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22章 備戰 文 / 不游泳之魚

    政良的小泥木屋中，此刻，氣氛正一片凝重。

    在聽完政良的詳細敘說後，小屋中的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殿下，還是籠城吧，領地現在的足輕才剛剛訓練一段時間，跟山賊正面對碰明顯不是對手的」，大西國治首先開口道。

    「什麼？籠城？決不能向山賊屈服。這裡是我們用血汗辛苦建立起來的家園，現在領地人口有了很大增加，糧食也得到了暫時解決，我們為什麼不能野戰?如果就此放棄，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還不如一死！我堅決要求堂堂正正地與山賊迎面一戰」，津田廣宗一聽到籠城，馬上就情緒激動地發表自己的意見。

    「廣宗大人。籠城並不代表著放棄，我們可以利用村子的地形組織領民連夜趕工，建成一個簡易小城，利用地勢阻擋山賊。一旦久攻不下，他們就會退走的」，大西國治爭辯道。

    「嗯，籠城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雖然會給領地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領民帶來動盪，但只要山賊退卻，還是可以很快恢復的」，東鄉平次也贊成這個比較保守的辦法。

    「不。要是山賊退走後很快又回來怎麼辦？甚至採取以往對付我們的辦法，不斷襲擾我們，破壞我們的田地呢？難道我們又要像以往一樣做縮頭烏龜？看著田地顆粒無收，然後不斷有人餓死？還是領民被逼遷移？」，津田廣宗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一下子提出了數個質問。

    「這」，東鄉平次與大西國治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梆梆梆」，政良用太刃刀背敲了敲身下的榻榻米，其餘三個人都抬頭望向政良。

    「我們連野豬都可以滅殺，難道山賊比野豬更兇猛？」，政良掃視了三人一眼，平靜地而又略帶嘲諷地問道。東鄉平次跟大西國治都有點守城有餘而進取不足了，所以政良也想藉機敲打一下他們。

    「是啊！我們連野豬群都可以消滅，我們根本就不怕這些山賊」，津田廣宗一拍自己的光頭，馬上附和道。

    「現在即將襲擊我們的應該會是大石野二的人，根據俘虜提供的情報，他們最多也才30人不到。現在我們領地已經有40個足輕，雖然訓練時間不長，跟這些兇猛的山賊比起來差距還是很大，但組合起來戰鬥力會比單打獨鬥的山賊會更強的」，政良對自己親手訓練的足輕是很有信心的，特別是經過與野豬群一戰的洗禮後。

    「殿下，臣下願意作為先鋒，將山賊殺個屁顛尿流」，經過上午的戰鬥，津田廣宗是充滿信心，感覺現在山賊是來多少也能夠消滅多少。

    「不，廣宗」，感覺到這個光頭大漢有時候太過衝動了，只會橫衝直殺的，政良有點頭疼，「明國語說，可以智取，就不要力敵，我們要在保存自己力量的情況下消滅敵人。」

    「那殿下，我們該怎麼辦？」,東鄉平次已經數次見證過這個女婿創造過的奇跡了，現在看到政良表現得如此平靜，乾脆打算完全聽領主的吩咐算了，反正最後不敵山賊自己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為妻女以及女婿爭取逃走時間的。

    「嗯，說說村子通向山賊山寨方向的地形情況吧」，政良稍為沉思了一下，然後問道。

    「殿下，村子以東，面向野高山方向的樹林都會有可能成為山賊入侵村子的地點，但由於這些樹林地形複雜植物茂盛，基本上山賊會通過兩條路侵入村子，一條通路是校場正對著的樹林小路，以往山賊大多從這裡正面襲擊村子；另一條通路是流經村子前面的小溪的上游，山賊可以沿著小溪邊的樹林前來襲擊我們，上次山賊就是通過那裡在晚上襲擊了我們，導致我們措手不及的」，說到這裡，東鄉平次滿臉悲傷。那晚村子的確損傷慘重。

    「我有個計劃」，聽完東鄉平次的話後，政良皺眉想了一會，然後說道。

    政良掃視了面前的三個人，三個人此刻都望著政良，等待著他發佈命令。「國治，集合領地人員，在老獵人帶領下，分別在兩條通道的深林裡以及道路上設置陷阱。嗯，優先設置小溪樹林邊的，沿著小溪設置一個最少長1000步的陷阱帶，地上多挖陷坑，裡面插滿竹籤；樹上弄些木樁以及木矛；我們要讓踏進陷阱區的山賊上天無道，入地無門。」

    「是，殿下」，大西國治覺得領主大人那句「上天無道，入地無門」實在太貼切了，想想那滿佈陷阱的森林都不寒而粟。

    「哦，對了」，政良突然想起了什麼，馬上補充道，「讓人在這些陷阱區裡留下一些安全道路以及安全區域，讓所有弓箭足輕以及老獵人都熟記這些道路以及區域，他們將在那裡負責阻擊山賊。同時安排一些機靈點的領民，嚴密監視山賊的動向」。

    「是，殿下」，大西國治突然覺得自己對打敗山賊充滿了信心。

    「平次，你協助國治佈置完陷阱後，立即組織領民收拾貴重物品，集中到村子中心，一旦接到我的命令，立即帶領領民往湯野尾城方向撤退」，雖然充滿必勝信心，但也要做好失敗後的準備。

    「殿下？」，東鄉平次一聽就急了。他已經下定決心跟隨政良，一旦出現變故則自己留下負責斷後，為家人爭取時間的。

    「不要爭辯了，平次。這是命令，而且這些都是我們的親人，足輕們只有在知道他們的親人安全的情況下，才可以安心戰鬥的」，政良語氣突然變得相當嚴肅。

    「這是，殿下」，東鄉平次也知道政良說得很對，只能無奈答應了。

    「廣宗，集合長槍足輕到校場，我要當面向他們算不山賊來襲的消息」，政良繼續安排道，「好吧，暫時就這麼多了，大家都分頭去準備吧，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是，殿下」，三人躬身領命而去。

    隨著集合命令的響起，很快領地的29個長槍足輕，11個弓箭足輕在校場中集合起來。政良慢慢走到了校場的小高台上，掃視著眼前的隊伍，然後大喊道，「各位，山賊數次毀壞我們家園，屠殺我們的親人。現在他們又要來了，10多個山賊即將襲擊我們的町子。」

    台下的足輕一聽到山賊來了，馬上就發出了一陣騷動，然後很快就安靜下來了，轉而都抬頭看著他們的領主。看到足輕們如此快就安靜下來，政良很滿意，這一段時間的訓練沒有白費。

    「那麼，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嗎？」，政良繼續說道，「還要像以前一樣被他們屠殺嗎？還要像以前一樣任由他們欺凌我們的親人嗎？看看你們的身後，足輕們，告訴我，你們拚命訓練為的是什麼？」，政良右手指向漸漸聚攏起來的圍觀人群，大聲地喝問道。

    足輕們轉頭看向周圍的人群，那裡有著自己的妻子兒女，有著自己的鄰居看著她們驚懼中帶著期盼的眼神，足輕們頓時熱血沸騰了，「殺了山賊」，足輕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了起來。

    「殺了山賊！殺了山賊！」，此話一出，彷彿山洪找到了1口，頓時所有足輕都喊了起來。

    「大聲點，難道你們就這麼點聲音嗎？」，政良對著面前的足輕大喝道。

    「殺了山賊！殺了山賊！」，這個時候不但台下的足輕就連周圍的人群也都喊了起來。

    看著面前群情洶湧的領民，政良突然有一種自豪的感覺。輕輕地舉起右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等到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後，政良繼續說道，「事實上，10多個山賊很可怕嗎？」，政良一邊掃視著面前的足輕隊伍，一邊觀察著他們的表情。

    「難道山賊比野豬還要兇猛？不，顯然野豬要兇猛得多。但是，我們剛剛幹了什麼，我們剛剛殺滅了一群20只的野豬群啊」，說完政良一腳踢飛放在高台邊緣的一個野豬頭，赫然就是那只最大的野豬頭。

    野豬頭一下子飛出數米遠，然後咕嚕嚕地在地上滾了幾個圈，最終停止了下來。當即引起一片輕笑聲。

    「那麼，你們說山賊還可怕嗎？」，政良大聲喝問道。

    「不可怕！不可怕！」，足輕們大聲回應道。

    「很好，接下來我們就要加緊訓練，讓這些該死的山賊像野豬一樣再也回不去。讓他們血債血償！」，政良再一次為隊伍的士氣感到滿意。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足輕們高舉武器，大聲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