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一個人的世界 第二百二十八章 父與子 文 / 把太陽曬黑

    更新時間：2012-12-11

    天一和自己的父親站在九曲十八廊上，看著那靜靜的湖水。天一突然的問道。

    「……為何要將燭龍真血注入到我的體內。……」這一句話，就如同一道道寒氣一般，一下子衝到了古老二的心中。古老二臉色當時唰的一聲就變了。笑容直接凝固在臉上，緩緩的沉下臉來。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天一。

    「……為什麼？告訴我……」天一堅定的問道。古老二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了。他沒想到天一會這麼問道自己。他怔怔的看著天一，一臉的驚愕。

    「……你……怎麼知道的？」古老二楞了一會，這才反應過來。天一瞪著古老二，臉上升起了怒氣。

    「這不重要。告訴我為何那麼做？」

    古老二依舊驚愕的看著天一。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接著，他的臉色就平靜下來。

    「天一，這麼說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似乎我什麼都不知道。而知道的人卻都不告訴我……」古老二看著天一的表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孩子已經不是小孩了。他所要知道的不只是真相結果，還要原因。古老二的身體竟然有點顫抖，天一的話，就如同是一把尖刀一般插進了他的體內。讓他在一瞬間失去了控制。世界上果真沒有真的秘密。古老二畢竟久經風雨，他這會已經鎮靜下來了，他仔細的看著天一，微微一笑。

    「天一你長大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相信這會你知道的也差不多了。雖然我不清楚是何人告訴你。……你應該也知道五州大地上的那個傳說吧。」古老二放鬆了心情，這才慢慢的說道。他心情清楚的很，天一知道是早晚的事情。只是這會出現的有點突然而已。天一也安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希望能從父親那裡得到一個可以接受的答案。

    「……沒過百年都會有個孩子作為祭品獻給蠻荒燭龍。這個流傳了千年的協議，千年來，讓多少家庭經受著幾十年的離別痛苦煎熬。而我想改變他……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要承擔一些責任的。……於是，我們商議，用燭龍的血，來改變你的體質。千年的協議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燭龍的強大。如果人類足夠強大的話，那這個協議也就是失去意義了。……希望借助你體內的天鳳真血和燭龍真血，塑造一個強大的你。或許能打敗燭龍，解除協議……我們的想法是好的。可是誰能想到，燭龍真血異常的強大。吞噬掉了你體內的天鳳真血。……」

    天一聽著自己父親的話，他沒有任何表情，這些事情在不死谷就知道了，只是這會他知道的那個孩子就是自己。

    「我們失敗了。也因為借來的燭龍真血，七子也散了，這成了一個悲劇。……也讓你的命運改變了……天一，雖然不知道該如何和你說。但這一切已經注定了。……是我愧對了你。你可以怪我，甚至殺了我。我也沒怨言……」古老二看著天一，臉上異常的平靜。

    「……可是，人活著就是要承擔責任的。還有兩年，我會繼續尋找解救的辦法。或許在那個日子到來前，我能找到方法……希望吧」

    天一聽著古老二的話，看著自己父親那堅定的眼神。他似乎也一下子理解了父親的意圖。可是，天一想到朋友，想到芊芊，不由的就升起了一股悲傷。

    「……對。或許人是要承擔責任。可是，這短短兩年，我如何去面對自己的朋友。又該如何面對芊芊，我怎麼和芊芊說……」

    古老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唉。天一，這就是命。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對抗這個命，尋找方法，希望能有辦法解決？」天一冷冷一笑，「……你覺得可能嗎？上千年來，都沒有人能打破這個命運，我就可以嗎？」天一的話中透露著一股冰冷的氣息。他彷彿在憎恨這個世界，憎恨眼前的這個人。古老二驚訝的看著天一，「天一，你不要這麼想。我知道你一下子很難接受，也很難去承擔。可是，厭惡和憎恨只會讓你更加的迷茫。」

    「是嗎？那明央呢？明師叔呢？他會迷茫嗎？一個孩子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瘋掉，還親手撕了自己的母親。你覺得這個孩子有錯嗎？……你是不是也這麼告訴過明央，讓他要放寬心，去接受命運……」古老二沒想到天一會說起明央的事情。

    「……明央？你見過明央了？是不是他告訴你的這些？他在哪裡？也在長白山嗎？」

    「哼。……他已經死了……」

    「死了？誰殺的？……」古老二震驚的說著。天一看著自己父親臉上的那個震驚的表情，還有絲絲的憤怒。他緩緩的說道。

    「我……」古老二再次震驚了，他身子一哆嗦，似乎不相信天一的話。「你……？真的是你嗎？天一你為何那麼做？」古老二在質問天一。他也在為明央的死而憤怒，畢竟是自己的師侄。

    「為何？因為他要殺我……因為他要我父債子還，因為他要為他的父親報仇……」天一恨恨的說道。古老二聽到這句話，這才明白過來。

    「你是說明央要為他父親報仇？……看來那個孩子這麼多年還是沒有忘記……」

    「他怎麼可能會忘記。一個六歲的孩子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被父親撕碎，他怎麼可能忘記。換成是我，我也不會忘記。……這些都是因為你們的那些自大造成的。」天一說著就用手指著古老二。古老二看著天一憤怒的樣子，他一時間沒說話。他自己覺得或許天一說的是對的。可能真的是那會自己的自大。造成了那樣的結果。

    很多人都在拿著一種美好的願望去做事情，當然，這是無可厚非的。可是願望往往和自己的實際能力相差甚遠。這時，願望就會變成一種自大和自負。

    古老二沉默了一會，這才緩緩的說道，「天一，或許你說的對。我們的自負造成了那種後果。……可是埋怨又能帶來什麼？當初大家都是一致確定的。誰都沒想到會那樣……」

    「是嗎？你們都想不到嗎？……對你們是都同意了，可你們想過我們這些晚輩嗎？想過我們會怎麼樣？……我是個祭品，懂嗎。祭品。而明央他本來就個很幸福的家，可現在什麼沒了！！」天一憤怒的大聲叫嚷出來。古老二看著情緒激動的天一。他一陣陣的抖動起來，這會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天一。

    「……你們都是大人，而在你們眼中我們都是孩子。可是你們做的事情什麼時候考慮過孩子……如果沒有我們也就罷了，現在是有我們……明央，我。說不定還有很多受到牽連的人。對，千年的協議，很荒唐。每個百年都會有人痛苦，你們的出發點也是對的。……可是……現在我看到的結果是這樣的……兩年……我只有兩年……」天一說完，憤怒的轉身，砰的一聲，騰空而起，渾身氣元一閃，擦著天池的湖面，嗖嗖的射向遠方，氣元掀起的氣浪，在湖面上揚起了一層層的浪花……。

    古老二看著天一離去的方向，看著他的身影，那一句句憤怒的話，還在耳邊迴盪著。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二十多年前，他不是沒想到這個結果，可是當自己真的面對兒子的憤怒時，古老二束手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