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六十八四章 情和法 文 / 麒麟獨臥
第一百六十八四章情和法
姜文蛟和郝柏松、王富榮、趙茂林和胡啟兵分手後，從紫羅蘭茶樓開車離開後，滿腦子裡都想是如何才能讓弟弟姜文龍能夠幫助自己大哥郝柏松的事情。
「嗒嗒嗒嗒」，剛把車停好，手機就振動了起來。
「呵呵，啟兵啊，咱門不是剛剛分開嗎，你是不是想和我說說郝大哥的事情啊？」不用想，姜文蛟也知道胡啟兵這個時候打電話來肯定就是為了說郝柏松等人的事情。
「嘿嘿，叔啊，我估計您現在已經把車停好了，這才打電話給您。」胡啟兵這個公安局的副局長還是真的不賴，居然能把時間計算的這麼準確。
「呵呵，啟兵啊，我都懷疑你小子是不是在跟蹤我，我還正好把車給停下來，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姜文蛟開了一句玩笑，心裡對胡啟兵對時間掌握的準確性還是很佩服的。
「嘿嘿，叔啊。我想談談我對郝市長他們這件事的看法，不過如果說錯了的話，您聽了以後就當沒聽見就好了。」胡啟兵在電話裡還是唱著老調子，不想讓讓姜文蛟感到自己現在就成了局外人似的。
「呵呵，啟兵啊，咱們在一起都那麼長的時間了。相互都已經非常瞭解了，你有什麼要說的話就直接說出來好了，用不著拐彎抹角。」姜文蛟在電話裡向胡啟兵說著寬慰的話，不希望胡啟兵有什麼顧慮。
「叔啊，憑我的感覺，我覺得這件事情並沒有他們說的這樣簡單。我很懷疑當初他們把您給調到德林市來工作，就是有什麼別的目的。我知道趙茂林趙局就是從交警支隊的支隊長上來當的這個局長，這中間還有多大的問題我也說不清楚，因為這一塊的工作，都是由他一個人親手抓的，局班子裡的人沒有一個人可以插的進手。所以，今天聽了他們這樣一說，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些不對勁的東西。」胡啟兵因為沒有任何的證據來支持自己的說法，但是憑著多年辦案的經驗，還是感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
「嗯，你說的也許有些道理。不過這件事情的發生卻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上面派人下來調查的話，自然會查個水落石出，這個調查的問題恐怕誰來幫忙也沒有用。我現在考慮的問題是，我到底該怎樣對我弟弟說這件事，能夠幫得上郝大哥他們點忙。」
「叔啊，那麼您的意思是準備在事情查清楚了以後再請小叔幫忙是嗎？」胡啟兵在電話裡又追問了一句。
「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正在考慮該怎樣和什麼時候對我弟弟說這件事情比較合適。那麼你認為我什麼時候對我弟弟說合適呢？」姜文蛟此時也正在頭痛這件事情，就連他自己都還沒有拿定主意。
「呵呵，叔啊，我正想對您說出我的建議，嗯，我的意思是在這件事情上您最好是別插手，根本就不用對小叔說起這件事情。」胡啟兵稍微猶豫了一下，才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噢，你為什麼這樣說呢？」姜文蛟對於胡啟兵的這個建議覺得很奇怪，就好奇地問道。
「叔啊，您要是想想發生在陝西綏德縣的事情您就明白了。我記得很清楚，小叔當初就是坐鎮在那裡一抓到底的。」胡啟兵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而且是提出了自己的依據。
「呵呵，那還不是因為當時的那個縣委書記讓你小嬸受委屈了嘛，像那樣的情況當然要一抓到底了。」姜文蛟知道自己的弟弟姜文龍在親情上的態度，他就把姜文龍當初在陝西綏德縣發生的情況看成是了弟弟姜文龍在為弟妹何志琴報仇雪恨。卻不知道弟弟姜文龍在陝西綏德縣處理貪污腐化大案的問題上早就已經超越了感情的範疇，而是完全納入了法律的範圍來處理的。
「叔啊，我可是還記得您說過的話。您當初曾經對我說過，是小叔說的，讓我千萬不要在自己的家人和親情問題上犯下原則性的錯誤。我到現在還一直記憶猶新啊。」胡啟兵是在紫羅蘭茶樓的時候，就發現姜文蛟現在已經在郝柏松市長的這個問題上陷入了漩渦，說以才專門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姜文蛟，就是想讓姜文蛟明白，小叔姜文龍在這個問題上是肯定不會幫忙的。
「可是我剛才都已經當面和郝大哥他們說了要幫忙的了，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再說了，你的工作和提拔問題也是郝大哥他們出了力辦到的，何況還有我從調到德林市來工作以後，郝大哥對我的關照還是很大的啊，我怎麼能袖手旁觀？總得知恩圖報吧。」姜文蛟現在覺得自己對郝大哥做點事都是應該的，何況最後決定這個問題的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弟弟姜文龍，自己做的也只不過是幫著求求情而已，這應該不會算是違反原則性的錯誤吧。
「叔啊，我覺得您還是不要向小叔去求情最好。」胡啟兵剛才把要說的話都說了，此時被姜文蛟這麼一說，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好了，但還是把自己的意見重複了一遍，希望姜文蛟能重視自己的意見。
「啟兵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樣吧，讓我再考慮考慮。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好點休息吧。」姜文蛟知道胡啟兵的意思，但也知道胡啟兵是好意，就用關心的語言結束了通話。
回到家，姜文蛟才發現時間已經都過了十二點了。
「文蛟，回來啦？」聽見了關門的聲音，已經躺在床上邊看電視邊等著姜文蛟回來的蔡芝蘭就出聲問道。
「呵呵，芝蘭啊，你還沒有睡啊。」姜文蛟知道今天是自己回來晚了，就趕緊應了一聲。
「你知道我不等到你回來的時候就誰不著嘛。」蔡芝蘭沒有問姜文蛟為什麼回來晚的原因，只是告訴姜文蛟如果姜文蛟不回來的話，自己就會睡不著覺，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呵呵，今天晚上本來和胡啟兵在紫羅蘭茶樓喝茶，不料郝大哥他們又過來說了點事情，就回來晚了。你先睡吧，我洗個澡就過來。」姜文蛟走到臥室的門口，對老婆蔡芝蘭解釋了一下回來晚了的原因。
「你快去洗吧，明天還要上班呢。」蔡芝蘭關心地對姜文蛟說道。
「知道了，你先早點睡吧。」姜文蛟說完，就走到衣櫃前拿出睡衣，進了主臥的衛生間。
姜文蛟主寢室的大床上。
「文蛟，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老是翻過去覆過來的老是睡不著覺，是不是有了什麼心事？」蔡芝蘭被姜文蛟在床上的動作給影響了，憑女人的細心，他知道姜文蛟一定是在想什麼遲遲決定不了的事情。
「芝蘭，對不起，我是在想一些事情，所以老是睡不著覺，沒有想到都影響你休息了啊。」姜文蛟本來是想到書房去慢慢想事情的，但是又怕蔡芝蘭多心睡不好覺，所以還是準備躺在床上的時候再慢慢想。不料，因為老是想不到好的辦法，就在床上來回翻了幾個身。
「文蛟，有什麼事情干脆說出來嘛，看看我能不能幫你出點主意。不然的話，我們兩個也都會睡不好的。」體貼的蔡芝蘭知道姜文蛟肯定是有了什麼心事，畢竟從結婚到現在，姜文蛟出現這樣的情況很少。所以，蔡芝蘭乾脆就把檯燈給打開了，刺激到了姜文蛟的眼睛，還把燈光調節到了非常柔和的程度。然後坐了起來，轉過頭看著姜文蛟說道。
「算了，有些事情你們女人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姜文蛟也轉過頭看了一眼蔡芝蘭，覺得這是男人的事情，就不打算告訴老婆蔡芝蘭。
「文蛟啊，我知道在大的事情方面我幫不了你什麼，不過談談對某些事情的看法，幫你出出主意，起碼對你來說，可以多想到一些思路。如果你要是不說的話，你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我也同樣睡不好，這樣反而對我們兩個都不好，你說呢？」蔡芝蘭其實這是在關心姜文蛟，只是在說話的時候說的很溫柔。
「哎」，姜文蛟輕輕歎了一口氣，有了一絲猶豫，都不知道像這種事情是告訴蔡芝蘭好，還是不告訴蔡芝蘭好。
「文蛟啊，要不你乾脆現在什麼事情就都不要去想了，有什麼事情等到了今天再說，我相信事情就沒有過不去的坎。總不會急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吧？」蔡芝蘭是一邊在勸，有一邊在旁敲側擊，還真是個有心的女人。
「算了，芝蘭。你也別再多問了，這件事情涉及的內容可能還不會小，涉及多少的人現在也說不清楚，還是暫時不告訴你的好。免得你聽了以後，很可能會像我一樣睡不著覺。時間不早了，還是關燈睡覺吧。」姜文蛟想了想，覺得老婆蔡芝蘭說道也有道理，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有什麼事情還是留到明天再說吧。
「文蛟，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不會是發生什麼不好的大事吧，與你有沒有關係？你快點告訴我，可千萬不要嚇我啊？」姜文蛟這話不說還好，這麼含糊的話一說出來，蔡芝蘭倒是真的有點沉不住氣了。
「呵呵，別擔心，這件事和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涉及到了我的幾個好朋友。」姜文蛟怕真的把蔡芝蘭給嚇住了，趕緊撇清和自己的關係。
「嚇死我了。」蔡芝蘭嗔怪地看了一眼姜文蛟，臉上都微微有了一點變色，用右手摸著自己的心窩處說道，估計現在就是想睡覺也肯定是睡不著了，瞌睡蟲都已經被趕走了，這就是語言的問題。有的時候說話說得詞不達意，就很容易讓人誤會。尤其是在關鍵的時候，來上這麼一下，甚至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燕京，南中海，華夏國家副主席姜文龍的辦公室。
「喂，弟弟啊，我是文蛟啊。」姜文龍把電話接起來，才知道是自己的哥哥姜文蛟打來的電話。不過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會有什麼事情。
「噢，哥哥啊，最近都還好吧？」姜文龍在電話裡還是流露出了自己的親情。
「呵呵，弟弟啊，我很好，謝謝。對了，弟弟啊，我今天給你打這個電話，還是猶豫了很久，不過我覺得還是想把事情給你說一下，看看你能不能幫幫忙。」於是姜文蛟在電話裡就把德林市委副書記、德林市的市長郝柏松等人把走私車合法化的情況在電話裡說了一遍。
姜文龍聽了以後就被嚇了一跳，這件事情不會牽涉到哥哥姜文蛟的身上吧，連忙就在電話裡問道：「哥哥，你說的這件事情不會牽涉到了你自己的身上了吧？」這會姜文龍的心都吊在了嗓子上了，搞得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
「呵呵，弟弟啊，這種事情當哥哥的還是講原則的，怎麼可能和我扯上什麼關係。我只是念及郝柏松對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才打電話給你，想幫著求求情。弟弟，你看這事情可不可以放他們一馬啊？」
「哥哥啊，你怎麼現在怎麼犯起糊塗來了。」姜文龍聽了哥哥姜文蛟說的話以後，自己懸著的一顆心才算落了下來，不然的話，如果事情真的牽涉到了哥哥姜文蛟的身上，姜文龍自己現在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姜文龍自己記得很清楚，自己可是沒有少在這方面給自己的家人敲警鐘啊。這邊的心才放下來，想到哥哥姜文蛟最後說出來的話，姜文龍頓時就覺得有一種讓自己感到啼笑皆非的感覺，自己的哥哥姜文蛟怎麼會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有這麼幼稚的想法。「你自己仔細想一想，如果是讓你來處理這件事情你會怎麼做？」
「這個，這個…。」姜文蛟被弟弟姜文龍的這句反問給弄得張口結舌，因為這個問題他自己從來也沒有想過，當然在這個時候就無以為答了。
「哥哥啊，你現在也是一名地市級的領導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看，如果出了這樣的重大的違法亂紀事件，要是我們採取包庇的手段，給不是在縱容犯罪嗎？老百姓會怎麼想？老百姓又會怎樣來看待我們的政府？如果我們自己真的這樣做了的話，那我們就是在犯罪。在這個問題上我過去在家裡的時候就經常對你和爸爸多次說過，不要在親情和友情上面犯錯誤。我現在還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如果這件事情真的牽涉到了你，你這個哥哥我雖然還要認，但是你該負的刑期一天也不會少。不然，就是我在踐踏法律，你讓我何以面對天下的老百姓。」響鼓要用重錘來敲，為了怕自己的哥哥姜文蛟腦子裡的弦鬆弛了，姜文龍只好先用重話來敲打敲打自己的哥哥姜文蛟。
「弟弟啊，我知道自己在這個事情上的思想有問題，我今後絕對不會再犯的，你就放心吧。不過，如果是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怎樣才能減輕他們的罪行呢？」其實姜文蛟是做好了被自己的弟弟姜文龍臭罵和訓斥的準備，見弟弟姜文龍雖然說的話很重，但是他自己如何不知道弟弟姜文龍的良苦用心。只好趕快承認自己的錯誤。現在才反應過來，還是胡啟兵說的話是對的。
「你說的如何才能減輕他們罪行的問題，說句老實話，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在上級組織和司法機關介入這件案子之前，主動到上級組織和司法機關交待自己的問題，爭取有立功表現，別的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姜文龍見哥哥姜文蛟想從合法的渠道對郝柏松等人幫忙，姜文龍覺得還是可以理解的，當然還是給哥哥姜文蛟幫著出了一個主意。
「知道了，弟弟，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雖然姜文蛟被弟弟姜文龍給訓斥了一頓，臉上覺得無光，不過在心理上卻好受了很多，所以也算是有得有失，自己總算對郝大哥等人有了一個交代了。
姜文龍放下電話後，就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重新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對於哥哥姜文蛟的這個舉動，姜文龍還是有些頭疼，自己的親哥哥居然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簡直讓姜文龍自己都難以相信，不過好在事情沒有牽涉到自己的哥哥姜文蛟，不然，自己真的會大義滅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