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文明的力量 16．破陣子(中) 文 / 橡皮擦
16．破陣子（中）
關羽手中青龍偃月刀高舉，九天星辰之力開始在后土地氣凝聚的天蓋之中凝聚起來，東南西北，四七二十八顆星宿之間搭起了一條若隱若現，由星辰之力形成的橋樑。
當四條相互聯繫起來的星辰之橋聯通的一瞬間，九天陽氣透過后土地氣形成的天蓋，凝聚成束，將關羽的身軀籠罩其中，就連陣中的楚行都看不清楚九天陽氣籠罩中的關羽又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反倒是天蓋之中的四方星宿漸漸的被一條奪目的光線串聯了起來，四大聖獸那散發著凜冽殺意的軀體頓時幻化成形。
龍吟！虎嘯！鳳鳴！龜嚎！
這一聲聲的獸鳴之中，更散發出龐大的壓力。面對這股駭人的壓力，楚行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還沒站定，身後的黃忠一聲冷哼，弓弦滿開如月，一束殺氣凝聚而成的血箭電射而止。
沒待楚行反應過來，血箭已經輕鬆的穿透了楚行的左臂，一道直徑約五厘米左右的圓形箭傷赫然形成。左臂的血管破裂，鮮血狂噴而出，楚行的眉頭皺了皺，疼痛感刺激著他本就濃郁的殺氣，飛速旋轉，腿如奔雷直踢黃忠持弓的左手。
黃忠冷哼再起，手中長弓瞬間消失，再出現時，一把血色大刀橫向楚行劈來。在女子琵琶演奏出的《十面埋伏》中點將這一小段時，五位將魂就已經被勾起了心中那份潛藏依舊的戰場殺伐之心。
除了關羽因為被九天陽氣籠罩，情況不明之外。其餘四位將魂的靈體同時爆發出的凜冽殺氣，充斥在八門滅神陣中，在陣法之中這塊自成一體的天地之間多了一份血腥之光。
兩相碰觸之下，楚行被黃忠橫劈的一擊震的飛退了數米，才跌倒在地，一口鮮血噴薄而出，在楚行的記憶中，自己還沒有遭遇過如此強悍的對手，僅僅是一擊之威，就讓自己飛退數米，口吐鮮血。
再試想一下剛才關羽手中的青龍偃月刀若是全力一擊，自己就算拼盡全力，恐怕也無法抵擋著可以開天闢地的一擊！
點將之後，排陣即到！
四位將魂早已歸位，關羽也早就佔據了中軍帥位。四大陣同時變換無定，天覆陣、地載陣、風揚陣、雲垂陣、龍飛陣、虎翼陣、鳥翔陣、蛇蟠陣交叉變幻，游移不定。
陣法之中場景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四方位上每一個小陣法出現之時，大陣必然根絕這些小陣的特性變化出最適合這些小陣法發揮威力的特殊環境，高山、平原、草地、山谷……等等，不一而足。
走隊聲起，主導殺伐的青龍、玄武兩方主位上的趙雲、張飛同時向著楚行飛撲而來，手腕一抖，白龍亮銀槍和丈八蛇矛脫手而出。
剎那間，兩把千古名器頓時幻化而成一條血色銀龍和一條黝黑玄蛇，絲毫聽不到一點破風聲，一龍一蛇已到面前，楚行的左臂已傷，剛被黃忠擊退跌倒在地，還沒來得及檢查自己左臂上的傷到底有多麼嚴重。趙雲、張飛同時暴起發難，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已經向楚行表明了，這脫手的一擊必然是傾力而為，沒留半絲餘地。
一龍一蛇飛到楚行身前一米的地方時，原本平行而至的身軀瞬間分開，一上一下直取楚行右臂和左腿。
楚行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防禦的姿態，這一龍一蛇已經輕鬆的在楚行的右臂、左腿上留下了兩個血洞，而楚行的身體也被這變回兵器模樣的白龍亮銀槍和丈八蛇矛牢牢的釘在了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此時的楚行只剩下右腿和嘴尚能活動，從傷口滲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楚行全身的衣服，楚行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哪怕是一句因為疼痛引起的哀吼都無法叫出聲來。
雖然這些創傷雖然僅僅在四肢上，但這些殺氣凝聚成形的千古名器所帶來的傷害又豈是這麼簡單的？
這些傷口不僅是簡單的穿透傷，在傷口上殘留的殺氣更是不斷通過傷口侵入楚行的內臟中，一時之間，楚行感到自己的身體裡有烈火焚心、萬蟻食髓般痛苦。
所有的負面情緒瞬間浮現在楚行心頭，這些年，面臨無數生死險境，早已訓練的堅若磐石的心智竟然在這一瞬間發生了激烈的動搖。
我要死了？
楚行突然在心裡默然的問著自己，這種死亡的感覺好多年未曾出現在自己的心裡，這種突然而來的對死亡的恐懼感瞬間充斥著楚行的身心。
多年以來，楚漢的教導都是如何在各種險惡未卜的環境之中生存下來。要在無數惡劣的環境中生存，堅忍不拔的意志，一往無前的勇氣，傲絕天下的身手，無匹的自信都是缺一不可的。
那知道，僅僅是一個交手之間，楚行無論身體還是意志都幾乎被徹底摧毀的一乾二淨。倒在地上，楚行反而聽到了一陣琵琶聲響起，聲音越來越清晰，每一聲都仿若在自己的心間劍切刀割一般。
痛苦，無盡的痛苦。
丹田之中剛剛形成不到三個小時的金色氣團消失的無影無蹤，全身經脈之中潛藏的內力也是點滴不剩。
左右雙臂和左腿的創傷已經讓這些地方的經脈全部斷裂了，一絲一毫的力氣都無法施展出來。對於楚行而言，現在就像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切割，而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琵琶聲更加急促，走隊、埋伏之後，雞鳴山小戰到九里山大戰。琵琶聲中滲透出的兩軍激戰的生死搏殺場面，馬蹄聲、刀戈相擊聲、擂鼓助威聲交織欺負，震撼人心。
絕美的女子那纖長的玉指已經快的只剩下殘影了。「劃、排、彈、排」交替而彈，拼雙弦、推拉等技法層疊而出，就連一直靜立在旁的諸葛麒麟也快要按奈不住自己內心深處迸發而出的濃烈殺意，更何況受到樂曲影響最深的陣中將魂呢？
無邊的殺意和戰意交織在一起，琵琶聲也進入到最高潮的殺伐之中，從外面看去，整個八門滅神陣猛的被一股金戈鐵馬，縱橫殺伐的氣息籠罩住。
「殺！」張飛當先怒吼一聲，龍行虎步，在他的身後，白虎的虛影凝聚不散，虎口大開，直撲楚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