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70生死一念 文 / 溢美
紫洛他們將那人拖到了一個廢棄的房子裡，林小飛將他的斗笠扔在牆角，舀刀抵在他的下巴上，聲音壓低說道，
「說吧，你是誰派來的跟鎮南王這次有什麼交易？」
灰暗的房間裡，透出一股灰塵的味道，外面風聲呼嘯，宛如厲鬼般淒厲。
窗花被風吹的閃動著詭異的影子，那人抬起頭來，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原來你們是鎮南王身邊的人。」
「管我們是什麼人，說你到底來做什麼？否則我真的要將你的臉好好休整一下了。」
林小飛用刀壓了一下他的皮膚，一股鮮血就流了出來，「吆，沒想到你的刀還是很快的嘛，這樣就流血了。估計等下削肉的時候，你不會感覺到疼痛的。」
那人臉色一變，顫抖了起來，「不…不要…」
「你為什麼這麼害怕啊？你不是還能笑的出來嘛？」
林小飛用刀將他的下巴挑起，他的臉如死灰般難看。
「我說，我是燕國派來和鎮南王接頭的。」
他身子不停的發抖，眼睛驚恐的看著那把刀。這刀是他帶來的，他當然知道上面淬毒了，他背自己的刀傷了，他知道自己已經中毒了，可是他不想死。
「說你們有什麼計劃？」
林小飛看了紫洛一眼，你自己親耳聽到該不會再有所懷疑了吧。
那人顫抖著身子，「刀傷有毒，能不能把刀舀開。我都說。」
「是嗎？那你還不快點兒，否則等下等你囉嗦完了，毒發身亡可怪不的我們。」
林小飛看著他那副膽小的模樣，突然覺得好笑。剛才飛揚跋扈的人原來如此膽小。還以為他誓死不說呢，沒想到才流了幾滴血就全招了。
「說吧！」
「來求他投靠我們。」
「放屁！再不說實話，我先割了你的耳朵。」
林小飛舀著刀只是想嚇唬他一下。但是紫洛一想起死了那麼多的戰士，都是因為他這個探子傳遞消息導致。於是她奪了林小飛手裡的刀，在那人的臉上劃了一道。
「你？」
林小飛嚇了一跳，一直以為紫洛不是個衝動的女子，但是現在看著眼前渾身發抖的男子，他不得不改變對紫洛的看法了。
「你不說就免不了一死，本想讓你死個痛快。可是沒想到你這麼不識趣。」
紫洛乾脆在他面前將面紗扯了下來，她知道抓了他就不會讓他活著回去，讓他知道自己是誰又有何妨。
「你是？」
那人渾身發抖，毒性發作，他的嘴唇已經變紫。
「沒錯。我是莜國的公主，你是哪國的探子？」
紫洛將手裡的刀子在他的眼前晃了幾下，「你沒聽說過我嗎？我可是最會折磨人的，本來以為你挺配合的讓你不受罪。沒想到你偏要我陪你玩啊？」
說著紫洛在他的臉上又劃了一刀，一刀下去鮮血直流。那人已經癱軟在地上，他恐懼的目光裡全是恨。
「最毒婦人心。」
他狠狠的說出這幾個字。
「是，不錯。最毒婦人心，可是我還不夠毒，我該把你的眼睛挖出來。雙腳砍掉。」
紫洛站起身來，她覺得無比可笑，這樣的一個人也配說她嗎？「你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們三國聯合，這場戰爭給多少無辜的百姓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傷害。你又怎麼知道，因為你們和鎮南王串通一氣，導致天朝的士兵喪命於無情的戰場。」
「最毒婦人心。好過你連心都沒有吧。」
紫洛蹲下身去。盯著他的眼睛，他眼中的怒火遇到紫洛的眼神，卻變成恐懼退了下去。
或許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女人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沉默片刻，他抬起頭來，苦笑一聲，「好，我說。反正我也活不長了，告訴你們又何妨。像我這樣的只能是統治者的奴隸，所有的事情都是我這樣的人在做，可是得到好處的卻是他們。」
他索性癱坐在地上，臉上的傷口開始變的漆黑，刀傷的毒沾了血已經侵入肌膚。
「我是燕國的探子和你們大將軍早就已經取得聯絡，每次的作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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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苦笑一聲，「說起來，你們還真是蠢，活該被騙。用鎮南王這樣的人，不敗才怪。燕王都說鎮南王是條狗，有肉就可以收買。所以你們用人不淑，注定失敗。」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布條，「這個就是他親自交給我的兵力部署圖，我也回不去了，不如就做件好事。不過我有一事相求。」
他乞求的目光投向林小飛，在他的眼裡，這個男人要比那個女人還要心軟。
「說吧。」
林小飛看著他發黑的嘴唇，心裡竟然有了一絲憐憫之心。其實大家都只是普通人，只不過是因為各事其主，不得已才這樣。
這些本就沒有誰對誰錯，錯的是統治他們的人，他們只是些棋子，就連自己的命運也都不能左右。
「我死後讓我有個安身之所，我不想變成孤魂野鬼，這樣我就找不到她了。」
說到這裡，他的眼裡閃過一道淚光，嘴上卻掛著一抹微笑，「她死的時候我們說好要在那邊見面的，我怕我死在這裡成了遊魂，她會找不到我。」
他看了看林小飛，尷尬的笑了一下，此時的他不像是個敵人，就是個普通人，他解釋道，「她是我未過門的媳婦，染了疾病去世了。你們能答應我嗎？」
「好。」
林小飛有些沉悶地說，他覺得胸口像被什麼堵住了，如果不是戰爭。或許誰都不用死。
「這個你們舀走吧。鎮南王一生愛財，如果見不到我再次聯絡他一定會意識到什麼，估計會早有準備，你們自己小心。」
說完他將那張布條遞給了林小飛。口吐一口烏黑的血，就趴在了地上，「這刀傷的毒是他們淬上的。其實也算是為我準備的，本來一但被俘虜我就要自殺的，可是我就是怕沒人給我收屍，我不想死了做孤魂野鬼。」
他趴在地上，最後看了一眼林小飛，「謝謝。」
他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眼睛無力的閉合了。
紫洛和林小飛將他在最靠近燕國的一個山裡埋了。雖然不知道他叫什麼也還是給他立了個簡單的碑。
「我們怎麼辦？回去直接將鎮南王捉了，還是？」
林小飛看著紫洛，他現在心裡五味雜陳。夜風吹在他們的身上臉上，他看著紫洛的身子抖了一下。
她是難過了吧，明明就沒有那麼堅強。卻偏偏讓自己裝壞人，假裝堅強，時候一個人默默承擔痛苦。
紫洛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轉過身，「我們不露聲色，現在揭發他對我們不利，到時候戰場上再說，不如就讓他自己了結吧。」
「什麼意思？」
「自作孽不可活。」
林小飛想了一路也沒想明白紫洛話裡是包含了什麼意思，但是既然她這樣說了。就依著她吧。
***
帝宮裡並沒有因為戰爭而變的不同，女人們該幹什麼的還幹什麼，對她們來說，打仗是男人的事。她們生來就是要靠男人保護的，所以待在帝宮裡，她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安。
衛空幻躺在龍榻上稍作休息。他已經幾天沒有合眼了。前方戰事緊張，這讓他寢食難安，又剛剛接到莜國送來的密報，說紫洛偷偷跑出皇宮，可能到了天朝。
但是他卻並不知情，剛剛才派人下去調查，看紫洛是不是到了各地的兵營裡。
此時他剛剛讓緊張了一天的腦子休息一下，外面卻傳來了太監的稟報聲。
「恭喜帝上，賀喜帝上。」
大太監張平面帶喜色恭敬的候在門口。
「何喜之有？」
衛空幻側了側身子，不出什麼事就算好的了，還有喜事？這些奴才們為了討他歡心，屁大點兒事兒也會誇張到天上。
他不是那麼在意，盡量調整身子讓身體躺的舒服。
「回帝上，思秋園的慧妃娘娘誕下龍子。」
張平滿懷歡喜，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帝上最近為了戰爭的事，已經焦頭爛額，臉上很久都沒有笑容了。
龍子降臨這對天朝是一大幸事。
衛空幻從龍榻上一下子翻身起來，「怎麼早沒回報。」
他急匆匆地從榻上下來，稍微整理了一下長袍，「慧妃還好嗎？」
「回帝上，開始慧妃娘娘不讓打擾您，現在太醫說母子平安。奴才才敢稟報帝上。」
「走，寡人要去看看他們。」
前所未有的喜悅瀰漫在他的心頭，他有兒子了，雖然以前對這些從不上心，但是當聽到張平說格拉誕下龍子之後，他心中竟莫名的激動。
格拉躺在床上，看著躺在身邊的孩子，她疲倦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雖然辛苦可是看著孩子那可愛的樣子，她覺得所有的苦都值得。
「去通知帝上了嗎？」
「回娘娘，已經派人去通知了。」
身邊的丫鬟滿懷欣喜，主子生了龍子，母憑子貴。她們這些做奴才的日後的日子也會跟著好過許多，別的宮裡的人也不敢隨意欺負了。
格拉欣慰的點點頭，不知道他看到孩子會怎麼樣？只希望他能夠開心，從此一後收了心在她們母子身上。
雖然疲倦，但她仍舊堅持等著他的到來。嘴上那抹微笑，隨著嬰兒均勻的呼吸，慢慢在她的嘴角蕩漾開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