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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宿命迷蹤 第一百六十六章 祈禱 文 / 把太陽曬黑

    更新時間:2012-11-19

    北寒宮的客房中,白髮仙白院長正仔細的檢查著天一的傷勢。

    白院長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天一的額頭,很燙。接著,有拉開天一胸前的衣服,看到天一的皮膚都是紅色的。他用手緩緩的摁向了天一的丹田腹部。猛然,就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天一體內衝到了白院長的手上。白髮仙抬起手,皺著眉頭看著天一。

    「好厲害的氣息。金身舍利果然不同凡響。可是,這個孩子很危險了。」他說完,就扭頭看了看白雲杉,「杉兒,你和綠蘿姑娘,先出去。我要先給天一作幾個陣法,這樣,至少能緩解一下他的痛苦。其他的一會我再告訴你……」白雲杉和綠蘿都點點頭,推門出去了。

    白髮仙,將天一身體扶了起來,坐在床上。又將天一的上衣扒了下來,天一渾身通紅,熱氣嘶嘶的冒著。白髮仙皺著眉頭,兩手掐訣,砰一道藍光從體內升起,一下子,籠罩了白髮仙白院長。藍光嘶嘶的閃著,看上去就能感受到寒氣。白髮仙同樣是寒氣氣元,釋放的藍光氣元瞬間就讓房內的氣溫降了下來。空氣被寒氣凍的都能看出樣子了。他猛然一伸手,噗,一條藍色光線,直直的鑽進了天一的胸口。接著,白髮仙將左手帶著藍光飛速的在空中畫了個奇怪的圖案,輕輕一推,這個圖案就撲到了天一的腹部。做完這些,白髮仙雙手掐訣,口誦氣訣。

    天一胸口的藍色光線,跐溜一下就鑽到了天一體內,沒了動靜。而他腹部的那圖案也動了起來,慢慢的旋轉,擴散。竟形成了一個藍色的符咒。符咒越來越大,噗噗幾聲,也鑽到了天一腹中。天一猛然啊啊的大叫起來。聽上去痛苦難忍,可僅僅幾聲,隨著白髮仙掐訣的結束,天一的叫聲也停止了。砰一聲,從天一腹部丹田處,閃現出了一個藍色的光環,刻到了他的肚皮上,冒著嘶嘶白煙。

    白院長,做完,趕緊將天一身體放平,又讓天一躺了下去。這會再看天一身體,嘶嘶熱氣也緩和了很多。就連他通紅的身體,也漸漸的淡了,越來越淡,最終紅色成了粉紅色。

    「唉。孩子,我能做的只能這樣了。或許千年寒冰能幫到你……」他說完,給天一蓋上了被子,轉身推門來到院中。

    白雲杉和綠蘿還在院中焦急的等待著他父親的消息。好一會,就看到白院長出來了。

    「父親。天一怎麼樣?」白雲杉焦急的問道。綠蘿也上前看著白髮仙。白院長看到兩個年輕人的眼神,看的出來這是最真切的關心。他輕輕的出了一口氣,說道

    「杉兒,綠蘿,天一被金身舍利傷的很嚴重。他體內有一股純陽之氣攪亂了他的氣元。我給他下了符咒,也只能暫時的抑制一下純陽之氣的強度。但,不能完全驅除。杉兒,需要你們兩個去三白嶺雲頂,找天寒婆婆,求的千年寒冰,或許能驅除他體內的熱毒。要想完全驅除,羅老七說的很對。需要天鳳真血,這才是最有效地。……」

    白雲杉聽到天寒婆婆,就一臉疑惑,問道,「父親,天寒婆婆?可是我小時候你講過的那個師叔祖嗎?」

    「不錯。正是她。我也告訴過你她性格孤僻,已經多少年不理塵世間的事情了。就看你們兩個的誠心能不能打動她了。還有,千年寒冰至陰之物,我會給你一道氣訣符咒,必須用這氣訣才能收起千年寒冰,記好了,一定切忌用**碰觸,否則寒毒侵身,瞬間斃命。……」

    「白師伯。咱們北院沒有其他人能從婆婆手中求的千年寒冰嗎?」綠蘿顯然對於這個天寒婆婆的做法很是不解。她知道寒冰乃是北院鎮院之物,怎麼會在她的手中?怎麼又似乎那麼難求呢?

    白院長看出了綠蘿的疑問,他微微一笑,「綠蘿。事情其實很簡單。天寒婆婆當年也是靈院中人。而且輩分很高,天資聰慧,被譽為靈院中那一代的翹楚。可是天妒英才,在一次變故中,天寒婆婆身中了奇異的秘術,只能借助千年寒冰來調理。如果不是千年寒冰的存在,天寒婆婆早就離開人世了。至於什麼變故,我們這一輩也並不是很清楚。就連長老們都不怎麼知曉。天寒婆婆本就性格乖張孤僻,也就從那時起,她變的更加孤僻,憤恨世間事情,更加不會過問。就連她現在是否還在那三白嶺雲頂,我也不知曉。這就看你們兩個人的誠心了。……」

    白雲杉和綠蘿聽到這裡,才明白了為何一直以來天寒婆婆作為一個忌諱存在於北寒宮中。可現在必須要靠這個忌諱,才能救得天一性命。他們點點頭,「父親,放心。我相信天寒婆婆和我們小輩不會那麼計較的。我和綠蘿明日就動身前往雲頂。」白院長看著自己兒子眼中的堅定,他笑了,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沒有被自己寵壞,至少他能為了朋友挺身而出,這就足夠了。

    「好吧。綠蘿,你去屋中,照看一下天一,我留了一副草藥,你按藥方抓一些來,每日三次給天一服用,能緩解熱毒的侵襲。至少天一頭腦會清醒,能醒過來。杉兒,你隨我來,我將千年寒冰的符咒教於你……」說完,白院長轉身往一側的院落中走去,老白緊緊跟上,臨走朝著綠蘿點點頭。綠蘿嗯了一聲,趕緊推門進到屋中,照看天一。

    北部寒州,終年白雪皚皚,氣候極其殘酷,也導致偌大的大陸上,只有三城八鎮。但這三城八鎮中,可是熱鬧無比。在距離松江城千里之遙的東部,有一個鎮店,喚作百里鎮。之所以稱之為百里鎮,是因為此鎮店東西南北橫跨近三十里之遙,當然了百里也就是一個誇大的說法。雖然喚作鎮,但是卻不比城小到哪裡去。百里鎮中,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就在這些人中,一個一身黑袍的人影,正隨著人流踱步在大街上。他身材消瘦,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偉岸。可當這人扭過頭來時,竟然是天一的七叔,羅老七。他在街上一邊逛著,一邊看著,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這個羅老七拐來拐去,就進了一條胡同,胡同口,有一家藥鋪,匾額很大,黑底金字,上方寫著,「回春堂」。羅老七抬頭看了看匾額,一彎腰就進去了。而這時,從胡同裡走出來兩個人,一個老者,一個年輕的女孩。

    「芊芊,過了今日,咱們就要再次進山了。多買點必備品吧」說話的竟然是趙爺爺,自然那個女孩,便是天一日夜思念的芊芊姑娘。只是,芊芊聽到趙爺爺的話,身子似乎一哆嗦,點了點頭,呃了一聲。看芊芊的表情,倒像是十分不情願一般,甚至可以說是害怕。她和前些日子,同天一一起時的樣子,完全不同。趙爺爺說完,微微笑笑,說了句走吧,就邁步拐上了大街。芊芊低著頭,眼神有點恍惚的跟了上去。神態,腳步完全不像是一個青春少女應該有的樣子,怎麼看都有一股怨氣和恐懼。

    沒多會,羅老七從藥鋪走了出來,咦。他剛到胡同口就是一愣,這是什麼氣息?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聞了幾下,這個氣息,十分殘暴。他趕緊扭頭,順著氣息離開的方向看去。只是,大街上人來人往,根本分不清氣息在哪裡,是誰發出來的。羅老七有點疑惑,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他搖搖頭,手裡提著一些草藥,再次拐進了胡同,一路走了下去。

    就在傍晚時分,天一再次醒了過來。這會,老白也回到了房中。

    「咳咳……老白?」天一發出了極其微弱的聲音。老白和綠蘿都聽到了,而且也看到了天一睜開了眼睛。

    「天一,你醒了,太好了,你可醒了……」白雲杉有點激動,語無倫次的說著,綠蘿看這會老白的樣子,倒和小胖有幾分相像。天一也看到了老白和綠蘿,可是他的意識剛剛清醒,還是有點將綠蘿和芊芊弄混了。他穩了穩心神,才看清這是綠蘿姑娘。

    「老……白,……綠蘿姑娘……這……是……哪裡?」天一聲音還是很小,可能說出完整的話了。

    老白這會竟然用衣袖摸了摸眼睛,看樣子極其激動。

    「天一,這裡是北靈院,我的家。醒了就太好了。整整二十多天了。」白雲杉不管怎麼說,依舊激動,他彷彿從來沒這麼開心過。綠蘿也被老白的話惹的有點激動,她清了清嗓子,「天一,你先安心躺著。我會每日煎藥給你,這樣能好的快。別擔心,我和老白會想辦法解除你體內的熱毒的」

    天一的耳中似乎還有點嗡嗡的聲音,耳鳴不算厲害。他聽到了綠蘿的話,「綠蘿……姑娘,我……怎麼了?……我記得……啊,金身舍利?那幫黑衣人?……」天一想到這裡,劇烈的咳嗽起來,老白趕緊給天一撫摸胸口。

    「天一,你別激動。事情都過去了。沒事了。你現在就是安心躺著……等我和綠蘿回來,你就有救了」

    「對啊,天一,老老實實躺著,可別惹我發火,否則,……嘿嘿」綠蘿調皮的安慰這天一。天一也聽出了他們的意思,無奈的咧動了一下嘴唇,笑了一聲。再次咳嗽起來。

    「綠蘿,看看藥好了沒?」老白一邊給天一按摩胸口,一邊對著綠蘿說道。綠蘿啊了一聲,似乎把煎的草藥忘記了,趕緊的起身,跑到屋中的角落裡,看草藥去了。

    就這會,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了進來。老白抬眼去看,「啊,明師兄。咦,你胳膊怎麼回事?」他一眼認出了進來的人。正是那阻擋追擊的明央。只是這會,明央的胳膊被繃帶纏著,明顯是受了傷。

    「不礙事的。一點皮外傷,師傅已經幫我看過了。你們的事情,他也說了。白師弟,你和綠蘿姑娘就放心的去尋找千年寒冰就可以了。天一這裡,我來照顧。」明央倒是很痛快。綠蘿也看到了明央,點頭示意了一下。天一也聽到了進來的人,想起身看看,但老白,摁住了他。

    「天一,別動。這是我師兄明央。明天我和綠蘿去尋找千年寒冰,明師兄會替我們照顧你的。放心,明師兄人很好的。」白雲杉說完,又看著明央,「師兄。你的胳膊真的不礙事嗎?都怪我們,否則你胳膊也不會受傷。」看得出白雲杉對於明央胳膊的傷很在意。明央哈哈一笑,「師弟啊。什麼時候這麼扭扭捏捏了。不就點皮外傷嗎,明天就沒事了。呵呵,你和綠蘿姑娘還有重要的事情。放心就是了。最近我正好有傷,也不出任務了。」

    白雲杉和綠蘿都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很是感激明央。他們都說了聲謝謝。這倒弄的明央不好意思起來。「師弟,都是一家人幹嘛這麼客氣了」說完,就呵呵的笑了,老白和綠蘿也跟著笑了起來。就連躺在床上的天一,也感覺到了他們的笑聲和快樂。

    絲絲的藥味從爐中冒了出來,化作絲絲白氣,在不大的客房中飄蕩著,嗅上去,倒是有幾分清香,而且聞著很舒服。一時間屋中的藥香和笑容,柔和在了一起,透過門窗的縫隙,偷偷跑了出來,穿過傍晚的晚霞,順著房簷的犄角,升到了紅色的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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