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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61 心底深處 文 / 溢美

    「梁公子大概聽說了吧,這莊園就是當朝叛賊張夔之子,張彥殊名下的財產。因為父親的原因一併牽連並沒收財產。」紫洛故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可以看的出梁公子應該是剛到帝都的吧,還有一點我一隻沒說,那就是現在一切都沒過去,案子還沒結束。」

    她終於從梁雲杉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恐懼,不管他的家庭背景是什麼,相信不會有人願意攪進這樣的亂局之中,特別是像他這樣的人,有錢莊園都可以再造一座,那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但是若是惹上了麻煩就不是時間能夠解決,甚至時間會成為加劇麻煩的羈絆。

    「姑娘這話在下聽不懂也不明白,在下只不過是買了莊園而已,談不上跟這案件有任何的關係吧。」梁雲杉說的看似漫不經心,但卻是已經不再對她們的話掉以輕心了。宅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是這裡卻的確是適合他專心修習武術的好地方,如此僻靜,如此靜雅,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住處。

    添茶的老者表面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可以看得出他比剛才進來的時候要嚴肅的多了,那張飽經滄桑地臉上顯然有了一寫難以琢磨的東西,顯然紫洛的話對他們還是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帝君對這次叛亂地亂臣賊子進行嚴酷的打壓,這已經是滿朝文武皆知的事情。被株連的人不在少數,但凡是和慕容氏張氏兩家扯上關係的人都被嚴刑逼供和拷打,甚至被關進天牢。

    紫洛悄然微笑,他的話沒錯,可是她必須要讓他覺得錯了。否則她有怎麼能拿回莊園呢?這莊園對她來說或許只是一段記憶,對張彥殊來說。或許就是他日後的安身立命之所。經歷了家族的背叛,滿族的超斬,這些應該和她還有紅葉所承受的痛苦是一樣的了。但是她救他卻不是為了讓他活著承受痛苦,而是因為她覺得他不該死。

    仇恨對於任何一個人都是最可怕的毒藥。她和紅葉已經承受了太多,可是她不希望張彥殊也承載著仇恨過下去,她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因為他自開始就不和張夔站在同一個立場上,或許他應該能夠坦然接受這命運的安排。

    「可是誰能證明你和這件事無關呢?」

    屋子裡陷入一片寂靜,窗外的鳥兒歡快的叫著,陽光明媚,春風撫育著萬物的生命。一切都顯得昂然生輝。

    院子裡來往的也就幾個僕人。這梁雲杉跟張彥殊開來還是有相通之處。都是些不講究不浮誇之人,可是越是這種人越是不容儀退讓。

    梁雲杉的臉色微變,他朝身邊倒水的老頭子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求助的意思。原本充滿英氣的眼神此時也已經充滿了苦惱只色。

    一邊的老者用腳尖在地面悄悄地劃出幾個字,他對梁雲杉微微點了點頭。

    「姑娘是為了這莊園來的吧。既然姑娘說是此宅子舊主的朋友,那麼你是想要回這宅子對不對?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不直說?」

    梁雲杉的口氣突然變的輕鬆,這莊園他也才住進來不久,話說他在帝都也不是沒有住處,宅子有幾處,都是他爹為他進帝都趕考早就買好的宅子,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考取功名回去揚名利祖的,犯不著為這不速之客搭上自己的前程。

    「對,沒錯。我想你已經知道了,這莊園對你來說有害無利,最好還是轉讓給我算了。我說過我是帝上的客人,我有能力保護你們不受到牽連。錢我會給你當初買下莊園的兩倍,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紫洛說的簡單直白,她不想再繞圈子。這話早晚都是要說出口的,既然決定了就要說出來。茶水都已經涼了,氣氛變的微妙,現在到是有一種反客為主的感覺,雖然不是很舒服,但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格拉始終沒有說話,她覺得這場談話如同一場戰爭,如果可以她寧願出去跟門口那個讓人討厭的僕人再爭論上個半天,至少可以說的痛快。可是在這裡,她卻一句話也不能說,彷彿嘴巴被什麼粘合了起來,肚子裡的話彷彿都已經變成了石頭,太重了,跑不出來。她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紫洛處理的結果。

    「好,成交。雖然這莊園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我也不想惹麻煩上身。老周去取房契來。」梁雲杉滿口答應紫洛的條件,痛快的吩咐身邊那個老頭兒去房內取了房契。

    每想到一切就這麼順利地解決了,紫洛懷揣著房契心裡有些欣喜,她欠張彥殊的太多,能做到的也就有這些了。從此兩不相欠,恩怨互消。

    她們坐上馬車朝王宮的方向出發,路上紫洛將房契交給了格拉,還有那糕點。這些只能麻煩格拉去完成了,雖然她也很想再進王宮看看。那裡的景致說起來,還真的很不錯,滿園花香馥郁,美女成群。

    可是一想起慕容玉墨,她的心裡就有說不出的難過和憂傷。一個人若是從烏鴉變成了鳳凰,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若是從鳳凰變成了烏鴉,那比原來就是要痛苦到百倍。人要適應環境,但是從差的環境到好的環境,人的適應能力是很快的,也很樂意接受那種改變。可若是從好的環境到了差的環境,那就是一種痛苦的磨練,適應就是要修行的課程。

    當看到一向目中無人,高高在上的玉妃一下子論為替冷宮娘娘洗衣服的奴才,紫洛的心當時就有些軟了。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所有的結果和業力都是自己造成的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也無法改變。

    「公主,你說張公子,他會不會恨帝上啊。」

    格拉一路上低著頭,她的內心有些緊張不安,因為要進王宮了,離她心中的那個人又近了一步,可是再怎麼相近卻始終要離開。但是她卻祈禱就在那短暫的時間裡,能夠遇見他,讓她再看他一眼,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她也就滿足了。

    「為什麼會問這個,他是個明事理的人,小白答應放他,他該不會那樣恩將仇報吧。」紫洛的話說的委婉,她又怎麼知道張彥殊地真實想法,人都是會變的。特別是在遭遇了巨大的事故變遷。

    有些人無論你之前對他多好,只要有一點讓他失望了,他就會抹殺掉你對他所有的好,只記住你對他的不好。有些人無論你之前對他多麼壞,只要有一點你打動了他的心扉,他就會在心中記住你一輩子,每次想起都會覺得感動的要流淚。

    人跟人是不一樣的,同樣的一個人在不同的時期,他的心理變化也是不一樣的。所以說,誰又能真正的懂得一個人呢?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懂吧,誰又真正懂得自己呢?

    「哦。」格拉似懂非懂,其實她也不是非想知道。她只是個丫鬟,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呢?這一生能夠陪在公主身邊已經是她最大的造化了。有一個待她如同親生女兒的王,有一個將她視為妹妹的公主,她還要奢求什麼呢?愛情,愛情不是每個人都要的起的,要得到就要付出那分責任。

    現在在她的心裡有一個值得她去愛的人就已經足夠了,只要能夠看到他的笑容,聽到他的聲音,這一切就足夠了,她也不想再去奢求什麼。人太貪心了,到最後往往什麼都得不到,那何不把這份美好就這樣珍藏在心中,不去說,不去念,那麼他將在自己的心裡永遠是那個美好的模樣,她永遠不會受到傷害,也永遠不會失去。

    沒有得到過,又怎麼有失去之說呢?這或許就是她的道理就是她的想法。

    馬車緩緩停在宮門外面,紫洛坐在車裡,看著格拉拿上她們在外面買的糕點下了車。她對格拉微微的笑了笑,看著她削瘦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格拉又進宮的了令牌,那是公主給她的。她進了宮卻有點犯起了糊塗,這裡她還不是很熟悉,她在這屋椽嶙櫛的王宮裡東張西望的尋找小李子。這建築看起來都差不多,她走了幾圈又回到了原地。

    「喂,幹什麼的,東張西望地什麼人?」一個小太監陰陽怪氣地從拐角出來,一看到格拉就大聲的嚷嚷了起來。他手上的拂塵隨手就那麼搭在右手臂上,如同拂柳一般扭捏地來到格拉的面前。

    格拉看著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一張男人的臉蛋卻還略施粉黛,畫了紅唇,描了秀眉。聽到他開口說話的聲音更是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她還是強堆起笑容,「這位公公,我找李俊公公,可是一時卻走迷路了。」

    那個公公,陰陽怪氣地「哦。」了一聲,「原來是找李總管的,跟我來吧。」

    原來小李子在張夔和慕容慶於叛變這段期間,是唯一沒有被換掉的太監,只是因為他在王宮內充當了衛空幻的眼線,很多事情都是靠他傳出去的。所以衛空幻一回來就將他封為了總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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