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通冥古玉 三十八．屍河 文 / 玉司南

    三十八．屍河

    順著英子的手指看過去，我們只見那陡峭的崖壁上只有很窄的一條小路。整條小路幾乎與地面成六十度。再看看那山崖，高聳入雲。而那小路也跟著一起蜿蜒著延伸到了雲霧之中去。看到這個情況，別說是爬了，就是看看也已經讓我們的腿腳發軟了。

    英子笑了笑說：「怎麼？爬不上？」墩子一聽，故意呈強說：「誰說上不去啊？這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說著就第一個沿著山路往山上攀爬而去。」隨後英子也跟著上去了，我和珍妮在中間，最後是阿豹。

    由於這條山路平常少有人走，路上幾乎長滿了野草。我們一不小心還會被一些長有小刺的荊棘之類劃破肌膚。墩子一邊爬一邊抹著額頭的汗水說：「為什麼每次出來尋寶，都要走這麼難走的路呢。」可話剛說完就發現自己說漏嘴了什麼，嚇連忙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但英子已經聽到了墩子的話，連忙問到：「找寶？找什麼寶？我不是聽張嬸說你們是做生物考察來的嗎？」我一聽連忙解釋到：「哦，他啊，就是喜歡把那些個野狼當成自己的寶貝。他所說的找寶就是要找那些個野狼群。」墩子一聽我幫他解圍了，連忙說道：「對對對，那些個野狼就是我的寶貝。我喜歡研究他們的生活習性，研究他們的活動規律，我喜歡跟它們生活在一起。」英子聽後咯咯得笑了起來，說道：「你們真有趣。這些個畜生整天傷天害人，有什麼好當寶貝的啊？」這時珍妮也說話了「妹子，你不懂，我們都是搞科研的，吃的就是研究生物研究野狼這碗飯，成天和野狼在一起，天長日久自然就產生感情了啊。」英子聽完，這才有些相信了，點了點頭說：「這到也是。」

    爬了約一柱香的時間，大伙實在是爬不動了，於是就在山路上休息了一下。英子笑著對墩子說：「我說你們爬不上的吧，呵呵，你還逞強呢。」墩子被氣的無話可說，一個勁的喝著水壺裡的涼水。我看英子呼吸平穩，腳步輕快，好像一點事都沒有，於是就問她：「英子，你好體力啊。爬了這麼久也不累嗎？」「就這點路累啥啊？平日裡俺們上碾子山主峰挖山參時走的路那才叫高呢。」

    這時墩子的水已經喝夠了，一聽英子說到挖山參，他那生意人的頭腦又活動開了，連忙問到：「你們這有很多人挖山參嗎？這碾子山的山參多嗎？」「多啊，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挖。不過這山並不像你們想像的那麼好挖哦」英子歇了口氣說：「這些山裡的野山參啊都是長了幾百上千年的靈物。它們能聽的懂人話，還會變成小人參娃跑路呢。」墩子聽她這麼一說，哈哈大笑起來，說到：「妹子啊，你少忽悠我了。這山參我又不是沒見過，怎麼會跑呢？如果真的會跑那些在商店裡出售的山參是怎麼被挖來的啊？」英子笑著回答到：「這你就不知道了不？挖山參是很有講究的。進山挖參的人在進山前先要齋戒三天，隨後參拜山神白那查。進山的路上不能多說話，特別是要挖山參什麼的。當發現了山參的時候也不能馬上就挖，因為你一挖驚動了山參後，它們就會變成小人參娃跑掉的。所以在發現山參後要先用事先準備好的長長的紅棉線輕輕綁在山參的枝幹上，然後再開始挖。這個時候哪怕它變成小人參蛙跑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們只要順著那紅棉線一步步找過去，最後還是能找到它的。這樣就不怕被它跑掉，就能挖回千年老山參了啊。」我們聽後才恍然大悟，想不到這看似平常的挖山參也有這麼大的講究啊。

    歇了大概十來分鐘，在英子的鼓勵下，我們又開始繼續往山上爬去。這樣走走歇歇，大概到了中午時分，我們總算是來到了山頂。看著遠處一座座巍峨的山脈，我們頓時感到心情無比舒暢。英子指了指山下的一條蜿蜒河流說：「呶，那條就是『屍河』。」接著又往『屍河』的北面一指說：「那一片山溝就是你們要去的野狼溝。那裡的狼群特別多，也特別凶殘，你們要注意安全啊。」我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隨後英子又指了指野狼溝東面的一座山峰說：「對了，那裡就是我們的薩滿神所居住的地方，他神力無邊，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去那裡找他幫忙，你們接下來只要沿著這條下山的路一直走到『屍河』邊，然後過了河就可以到野狼溝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得回去了。」我們聽後都十分感謝她，和她告了別，就目送著她下反身離去。

    在山頂草草吃了點乾糧填飽肚子後，我們就趕快一個接一個的往山腳下走去。大概到了下午四點左右，我們四人總算是出現在了那條「屍河」的岸邊。我仔細打量了一便眼前這條河流。只見河水兩岸不知道怎麼的幾乎存草不生，儘是些沙土石塊，其間還有不少動物的屍骨殘骸。它的河面平均約三四十米寬，河水顏色發黑，並且散發出一種令人有點噁心的異味。靠近河岸的水面上還真的有一兩隻鳥獸的屍體被卡在石頭縫裡。這眼前的情景很容易讓人聯想起電影裡恐怖邪惡的女巫所居住的環境。而且這個時候，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周圍的一切彷彿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我拿出指南針看了看方位，確定了自己現在正處於「屍河」，也就是古稱「泗水」的河流的南岸。於是就對其他人說到：「現在我們已經來到這藏寶詩上所說的『泗水』了。現在天色也已經晚了，大伙爬了一天的山路也都很疲憊了，要不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晚，思考和討論一下下一步的計劃。但一定要注意，不要去喝這河裡的水，最好也不要輕易到河邊去，以防發生不測。」眾人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的計劃。

    等晚飯過後，我們四個人點起了篝火，一起圍坐在篝火旁邊商量下一步計劃。雖然我們知道那首藏寶詩上說藏寶的地點是在「泗水」的北面，而且我們也已經到了「泗水」邊，但是我們一直沒有找到那個叫做「巫山」的地方。大伙思索了很久也沒有結果。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從「屍河」對岸的山谷裡不時還有一陣陣野狼的呼號聲傳來，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墩子一邊從行囊裡取出一把蘇制雙管獵槍，一邊老老叨叨的說：「大家還是小心謹慎點好，這地方可夠邪乎的。」一邊往篝火裡添了點柴一邊繼續說：「先是聽說了這條叫『屍河』的地方，然後又見都有人進了這山谷中了邪，最後又找來個什麼神的巫師，還搞了場邪門的惡術表演．．．．．．」

    此時我正在滿腦子的思索關於「巫山」的事情，聽到墩子偶然提起了巫師和巫術，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大聲說道：「會不會是我們曲解了這首藏寶詩的意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