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二章 不世霸業 第二節:盡收江東地 文 / 天狼01
. 程玉之性,最怕攻城,眼下建業本就是虎踞龍盤之地,下面還有無數的郡縣需要平定,一地一地的硬攻下去,恐怕江南未定自己的人馬已經損失的差不多,如此賠本的事情,他如何肯幹,於是向郭嘉求計。
郭嘉雖然是每逢曹操必生病,但也只是對曹操一人而已,面對其他諸侯,無不精幹無匹,聽程玉一問,微微一笑說:「主公不必擔心,建業雖固,在嘉看來,猶在囊中。」程玉大喜,詢問其詳。郭嘉為其解釋說:「江南之地,自古少遭戰亂,民殷國富,竟至為病,但求安逸,不好征殺。孫權不顧稱臣於徐州之事,悍然興兵,已失民望,如若徐州得勝,或可以強勢壓服百姓,但如今逢敗,定然人心浮動。當年孫伯符平定江東,多依靠手段之烈,漫說百越,便是各地豪強也多有不服,只是靠孫家兵勢強盛,加上有主公為之強援,方才久無異動。如今孫權既然悍然興兵,主公只需一道檄文下去,傳閱江東郡縣,說此次兵發江東只除孫氏一黨,但凡激流勇退,重規朝廷號令的,一律既往不咎維持現狀,不用多久,應該就可以收到各地的請降的表章了。」
程玉聽過他的想法,臉上的笑容一閃,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剛才的樣子:「奉孝,眼前最大的難關不是他們而是建業城啊!只要一天建業還沒有拿下,江南的土地不過就是泡影而已,曹操畢竟還是與我們處於敵對的狀態,只要北面再次開戰,難免他揮憑借地利再攻打回來,到時候我們鞭長莫及,免不了地方豪強又會順風轉舵。」
「其實主公完全不必擔心,建業也並非堅不可破。」
一聽郭嘉說這樣的話,程玉完全放下了心,郭嘉從來不說大話,他說能破城,那麼就絕對沒有問題,只是不知道他的主意是什麼,還需要耐心的等待,郭嘉顯然也不喜歡賣關子,於是對程玉說:「主公還記得在壺關之時所用的風箏嗎?下官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對於主公天馬行空的想法敬佩萬分,如今雖然城上的敵人防守嚴密,單靠風箏難以取得成效,但主公可以將寫好的檄文派人由風箏上射入城去,只要有少量的敵人看到,難免不會越傳越多,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只需要接受城池便是。」
雖然程玉對最後著一段話沒有十足的信心,但他一向是以郭嘉的意見為聖旨,既然他這麼說,當然照做,於是乾脆將寫檄文的任務交給郭嘉,一切都由他安排,自己樂得坐享戰果。
沒有幾天,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徐州軍的檄文經過城牆射入城內,讓迷信的江東人以為是上天示警或者是程玉有神仙相助。當城內的孫翊看到檄文的時候,馬上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派人將所有的檄文都銷毀,然後嚴令手下不得再傳播與它相關的消息,可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最終有關檄文的內容還是在城內的下級官兵間漸漸傳開。
這時候孫翊不得不採用高壓手段,凡是在軍中談論此事的官兵被發現一律當場處死,通過這種高壓手段,在數日之內就有數十名低級軍官和上百的士兵被梟首示眾,城內紛紛揚揚的風波才算是告一段落,可是隱藏下的危險卻遠比表露出來的更加可怕。
城中尚有張昭等人,以他們的見識,如何看不出情勢的險惡,於是紛紛到孫翊的府上勸說它,以張昭為例,他已經說得一針見血:「叔弼,這幾日城中人心浮動,恐怕危險之來為時不久矣,望你早做準備啊。」
孫翊知張昭留下的原因是曾經勸孫權投降程玉,頗有些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想法,對張昭說:「莫非張大人還不死心,想勸某背棄二哥投降程玉不成?」
張昭歎了一口氣:「叔弼把我當成了什麼人,我勸主公投降程玉自然是為了他好,但如果他不肯聽從的話,我也只有盡臣子之節,又能有什麼其他想法,既然你這麼看我,有些話我不說也罷,只是希望叔弼能夠多多小心謹慎一點,程玉這幾篇檄文一下,難免城中的官兵會有人為之心動,叔弼不可不防啊。」言必,一邊歎息,一邊起身告辭。
孫翊的心中和他仍有一定的芥蒂,沒有起身相送,任由張昭自行離開,他的性格很是順便,完全沒有聽到張昭言語中的誠意,也不知道,正如張昭所擔心的那樣,城中正在漸漸滋生出一股針對他潛流。
孫翊身邊的從人邊洪,為人也甚為勇猛深受他的重用,但是此人卻生性狡詐,而且睚眥必報,孫翊因為城中的軍情緊急,因而對他沒有像平日那樣處處縱容,又因為一點過錯,受到孫翊的鞭打,於是記恨於心,恰逢城外羽箭傳書之時,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孫翊一直都是粗線條的人物,哪裡能看出分別,責打過邊洪以後,根本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裡,依舊留他在身邊服侍。孫翊的妻子徐氏為人聰明,看到邊洪對丈夫的眼神與以往有些不同,勸說丈夫說:「夫君,人們常說,責打過的獵犬不可馬上輕易親暱,不然容易會作出反噬的事情來,如今這個邊洪好記仇恨而易忘恩德,正是浪犬一樣的人物,你既然剛剛對他有所責罰,在這樣一個形勢微妙的關頭實在不應再放在身邊。」
孫翊聽完不以為意,對妻子說:「你也不用太擔心,這個邊洪不過是一個嬌縱的奴才,不對他嚴加管束,根本不會成才,我這樣做是對他好,料想他不會不明白,何況就算他不滿又能怎麼樣?難道會殺了我出去請功?恐怕還沒有出城就已經為人亂刃分屍了。放心,他還沒有笨到那個程度,自然知道依靠的是誰。」
任憑徐氏百般勸說,都不肯將邊洪趕走,徐氏怕丈夫有危險,乾脆自己密謀替丈夫除掉這個隱患,找來家將在邊洪的飲食中下毒,希望可以除掉他。
哪裡知道那個家將平時和邊洪的關係不錯,不忍心害他,將主母的謀劃告訴邊洪,勸他先出去躲一陣。邊洪正對孫翊懷恨在心,又聽徐氏想謀害自己,更是心存憤恨,乾脆先下手為強,就在那一天的晚上,他悄悄的潛入孫翊的臥室,見孫翊剛剛處理過公務,正伏在案上打盹,悄悄潛到他的身邊,拔出佩刀,手起刀落,將孫翊的人頭砍下,任憑孫翊武藝超卓,畢竟還是死在小人的手中。
殺了孫翊以後,邊洪也不敢繼續在府內逗留或者再去刺殺徐氏,乾脆將孫翊的人頭包好,想偷偷的潛上城頭,跳城去投降程玉。
剛剛爬上城樓,恰好見到城內的偏將媯覽、戴員,他們兩人平素就經常巴解邊洪,希望借他的力接近孫翊,如今在城樓上見到他就要拉他去喝酒,結果發現邊洪神色慌張,身上都是血跡,一拉扯之間,竟然將背後背著的孫翊人頭掉落在地上,兩人雖然不知就是孫翊,但也知邊洪反叛,當即率領軍卒將他拿下準備請功,可是一見人頭竟然是孫翊的,就連請功都已經沒有地方可去。
兩人悄悄一商量,既然孫翊以死,建業早晚必破,不如乘此機會,以此為進身,投靠程玉。於是竟然手起刀落將邊洪斬殺,然後打開城門,帶領手下的人馬往徐州軍的聯營逃去。
守城的小校官職還不如媯覽、戴員,雖然阻攔卻也攔不住,當即將情況一層層報上去,說兩人叛城而逃,等傳到孫翊那裡的時候,大家才發現自己引以為支柱的孫翊竟然連人頭都不翼而飛,馬上消息再也壓不住,城內一片混亂。
外面的程玉卻已經見到孫翊的人頭,又聽兩人大肆誇大了一番自己的功勞,雖然知道不實,卻可以肯定孫翊已經死亡,正好趁著這個混亂的時候發動進攻,於是當即傳令各寨連夜對建業發起了攻擊。
這次城內再也沒有人統一指揮,紛紛各自為政,本還想守衛城池的江東軍也知道情況不為自己左右,乾脆放棄了抵抗,各處紛紛打開城門迎降徐州軍。
程玉手下的人馬不過是遭到了輕微的抵抗,便已經順利的拿下建業。等他們想佔領孫翊府邸的時候,卻見已經濃煙滾滾,原來徐氏得到丈夫去世的消息,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再難報仇,當即放火**,火勢蔓延,最後整個孫翊府都化作一攤白地。
程玉記起《三國誌》及《演義》中對這個女子聰慧節烈的褒獎,也甚為歎息,下令將孫翊的人頭找個比較好的地方埋葬掉,墓碑上的官職還是寫上他當初受封的徐州職務,而徐氏雖然屍骨無存,也在孫翊墓邊另立一座空墓,封她為「節烈夫人」,只是他手下的百官並不知道徐氏受封的意義之所在。
建業這一攻破,城中的文武官員大多為程玉所俘虜,包括張昭等人。張昭雖然才學冠天下,但是為人的人品卻只是一般,連一個女子都比不上,並沒有什麼『自殺』殉國之類的表現,只是黯然任其收捕,對此程玉確實很滿意,畢竟自己看重的是人的才學,張昭絕對是個數一數二的內政人才,自己戰亂後國家的恢復還很需要他們這樣的人,因此對張昭等人也十分客氣,授以官職,派兵護送到徐州,預備將來委以重任。
卻說另外一面在廣陵逃走的呂蒙等人,正在太湖附近徵集人馬,準備到建業幫助孫翊,突然間聽說孫翊被刺身亡,建業失陷,情勢已經變得萬分孤立,馬上就要承受程玉的正面進攻哪裡還敢在外面逗留的太久,於是離開南徐,逃往吳郡,準備再靠堅城,保全自己。
沒有想到到達吳郡城下的時候,城內卻閉門不納,吳郡太守王朗親自上城頭遙遙對他們喊道:「呂將軍,甘將軍,孫權逆天謀叛,為人神所共怒,我等吳郡百姓,已經順應天意,向大司馬奉表稱臣,看在二位同僚一場的份上,我奉勸二位也早日懸崖勒馬,歸降了大司馬吧!」
眾人這才知道吳郡王朗已經投降程玉,其實不止是他,在建業被攻克以後,吳郡的王朗,會稽的虞翻都覺得孫家再無可保之處,他們本來代表的就是豪強勢力,眼下只有投降才能最大保全自己利益,因而各自納表稱臣。
呂蒙本還想憑借自己這些兵力奪下吳郡作為安身之所,但現在手下的兵馬大多是在吳郡附近臨時集合起來的,軍無鬥志,被他強行驅趕著一攻城,還沒有到城下已經各自逃散,再想聚攏都聚不起來,呂蒙長歎一聲,心如刀絞,但眼下只有先行退兵,於是帶領剩下的數千還未逃散的人馬乘程玉還沒有完全切斷通往西面的道路撤往豫章等地去與孫權靠攏。
程玉自從攻下建業以後,還沒有出兵便在兩個月之內平定了當年孫策興起時所依靠的江東之地,心中知道勝負以定,但是眼下的情勢北方曹操還虎視耽耽,西線的劉備孫權聯軍還在進攻荊州,也不敢在江東耽擱太多的時間,於是將江東的軍權盡皆交給郭嘉,由他來組織,至於下面一步是攻是守就完全由他說了算,自己則帶領主力先行回到徐州,經過這一次長途奔波,自己剛剛修養起來的軍力又被拖的疲憊不堪,起碼也要再休息幾個月發起下一輪的攻擊才不會變成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