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州探秘 第五十二章 百年舊事（一） 文 / 把太陽曬黑

    更新時間：2012-10-11

    月白老者，也瞧出了天一的異變。微微一笑，「小傢伙，不用害怕，傳說畢竟是傳說，具體事實不一定這樣的……」月白老者似乎是在安慰天一，很明顯，這句安慰起作用了，天一回過神來，仔細的盯著眼前的老者。

    「……丁家莊，在百年前是沒有的，後來，丁家小兒，無意得知這個石洞，便建立了丁家莊，以便探尋這個石室。只是丁家小兒愚昧，百年來竟然尋它不到，這幾年，才無意中發現了。而老夫百年來一直在此，你們說，丁家小兒是為了除妖嗎？」短短的幾句話，瑤琴和天一都豁然開朗，但是天一明顯眉頭緊皺，他是無法相信的。一隻銀狼，而且自己的經歷，實在無法讓他去相信這個老者的話。

    月白老者呵呵一笑，「……不信是嗎？你們可以回頭看一下那牆壁上刻的字，就知道了。」老者說著，竟然盤膝而坐，從懷裡掏出個酒葫蘆，自顧自的飲起來。

    天一和瑤琴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扭頭看向了身後的石壁。石壁上刻的字很多，也有很凌亂，天一和瑤琴的火折子明顯不能照亮全部的石壁，月白老者，看到這裡，單手一揮，石洞壁上出現了十幾個玉燈，瞬間照亮了石洞。天一這才看清了石壁上的字。

    「天追數載，吾一小兒，實難承受，以此記下二十年的生涯，便做紀念……」每個字深深的鐫刻到天一的心裡，他感覺自己進入到了真相之中，這是一種難以預言的感覺，而且牆體上刻的還是親身經歷。

    「……少年離家壯志酬，哪知世間多煩憂，不圖站立五州地，只想孤身畫中游。縱有滿身英雄血，歲末到頭添憂愁，看罷人間冷暖意，一壺濁酒無盡愁。朋友去，他人走，唯我獨自冷對酒，酒醉終醒恨意生，橫刀斬盡宿命愁……」天一看到了最後刻的這首詩，充滿了少年的夢想，也充斥著少年無盡的哀愁和遺憾。滿牆刻文，都是講述了一個少年胸懷英雄之夢，拼勁全力修煉，磨礪自己，遊遍了五州大地，卻解不開自己所背負的宿命，幾壺濁酒只能醉其一時，而無法讓其解困，人間的冷暖讓這個少年萌生了接受宿命之意，最終他選擇了宿命，臨終之際，在這個石洞中刻下了生平的碑文。

    整整過了兩刻鐘，兩個人才將石壁上的字看完，瑤琴看了看天一，天一也是緊皺眉頭，無奈的搖搖頭，一股淒涼之意籠罩了兩人。

    「兩位小傢伙，看出什麼門道了嗎？」老者一邊飲這酒，一邊微微笑著問道。

    天一扭頭看著老者，竟也微微一笑，同老者面對面的坐了下來。瑤琴顯的很驚訝，感覺天一不大對勁呢。也跟著坐著。

    「老伯，你說這是貢品所刻，可，事實無法證明了。傳說就是傳說，豈能是真的」天一斬釘截鐵的說著。

    老者哈哈一笑，「呵呵，小傢伙，看來你心裡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吧，當然，傳說就是傳說，誰也無法去證明，那就願信者，則真，不信者，則虛，哈哈」老者又喝了一口酒。

    天一收起了笑容，願信者，則真，不信者，則虛。確實是這樣，世間的事情，不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嗎。老者依然在飲酒，紅暈已經爬上了月白蒼老的臉龐。

    「……百年了，你們兩個是第一個除我之外進入這裡的。我也整整的等了百年。丁家小兒妄想從我這裡探知此地，鬥了百年，我自己都感覺累了。只是，面對故人，我心甚是沉重，只想能在此地，多望幾眼，尋找那些記憶中的舊事……」月白老者言語中已經透漏著醉意，更透露出了無盡的思念和懷舊，語氣已經變的蒼老無力了。

    「……我與他僅僅有三天之意啊，可就如同認識了一生一樣……」月白仰望著滿牆的碑文，終於難以掩飾眼中的哀愁和蒼老了。人都說上了歲數，往往都喜歡懷舊，現在面前的老者便是如此，已經沒了剛才樂呵呵的精氣神。

    「……兩位，給你們講個故事吧。」天一和瑤琴已經感受到了老者的變化，在一個暮年的老者身前，妖還是人已經不重要了，他只是一個垂老的老人。天一笑了笑，點點頭，瑤琴也乖巧的點了點頭。

    月白老者開始了講述，「……一百多年前，那會，我們妖獸正圍困天元城……」

    一百年前……

    群妖共圍天元城，妖獸整整的攻了一個多月，天元城依然堅如磐石。然而，破爛的城牆，撕碎的肢體，無不透露著戰爭的慘烈，也告知世人天元城的堅固是建立在無盡的屍首之上的。

    一道白色人影，劃破長空，嘶嘶的在空中激射。而，身後不遠處，還有一道銀光正在拚命的追趕著。

    「……喂，我說後邊的朋友，追了三天了，你還打算追下去嗎？」前邊的人影故意放慢了速度，扭頭衝著後邊的叫嚷道。

    後邊的追趕者，一聲冷哼，「……追你，是我的權利，除非殺了你，否則，我會一直追下去……」前邊的人影，明顯是聽到了，接著身子一扭竟然返回頭來，一個加速，直直的停在了後邊追趕的人前。追趕的人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方會扭頭回來。趕緊停下身子，就擺出了拚命的姿勢。

    ……「呵呵，我叫貢。這位朋友，如何稱呼啊」扭頭回來的這位竟樂呵呵的看著身後的人，說道。

    後邊這位有點發懵，咦了一聲，「……月白……」這就是百年前還是壯年的月光銀狼的月白。

    貢聽了以後，哈哈大笑，「哈哈哈，原來是銀狼一族的嗜血狂狼月白啊，失敬失敬」說著就拱手施禮，似乎在他嘴裡說出來的東西，都無足輕重。

    這會，月白才仔細打量追趕的這位仁兄貢。一臉的白淨，劍眉虎目，俊朗非凡。「你……不害怕……我嗎？」月白愣愣的一說。

    「害怕？為何要害怕啊？」貢半開玩笑的說著，「……月白，嗜血銀狼，可惜，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便無需害怕與你」

    月白一聽，接著就怒了，狂傲的銀狼妖氣噴射而出，「……是嗎，不是你的對手，那也要驗證過後才知道……」說著，就一團妖氣化作利刃直直的刺了過來。兩人的距離非常短，躲避都很難，更不用說是那麼多的利刃射來。

    只見貢不慌不忙，身子如同虛無一般，輕輕一飄閃了過去，月白一看攻擊未成，緊接著，妖氣化作狼型，張牙舞爪的激射出去，貢依舊是不慌不忙的，來回移動，躲避著。就在前方空中的狹小地方，貢的身形異常的靈活，眾多的妖氣竟然近身不得。月白怒吼一聲，本尊也跟著上去，兩隻胳膊迅速的大漲，幻化成了銀狼的利爪，對著貢是左砍右撕，而貢只是躲閃並未還手。可就是這樣，月白怒氣狂生，嘶嘶的妖氣，已經同大氣摩擦出了氣流漩渦。貢也感受到了對方妖氣的強大，心中一凜，看來是只狂傲的白狼啊，可就是不還擊。就這樣，兩個人在空中是肉搏一起，只是，一方攻擊，一方躲閃。月白心中有點發沐了。他親身的感覺到自己的利爪還未到對方身前，就被對方的氣元給抵擋了回來，用盡全力的衝刺，也同樣被擋了回來。他一時間沒有辦法了。

    過了好一會，貢似乎對這中活動厭倦了，白光一閃，右手一揮，一道白光閃現，所有的妖氣利刃什麼的竟全部擋散了，貢閃在一邊，看著眼前的月白，臉上依舊是樂呵呵的表情。「我說月白兄，幹嘛非要攻擊我呢，你是想殺我，是不？」

    月白被眼前的景象弄的糊塗了，自己滿帶妖氣的利刃還有自己的利爪不知道滅殺了多少人類，這麼短的距離，這麼小的空間，竟然未曾碰到對方的身體，而這些妖氣所花的利刃被這個貢輕輕一揮就摸掉了。「是殺你。」說著，渾身妖氣大漲，身體就開始變化，銀狼月白要顯出原形了。看來月光銀狼的狂傲沖昏了他的頭腦。

    貢微微一皺眉頭，身形一閃，一道白光，已經站在了月白身旁，一隻手扶在了月白的肩上，白光嘶嘶的滲入到月白的妖氣中。「……不要激動，狼兄，還沒說完話呢」貢冷冷在月白的耳邊說著。月白身子一涼，竟然無法再幻化出銀狼原形。妖獸天生對恐懼異常敏感，就這簡單的幾下，他感覺到了這個貢的強大，而且不是一般的強大。

    貢鬆開手，又閃在了月白的身前，笑著說，「莫著急，我給你時間，對了，三天了，我也早餓了，狼兄可否願意陪小弟去飲上幾杯？」月白還愣愣的站在那裡，聽到貢的話，竟不自覺的點了點頭。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答應，可能是被眼前這個人類的強大所威懾，也可能是被貢的另類所吸引。人類面對銀狼一族往往都是殺之而後快，而這位竟然邀請自己飲酒。

    貢回頭一笑，一擺手，一道白光射了出去。月白身子已經僵了，剛才的對峙已經然讓他體會到了死亡的恐懼。可是，銀狼誑妄的性格，又讓他固執起來，戰死可以，嚇死門都沒有。既然邀請飲酒，我倒也看看你這個人類想做什麼。想著也一個激射，跟了上去。（故事還將繼續，舊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