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穿越北海 文 / E.L.
第一百六十二章穿越北海
海盜首領尤提亞緩緩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是奈德似乎沒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
「我們雖然在這裡耽擱了一些時間，但在今後的旅途中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阻礙。而且我們也不是沒有北海的海圖，就算是繞點遠路，也能在預定時間到達星之島。你們想要靠這個就逃脫法律的制裁，可沒那麼容易。」
但是巴拉索夫卻示意他不要說話，他看著尤提亞說：「尤提亞大人，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本赦令你還保存著吧。」
尤提亞微微轉過頭來，看著巴拉索夫，嘴裡輕輕地哼了一聲：「沒錯，看來你還記得這件事。」
「什麼赦令？」商鼎問道。
「100年前，凡克什王國和霍斯王國的關係並沒有現在這麼好，當時的凡克什王國買通了北海的海盜，要他們定期襲擊霍斯的商船。因此那些為凡克什政府工作的海盜們，手頭都有一張凡克什王國簽發的私掠許可證，憑著這張證件，就算是海盜們劫掠了凡克什的商船，他們也擁有一次的豁免權，尤提亞的祖先就是那些有許可證的海盜之一。」巴拉索夫解釋道。
「巴拉索夫說的沒錯。」尤提亞提高了自己的聲音：「本來憑著這張許可證，我就可以命令你們放我們離開，但是你們曾救過我的孫女，我還是想幫助你們一下，所以才說出了帶你們去走捷徑的提議。」
「我們可以接受這個條件，但是你們必須保證以後不在北海進行海盜活動。」商鼎說。
「我們已經放棄海盜活動，轉而靠捕魚為生很久了，這次襲擊你們是10年以來我們的第一次海盜行動。」
商鼎盯著這個飽經風霜的老人，他的話似乎不像是在說謊，但是自己也不能這麼輕易就信任他。
「那麼，作為確保你們會履行諾言的抵押，我要你和我們一起去星之島，戰爭結束後我會把你送回來，而你在旅途中也正好可以為我們指明捷徑的具體方位。」
尤提亞笑了一下：「我這把老骨頭已經經不起這種長途航海了，但是……」
他轉過身，把柯奈拉到自己的眼前。
「我的孫女會和你們一起去，她一樣知道那條捷徑的方位。」
「爺爺？」柯奈有些驚詫地看著尤提亞，又望向商鼎這邊。
「這種做法還可以接受。」奈德說：「那麼我們就不要耽誤時間了，回船準備啟航吧。」
作為保證海盜們不會再作亂的另一項保證，商鼎他們又收繳了藏在海盜巢穴中的一些大炮和火藥，這些東西正好彌補了在與拉戈羅斯一戰時北海之星上的彈藥損失。忙完這一切後，眾人就回到了北海之星上，巨艦很快離開了這個海盜藏身的小島，接著踏上了去往星之島的遠征。
在柯奈的指引下，北海之星走到了那條能快速繞過北面冰海的秘密航道上面，經過巴拉索夫的測量，這條捷徑能讓他們比預定日期提前五天到達星之島，看來尤提亞沒有對它們說謊。
出航的幾天後，當商鼎一個人在船舷吹風時，柯奈出來找到了他。
「據說你不是凡克什人？」
她走到商鼎旁邊，身體靠住了船舷上的護欄。
「對，我是從一個很遠的地方來的。」
「對我們來說，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很遠的地方」」
柯奈仰頭看著天空，一頭金髮在空中飄蕩，露在衣服外的肌膚在陽光下顯得分外白嶄。
也許是因為經常在水中活動的關係，柯奈的身材比例非常勻稱，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健康的美感。
這大概和她人魚的種族有關吧，商鼎想起了她在水中游泳時的樣子，他當時確實看見了她的下半身在水中是以魚尾的樣子存在的。
「那個，你叫做商鼎對吧，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教我劍術？」柯奈突然跳到商鼎面前，用她碧綠色的眼珠緊緊地盯住商鼎。
「劍術？我的劍術也不能說的上很好，而且我也沒有教別人劍術的經驗。」商鼎笑著說：「你讓你爺爺教你不就好了。」
「我爺爺不會用劍，他只會用斧子。」柯奈無奈地攤開手：「我的靈魂聖器「血月」是從媽媽那裡繼承過來的，她在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了。」
如果是魚的話，生育的方法不是應該排出一堆卵，然後讓雄魚來受精嗎？商鼎忍了半天才沒把這個問題給問出來。
「總之，以我和你戰鬥過的經歷來看，你肯定能教我一些用劍的技巧。」柯奈興奮地拉住商鼎的手。「如果不行，就當是實戰演習也好。我們人魚一族都是仁俠的性格，看到比自己強的人自然會有接近他的衝動。」
「是嗎，拿我做你的對手好了。」尼婭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兩人的後面，她的臉色似乎帶著點溫怒。「想要進行靈魂聖器間的對決的話，我完全可以幫你。」
說完，她一把拖住柯奈的手，不顧她的抗議，就將她向遠處脫去。
「唉？你幹什麼？」柯奈一臉詫異叫嚷著。
看來今後的旅程中，類似的事情應該不少吧，商鼎笑著，看著兩個人消失在船的另一頭。
星之島上的攻防戰，到此已經持續了接近一個月。
擔任了守城主將的霍斯二王子霍華德盡了他一切的努力進行防守，但是在敵人優秀的素質和懸殊的人數對比下，他的防線還是被一點一點的攻破；三天前，霍斯首都的第二城門遭到攻陷，現在所有的霍斯士兵都龜縮在最後的內城裡，一旦這裡被攻破，霍斯的首都就將淪陷。
由於這座內城完全無險可守，三天以來，士兵們的傷亡又擴大了不少，一種絕望的心情開始湧現在霍華德的心頭。
也許王城已經撐不了兩天了。
而援軍還是遙遙無期，從先前利用魔言術收到的情報來看，各地的勤王部隊都遭到了汀斯軍的截擊，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趕到這裡。
霍華德拿出自己的煙斗，準備吸上一下，但是他很快發現自己的煙絲已經用光。沒有辦法，他只好來到堆放死屍的地方開始翻弄起來，看看有哪個短命的煙鬼身上還帶著點剩餘的煙草。在他一旁，還有好幾個同樣在翻弄死屍的士兵，這些士兵看到自己的主將過來以後，就給了他一個尷尬而又苦澀的笑容，然後繼續埋頭干自己該幹的事情。
翻了半天，霍華德還是沒有找到一點煙草，他只好走上內城城牆，視察一下自己苦苦支撐的防線。
城牆上面，幾個抬著炮彈箱往大炮的方向走的士兵吸引了他的注意，霍華德感到很奇怪，他明明記得炮彈在昨天就已經全部用完了呀。
「你們兩個停一下，這些炮彈是哪裡找來的。」霍華德攔住了那兩個搬運彈藥的士兵問道。
兩個士兵笑了一下，然後就把箱子打開展示給他看。箱子中給本沒有任何的炮彈，而是一堆的燈台，刀叉，還有其他的一些日常金屬製品。
「殿下，這些東西好歹也是鐵做的，能傷人。」一個士兵說道。
霍華德盯著箱子看了半天，最後竟然笑了出來：「你們一會去趟王宮，把那些銀餐具什麼的都拿過來；再有不夠的，把珠寶首飾也算上。」
另外一個士兵也笑了：「殿下，我們這還不算什麼，您去看看那邊投石車用的都是什麼「彈藥」吧。」
霍華德聽了他們的話，就動身走到放置著投石車的城垛上面去，他看到一群人正在忙碌地向投石車中放置著什麼東西。等到他走近投石車，看清楚那些東西究竟是什麼後，他一下子楞在了那裡。
一條陰森慘白的手臂兜外，那些投石車中裝填的，竟然都是些不知從什麼地方運過來的屍體。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誰讓你們這麼做的？」霍華德大聲喊道，幾個正在忙碌的士兵看見他，便停止了手上的活動。
「是我，殿下。」一個身披斗篷的少尉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這些人都是城中這幾天得病而死的人的屍體。我認為，如果把他們當作石頭拋出去的話，就算不能把瘟疫帶給汀斯軍，也至少能讓他們害怕一下。」
霍華德看著這名士官，很想好好指責他一頓，但是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少尉，我拜託你一件事。」
最後，霍華德望著那裝在投石機裡的屍體說道。
「如果我以後不幸戰死的話，你就把我的肚子裡塞滿火藥，然後發射到汀斯軍的陣地裡頭去。」
那名少尉士官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坦然目光看著霍華德，然後回答道：「殿下，說不定我會比你先行一步，我們之間不會相隔的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