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32 徒有虛名 文 / 溢美
如蘭和紫洛分手後，就來到了玉妃的寢宮，一進門就看見玉妃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看上去甚是不安。
她一見到如蘭的到來，慌忙迎向前來，動作親暱的抓住了如蘭的胳膊，一臉諂媚地道，「如蘭妹妹，這些天也不到宮裡來，讓本宮很是思念啊。」
說著她將如蘭拉到桌邊，笑盈盈的看著她。
如蘭是個直性子，說話做事從來不會拐彎抹角，她看玉妃對她如此的親切和奉承，心裡估計著肯定她是有事相求，於是大大咧咧的開口道，「好了，玉妃娘娘您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跟我還用兜什麼圈子啊。」
她說話向來如此，因為這宮中，除了玉妃，皇上最寵愛和喜歡的就是她這個堂妹了。別人不可以做的事，她可以做，別人不敢做的事她也敢。就連在皇帝面前她也敢沒大沒小的鬧一陣子，皇帝也還是讓著她的。
聽她這麼一說，玉妃立刻眉開眼笑，「瞧還是如蘭妹妹懂我，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那雙眼睛。」
說著她就笑嘻嘻地道，「既然這樣我就說了，如蘭妹妹來宮裡想必也是聽說莜國國王來了吧。」
「是啊，我還看到莜國的公主了呢！」如蘭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蘋果邊吃邊說，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玉妃的表情。
這**雖然最得寵的就是她，但也只是外人這樣看的，她自己卻清楚她和皇帝之間，彷彿有一道隔閡，但是什麼又說不清楚。總是兩個人表面上，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兩個人都客氣的如同陌生人一般，全然不像外面傳言的那樣如膠似漆。
玉妃早就擔心她的榮寵會隨著她的容顏老去，而一去不回，畢竟到現在她連個孩子都沒有。
「她長的怎麼樣？」玉緋想不露聲色的慢慢問，可她還是忍不住直接切入了主題。
如蘭咬了一口蘋果道，「怎麼了？怎麼關心起這個來了。」
玉妃立刻掩蓋道，「聽說塞外的姑娘長的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你說你見過莜國公主，所以就想問問了。」
如蘭似懂非懂的「恩」了一聲，她才不會去想她問這話什麼意思，她只是在想著等下出宮，要去找那個公主聊聊。所以她將吃了幾口的蘋果，扔在盤子裡，站起身來，在她身邊丫鬟的身上抹了抹手，
「原來是這樣啊，每個人的審美觀不同，我看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說著就走了。
那個被她當了抹布擦手的丫鬟，也是一臉無奈的跟在她身後走了。
她走後，玉墨的臉就沉了下來。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因為她瞭解如蘭，以如蘭的個性是不會說謊的，她從來不肯承認別人比她漂亮，除非她的內心裡已經默認了，嘴上卻不肯承認。
她在想，如果那個莜國公主不漂亮的話，以如蘭的個性早就渲染的整個皇宮都知道了，可現在，她卻隻字不提。
玉妃越想越不安，她叫宮女去將當天當值的太監來她宮裡，她要親自問問。
沒多一會兒，一個小太監，必恭必敬地站在了她面前。
玉妃向他詳細詢問了莜國國王覲見的狀況，並且她也聽到了關玉寒冰玉的事情。這件事情她早就聽，慕容慶於說過，說那寶物早就已經收入慕容府的囊中，怎麼又在朝堂之上露面了。
她趕緊派人去慕容府打探消息。而後她又接著問道，「你說的可全是真的？」
小太監，必恭必敬地答道，「奴才所說，句句屬實。」
玉妃將他打發了下去，獨自坐在椅子上沉思，兩道煙眉緊簇，心中疑惑道，「既然戴著面紗，沒人看到她的真實面目，那如蘭沒有理由不說啊。」
她左思右想，總是覺得不妥，若留她在天朝，總是個隱患，莫說皇上現在妃子不多，且沒有子嗣，就算是已經早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他要納妃，她也是沒有理由阻止的。
這麼想著，一個惡毒的計劃就在她的心裡形成了，她忿忿地捏著手指，心想「無論如何，我都要讓她盡快回到莜國去，不能讓她再在皇帝面前出現。」
「來人！」她一聲令下，兩個宮女戰戰兢兢的伺候在眼前。
她冷眼一瞪，「去叫李護衛來，說本宮有要事相商。」
***
黑色的夜空下，慕容府裡一片寂靜，唯有孫氏的房間裡還亮著燈。
紅色的蠟燭已經燃過了一半，珍珠般的蠟淚沿著蠟燭不斷的流下來。
慕容慶於面色凝重，有些焦慮的坐在一個角落裡。
孫氏面色難看，手裡捧著一個盒子，裡面有一塊成色較差的玉石。她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彷彿一墩泥塑。
突然間，孫氏將手中的盒子使勁朝地上一摔，那塊玉石也滾落在地上跌的粉碎。剛好滾到慕容慶於腳邊，他嚇的抖了一下。
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看到孫氏發這麼大的火，他實在是擔心，「夫人，你別發這麼大的火啊。」
孫氏白胖的小手，朝桌子猛的一拍，嚇的慕容慶於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再往前走。
「說，你是不是和那小妖精合起伙來騙我，為的就是讓她過門兒是吧。從一開始就騙我，說，寒冰玉哪兒去了？」
她的聲音在暗夜裡特別響亮，慕容慶於趕緊上前，「噓，夜深了，小人外人聽見。」
「外人聽見，你也怕啊。我看你現在誰都不怕了。」孫氏白了他一眼，嘴上雖不饒，但聲音卻降了下來。她是典型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地人，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被人家抓了什麼把柄。
這一點慕容慶於比誰都清楚，這也是他知道，無論他在外面做了什麼，孫氏一定都會全力助他的原因。也是他這麼多年來，願意忍聲吞氣，受她欺壓，這些並不完全是因為忌憚於孫氏的娘家，而是他也知道孫氏也是為了他們。
慕容慶於見她聲音降了下來，過去撿了幾片玉石的碎片仔細看了看，搖頭道，「這種貨色在外面隨處可見，可你說，我當初拿回來的不是這塊啊？」
他也覺得奇怪，當時，寒冰玉得手，他和孫氏那可是都親自看過的，即使當時沒有看到什麼白霧繚繞，但按塊玉卻與圖拉騰進貢的一個模樣。玉的水種也很好，非常通透，可現在，手裡的著塊殘片，卻是外面隨處可見的渣滓貨。
孫氏眼睛一瞪，氣也消了一半，聽他這麼一說，也開始懷疑了起來，「你是說，這玉被人換了？」
慕容慶於點點頭，「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孫氏搖搖頭，兩隻賊溜溜地眼睛不停地轉著，「不可能，這玉可是一直放在我這裡，我收著的。什麼人敢進我的房間？又是什麼人知道我將它放在哪裡呢？」
她說的也沒錯，她房間的密室，除了她和慕容慶於外人誰也不知道。她將她收集來的寶物全放在裡面，怎麼會丟呢，而且怎麼會只丟一樣，而其他的都完好無損呢？
「夫人啊，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慕容慶於見她還是心聲懷疑，可是真的有口說不清了。
孫氏不說話，不是她不想相信他，可是除了他，真的再沒人知道這個密室了。
此時外面卻有人叫了起來，「老爺，今晚不是說在我那裡過夜的嗎？」
孫氏臉一沉，「她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了不准她出後院的嗎？」
慕容慶於此時才想起，的確跟她約定過，今晚去她那裡，只好訕訕的替季如說道，「可能是丫鬟催了幾遍，見我沒去，她才親自過來的。」
孫氏生氣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這才進門幾天啊，你就把她寵的無法無天了，看來上次，王婆教她規矩教的還不夠是吧！」
上次王婆把季如帶到了側院的雜役房，讓她在裡面推了一天的磨。還好季如以前家境不好，那些苦她還吃的了。但是卻在心底和孫氏的梁子結的越來越深了。
慕容慶於對著外面喊道，「今兒太晚了，明兒再說我，我都睡下了。」
門外立刻響起了季如的聲音，「老爺若不過去，我就不回去，今兒我就在這外面睡了。」
孫氏火冒三丈，「叫王婆，來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懂規矩的東西。反了她了。」
慕容慶於知道孫氏的手段，如果真叫王婆來了，恐怕季如這個晚上都別想睡了。他可不想這樣，好不容易把她娶來，可還想著她再為他生個兒子呢，這慕容府若大的產業，只有一個兒子怎麼行，傳出去都說他慕容府人丁不旺。
他趕緊替季如求情道，「夫人莫氣了，這都是我，我昨個無心的一句話，沒想到這丫頭認死理還當真了。」
他見孫氏的火小了點，接著說道，「我去看看，不能讓她打擾了夫人休息。夫人，天色不早了就先歇著吧。今天出了這種事，我也該好好反省。」
說著他就推開門，真的出去了。孫氏臉一沉，心裡突然嘀咕道，「難道是她，看這才進門幾天就把老爺迷成這樣，要不是她還有誰？指定是那老不死的告訴她密室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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