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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本為貴公子 第二章 影子刺客 文 / 粥十三

    第二章影子刺客()

    李天凡不再說話,抬頭怔怔的看起天空。

    天空是藍色的,陽光和後世沒什麼不同,人是一樣的人,鳥是一樣的鳥。

    這就是江湖?

    正當他迷迷糊糊時,李宏突然將他身子向車廂內重重的推了一把,他瞪大眼睛想問個明白時,兩道銀光出現在眼角。

    而李宏早已沉穩的拔出佩劍,銀亮的劍尖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便聽辟里啪啦幾聲響,擋格了那兩柄從馬車右邊迎空飛刺來的長劍。

    那兩名刺客一擊不中,倒翻回去,腳尖一踮地,再次將吞吐不定的劍尖遞了上來,直指李天凡二人。

    在李宏拔劍時,李志亦遇險,四名執劍青衣男子從左邊丘陵後電閃而出,身在空中,渾身抖射出無數暗器飛鏢,好似全身都有口袋。李志大吼了一聲「賊子爾敢!」,同時大袖一捲,把所有射向李天凡的暗器紛紛掃開,這才揚起手中青鋒,把數枚已然快射到他臉上的飛鏢擊落。

    只看偷襲者人手的配置,便知幕後必是翟讓無疑。李志李宏兩人為李密家將,平時從未露臉於江湖,一般人又豈知兩者身手?方只那翟大龍頭,才能探知兩者身手水平,作出相應部署。

    腦中思索的同時,李天凡一邊撿起一枚落在車廂上的飛鏢,若不是怕在李志二人面前丟臉,他就要在嘖嘖有聲的讚歎一番了。

    但見那梅花形小飛鏢黑亮黑亮,也不知用何種鋼鐵製成,像是深海黑珍珠一樣閃爍著詭異的誘人光澤,鏢口細如髮絲,應當異常鋒利,鏢身還帶著些雕刻成花瓣的倒鉤,若刺入人體再要取下就不容易了。

    這時守在車廂前方的李志二人正和那六名刺客激鬥,六人想要突破二人防守而來攻擊李天凡卻不容易,過了數招也不曾將李志二人逼開一步,李天凡見了這情況索性放下手中飛鏢,就要一屁股坐下坐等結果。

    除此之外,他又能如何?

    屁股就要接觸到廂內鋪設的地毯時,一股難以形容能過的可怕感覺湧上李天凡心頭,丹田內運轉的金龍真氣速度也倏地加快,很難說他到底感應到了什麼,只是心裡極不舒服,似有個野獸蹲在他屁股下面。

    李天凡心裡頓時生出極度危險極度噁心的想法。

    有人要從下面用武器爆自己的菊花!

    這個念頭一起,李天凡渾身一個激靈,霎那間他的精神自發的提升至極限,體內金色真氣也自發運轉全身,讓他屁股加速往毛毯撞去,同時腰背弓至極限,借那全力一坐反彈之力,瞬時將身體如游魚般最大限度甩開,往上拋去。

    一系列動作的同時,一聲尖嘯至車廂下方傳出,聲音仿似陣陣波浪,從四面向李天凡席捲而來,硬生生阻了他欲彈起的身子一線。

    一點寒星至下方破壁而入,車廂頓時若紙糊一般,轟然四裂。

    李天凡沒有去看下方,卻也能感覺一道迅猛無匹的劍芒正不斷變大,閃電般刺向自己腰間大穴。劍芒未至,那無堅不摧的劍氣已由劍身透了過來,使他全身有若刀割,呼吸頓止。

    李天凡知自己已陷入身平所未遇過的凶險裡!那人收斂氣息,瞞過李志這一流高手,埋伏在地下,本打算趁自己坐在車廂內警惕心降低時突下殺手,若不是自己真氣神奇,示警在先,怕剛才那一劍已要了這條小命,如此隱匿手法,如此陰毒劍法,真是駭人聽聞。

    際此生死關頭,李天凡狂喝一聲,將游散全身的功力聚集在雙掌,淡淡金芒立時在掌間若隱若現,他雙掌往下平推去擋格來劍,劍掌甫一接觸,李天凡登感驚駭無比。

    首先是他凝聚在掌上真氣仿若被那劍芒吸乾,接著由敵劍生出一股粘力,教他連收掌也不能,其後陣陣陰寒之極的真力透過劍尖狂湧而上,呼嘯著衝入他全身經脈。

    強自壓下胸腹中的一口鮮血,李天凡用力咬住舌尖,激發自己所有潛力,瘋狂運功雙掌,衝破劍氣層層阻隔,加力望下推去。觸電般的反震勁道立時傳來,李天凡這才得以借勢脫身而起,雙手抓過車壁上自己兵器,身子怪異的在空中一扭,跌跌撞撞橫落於道旁。

    此時他已委頓至極,一口鮮血終是忍不住噴了出來,卻絲毫不敢懈怠,逼迫自己壓下激盪的心神,冷冷注視那偷襲自己的生平所見之勁敵。

    一道黑影沖天而起,自車廂碎屑中如鬼魅般掠了出來,追著跌落的李天凡單掌凌空虛劈,務要置之於死敵。

    此時李志李宏二人正和六名劍客交手,兩人聯手顯然高明過那六人,只是對方不肯硬碰,遊走於戰陣中,想要拖住二人不能施以援助。二人見李天凡被那神秘刺客逼迫的如此狼狽,心急來援,卻是分身不得,不由著急的怪叫連連,臉色憋的通紅。

    落入如此險境,反倒激發出李天凡潛力,思維與新的身體漸漸契合,全身功力運轉更加順暢自如。

    不明不白穿越至此,前世家人朋友俱已不能再見,又身中奇毒,命不久矣,及至剛剛醒轉,立遇此等奪命勁敵,李天凡直感滿腔悲憤,無從發洩。

    冷冷注視那不斷接近變大的催魂掌,他的身心在一剎那竟然融進一種難以言語的境界,只覺一切外物皆不存在,五識俱閉,心神俱空,唯獨守著一絲清靜而微的神念。

    他緩緩閉上雙眼,不去刻意想那一掌,神思中卻自然而然的浮現出眼前的場面。

    黑衣刺客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感到那目標人物好似突然融入週遭的環境中,變得玄之又玄,捉摸不定。

    他有種自己一掌過去將要擊中一團空氣的錯覺,教他無從發力,還未接觸便覺得勁道無法施展,這以前尚未遇到過的情況難受得讓他心神一陣激盪。

    察覺到黑衣刺客真氣一滯,剎那間李天凡由極靜化為極動,一股捨身無我的氣勢狂湧而出,左手短刃迅捷前刺,指向敵人攻來的單掌,右手短刃緩慢前插,來勢雖慢,卻帶起陣陣破碎空氣的吱吱聲,好似鋼刀互相切割般尖銳難聽,劍氣脅裹著高度壓縮的空氣,不斷向敵人雙目迫去,誓要趁對手心神有隙時擾其感識。

    短刃與敵人單掌倏地接觸分離。李天凡如遭雷擊,轟然向後倒飛。黑衣刺客則在落至地面後又連退三步方才站穩。雙方此次硬碰各凝聚全身真力,卻如電光火石般短暫。

    這尚是李天凡首次把握主動,雖然自己傷勢更重,終也傷到對手。

    裝作擦拭嘴邊血痕,李天凡不著痕跡的把仍顫抖不已的左手背負於身後,冷冷問道:「來者何人?」

    其實他心中已有了猜測,只是那個猜測實在有些危險,讓他不願說出口。

    那人嘿嘿一笑,卻不說話,只是雙眼細細的瞇起,謹慎打量著李天凡的每一個細微之處,手中長劍一陣陣顫抖,隨時準備著下一次出手。

    顯然剛才的一次交手讓他生出些警惕。

    李天凡瞥了眼李志二人那邊,見他們勝像已露,幾息時間內就可前來支援自己,同一時間,黑衣人再次揮劍而上,劍若流光,筆直迅捷,破空聲好似龍吟虎嘯,將他臉上刮的生疼。

    已無後路、生死一線的李天凡奮起餘力,將雙眼緊緊閉起,揮起雙刃直直迎了上去。

    老實說,他現在心裡怕極了。一天前他還從沒和人動過刀子,一天後就要和武林高手動刀。即便已經有了武功,心理上也還是難以那麼快轉變過來。

    好在這種怕亦是種為了活下來而產生的怕,他並不會因為懼怕而失去為生存而奮鬥的想法,反倒因為李天凡求生的**十分強烈,那一雙短刃也教他舞出了出道「半天」來的最高水平。

    眼前發生的每一個細節再次出現在雙眼緊閉的李天凡腦海,那一柄常人根本看不清的劍清清楚楚的顯示在了他的思維裡,細緻到劍身的每一次顫動李天凡都能感受到它指著自己哪個部位。

    兩人身形凌空互掠而過。

    李天凡重重的望前跌倒,掙扎著爬了幾步,聽到耳邊傳來李志二人悲憤的喊叫:「公子!」

    此時他二人已解決那六刺客,顧不得全身傷痕,飛掠過來將李天凡扶起,見觸手處一滴滴溫熱的鮮血從自家公子小腹流淌而下,不禁又是悲痛出聲。

    那黑衣人歎了口氣,心知今日之事已是失敗。他緩緩轉過身子,看了過來,此時他也受了輕傷,想要正面擊殺有李志二人保護的李天凡已是不易,況且正面搏鬥也不是他一貫的做法。

    想到這裡還是瓦崗的勢力範圍,他心中已然生出退意。

    李天凡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小腹,笑著對李志二人道:「不礙事,不過是劍氣所傷,並沒刺到內裡腹髒。」

    看李志二人滿臉悲切,他又搖頭:「我還死不了,你們別哭了。剛才我問對手是什麼人,這問題是不是很傻?」

    李志二人一愣,連那黑衣人也是一愣,俱都看著他。

    「既然是刺客,肯定不會說出自己是誰了。我剛才那樣問顯得自己真沒江湖經驗。什麼人?不就是黑衣人,哈哈,哈哈!」

    李天凡看向那刺客,大笑了兩聲,放佛還沉浸在自己所說的笑話裡,他說:「那黑衣人,你聽著,今日偷襲之仇,來日必定百倍報答!」

    黑衣人皺起眉毛,心中萬分不解。剛才李天凡說自己受傷不重的話他也聽到了,其實他心中是頗為不屑的,自己出的手怎會不知?他的劍氣已然傷到李天凡小腹處任脈的神闕、下脘兩穴,若無高人捨功救治,李天凡數年之內功力都將大打折扣,這種傷若還不重,那他乾脆不要當刺客,乾脆當針灸師算了。

    只是仔細觀察一番後,李天凡臉上那種輕鬆的表情又不像裝出來的,黑衣人不禁為之動容。有此等豪邁胸懷,即便自己想要他死,也不得不說一聲這人是好條好漢。

    想了想,黑衣人用毫無感情的聲調答道:「無所謂告訴你我的身份,我便是楊虛彥,以密公手段,要查出來容易的很。」

    他正是名震天下的「影子刺客」楊虛彥,得知李密獨子李天凡身中奇毒,被人追殺,立知此乃千載難逢的機會,為了能打擊瓦崗軍目前如日中天的聲勢,給隋軍反撲做先聲奪人的一擊,不惜藏身地底埋伏於此。

    事實上今日刺殺也屬巧合,另外六人並不是和他一路。楊虛彥天性高傲,影子刺客又擅伏擊,怎麼會和人配合行動?只是李天凡的高明超出他的估計,以致功敗垂成,一想到此,楊虛彥也不禁感歎天不佑隋。

    事實上李天凡的輕鬆確實不是作偽。以他如今中毒的情況,經脈本身已是千瘡百孔,多受點傷,又何須在乎?

    李天凡哈哈大笑,因為疼痛便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小腹:「果然是你!在影子刺客面前,我能丟臉不丟命,也算走運。我醒來之後便能夠與楊兄此等人物交手,心內萬分欣喜。楊兄且待我傷勢好後再來與你交手一二!」

    今日,楊虛彥已說了足夠多的話,以他性格,本早該一擊不中遠遁而走,但聽完李天凡這話,他不禁又生出怪異的感覺。已經有許多人對他說過與他交手感到欣喜萬分的話,但那些人無一不是咬牙切齒、恨不得食他肉喝他血的表情,唯獨李天凡是第一個被他偷襲還用真正欣喜表情說這番話的人,並且他說的每一句話,無論是日後要報復還是日後要再來找他,都顯得那麼豪邁大氣,這真正教楊虛彥驚訝與不解。

    事實上李天凡並不是賤的喜歡讓人偷襲,而是他已然看過原著,知道其中每一個角色的命運,也知道楊虛彥就是一個刺客,他來刺殺自己,又有何必須咬牙切齒的?打架時大家各自搏命,打完也就罷了,這次他偷襲自己,日後自己下毒、偷襲、群毆那是日後的事,相反第一天來到大唐,便能接觸到楊虛彥這個等級的高手和名人,李天凡心中確實感到高興。

    若這高手不是來打架的,那就更完美了。

    楊虛彥看著李天凡,冷冷的說:「若你我都能活到再次見面那天,李兄儘管來找我便是。手中冷鐵劍,渴飲熱血奠!劍名冷鐵,李兄記好了。」

    李天凡眼中精芒一閃而過,雙手置兩把短刃於胸前,高笑道:「此二刃乃我兵器,長約尺二,右名射目,左名月照。楊兄定要活到我來找你那天。」

    楊虛彥深深看了眼他,不再說話,如箭射般遠去。

    直到再見不到楊虛彥絲毫背影,李天凡立刻跌坐在地,小腹處鮮血再度滲出。

    「公子,您這又是何必?」李志將他小腹鮮血點住,說:「一個影子刺客,何必與他多說?反倒讓自己這般疼痛。」

    李天凡緩緩搖頭,讓李宏將自己扶起,看向躺在地上的六具臉色青紫發黑的屍體,臉上劃過一絲黯然,問:「這些人死相怎麼那麼可怖?」

    李宏隨口說:「這些人皆未蒙面,給我們看到本來面目,完不成任務便不能回去,否則亦要被翟讓派人追殺。都是些死士,服毒而死的。」

    李天凡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隨即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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