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零三章 文 / 麒麟獨臥
第一百零三章
這兩天姜文龍最害怕的就是如何面對何志琴了。
當初何志琴從看守所出來後，一見到姜文龍就撲到了他的懷抱裡失聲痛哭，搞得姜文龍都有種是自己的原因造成何志琴吃苦和受委屈的想法。如果不是自己建議何志琴去搞什麼慈善基金會，何志琴能受到今天這種不公平的對待嗎？如果不是自己建議何志琴要和政府的扶貧工作統籌起來，何志琴會受到牢獄之苦嗎？越這樣想，姜文龍就越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罪孽深重和罪魁禍首，心裡始終發虛和忐忑不安。
好不容易等何志琴情緒穩定下來，則要求姜文龍為自己報仇雪恨，要姜文龍對綏德縣委前書記孟子學從重從快處理，像這樣的人渣就應該趕快槍斃，免得糟蹋了糧食。雖然姜文龍在怎樣處理綏德縣委原書記孟子學的問題上，是站在公正的立場和法律的範圍內來對待的，但是卻沒有得到何志琴的諒解。何志琴還振振有詞地說道：「龍哥，你看《亮劍》電視劇裡的李雲龍李團長，為了警衛員和尚就敢把孔捷團長的槍給下了，給關了起來，還帶著隊伍上山把土匪二當家的腦袋給砍了下來，那才是我心中的有血有肉的大好漢，真英雄。難道我在你面前還不如一個警衛員，難到你以前對我都不是真心的？」
「龍哥，現在綏德縣委前書記孟子學的罪狀都調查清楚了，對這種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是不能講仁義的，應當立即槍斃，這樣還可以大快人心，殺一儆百。難到說，你不想這樣做還是怕這樣做了影響了你的形象？」
何志琴的這些要求看似有理哪，其實還是中了電視劇的毒，還帶有一些對英雄好漢的盲目崇拜。搞得姜文龍是說道理也不是，說時代不同了也不是。在這個時候，更不能把何志琴給批評一頓、教育一頓、訓一頓、罵一頓，真要是能那樣的話，事情倒比較好解決了。但是在對待何志琴時，能這樣做嗎？
因為姜文龍堅持要按照法律程序來進行，使得何志琴的思想暫時還沒有轉過彎來，對待姜文龍一直就是不冷不熱的態度，讓姜文龍很傷心，讓姜文龍很無耐，讓姜文龍很苦悶。
該怎樣來說服何志琴呢？頭痛啊，這件事情又不好找秘書蔣文進幫忙，否則，一旦何志琴知道了，那還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啊。
姜文龍在對待女人問題上的遲鈍和木訥又重新表現了出來，在外面可以侃侃而談、大談特談、談笑風生的姜文龍現在可就沒有任何語言了。姜文龍是坐思右想，苦思苦想，還終於讓他想到了好辦法。
「琴兒啊，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嗎？我記得當時是在燕京的**，當時我還是個病號，我記得最清楚的是，那時候你是一個學生的打扮出現在我的眼前，而且手裡還拿著一大束潔白的茉莉鮮花。你知道嗎？那是我第一次收到鮮花，而且還是一位女孩子送的。不知道是天意還是巧合，而我最喜歡喝的也正是茉莉花茶。
第二次是燕京機場的旅客通道外，我當時是去接我的三個義兄，你的堂哥何志東，大哥李家輝和三哥高連傑，而你和夏雨是準備接你的堂哥何志東。就在我們要走的時候，你和夏雨就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我還記得你那時是流著披肩發，頭髮的兩側各別著一支粉色的小髮夾，穿的是一身淡青色的素色連衣裙，腳上則是穿了一雙白色的高跟涼鞋。渾身都自然地流露出一股清昕的氣息，那高雅的氣質，就好像是仙女下凡一般，差點了就把我的魂給勾跑了。」姜文龍說得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句說的，而且還是邊回憶邊說道，彷彿是用慢鏡頭在播放電影一樣，把兩人最初交往的經過拉回和定格在了燕京**、燕京國際機場前後兩次見面時的那一刻。
「是啊，龍哥。我也記得很清楚，在燕京**時，你雖然穿著病號服，但你可是我志東堂哥的救命恩人，尤其是你通情達理的豁達大度，也給我留下了深刻的記憶。而在燕京機場時，記得你那時穿著一身大校制服的軍裝，帥氣中帶著高傲，沉穩中又帶著一絲輕佻，那種形象可是典型的少女殺手。我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你給吸引了，對你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就好想瞭解你的一切。」何志琴經姜文龍一提及，也陷入了對當時的回憶。
「琴兒，你還記得我們一行六個人一起到燕京的故宮、頤和園、軍事博物館、景山公園、北海公園、十三陵、八達嶺遊玩的情景嗎？那個時候的你更像一名導遊，不停地向我這個鄉吧佬介紹著這個景點和那個景點，還時不時地說著其中的典故。你知道嗎，我過去在中學讀書的時候，也和同學們到過不少地方，但是卻從來沒有過那幾天過得那樣快樂。我們吃小吃，爬長城，無拘無束，放飛心境，就在那時候，你的音容笑貌留在了我的記憶裡，那可是終身難望的印象啊。」姜文龍對何志琴低語著，又把場景和鏡頭拉向了燕京的幾大著名景點，同時表訴了自己當時對何志琴的感受。
「龍哥，我都記得很清楚。我還記得那時的你可是有點傻裡吧磯的，就像個木頭。非常害羞，和我一說話就要臉紅，而且眼睛也從來不敢正視我。有的時候明明感覺到你在注視我，可是每當我看你的時候，你的目光卻轉向了一邊。你說，你那時候有沒有這樣做過？」何志琴的思緒隨著姜文龍場景的轉移而轉移，倒讓她想到了當時沒有弄明白的事情上來。
「有的。不過那個時候一看見你要轉過頭來時，就趕快把眼睛看向一邊。心裡面『咚咚』地亂跳，生怕被你給發現了，呵呵。」姜文龍老老實實地交代著，還偷偷地看了一下何志琴現在臉上的表情，嘿嘿，有門。
「呵呵，龍哥，你是不是從那時候起就開始喜歡上我了？」何志琴聽了姜文龍的話，心裡大喜，原來姜文龍從那時候起就已經喜歡上了自己，搞得自己到現在都還一直以為是自己主動追的姜文龍。
「嗯，有點。」姜文龍遲疑了一下說道，因為他現在也沒有搞清楚自己是不是從那時候起就喜歡上了何志琴。
「什麼叫有點？喜歡就是喜歡，那你說，那時候你對我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何志琴現在可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又開始欺負起姜文龍了。
「喜歡。」姜文龍小聲地說道，心裡卻想說的是，就是不喜歡，我現在敢說嗎？
「既然你從那時候起就喜歡我了，為什麼那會兒你不主動地追求我、對我表白呢？」何志琴不知道是不是虛榮心在做怪，聽了後就來勁了，對姜文龍同志是痛打落水狗，乘勝追擊。
「我，我，我那時候不是在女孩子面前膽小嗎？你也知道我只要到了女孩子面前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還有啊，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做才算是追求女孩子？」姜文龍沒有否認自己在女孩子面前膽子小，而且還很笨拙，在男女感情方面是屬於智力低下級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現在在女孩子面前不僅膽子大、而且還懂得怎麼去追求女孩子嘍？」何志琴來勁了，故意惹姜文龍說道，臉上還裝出一付「我現在很生氣」的表情。
「琴兒，這話你可別亂說。就像現在這樣，我在你面前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在別的女孩子面前就更說不出話了，要說去追求別的女孩子那更是無稽之談。再說了，我現在哪有時間和別的女孩子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啊。」姜文龍急忙想解釋，卻不知道自己是越描越黑，話裡的意思反而更容易產生誤會。
「好你個姜文龍，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在我面前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我有那麼可怕嗎？還有啊，你說的是沒有和別的女孩子單獨在一起的機會，那麼有這樣的機會你不會是另尋新歡、另有所愛呢？你心裡如果沒有鬼，你用得著這樣怕我嗎？你說，你的心裡是不是有了別的女孩子了？」何志琴知道姜文龍在這個方面是個木頭，但眼前有這麼好的機會怎麼會輕易放過呢？只不過她的這一番話卻把老實厚道的姜文龍給嚇了一大跳。
「琴兒，好琴兒，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嗎？我怕你那不是愛你的表現嗎？都說怕老婆的男人是好男人，我怎麼可能會像你說的那樣，心裡面還會裝有別的女人呢？我的心裡除了你，那裡還能容的下第二個女人啊！」姜文龍聽了何志琴的話，都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才好了，心裡面的那個急啊。
「你心裡真的沒有別的女人？」何志琴聽了姜文龍的話，心裡面是一陣狂喜。女人嘛，誰不喜歡聽好聽的，那怕你是信口開河，只要你說些好聽的，動人的，一般來講，女人們就算是知道你當面說的是假話，可是這心裡面也是會很高興的。何志琴是個女人，當然也不例外。
「真的沒有？」何志琴眼珠子一轉，心裡就想到了一個鬼點子，又準備耍小聰明拿姜文龍來開涮了。
「真的沒有。」姜文龍心裡在想，自己的心裡什麼時候有了另外一個女人，何志琴完全說的是無中生有的事情嘛，當然就有些理直氣壯嘍。
「那你母親算不算女人呢？」何志琴看到姜文龍的表情心裡就是一陣得意，就開始放刁了。
「你，你，你，」姜文龍這會是真有點急了，都急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反映過來剛才說的話裡面有語病。
「咯咯咯咯。」何志琴再也忍不住了，發出了一陣嬌笑聲。
「好啊，敢當面調戲為夫，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家法伺候。」姜文龍說著就撲到了何志琴的身上，故計重施，伸出手就去撓何志琴的胳肢窩，他知道何志琴的氣已經消了。哎，終於搞定了，看來自己用的懷舊方法奏效了。
「咯咯咯咯，龍哥，饒了我吧。咯咯咯咯，龍哥，我投降了。」何志琴已經笑得快說不出話來了。
「真的不生我的氣了？」姜文龍又小心地問道。
「龍哥，我根本就沒有真的生過你的氣。你能為我專門趕來，喜歡都還來不及呢？我又怎麼會真的生你的氣呢？我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我也知道你的做法是對的。可是我受了委屈，你總的讓我發發脾氣，出出氣唄。在外面我朝誰發，還不是只有在家裡朝你發發脾氣，因為我是你的女人耶。」何志琴在姜文龍的家法伺候下，終於說出了心裡的老實話。
姜文龍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念一想，這個女人的心思可是真的弄不明白，害得自己擔驚受怕了好幾天，說是因為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就得白白地受女人的氣，我的命怎麼就這樣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