神祭煉。故此隨著時間的流逝,阿魅身上漸漸冒出一股寒氣,長髮披肩如同一根根冰絲也似,眉梢染霜,眼皮微微顫抖,已有不知之象。

    「阿魅姐,你先休息下,待我用劍光一試。」事已至此,於佳麗不再猶豫,將自身劍光祭起,對阿魅說道。

    「貧道慚愧,一直依仗三位道友,此刻便讓貧道一試吧。」浮雲道長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有如此尷尬的一天,竟然要仰仗三個後輩女修保護,心中羞憤,對於佳麗說道。

    「道長……」於佳麗見浮雲道長一臉決然之色,正欲開口阻止。

    「道友不必如此,若貧道法寶不濟,道友再出手也可。」浮雲道長攔住於佳麗的話頭說道。

    於佳麗見浮雲道長心意已決,便只有輕輕點頭,同時將自身劍光置於體外,蓄勢待發。

    浮雲道長稍稍凝氣,待阿魅不支將冰魄珠收回之際,猛然將自己那枚陰陽八卦令祭出,黑白二氣盤旋纏繞,灑下一個光幢將眾人護住,依稀同李陽腦後陰陽二氣所幻化的陰陽魚有些相似,不過威力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於佳麗本擬在浮雲道長寶光放出之後便將自己劍光祭出,沒有想到浮雲道長居然將周圍已經凝聚如同瘴氣一般的血光邪氣給擋了下來,不由稍稍錯愕,以為浮雲道長方纔所言不過是危言聳聽。不過當他看到浮雲道長面上神情之後,卻是恍然,阿魅能夠支撐那麼久,乃是依仗冰魄珠的神奇,即便不支,也只不過是修為稍損,沒有多大害處,而此刻浮雲道長卻是在燃燒自己本名真元,強行以自身修為支撐,只等那陰陽八卦令掉落之際,便是他身殞之時。

    「道長,還是我來吧!」於佳麗沒有想到如今修真界居然還有如此固執「迂腐」之人,心中感動,當即對浮雲道長說道。

    於佳麗說完,不待浮雲道長反應,已是將自身劍光祭起,好似一輪月暈升起,將陰陽八卦裡的寶光壓下。

    就在這片刻功夫,浮雲道長便好似蒼老了十歲一般,將陰陽八卦令收起,微微氣喘,目光都顯疲軟,仍自強行支撐著看向於佳麗的劍光,準備在她劍光被污之際,拼著一身修為耗盡再度出手。

    哪知於佳麗的劍光剛剛同那血光邪氣接觸,那些血氣便好似潮落一般,倏地消退。

    「咦?」不僅浮雲道長大吃一驚,便是黃艷艷等、於佳麗本人都俱是一愣。

    「我的劍光明明都未遇到阻力這些血光怎麼就消退了呢?」於佳麗原本心神緊繃,如今卻好似一拳打在了空氣中,有力無處使一般。

    不過終歸是好事,於佳麗也不及研究原因,急急扭頭對幾人說道:「我們一起衝出去。」說著御使劍光將幾人裹住飛速前行。

    沒有了鄒袁施法,血滴子中那些血光對於佳麗而言,並沒有多大威力,不過片刻功夫幾人便來到了一處好似人皮內壁所在。

    這血滴子雖然非凡,但自身所形成的空間畢竟有限,而且又少了鄒袁施法,故此幾人才會這麼快變找到了血滴子的外壁所在。

    「我們一起出手!」於佳麗雖然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情況,但卻怕鄒袁緩過神來,再次出手,當下急急對黃艷艷說道。

    二女劍光並和一處,如同當時絞碎鄒袁的左臂一般,在這處外壁之上劃過。哪知卻如同鈍刀砍在牛皮上一般,沒有絲毫效果。

    「咦?好古怪堅韌的材質啊!」黃艷艷驚詫地說道。

    於佳麗二人劍光觸體之際,那層外壁居然好似有活性一般,瞬間輕微抖動了不知多少下,使得二人劍光真正對它造成的損害不及總威力的百分之三十,加之它本身便是非同一般,故此便好似沒有受到傷害。

    「我們用旋字訣試試!」於佳麗對黃艷艷說道。

    二人正欲再出手之際,突覺血滴子一陣晃動,而後一線天光射進,幾人便被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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