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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兩百四十一章 緣由 文 / 月牙尹

    第兩百四十一章緣由

    血屠鄒袁自當天被阿大偷襲致死之後,以秘法分出一絲元神逃遁而走,飛速回到老巢之中。

    他的老巢所在乃是六印老祖當年強行將一整座綿延山脈霸佔,施展禁法遮掩之後,作為他們的根基之處。

    鄒袁回到山脈之中,卻是沒有聲張,悄無生意地來到自己洞府所在,附在了牆壁之上貼掛的一個人皮之上,須臾之後又自恢復到以前那般詭異的形貌,面皮好似被貼上去的一半,在臉頰邊縫處往後乃是鮮紅的肉色,讓人一見之下,不由肌粟心跳,不敢多看。

    「嘶!」鄒袁自牆壁之上滑落之後,二目一睜,露出一股懾人心魄的森寒之意,同是吐出血紅色乾癟的長舌在自己下巴之上舔舐一下,靜靜站在那裡,不知在思考什麼。

    「元華!進來!」過了片刻之後,鄒袁突然對著洞府之外吼道,聲音之中隱隱含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師傅!您喊我有什麼事?」幾乎是在鄒袁話音剛落,一個骨架高大,身形瘦削,五官還算端正的青年便從洞外飛了進來,見到鄒袁之後,先是目中閃過一絲驚詫之色,旋即又跪在地上,對鄒袁恭聲問道。

    「嗯。」鄒袁輕輕飄動身形,好似鬼魅一般,來到元華身前,看了看他,目中閃過一絲饑蟒見到食物一般的貪婪之意,目光在元華身上掃視一遍之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元華跪伏地上,在鄒袁的目光掃過他的身體之時,身軀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縮,心中隱隱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當即強自鎮定心神,顫聲問道:「不知是福您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可有什麼事情需要徒弟效勞的?」

    「我這次同吳博澤那幾個小傢伙一起出外辦事,居然險些被人殺死,便是法寶都被人奪走,還好我一向謹慎,早就分出一分神識藏於地面血漬之中,不然此刻我恐怕早已魂歸地府。」鄒袁將軟綿綿只有肉皮的右手輕輕拍在元華的肩上,對他說道。

    「啊?」元華聽到鄒袁所說之中,頓時心中大驚,便欲起身而起,奪路逃跑,卻突然發現自己身形軟綿綿使不出一絲力氣,渾身真元亦是好似被禁錮住一般,無法運使分毫。

    「師傅,不要啊!師弟他們都在外面,我可以幫您將他們擒住讓您好好享用,只求您老人間看在我以往一向恭順的面子上,放我一條生路!」元華跟隨鄒袁多年,對他的脾性相當瞭解,知道鄒袁重傷以後肯定要飽食人肉、鮮血來補給一番,更何況此番他幾乎身形俱滅,普通人的血肉都已無法滿足他的需求,故此他才會將注意打到自己徒弟身上,此刻元華涕淚交流,全身顫抖不已,對著鄒袁苦苦哀求道。

    「你身為大師兄,當然要從你開始,他們一個個的都會來陪你的,你放心就是了。」鄒袁好似軟皮袋子一般的右手在元華身上輕輕撫著著,同時對他說道,雙唇張合之間,露出森白的牙齒,泛著一種滲人心神的寒意。

    「呃!」元華聽到鄒袁所說之後,再加上他右手撫著自己身體的那種古怪感覺,想到平日裡鄒袁吞食生人的情形,突然雙眼一翻,發出一聲抽搐的叫聲,居然被活生生嚇死了。

    「哼!」鄒袁突然感覺到元華體內的生命消逝,留神一看,才發現他雙目翻白,居然被活生生嚇死,不由氣得冷哼一聲。他一向喜歡生啖活人,只覺「食物」若是死去的話,樂趣便少了大半,此刻見到見到自己的徒弟居然被自己嚇死,心中氣悶不已。以前他生啖活人之時,元華他們都曾在旁觀看,還可若無其事的談笑風生,怎得今日這麼膽小?他卻沒有想到這種事情觀看別人同加諸自己身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元華正因此經常觀看他生啖活人,才對那被吃之人的痛哭哀嚎深有體會,心中更加畏懼,才致膽裂而亡。

    不過此刻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急急恢復自己修為重要。鄒袁也不再計較,將身子一附,整個貼在元華身上,口齒連動,咀嚼有聲,不過片刻功夫便將元華高大的身軀啃噬乾淨。

    鄒袁起身之後,身體已經豐滿了許多,伸舌將自己口角四周鮮血舔舐乾淨之後,鄒袁輕輕一揮手,元華的皮囊便自飛起,貼在了一處不起眼的牆壁之上。原來鄒袁食人卻是總喜歡將人的頭顱和皮膚完整保存下來。

    「鄭海濤,你進來!」鄒袁將地上痕跡拂掃乾淨之後,雙目微瞇,好似消化一般待了片刻,而後又自對著洞外喊道。

    「師傅!您回來啦?」鄭海濤相貌普普通通,一雙眼卻是靈活之極,來到鄒袁洞府之後,對著他躬身施禮問道,同時雙眼卻是四處亂轉,將鄒袁情形全部看在眼裡。

    「奇怪了?師傅怎麼好似剛剛進食過?」鄒袁喊人都是直接傳音給所喚弟子,故此鄭海濤並不知道元華剛剛進來過,不過他對鄒袁的生活習性卻是一清二楚,看他眼前眼神微微瞇起的神情,分明就是進食之後好似熏醉一般的情形,不由心中奇怪地想到。

    「啊?」鄒袁又是如同方才一般,輕輕來到鄭海濤身邊,想要將手搭在鄭海濤的身上,卻聽鄭海濤突然發出一聲驚呼,身形一閃,急速地竄了出去,躲過了鄒袁的手掌。

    「你怎麼了?」鄒袁心中一怒,對這鄭海濤厲聲喝道。現場之中並沒有任何痕跡遺留,他並不認為鄭海濤能夠發現他的意圖。

    「師……師傅!」鄭海濤好似牙齒打顫一般,磕磕巴巴地對鄒袁說道,「我……我突然想起還……還有丹藥正……正在祭煉,等……等我將爐火熄滅,再來給您老人家問安。」說道後面,鄭海濤的言語流利了許多,不過卻仍是顯得有些氣虛。

    鄒袁二目之中陡然閃過一絲厲色,卻出奇的沒有發作,而是輕輕點了點頭,示意鄭海濤快去快回。

    鄭海濤似是也沒有想到鄒袁居然會答應自己所說,心中狂喜,心神不由一鬆,對鄒袁告辭之後,便急匆匆想要離開這裡。他卻沒有發覺,方才二人身形交換,鄒袁已經站在了他方才置身的地方,他要從洞府之中離開,必須經過鄒袁身邊。而他在心中焦急之下,居然忘記了這點,等經過鄒袁身邊之時才突然醒悟,心神大駭,想要急急閃向旁邊,卻被鄒袁突然伸手搭在自己肩膀之上。鄭海濤頓時只覺身體一軟,全身真元都被鄒袁禁錮住,跌落地面之上,不由嚇得連滾帶爬想要掙扎著逃出,同時口中吼叫連連,狀若瘋癲。

    「嘎嘎……,整座洞府都被我禁法籠罩,你便是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發覺的。」鄒袁看著鄭海濤的瘋狂行徑,面上不由露出一絲微笑,怪笑一聲之後對他說道。

    「師傅!師傅!您老人家放過弟子吧!外面那麼多弟子奴僕呢!還有別的師叔、師伯的弟子,我都可以替您將他們騙來,只求您放過弟子吧!」鄭海濤聽後,知道自己這般肯定逃脫無望,不由返過身來,趴在地上,對這鄒袁連連叩頭說道。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發覺我的意圖的?」鄒袁對鄭海濤發財能夠提前發覺自己的意圖感到非常奇怪,當下帶著好奇之色對他問道。

    「弟子……弟子只不過是在牆角那邊發現了大師兄的皮囊!」鄭海濤不敢隱瞞,磕磕巴巴地對著鄒袁說道。

    「原來如此。」鄒袁沒有想到居然是自己習慣性地動作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他當時都未曾想到這點。

    「師傅!求您老人家放過弟子吧!」鄭海濤對著鄒袁叩首說道,最後更是將整個頭顱都貼在地面之上,不再抬起。

    「你這般聰明,我也捨不得將你吃了啊,可是我眼前的情況非常不妙,若沒有修道人的血肉、元神補充,恐怕我會活不多久的,更不用提恢復以前修為了。」鄒袁輕輕對鄭海濤說道,「如今你便為師傅犧牲一下吧,好麼?」鄒袁越說,聲音越是輕柔,最後更是好似軟綿綿在同鄭海濤商量一般。

    「師傅!」鄭海濤低頭悲泣一聲,而後猛地一抬頭,突然噴出一口血箭,帶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直射鄒袁,同時身形暴起,急速後退,想要飛出洞府之外,此刻他的七竅之中都已經流出一股血跡,看來他為了突破鄒袁禁制,所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小。

    鄒袁似是早就料到鄭海濤會有此一舉,張口輕輕一吹,一股濃厚的血氣噴出,將鄭海濤所發血箭吹散,同時怪笑一聲,右手一伸,好似橡膠一般,突然探出三丈多遠來到鄭海濤身邊,將他一把抓住,倏地帶回自己身邊。

    鄭海濤為了突破鄒袁在自己體內所設禁制,不惜拼著修為大損,發動類似天魔解體**一般的魔道功法,此刻已是強弩之末,被鄒袁一把抓住,頓時氣勢一餒,好似洩了氣的氣球一般,整個人都縮了下去。

    鄒袁將鄭海濤擒回之後,正欲說些什麼,卻發現他早已自盡,不由氣得悶聲一聲,大嘴一張,一口咬在他的脖頸之上,滋滋有聲地吸吮起來。

    如此這般,鄒袁將自己的五個弟子都吞食之後,全身血氣洶湧,周圍好似有陰魂隱現一般,說不出的凶厲殘暴,比之未死之前還要來得凶狠。

    鄒袁在洞府之中打坐調息兩天之後,也未曾告訴任何人,悄然起身來到距離這裡不遠,處於山脈後方的一個獨立的小山之中。

    「青谷子前輩!」鄒袁來到這座幽靜偏僻的小山之後,卻是沒有當即上山,而後躬身而立,站在山腳之下,對著面前虛空輕輕說道,好似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般,說不出的恭謹。

    「你的事情想好了?」一個好似帶著殺伐之意的聲音突然在山腳響起,對著鄒袁說道,同時鄒袁面前虛空景色一變,現出一個百十丈高的孤峰,拔地高起,姿態玲瓏生動,好似要飛去的神氣。孤峰之上橫黛籠煙,山容浩渺。山角巖隙,不是芝蘭叢生,因風飄拂;便是香草薛荔,苔痕繡合,清靈祥淑,居然不帶一絲霸道凶厲的氣息,卻是不知為何,這裡的主人居然同鄒袁這樣的凶人認識。

    「是的!前輩,晚輩已經想好了。」鄒袁聽到這個聲音後,愈發恭謹地對著面前虛空說道。

    「那你便進來吧!」,一道虹橋突然自孤峰之上竄出,龍蛇電擎一般來到鄒袁跟前,而後在鄒袁踏腳上去之後,倏地一縮,回到孤峰之上,同時周圍煙雲舒捲,又自恢復成先前那般幽僻的景色。

    孤峰之上,蓋著幾座清雅的茅屋,一個身著青袍的男子正在盤膝而坐,好似在吐納練氣一般,鄒袁被那架虹橋直直送到青袍男子身前,而後虹橋一閃,化為一點清光縮回青袍男子衣袖之中。

    鄒袁恭謹地站在青袍男子面前,一點都沒有以往那種囂張凶狠的神色,同時努力收斂自身氣息,恨不得將自己的氣息全都都縮回體內一般。

    「你身上的氣息太過凶厲,你在此待得時間久了,便會破壞我這裡的精緻。你有什麼事情,快點講出來吧!」青袍男子見到鄒袁之後,眉頭微微一皺,一抖手發出一蓬清光將鄒袁全身罩住,同時對他問道。

    「是這樣的,前輩。」鄒袁知道面前這個青袍男子的性情,也不矯作,對他說道:「晚輩險些被人殺死,只餘一絲殘魂得以逃脫,勉強恢復到這般情形,便再也無法,只好前來求助於您,希望您能幫晚輩將元神補好。」

    青袍男子聽到鄒袁所說之後,眉頭又是輕輕皺了一皺,心中想到:「果然是這件事!」鄒袁初來之際,他便已發現鄒袁元神殘破,沒想到他所來還真是為了此事。不過鄒袁既然已經說出,以他性情,萬萬沒有拒絕推托的道理,當即點了點頭。

    「你便在此暫時居住吧!」青袍男子此刻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讓鄒袁在這裡暫時居住下來。一個人的元神若是殘破之後,再想補全,那是千難萬難,便是有著上古靈丹妙藥亦是無法辦到,不過青袍男子向來說一不二,性情乖僻,萬萬不會說讓鄒袁再換一件事。加之他最近研習魔道功法,恰好悟出一種異法,能夠借助他人元神修補令外一人的元神。不過所選那人的元神必須比鄒袁的元神還要強大許多才可以,一時片刻,他去哪裡尋找這樣的人呢?

    正值此際,李陽的那分神識從這裡的極高空處路過,青袍男子正在為此發愁,發覺空中異常之後,見到李陽神識,當即心中微微一喜,便飛了出去,想要將李陽這分元神奪下,用來修補鄒袁的元神。

    李陽突然遭受這種無妄之災,卻是心中鬱悶不已,他連事情的緣由都不知道,更是逃脫的機會都是不大,只好拚死一搏,飛遁而逃,卻被青年男子巨掌直拍而下,眼看就要臨體,李陽不由得發出一聲厲吼,神識一縮,好似有一層光影自神識之上脫出一般,形成一個詭異的字符盤旋而上,將青袍男子的巨掌敵住。

    李陽所發詭異字符同青袍男子的巨掌比較起來,看似微不足道,但卻在發出「轟」的一聲巨響之後,將青袍男子的巨掌整個攔了下來,使得它再也無法下降分毫,同時李陽神識已經所以嬰兒大小,化為一道流光,急急飛竄,絲毫顧不得觀看身後的情形。

    「咦?」青袍男子見到李陽再次發出這種詭異的字符之後,眉頭又是一皺,口中發出一聲輕咦。他明明沒有見過這人,他為何會知道自己是從崑崙之中叛逃而出?要知道他自逃離崑崙之中,幾十年都不曾離開過那座孤峰,若不是他曾經欠下鄒袁一個人情,答應替他辦一件事,此刻根本不會因為他的事情而出現在這裡。

    「轟!」李陽所發的詭異字符雖然結合了他的元神之力,但畢竟太過弱小,禁不住青袍男子的巨掌威壓,在又是發出一聲巨響之後,化為一個個更加微小的字符四散崩潰,不過卻也將那巨掌炸得粉碎,好似漫天青螢,墜落如雨。

    「看不出來你還有幾分本事。」不管李陽所用是何手段,但他能夠只憑借這一絲神識兩次敵住自己攻擊,便已是值得自己另眼相看,青袍男子發出一聲讚歎之後,身形一動,居然沒有聲音,好似一股青煙也似,突然劃破虛空,來到李陽神識之前。

    「呵!」李陽沒有想到青袍男子居然會來得這般迅速,他本以為自己然後神識之力,飛行速度應當是世間罕見,哪知卻如此輕易地被他攔在面前,不由吸了一口冷氣,身形止住,不再做逃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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