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兩百六十一章 猜測 文 / 月牙尹
第兩百六十一章猜測
「掌門師兄，就只有這些了。」就在李陽等人飛往黃山之際，崑崙派的一間靜室之中，靜虛真人正在將自己從貝貝三人口中探聽出來的消息對靜空真人詳細講述出來。
「從當天黃家壽宴來看，那個李陽對這兩個小姑娘明顯比黃家諸人要親近許多，而且根據我們探聽到的消息，李陽之前根本就不認識黃劍飛等人，不過是被一名老者邀請而來，而那名為『於老』的老者也不過是地仙修為，一直守護黃家，從未聽過他的什麼傳聞。」靜虛真人講完之後，又將自己的分析對靜空真人道出。
「嗯。」靜空真人聽完靜虛的分析之後，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雙目緊緊盯著自己手中的茶杯，不知在思索什麼，面上卻也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
靜虛真人見狀，也不再言語，拿過茶几之上的精緻玉壺，一杯接著一杯地開始暢飲起來。靜空真人從不飲酒，而靜虛真人卻頗為喜好杯中之物，故此茶几上準備了兩個玉壺，靜虛真人知道自己師兄的習慣，一旦他陷入沉思之中，除非被外物驚醒或者自己想通，一時片刻難以醒來。
半晌之後，就在靜虛真人準備再去拿一壺佳釀之時，靜空真人輕微地搖了搖頭，而後將自己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師兄，喝涼茶對身體不好，」靜虛真人知道自己這個師兄是個喜歡追求完善之人，對生活細節也是精益求精，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癖好，當下開玩笑似地對他說道。
靜空真人怎麼會聽不出靜虛話中的意思，當即微微哼了一聲，假裝微惱，只不過他此刻卻沒有心情同靜虛玩笑，旋即面上神色一肅，對靜虛說道：「你所說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曉大半了，卻是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咦？」靜虛真人聽到靜空真人這樣一說，不由發出一聲輕咦，原本他對自己欺騙三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便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只不過為了崑崙的利益，他才沒有在乎，卻沒想到自己所得到的信息居然都已經被人知曉，由不得他不心中驚詫。
「難道說那三個小姑娘看透了我的心思，故意說些這樣的信息來欺騙我？」靜虛真人愣了一下之後，旋即猜測道什麼，對靜空真人問道。
「她們應該並沒有看穿你的意圖。」靜空真人見到靜虛面上露出一股微惱，知道他是認為自己被三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戲耍之故，當下輕輕一笑，對他說道，「這些消息早已從蜀山、崆峒等派中傳出。當天蜀山等各派前往英國倫敦追殺一名疑似血魔傳人的惡徒，恰好李陽在那裡初次現世，你所說的這些信息多半都是當時他曾經說過的，蜀山各派中人肯定早已知曉，只不過他們前去探查之後，一無所獲，才放出風聲來。」
「那還是三個小丫頭故意欺騙我，用這些假消息來蒙騙我！」靜虛真人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居然並不關心李陽之事，而是如此對靜空真人說道。
「那三個小姑娘應該也並不知道李陽的真實身份！根據蜀山等派傳出的消息，以及我們的弟子探查所得，李陽當天對她們就是這樣介紹自己。」靜空真人知道靜虛又分了強脾氣，苦笑一聲之後，對他解釋道。
「原來如此。」靜虛真人這才稍稍感到安慰，不再計較這件事，轉而凝神思考靜空方纔所說。
「這些消息都是從蜀山、崆峒傳出？」靜虛真人思索片刻之後，對靜空真人問道，他們二人自幼便經常這樣一起商量、思考事情，雖然多半都是靜空真人獨自思考，但靜虛偶爾一兩句的話語也能起到不少作用。
「嗯，」靜空真人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們的弟子也從當天前往倫敦的一些散修、小門派弟子口中探聽一番，他們所說也是一般無二，蜀山、崆峒等派應該沒有作假。」靜空真人說道這裡，微微頓了一頓，猶豫片刻，才有對靜虛說道：「不過龍組中人應該知道不少消息，最先同李陽接觸的便是龍組中清音寺的一名外事弟子，而且之後龍組又同李陽有過幾次接觸，以龍組的世俗力量，應該已經探尋到不少關於李陽的訊息。」
「龍組？」靜虛真人聽到靜空真人所說之後，面上微微一詫，喃喃重複一遍之後，對靜空真人問道：「那名龍組的天仙之事，蜀山他們是怎麼處理的？」
靜空真人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龍組畢竟代表的是國家機構，儘管之前他們同各大門派合作之前便已答應不得太過干涉修真界的事情，而且也不能太過分地發展自己在修真界的力量，但即便此刻暴露出來也只是一名天仙而已，蜀山等派又怎麼可能因此得罪國家？他們只不過是對龍組聽出了交涉而已，目前他們正在進行利益協商，不可能爆發出什麼衝突。」
「那我們能不能向龍組探尋一些關於李陽的消息？畢竟我們已經久不出世，世俗界的力量太過薄弱，還是直接向他們詢問來得便捷一些。」靜虛真人聽後，並沒有露出什麼驚訝之色，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反而試探著對靜空真人問道。
「你所想到的，蜀山、崆峒他們又怎麼可能沒有考慮到，他們此次同龍組的交涉之中便多次向龍組詢問李陽的事情，但龍組的那名組長居然以一無所知來回答蜀山等人，蜀山等派發動他們在龍組之中的弟子私自查詢，得到的卻只是一分普普通通的身份證明，好像那個李陽只是國家的一個普通居民似地，並沒有任何出奇支持。」靜空真人說道這裡，面上微微露出怪異之色，「那個李陽不知道同龍組是什麼關係，居然會讓龍組這麼維護他？或者說龍組也是抱了同我們一樣的心思，更甚至他們想將李陽拉到龍組之中？」
靜虛真人聽到靜空真人說道蜀山等派得到一分普普通通的身份證明之後，微微愣了一下，好似想起了什麼，發出一聲輕笑，對靜空真人說道：「那個李陽哪裡有什麼身份證明！他的身份證還是龍組的那個組長親自給他偽造的呢！當天錦華前去龍組之時，恰好李陽剛剛回國，同龍組的兩個小傢伙發生衝突，引發佛修異象，龍組組長親自前去，在息事之後作為致歉主動對李陽提出幫他辦一個身份證。龍組組長將身份證交給那個李陽的時候，錦華都在他的旁邊看著呢。」
「哦？」靜空真人聽到靜虛這樣一說，亦是發出一聲輕笑，而後又發出一聲輕歎，對靜虛說道：「誰又能想到當初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子居然會這麼快達到天仙境界？得罪他的龍組那兩個小傢伙恐怕再也沒有什麼前途可言了。」
「咦？」靜虛真人聽到靜空這樣一說，突然想起什麼似地，發出一聲驚異地呼聲，伸手示意阻止靜空說話，雙眉緊鎖，面上一片凝重之色。
靜空真人見到靜虛的舉動，卻也沒有怪責他，他同樣對靜空的脾氣性情知曉得一清二楚，靜虛一旦露出這樣一副神情，便證明他肯定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自己同他自幼一起長大，幾乎都沒有見到過幾次他露出這樣凝重的神情。
「龍組中得罪李陽的那兩個小傢伙叫奚拓、韋淞熾，是哀牢山明夷子的弟子，當天他們隨同師傅一起前去黃山賀壽，恰好又再次遇見到李陽，之後二人心中怨憤爆發，以邪術暗算李陽，卻被發現，被他們的師傅逐出門派，哪知卻在黃山腳下被人殺死。」靜虛真人急促地對靜空說道，「明夷子將二人逐出師門之後也是心中懊悔，吩咐自己的大弟子前去將二人追回，哪知卻發現二人已經被人打殺，神形俱滅，明夷子得知之後認定是李陽所為，當即前去找李陽質問，但卻發現李陽根本從未離開過黃山，明夷子無奈之下起身告辭，卻也就此失蹤，我懷疑他同樣是被人殺死。而哀牢山在事後卻是被一片血霧籠罩，好似有什麼邪魔出世一般，周圍的修士都是紛紛逃離，有幾名膽大的見那片血霧在幾天之後消失，便偷偷前去哀牢山的道觀之中探尋，卻發現那裡已經是一片人間地獄，只餘枯骨幾根，再沒有任何生命氣息。」
靜虛真人說得又快又急，好似迫不及待一般，而靜空真人在一旁凝神靜聽，也是沒有打斷靜虛真人，待他說完之後，雙目之中閃過一絲亮光，對靜虛問道：「你是懷疑李陽便是殺死明夷子師徒的兇手？」
「嗯。」靜虛真人點了點頭，對靜空說道，「自從李陽成就天仙之後，他當年的事情都已經被挖掘出來，這件事我原本也沒有太過在意，但今日卻突然想起，在聯合平頂山附近眾多修士平白失蹤，無數修士紛紛逃離，恐怕是這個李陽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靜空真人聽完靜虛所說之後，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對他說道：「依你所說，李陽修煉的乃是正宗佛法，而且修為高深無比，怎麼可能在修煉這樣的魔道邪術？佛家向來都是同魔道對立，二者的功法根本不可能相容。」
「怎麼不可能？六印老祖那個凶人不就曾修煉過佛家功法麼？」靜虛真人聽後，當即對靜空反駁道。
「他們二人怎麼能同日而語？六印老祖乃是不折不扣地魔道凶人，即便他參悟佛法、道法，也只是為了彌補、完善自己的功法而已，而李陽卻是純粹地修煉佛門功法出身，即便他轉修魔道邪法，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時間內在突破天仙之境，便是化去他之前的佛法修為便遠非一年時間所能做到。」靜空真人聽到靜虛居然提到了六印老祖，不由微微搖頭，對他分析道，「不過你所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這件事肯定同李陽有關，他身邊可是隱藏有什麼魔道妖孽？」
「對了，蜀山派的那個小道士當天曾說過，李陽有四個奴僕渾身都是陰氣沖天，鬼氣森森，比之一些鬼怪都要來得兇惡，難道說當天殺死明夷子師徒，血洗哀牢山的便是他的這四名奴僕？」靜虛真人突然想到古勒所說的阿大四人的情形，頓時一喜，對靜空說道，「沒錯！肯定是的，根據那個小道士的描述，那四人不是鬼物陰魂，就是修煉什麼魔道功法，殺死不知多少生靈，身上才會有那樣的凶氣、陰氣。」
靜空真人突然聽到靜虛說起阿大四人，面上頓時露出凝重之色，詳細地向靜虛詢問之後，點了點頭，顯然心中也是有些認同靜虛真人所說。
「李陽所修佛門功法俱都罕見，好似上古流傳下來，他的師承應該是佛門一代聖僧才對，他又怎麼會飼養這種凶人作為奴僕，而且做出那種天人公憤的事情呢？」靜空真人喃喃說道，雖然靜虛的說法可以說得通，但站在李陽的角度來看，卻是完全都不符合邏輯，但凡李陽思維正常，就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這些事情我們要親自向他詢問了。」靜虛真人興奮地說道，難得有一次是他將事情因果考慮清楚，在靜空真人面前佔據主動。
「師兄，我們要不要將這件事昭告天下，讓天下同道一起討伐他呢？」靜虛真人想到李陽當天的意氣風發，心中不由閃過一絲遺憾，旋即卻又轉為一片堅定之色，對靜空真人問道。
「不！」靜空真人聽到靜虛所說之後，急忙擺了擺手，對他說道：「這一切暫時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並沒有絲毫證據，一旦昭告天下，便將我們完全放在了李陽的對立面上，若是我們拿不出什麼證據，或是我們猜測錯誤，將會讓我們置身於一種非常不利的形勢。」靜空真人作為崑崙的掌門，卻是不得不多方考慮，李陽此刻已經是一名天仙，並不是當天的那個毛頭小子，若是他一意同李陽作對，再加上崆峒、蜀山等派從中作梗，崑崙的形勢怕是會有些不太妙，畢竟他們已經封山多年，同修真界的聯繫已經不如以前那般緊密。
「嗯。」靜虛真人聽到靜空所說之後，頓時心頭一涼，點點頭應道。他只考慮到事情的因果聯繫，卻沒有想到李陽的修為，而且崑崙此刻正在同蜀山、崆峒陷入一種微妙的競爭之中，剛剛發生的青谷子的事情便已經讓崑崙顯得有些焦頭爛額，若是在發生這樣一件事，恐怕更會讓蜀山等派趁勢而起。不過這件事若是辦成，青谷子的事情變自可迎刃而解，李陽的凶人身份坐實，青谷子追殺他便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靜虛真人想到此處，當即將自己的想法對靜空真人講述出來，同時問道：「師兄，青谷子師叔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靜空真人聽到靜虛居然考慮得這般前面，不由驚異地看了他一眼，同時認真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聽到靜虛問及青谷子的事情，不由微微歎息一聲，對他說道：「師傅已經出山前去尋找青谷子師叔了。」
「什麼？師伯已經出去了？」靜虛真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面上一片震驚之色，不過旋即卻又理解地點了點頭，對靜空說道：「也是，這件事也只有師伯親自前去才合適，畢竟青谷子師叔是師伯一手帶大，並親自教授道法，如今青谷子師叔發生這樣的事情，古龍師伯怕是心中也非常難過。」
「是呀。當年青谷子師叔叛逃，師傅一直追殺他到萬里之外，最後還是沒有忍心下手，不過當天青谷子師叔也是答應師傅不會對天下的道門修士出手，這次他又為何會對李陽出手呢？李陽又怎麼會同青谷子師叔發生聯繫呢？」靜空真人感歎一番之後，突然想及這件事情又怎麼會牽扯到那個李陽呢？頓時心神微微一驚，似是詢問靜虛，又似喃喃自語地說道，「怎麼什麼事情都同這個李陽脫不了干係呢？」
「是啊！」靜虛真人聽到靜空所說，亦是一愣，而後恍悟似地說道，「青谷子師叔已經隱匿幾十年，怎麼會突然現身追殺李陽？李陽又是在什麼地方遇見的青谷子師叔呢？這件事情肯定有什麼內情，可惜我們不能前去詢問青谷子師叔。」
「沒關係，師傅已經出發前去尋找青谷子師叔，他肯定會問及這件事的，」靜空真人一面凝神思索，一面對靜虛說道。
「就怕以青谷子師叔的性情，非但不肯向古龍師伯解釋這件事，反而會同古龍師伯發生爭執呢。」靜虛真人想到青谷子的性情，有些擔憂地對靜空真人說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師傅肯定會將青谷子師傅擒拿回來的。」靜空真人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此番這件事關係到崑崙的聲譽，師傅斷然不會為了私人情感而再次將青谷子師叔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