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13章 領地初步發展（一） 文 / 不游泳之魚

    日本天文九年（1540年）4月下旬，東松浦郡野高山下。

    此刻，羅氏政良正站在領地當中一個地勢較高的山崗上，遠眺著整個領地。身後則是是佐八郎、喜三郎，由於訓練刻苦表現優異，羅氏政良兌現了諾言，提升他們兩個為自己的小姓。

    「來到這裡已經大半個月了，領地也逐漸安定下來了」，羅氏政良一邊看著山崗下的景色，一邊心裡自語道。

    作為毫無根基的新領主，在領地的建設發展以及安定上，羅氏政良在這大半個月中的確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同時，手下的家臣們對此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東鄉平次，雖然曾經是薩摩州東鄉家其中一個分家的家主，但實際上也只是數十反田地的領主，農忙時還是要參加領地農耕工作的，所以對領地中的一般民事糾紛、農耕工作、人口普查、物資統計等方面是比較熟悉的。同時，由於曾經接受過較高層次的教育，對整個九州的形勢以及領主日常工作都比較熟悉，往往在大的決策問題上，能夠給予羅氏政良較多的建議，也是羅氏政良快速融入領主角色的老師。

    土生土長的大西國治，據說父輩是從本州島遷移而來的流民。由於遭受豪族壓迫而遷移至肥前，幾經波折，家道逐漸敗落，最終成為流民，流落到此。在農事耕作、流民組織管理上發揮了很大的作用，而且熟悉附近地形，是羅氏政良的「活地圖」。

    津田廣宗，家裡原來是伊勢的一戶小鐵匠，由於遭受洪水，家中最後只有僅僅13歲不到的津田廣宗倖免於難。雖然逃過一命，但洪水已經沖走了津田廣宗的一切，無依無靠的，悲痛之下也只得到處流浪，過著飽一天餓一天的生活。後來，在一次街頭乞討中被一個老和尚所收留，出家做了和尚，成為了寺中的僧兵。結果沒做幾年，老和尚也魂歸西天了。沒有了約束，寺廟立即陷入了一盤散沙，收入也每況愈下。最後，津田廣宗的幾個師兄決定投靠一向宗，但是津田廣宗對一向宗的所作所為很反感，最終與幾個師兄分裂，又開始了獨自一人的流浪生涯。直至在薩摩走投無路，只得作為野武士投靠了島津實久，並與東鄉平次相識。作為野武士，曾經流落本州島以及九州島多處地方，對這些地方風土人情比較熟悉；為人豪爽，武力不錯，在軍事訓練中領悟力極高，是羅氏政良領地治安、足輕訓練的一把好手。

    在羅氏政良的決策以及三人的執行下，領地在這大半個月中得到了較大發展。

    領地的田地，在眾人努力下，由原來的30反不到擴大到了目前的56反，其中水田佔了五分之二，原來小牧村至大西村之間的土地基本已經開墾完畢，只剩下部分山地仍然在開墾中。開墾出來的田地立即在東鄉平次以及大西國治指揮下分配給各戶領民，並立即組織補種。較早前已經播種的田地此刻也已經一片綠意了。

    隨著開墾工作的開展，糧食儲備也在不斷減少，特別是新開墾出來的田地需要大量種糧的情況下，目前領地的糧食儲備只剩下100石左右。在糧食壓力越來越大的情況下，羅氏政良不得不加大了打獵以及捕魚的力度。

    談到打獵，就不可避免地遇到吃肉的問題。為什麼吃肉會是問題呢？這又涉及到了佛教以及神道問題。現在的日本號稱佛國，整個日本對佛教的尊崇已經到了狂熱的地步，甚至天皇發下「禁肉令」，宣稱根據佛法，吃什麼就會變成什麼，吃肉會墮入畜生道，所以為了人民好，都不允許吃四條腿的動物的肉。後來又因為神道教的盛行，認為吃動物屍體是污穢行為，於是吃肉的行為都基本被禁止了。至於魚以及鳥類，不屬於四條腿的動物範圍，是可以吃的，當然鳥類又與神道的神使有關，大部分人也是不吃鳥類的。

    原來羅氏政良的確很擔心因為這個原因，從而導致領地的打獵工作受到阻礙。結果東鄉平次的一翻話打消了這個顧慮。**是可以吃肉的，他們原來主要從事屠宰和制革業，例如殺了牛，皮革歸武士老爺用來製作皮革以及鞍具，肝臟的牛肉，武士是不吃的，所以就便宜了這些賤民享用。後來因為生活所逼，身份地位與賤民差不多的穢民以及流民，也逐漸與這些賤民一樣，開始了吃肉。

    吃肉問題雖然解決了，但畢竟領地附近的大型動物實在太少，如何能夠獵取大量肉食又成為了問題。領地附近最大的動物就只有野豬，可問題是現在領地暫時還沒有這個精力去招惹它們，甚至還希望它們不要光顧領地，否則幸苦種下的糧食就會受到糟蹋。野鹿是有的，但要翻山越嶺地走上將近兩天才能找到，期間還要提防山賊的襲擊。野兔畢竟太小，一天也捉不了多少隻。至於山雞，這可不是後世的家雞，這些山雞基本上都來去如電，速度極快，甚至會飛，在山林中單靠一般的打獵手段很難大量獵殺或捕捉。

    羅氏政良也專門問過大西國治是否有野狼，畢竟剛來到這裡的時候，羅氏政良是真切聽到了狼嚎的聲音的，還連累自己在森林中奪命狂奔，而且羅氏政良清楚地記得，日本是有本地日本狼的，只是在15世紀末滅絕罷了。大西國治表示是有的，甚至還有熊，但它們基本都集中在較高的山上或者茂密森林裡，領地往南深入的森林裡就有狼。一般情況下，它們都會避開人類的，因為狼皮以及熊皮都是商人們的搶手貨。一件狼皮最少也可以賣到10貫，相當於一般農民一年的收入。所以不少獵戶都希望能夠獵到狼。熊皮就不用想了，大西國治表示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聽到過有人能夠獵殺熊的。

    打獵收穫太少，那就只能考慮捕魚了。領地中單就面積較大的湖泊就有4個，湖中的魚類肯定是不少的。

    對於捕魚，在聽到羅氏政良的提議後，大西國治立即組織人手將領地中僅有的7張漁網編製在一起，經過1天的趕製，一條網深5米，長32米左右的小型拖網終於改制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