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火地雷 第509章 搶糧！搶娘們！！ 文 / 暫無此人
「低賤的地上種族，你們居然敢於主動挑釁高貴的天空種族，你們將為自己的愚蠢行為付出代價！」狂妄的，卻又無比冷漠的聲音，從那個身有王紋的傢伙口中傳出，順著海風響徹了整個港口。內域*小說網網友手打發佈
警惕的感覺頓時從少年的心裡升騰了起來，與此同時，老馬的聲音也幽幽在心中響起：「小秦子，注意了，這廝恐怕不是個好相與的主！」
把自己等人貶斥為低賤的地上種族，把原始野人一樣的雀嵬族稱為高貴的天空種族，這個傢伙還真是狂的可以，只要瞄到那些彪悍的雀嵬戰士圍在腰間似乎是獸皮材質的布條，秦茂蛟就有點想笑。可他卻也能理解到呼雷豹的警告，這是一種直覺，對於危險地直覺。
狂妄的傢伙，往往會表現在言行當中，這一點，秦茂蛟見得多了。無論是狻猊國的四王子火隋煬殿下，還是被自己陰死的日彪太子金熾，還是日彪戰神金涵，哪個不是狂上天的主？
可是，這個來自自己一無所知的雀嵬族的傢伙，卻狂的很有特點。他既不像火隋煬那樣暴躁，也不像日彪太子那樣目中無人，更不像戰神金涵那樣霸氣十足，他的狂妄，很冷。冷到看著近百名族人被矮人們一通亂斧劈成了死雞，臉上卻連半點神色的變化都沒有。非但沒有惱羞成怒，反而小心翼翼地帶著族人懸浮在不遠不進的位置上，進可攻退可守。而且他說出來的話，狂是狂到了極點，口氣卻很淡然，如同在問候對方吃飯沒有一般淡然，理所當然。
這是一個狂到了骨子裡的傢伙，這也是一個冷酷精明到了骨子裡的傢伙。
總之，這是一個危險之極的傢伙！
秦茂蛟悄然挪動了一下腳步，把伊莉莎嬌小的身軀完全擋在身後，沒空去感受矮人少女晶瑩的目光，少年深吸了口氣，毫不客氣的反擊道：「我說天上那隻雞，你飛得不累嘛？」
「噗嗤！」即使是在如此緊張的境地下，少年仍然聽到身後伊莉莎那刻意壓抑的輕笑聲。矮人戰士們狂放的笑聲緊跟著就響了起來，然後是民壯們稀稀拉拉的嘲笑聲。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一句刻薄的調侃，即是要鬆緩民壯們的慌亂情緒，也是想要激怒面前這個危險分子。連老馬都邊憋笑邊悄悄豎了豎蹄子：「有你的，小秦子，跟你家火小妞學的吧？」
可惜的是，眼前的「雞」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變化，根本就不受他的刺激挑撥，也不受周圍族人忿忿的咆哮聲影響，仍然是那副冷漠的嗓子，那種居高臨下的傲慢：「你是誰？」
「狻猊鳳欒城城主，秦茂蛟！」少年仰頭，傲然道，隨即反唇相譏，「你又是哪隻鳥？」
「秦茂蛟？」雀嵬男子的眉頭微微一動，這是見面以來，少年第一次發現他臉上有表情，「我聽說過你，算得不錯的地上人種。」頓了頓，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傲氣，「本尊鷲羽，偉大的赤龍神後裔，天之驕子雀嵬一族天鷲部落的首領。」
「部落首領？天鷲部落？」秦茂蛟飛快地咀嚼著對方透露出來的信息，和身邊的所倫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所倫眉頭微微一皺，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大人，麻煩大了！天鷲部落可是整個雀嵬族部落裡數一數二的大部落，真要和他們幹起來，光靠我們鳳欒城，沒有勝算！」
作為曾經的軍隊斥候長官，所倫騎士比起秦茂蛟這個半吊子斥候來，知道的軍事情報要多得多了。尤其是每年春狩都必然會和狻猊國正規軍幹上無數架的雀嵬各部落，所倫知道的還真是不少。
雀嵬一族，雖然由於奉行鬆散的部落聯盟制度，連個國家的名義實際上都不存在，但龍雀山脈裡，也不完全是戰國爭雄的局面。大大小小林立的數百個雀嵬族部落當中，有四大部落凌駕於其他小部落直上，由古至今，從未消亡過，可以說是整個雀嵬部落聯盟真正的中堅。而這四大部落的首領，也無一例外是繼承了雀嵬神祖血脈的真正意義上的雀嵬皇族。
天鷲部落、天鷹部落、天鳳部落、天凰部落，就是雀嵬神祖血脈延續的四大部落，這個鷲羽，赫然就是雀嵬皇族中天鷲部落的首領！
四大部落的實力在整個龍雀山脈當中遠遠超出其他小部落，即便單個不足以和內陸七國中的任何一國相抗衡，但要真的集中力量收拾小小的鳳欒城，還是綽綽有餘的。身為領地總管和知情人，儘管所倫自己心裡也對這些年年都來騷擾搶劫的雀嵬強盜恨得牙癢癢，卻不得不根據實際情況悄悄提醒自家大人。
秦茂蛟不是白癡，自然也聽出了所倫騎士話裡隱藏的意思，不由得一陣猶豫。所倫並不是怕死的人，戰場上下來的彪悍騎士，卻對所謂的天鷲部落如此忌憚，必然是因為天鷲部落強大的實力卻是不是鳳欒城能抗衡的。但是人家都打上門來了，難不成自己這個新任領主大人束手就擒，任憑這些傢伙搶劫一番揚長而去不成？
秦茂蛟的猶豫被鷲羽看在眼裡，可正如少年所猜測的那樣，他是個狂妄到了骨子裡的人，也有著足夠匹配他狂妄的強大實力－－不管是部落的實力還是他自己的實力。少年的猶豫並不能對他產生任何的影響，就如同螞蟻不能對蒼鷹產生任何影響一樣。
鷲羽根本就無視秦茂蛟一眾人的反應，自顧自地操著冷漠的聲音說了下去。
「本尊無意和地上種族多說，交出足夠兩萬人食用半年的食物，保你鳳欒城一年平安。」
怒氣噌地就從心地冒了上來，秦茂蛟眉頭一挑，差點就要立刻發作。兩萬人半年的食物？搶人也不是這麼搶的吧！整個鳳欒城才多少平民？要是湊出兩萬人半年的食物給這些雀嵬強盜，自己的子民恐怕就得從現在開始喝西北風喝到秋末收穫去！
可是所倫拉住自己袖子的手和呼雷豹瞄過來的眼神讓少年再次把火氣壓制住了，實力不濟啊！呼雷豹和自己心靈相通，自然也知道了剛才所倫所說的情況，鳳欒城的總人數恐怕都不如一個天鷲部落的多，何況就眼前的情況看來，恐怕雀嵬一族是全民皆兵，真的開戰的話，沒有後方帝國軍隊支援的鳳欒城獲勝的幾率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秦茂蛟一方的沉默，卻根本不可能獲得半分來自敵人的同情。鷲羽黑色的眸子冷冷地從站在碼頭上的一群人當中掠過，最後落在了秦茂蛟身後那個嬌小美麗的身影上。
「然後……交出那個矮人女子，再加五百名年輕女子，保你鳳欒城不再承受損失了近百精銳戰士的天鷲部落的怒火。」
「什麼？」這下可不是怒氣了，完全就是一種無名的烈火熊熊燒上了頭頂，秦茂蛟氣得眼睛都紅了！搶糧食還不算，還要搶女人？－－雖然那不是自己的女人！
雀嵬國還真的是要搶女人！每年的春狩，保證自己部落能在青黃不接的春夏季節安然生存下去的食物是第一目標，而能保證部落繁衍壯大的女人，則是第二目標。
龍雀山脈裡的生活苦啊！刀耕火種在那險峻的山勢下都是扯淡，除了打獵和戰爭，所有的雀嵬部落都沒有其他任何一種食物的來源。這樣落後貧困的生活方式，注定了只有強悍的戰士才能活得足夠滋潤，而那些無法打獵和戰鬥的婦孺就只能靠著男子們殘存下來的食物勉強維生。
這樣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即便是生活環境尚好的四大部落裡，男女比例也達到了一個無法保證種族順利繁衍下去的程度。體質天生孱弱的女子根本不可能在龍雀山脈那樣險惡的環境裡活上多長的歲月，幼年夭折的女孩子比比皆是。結果搞到雀嵬族嚴重陽盛陰衰，連鷲羽這樣的一族之長都不得不打光棍！
所以，每年下山春狩的時候，年輕的適齡女子是除了食物之外最重要的戰略目標。被搶劫回去的女子雖然會因為殘酷的糟蹋和嚴苛的生活環境，很快大批死亡，但終究會有部分堅強地生存下去，給極度缺乏女人的雀嵬部落們帶來新的生命，新的戰士。
也因此，即便以鷲羽的狂傲，覺得開口強索這些低賤的地面種族的女人是件沒面子的事情，為了整個部落那些成天憋得嗷嗷叫的漢子們，他也不得不開這個口。何況，那個在數百強大的雀嵬戰士兵臨城下，還敢指揮一百矮人戰士率先攻擊的靚麗身影，雖然是驚鴻一瞥就被秦茂蛟給擋住了，卻已經深深地勾起了他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