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零六章 吃癟 文 / 麒麟獨臥
第一百零六章吃癟
成都市錦江區區政府常務副區長姜文蛟辦公室。
「姜區長，您正忙著吶，我有幾件事情要向您匯報。」錦江區公安局局長胡啟兵走進了姜文蛟的辦公室，見姜文蛟正在忙著，李秘書也正好站在旁邊，就向姜文蛟說道。
「哦，是胡局來啦，有急事嗎？沒有急事的話你先坐會兒，我這裡有個急件需要處理一下。李秘書，去給胡局泡杯茶過去。」姜文蛟正在批閱著材料，聽到胡啟兵的聲音，抬起頭向胡啟兵打了個招呼，吩咐了秘書一聲又埋頭繼續批閱著材料。
「沒什麼急事，那您忙，我坐這等您好了。」胡啟兵見姜文蛟正在認真批閱著資料，就自覺地坐在了沙發上，看見茶几上面放置當天的《成都商報》，就拿起來看上了報紙。
「李秘書，把這份我批閱過的資料給賴區長送去，請他盡快批示，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要親自來處理。」姜文蛟將手中拿著的資料遞給了秘書，還吩咐了兩句。
「知道了，姜區長。」李秘書接過材料，向胡啟兵打了個招呼就轉身出去了。
「啟兵，最近區公安局的工作還是做得不錯的嘛，區內的治安狀況有了比較明顯的好轉。尤其是那個什麼殺人騙保案的一舉破獲，在群眾中的反響還是很不錯的，你這個局長的功勞不小啊，呵呵。」姜文蛟現在對錦江區的治安工作還是很滿意的，就對胡啟兵的工作給予了肯定。
「嘿嘿，那還不是叔領導有方，小侄可不敢居功。」胡啟兵拍著馬屁，虛偽地說到。
「好啦，啟兵，你就少給我裝出這副嘴臉，用不著給我戴高帽子，還怕我會搶了你的功勞咋的。」姜文蛟對於胡啟兵的這種做法早就習慣了。也許是因為被弟弟姜文龍給打掉過牙齒有關，反正也只有在自己當面才表現出這種德性，也不會和胡啟兵計較，只要不犯錯誤，工作能力強，把工作做好就行了。
「嘿嘿，叔啊。現在外面不瞭解您的人，都把您看成是太子黨的人了。自從上次在您的婚禮上，1號首長國家主席親自出馬給您捧場，又是國務院總理親自給您和芝蘭嬸當證婚人，又是六架直升飛機給您接新娘，還是由國務院副總理的小叔親自給您駕機。一大群的三星上將，還有省委書記，省長到場祝賀，在錦江區乃至整個成都市區，您現在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您可能還不知道吧，現在道上最流行的一句話，就是『寧惹閻王，不惹姜文蛟』。您現在就是在街上橫著走，別人也只有繞道的份。所以在您的地盤上，還有哪個不長眼睛的敢出來惹事，都乖乖地收斂起來，實在憋不住的，也跑到別的地方去做案去了。就連我們的警察們都在私下裡說，要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該集體失業了。嘿嘿，您說，那不是您的功勞是誰的功勞。」也不知道是胡啟兵瞎編的還是真有其事，反正是說得活靈活現的，讓人聽了以後不由得不信上幾分。
「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吧，況且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你們警察的工作還不是更加輕鬆了，這應該是好事情嘛。至於說到其中的功勞，那還不是你小叔的功勞，又怎麼成了我姜文蛟的功勞？」姜文蛟對於自己現在的知名度還是心裡有數的，有一個當副總理的弟弟，而且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自己撐門面，想不提高知名度都不行。
「因為這裡是您的地盤唄。沒有想到小叔實在是太英明了，居然連這些事都提前替您考慮到了。」胡啟兵現在對姜文龍的佩服和崇拜早已經是刻骨銘心了。姜文龍當初有沒有這種想法？沒有，完全沒有。姜文龍當初的想法完全是一種護短的行為，這也是姜文龍身上的致命弱點之一。考慮到自己難得才能回來一趟，又怕哥哥姜文蛟萬一有個什麼事吃了暗虧，才決定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姜文蛟是我的哥哥，你們看著辦吧。至於胡啟兵說的這種結局，恐怕主要還是因為這些作奸犯科的人有自知之明，欺軟怕硬的結果吧。想到萬一在錦江區的地盤上作案，惹惱了姜文蛟，只要給國防軍事委員會常委和國務院副總理的弟弟姜文龍打個電話，那成都市公安局、四川省公安廳，國安人員，武警部隊那還會袖手旁觀？搞不好很有可能連軍隊的特種部隊都會出動，你沒聽說在姜文龍的婚禮上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嗎？光三星上將就坐了一桌，還都是實權者。
「好啦，啟兵，不說這些了。你今天來的目的不會就是和我講這些花邊新聞的吧？」姜文蛟見胡啟兵從進來後一直都講的是外面傳聞的事情、或者是胡說八道、道聽途說的事情，就興趣缺缺地說道。
「不敢，叔。嘿嘿，只是剛才不是提到錦江區社會治安的這件事了嗎？就把相關的情況一塊向您匯報了。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向您請示幾件事情。」胡啟兵一聽姜文蛟的語氣有點不對勁，就連忙說道。
「有事情就直接說嘛，不要老喜歡轉彎抹角的。」姜文蛟對於胡啟兵今天東拉西扯的行為顯得有些不耐煩。
「好的。事情呢是這樣的。省裡不少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通過各種途徑知道了您和小叔是親兄弟的關係後，想找您套套近乎，聯絡一下感情，又怕當面讓您給駁了面子。不知道這些人是從那裡得來的消息，說我是您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所以就有不少人來托我想請您稟報一聲，看能不能大家一塊坐下來吃頓飯。我當然知道不能給您添麻煩嘍，把能推的也都推掉了。只是，有的人卻實在不好直接推掉，我也沒有辦法了，就只好向您請示來了。」胡啟兵老老實實地道明瞭今天到姜文蛟辦公室的來意。
「噢，那你說來聽聽看，都有哪些人是你胡啟兵都推托不掉的？」姜文蛟知道如果連胡啟兵都推托不了的人，一定還是有些份量的人物。
「有政界的、商界的，嘿嘿，還有」胡啟兵難得地在姜文蛟面前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態。
「具體都是些什麼人，你今天怎麼在我面前吞吞吐吐的，呵呵，沒事，都說出來吧，我不會怪你的。」姜文蛟見胡啟兵居然露出了這麼一副樣子，自然是好言安慰，解除胡啟兵的後顧之憂了。
「政界的有附近地區的市委書記、市長，省裡的幾個廳長，還有市裡的幾個局長。商界的有幾個大老闆，嘿嘿，還有我的父母，老丈人、丈母娘等。還有幾個嘛就是我的警校好同學，就是上次在餐廳裡參與打架的那幾個。」胡啟兵見姜文蛟發了話，就統統說了出來，只是在說到他的幾個警校同學時，就彷彿是勃子被誰掐住了一樣，聲音突然就變小了，還緊張地注視著姜文蛟。
「你的家人是怎麼回事？都成自己人了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姜文蛟對胡啟兵的舉動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覺得以自己與胡啟兵和他舅舅成都市公安局局長楊成軍的關係，沒有必要來這些客套。
「要的，一定要的。嘿嘿，他們都說由於我得到了您的關照和提拔，要代表他們自己的心意向您當面表示感謝。」胡啟兵今天是第一次從姜文蛟的口中聽到，姜文蛟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自己人，心裡面不由樂開了花，想著既然姜文蛟把我胡啟兵看成了自己人，那麼小叔也一定會把我當自己人看待的，那自己以後的路，那可就是越走越寬，越走越高了啊。
「你的那幾個好朋友又是怎麼回事？不會是回去練了幾天想找回場子吧？呵呵。」姜文蛟現在也開竅了多了，此時也幽默了一把。
「再借給他們幾個膽，他們也不敢跟叔動手。再說了，叔，不是我恭維您老人家，就憑他們那幾個菜鳥，就是練一輩子也不會是叔的對手。叔，您就別逗了，現在敢惹您的人恐怕還窩在他媽媽的肚子裡呢。嘿嘿，他們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想向您老人家請個罪，陪陪禮什麼的。」胡啟兵笑著說道，心裡想的卻是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能通過姜文蛟的關係調幾個警校同學過來給自己當手下，那以後自己的工作就順手多了，而且還會有一種當大哥的感覺，那樣多好。
「那好吧，你就替我答應了他們吧，但是在時間上要提前和我約一下。不過你的家人和你的那幾個好朋友就放在一塊用餐好了，地點嘛就在上次和他們打架的餐廳裡。」姜文蛟記得弟弟姜文龍給自己交代過，有可能的話，讓自己多聚集點人脈，這樣的話，今後做起事情來才會事半功倍。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來巴結自己了，職位也是越來越高，心情自然是格外高興，於是就把胡啟兵當成了開胃品，準備戲弄一番。
「叔啊，您能不能換個別的用餐地點啊？」胡啟兵聽姜文蛟答應得痛快，心裡正在高興呢，可是聽到姜文蛟接下來說出的話，就知道要糟，這不是出自己的洋相嗎？臉上就露出了一副苦瓜相。
「我覺得那個地方還不錯啊，環境也好、味道也好、服務也好，各方面都是挺好的嘛，我也好久沒有到那家餐廳去吃過飯了。我記得當初那個地方還是我弟弟選的，有什麼不對嗎？對你的那幾個好兄弟來說，不是正好可以加深印象嗎？」姜文蛟裝做很認真的樣子，把那家餐廳的好處一一說了出來，還專門點明那家餐廳可是自己的弟弟姜文龍當初親自選中的。
「叔啊，我不是不尊重您選擇的用餐地點，您知道這中間有什麼原因在裡面，您現在也好呆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嘛。如果只是幾個好朋友在一起吃飯都還好說，那不是還有幾個我的長輩在場嗎？叔啊，您這樣做是不是有點讓我下不了台啊？」胡啟兵知道，如果大家真去了那家餐廳，難免就要說到打架的事情，那可是自己的污點啊，搞不好就會成為長輩們訓斥的對象，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乾脆在地下找條縫鑽下去得了，免得到時候丟人現眼。
「呵呵，怎麼啦，現在還有我們胡局長不敢去的地方嗎？堂堂的公安局局長，不敢進一家普通的餐廳去用餐，那說出去還不是成了笑話。」姜文蛟一直不鬆口，就想看到胡啟兵吃癟的樣子。
「叔啊，求求您了。您老人家就高抬貴？您也知道，一塊去的還有我老婆林娟的父母親，您就饒了我吧。要不就分成兩次，只要老丈人和丈母娘不到那家餐廳去就可以了。叔，您看怎麼樣？」胡啟兵終於說出了實情，原來是怕老丈人和丈母娘。
「嘿嘿，胡局長，看來還是有你怕的，早說出來不就沒關係了。那好，那就由你另外選個餐廳吧。」知道原因後的姜文蛟就鬆口了。
「嘿嘿，叔，您真好，謝謝您。」胡啟兵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到的話，就高興地說道。以胡啟兵的聰明，本不應該被姜文蛟搞得團團轉的，也許和他此時的心態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