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親兄弟 文 / 麒麟獨臥
第四十三章親兄弟
「文龍、志琴，不好意思啊，我們來晚了。」姜文蛟打著領帶，穿了一身深色的西服，帶著個頗有氣質、模樣也算俊俏的女孩子一起走了過來。
「哥哥來了，快先坐下。」何志琴向姜文蛟打著招呼，並沖那位女孩點點頭，姜文龍也站起身衝著兩位笑了笑。
「我先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女朋友蔡芝蘭，大學同學，在省煙草公司勞資處工作。芝蘭，這位男士是我的弟弟叫姜文龍，當兵的；而這位美麗的女士則是我弟弟的未婚妻，燕京大學的高材生，何志琴。」姜文蛟把雙方都介紹了一下，還難得地幽默了一回。
「芝蘭姐好。」姜文龍與志琴同聲說道，說完，互相深情地看了一眼，這就算是默契吧。
「文龍、志琴你們兩位也好。」蔡芝蘭也回了聲禮。
「哥哥，不好意思，本來是想把菜點好，等你們來了就好上菜吃飯了。可是我和琴兒都不知道該點什麼菜，尤其是還不知道芝蘭姐的口味習慣，嘿嘿，我看還是由你和芝蘭姐來點菜吧。」姜文龍伸出手，拿起茶壺，給哥哥姜文蛟和蔡芝蘭當面的茶杯裡把茶水倒上。
「嗯，還是由我來點菜吧。不知道志琴的口味怎麼樣，吃的辣、吃的麻還是比較清淡？」姜文蛟點菜前先問了問何志琴的口味，主要是對何志琴的飲食習慣不瞭解。
「都來點吧。不過菜也別點多了，就八菜一湯好了。酒水嘛，我們兩兄弟就來一瓶五糧液吧；飲料嘛，琴兒喜歡喝酸奶，芝蘭姐嘛，就看哥哥的了。」主要問題解決了，姜文龍現在也不會拖泥帶水了。姜文蛟對何志琴的口胃不瞭解，可並不代表姜文龍也不瞭解。
「服務員，來一瓶五糧液，兩盒酸奶，再來一份6拼的滷水拼盤，酸辣躁子蹄筋，牙籤麻辣牛肉，家常海參，繡球魚翅，南鹵醉蝦，麻婆豆腐，干煸苦瓜，蒜泥鳳尾，外加酸菜肚片湯。」姜文蛟看著菜譜就報出了菜名。
「哥哥，還是你行。」何志琴毫不吝嗇地就表揚了一下姜文蛟。
「你們只是不習慣在外面吃飯，多來幾次，就熟能生巧了。來，先抽支煙。」姜文蛟說完給姜文龍遞上了一支煙。
「說到煙，我前兩天到乾爹那還多蹭了幾條，都放在車上，到時候你回家的時候給老爸兩條，剩下的就留給你。」姜文龍被一提醒才想到還給父親和哥哥搞來的軍品特供香煙，就趕快給哥哥姜文蛟交代了一番，要知道，姜文龍的父親姜雲飛對軍品特供香煙也是情有獨衷。
「唉，自從抽了軍品特供煙以後，再抽別的煙就感覺沒勁了。這種煙本來你就給我的不多，還經常要被人蹭，那就更少了。怎麼樣，這次能不能多給我來幾條？」姜文蛟看來對軍品特供香煙也是愛不釋手，問自己的弟弟姜文龍要煙可不帶客氣的，張嘴就來。
「我已經盡最大努力了，你就知足吧。你以為是菜市場，想買就買啊。芝蘭姐是省煙草公司的，有本事你就管他要吧，呵呵。」姜文龍算是僅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供應給姜文龍一個人的軍品特供香煙，現在還要照顧到父親和哥哥，也真是難為他了。
「呵呵，文龍弟你就別逗了，我一個小職員上哪去買這種煙，恐怕就連我們省煙草公司的老總們都沒這個待遇，你哥這是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呵呵。」蔡芝蘭笑著親熱地輕輕錘了一下姜文蛟的肩膀，哪知道姜文蛟立刻作出雌牙裂嘴、裝作很疼痛的樣子，引得姜文龍與何志琴一陣會意的微笑。姜文龍感覺到了哥哥和女朋友蔡芝蘭在一起時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看到這種變化不由打心眼裡為哥哥感到高興。而蔡芝蘭看到姜文龍與何志琴都在笑看著姜文蛟的獨家表演，臉上也迅速升起了紅暈，和小叔子薑文龍畢竟是第一次見面。
「客人們好。這是你們點的酒和飲料，菜呢就先上了滷水拼盤，酸辣躁子蹄筋，牙籤麻辣牛肉，家常海參，繡球魚翅，南鹵醉蝦和酸菜肚片湯，等你們用得差不多的時候再給你們上另外的三道菜您看行嗎？」女服務員說著話，將酒和飲料分別給四位客人斟上。對女服務員彬彬有禮的態度和善解人意的安排讓四人很是滿意。現在這種情況在普通餐館很少，誰會仔細觀察和在意客人的吃菜順序，只要是客人們點的菜就一古腦給你全端上來就算完事，誰還管你吃不吃，吃多少，反正是你買單又不是我買單。
「謝謝，你看著安排就行了。」姜文蛟馬上就認可了。在任何場所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這叫人敬人高，當然對不講道理的人就不在此列了，還是應該區別對待的。
「哥哥，我們兩兄弟也有多少年沒有單獨在一起吃過飯了吧？」姜文龍想起來，自己從進軍校開始，就沒有和哥哥姜文蛟單獨吃過飯了，而現在都已經是成了兩家人對兩家人了。
「我記得是在你進軍校後吧。說起來，這時間還是過得去挺快的，一轉眼就過去了八年時間了，呵呵。」姜文蛟想了想，可不，人生才有多少個八年。
「芝蘭姐，如果我哥哥現在不再給高書記當秘書，而是到基層鄉鎮去當幾年鎮長，你會不會反對？」姜文龍注意到剛才哥哥姜文蛟在和蔡芝蘭在一起時所表現出來的輕鬆神態，就有意識地試探一下蔡芝蘭，想看看她在哥哥姜文蛟的工作變動後的意見。
「文龍弟，你是問我的意見啊？我覺得如果文蛟下到基層去鍛煉一下是好事情啊。我記得在我們煙草系統也是這樣的，有的科級幹部下到地、市、州一級的煙草公司過度一下，增加一些基層工作的實際經驗，回來後就提副處了。」蔡芝蘭雖然是搞勞資工作的，但是省煙草公司裡的這些事還是清楚的。
「這麼說芝蘭姐你是不會反對我哥哥到基層鄉鎮去過度一下了，呵呵。哥哥，既然芝蘭姐都不反對，那就好辦多了。我今天約你和芝蘭姐一塊吃飯，就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們說說，我已經和琴兒的爸爸都說好了，準備把哥哥你的工作調整一下，就不再給高叔叔當秘書了，就到雙流市花山鎮去當鎮長吧。」姜文龍聽了蔡芝蘭的話以後大喜，趁此就將對哥哥姜文蛟的工作安排問題說了出來。
「弟弟，你？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也不提前跟我商量商量？你起碼得先徵求一下我個人的意見吧？」姜文蛟一聽就不樂意了，覺得弟弟姜文龍這樣做就是不尊重自己，不僅是不尊重自己，簡直就是無視自己的存在。想想自己眼下在成都市給四川省委常委、成都市委書記高中舉當秘書，誰不刻意地巴結自己，奉承自己，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可好，弟弟姜文龍一句話，自己就從萬人景仰的好位置上被貶為了一個小鎮長，不只是臉面下不來，心情也是一落千丈，一張臉已經黑的快能擰出水了。如果不是女朋友蔡芝蘭還坐在旁邊，那肯定是拂袖而去，心理也已經開始在滴血了。
「哥哥，對不起，不過我覺得這樣做對你確實只有好處而沒有什麼壞處，要是說有什麼不足的話，那就是對你眼下的心態有些影響，但是從長遠來看，還是利大於弊的。」看見哥哥姜文蛟那難看的臉色，此時的姜文龍都感覺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算了，實在不行，還是只有不變了，還是讓哥哥給高中舉叔叔當秘書吧。
「呵呵，文蛟啊，你是不是沒弄明白啊，我是真的搞不明白你了。當鎮長有什麼不好的，天高皇帝遠的，到了鎮上沒準你還是土皇帝了。再說了，花山鎮又是在雙流市，離成都市區也很近，還有你爸爸在那裡當市委副書記，你是吃不了虧的，我覺得文龍弟這樣的安排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現在的社會上流行的就是寧**頭，不當鳳尾，況且，你總不可能一輩子給高書記當秘書？總得有新的工作職位吧，這樣的安排對你來說，也無非就是過度一下，你好有什麼想不通的？」蔡芝蘭考慮的雖然和姜文龍的安排初衷有出入，但效果卻是異曲同工，只要姜文蛟不背思想包袱，姜文龍就覺得萬事大吉了。
聽了女朋友蔡芝蘭這麼一說，姜文蛟的臉色明顯地就好了很多，再想想自己當給四川省委常委、成都市委書記高中舉當秘書，也全是托了弟弟姜文龍的福。在四川省，還有何志琴的爸爸何友泉在當省委書記，後面還有個即將當1號首長的5號首長，今後自己的前途可是離不開弟弟姜文龍的。既然女朋友蔡芝蘭又沒有反對，反而是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算了，還是只有只了吧，胳膊又怎麼能擰得過大腿。想到這裡，姜文蛟勉強地露出了笑容。
「呵呵，」乾笑了兩聲，以掩飾一下剛才的難堪。「我沒有反對弟弟的意見啊，我只是覺得像工作調動這麼大的事情，弟弟應該先跟我商量商量嘛，起碼也應該和我先通個氣，讓我好有個思想準備，而不是直接把結果告訴我嘛。」總算剛才姜文蛟沒有把氣話說出來，不然今天恐怕連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文蛟哥，我雖然還沒有參加工作，但是我知道，就是我爸爸也是從基層一步步幹上來的，所以我覺得龍哥這樣的考慮還是非常有道理的。在說了，你又不是不瞭解龍哥，他對你可是不會有二心的，全是為了你好。還有，我爸爸也認為你到基層去鍛煉一下，對今後更加有利。」何志琴剛才看見姜文蛟的臉色不對，就沒有說話，只是心裡很不好受。到目前為止，包括自己的爺爺5號首長何國昌，都還沒有誰給過未婚父姜文龍這麼難看的臉色看。但姜文蛟畢竟是未婚夫姜文龍的親哥哥，在姜文龍的心裡有著無可代替的位置，也才沒有說出難聽的話出來。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依何志琴大小姐的脾氣，還差點沒有按奈住。
聽到何志琴再這麼一說，姜文蛟已經徹底接受了現實，馬上意識到剛才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
「弟弟，對不起了，剛才是我的脾氣不好，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有時候就是這樣，你可別往心理去喔。來，我們兩兄弟喝一杯，這杯酒就算我向你賠禮了。」
「呵呵，哪有那麼嚴重，確實如你所說，在你的工作調動這件事情上我應該先徵求一下你的意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來，我們倆干了吧。」姜文龍見到哥哥的態度已經轉變了過來，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總算事情有了一個好的結果。
「呵呵，弟弟，我工作上的事情我現在已經想通了，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今天是我們兩兄弟時隔八年後的首此單獨喝酒，其它的題外話就不多說了吧。」姜文蛟是想通過兄弟情為剛才的不愉快畫上個句號。
「呵呵，既然哥哥你都這麼說了，我就不多說了。哥哥，以後你就不再是姜秘書了，而是姜鎮長了，作為弟弟的，怎麼也得巴結巴結鎮長大人吧。我給你買了一輛輕型越野車，給，這是鑰匙，其它手續都在車上。姜鎮長，看在我這麼用心的份上，以後你可得多關照關照我這個小兵喔？」看見哥哥姜文蛟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的安排，姜文龍在把汽車鑰匙交給哥哥姜文蛟的同時，還輕鬆地開了一句玩笑話，只不過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姜文龍的臉上是裝做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出來的。
「嗯，看在你這麼用心行賄本鎮長的份上，以後本鎮長一定不會給你小鞋穿。」有了弟弟姜文龍的開頭，姜文蛟也裝模作樣地說道。
「嘻、嘻、嘻、嘻」，「咯、咯、咯、咯」，姜文蛟和姜文龍兩兄弟這一搞笑，直把蔡芝蘭與何志琴兩人笑的是前仰後合，笑的是彎了腰，直叫肚子疼，此時的氣氛是好不融洽、好不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