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登上舞台 第46章 元服（求推薦） 文 / 不游泳之魚
天文九年五月八日，野高山下。
一片綠油油的田地前，政良正仔細地查看著水稻的生長情況。距離野高山山賊消滅已經有兩周，領地又得到了很大的發展。
四月二十七日，隨著《羅氏氏法度》的公佈執行，所有領民都回到了自己的田地上。由於一共才只有三百多個領民，所以僅用了兩日的時間就將領民的田地情況登記完畢，為將資料登記成冊，在山賊老巢中繳獲的紙張也使用了將近三分之一，為保證紙張的儲備，政良原本計劃推行的學堂教學紙張化也不得不推遲。
同日，足夠所有領民五個月食用的糧食也發放了下去，共600多石，從此，領地將不再集體分配糧食，領民需要自力更生了。對此，領民們毫無怨言，反而是歡天喜地的領取了糧食，然後立即投入到自己的田地打理中。領主可是說了啊，他們已經是領地的三級領民，秋收的農稅只有六公四農啊，多麼傻的領主啊。無法單獨打理田地的領民（主要那些無家可歸的年輕婦女以及一些缺少勞動力的單身家庭），也在政良後院眾女帶領下，開始耕作領主的直屬田地，他們以後的生後就靠這些田地的收入來支撐了。
領地農具緊缺的問題也得到了很大緩解。這主要得益於忠次郎日以繼夜地鍛造，為此政良按照承諾提拔他成為羅氏家足輕大將，俸祿為35石。同時，根據政良提供的圖樣，忠次郎成功打造出了簡陋版的鋸子以及新式鋤頭，使用的效果非常好，但是由於數量有限，暫時只能專門用於徭役開墾田地時使用。東鄉平次派往堂野家領地的足輕也已經回到領地，這次一共購買到了一百多把鋤頭，二十多個漁網，五十石雜糧以及數十個爛漁網，爛漁網主要是政良打算日後自己製造紙張用的。領民根據領地法度條文，租借農具也十分的活躍（領地缺乏農具，為保證絕大部分領民都能夠有農具使用，暫時只能採用這個辦法），為此忙得後院眾女手忙腳亂，僅僅兩周的時間，領民因租借農具而賒欠的糧食就有40多石，而領地的農具已經全部租借完畢。
大西國治以及幸助負責的流民招收工作也很順利，兩周時間，通過正常招收或者「綁架」方式加入領地的流民一共有400多個，基本上領地附近的流民都被招收過來了，現在流民招收的範圍正在向更遠的地方擴展。東鄉平次彷彿找到了自己的春天，雖然一天到晚地到處登記新領民信息並安排住處以及田地，但仍然樂此不疲。目前領地領民，原領民有300多人，新招收的流民400多人，最後就是原山賊山寨中被「請」來的部分人的家屬50多人，一共有領民780多人。如果僅僅從領地領民人數來看，羅氏家已經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小土豪了。
大部分剛進領地的新領民都很彷徨，甚至有部分被「綁架」而來的領民企圖逃走，但在詳細瞭解領地的法度後，所有人的態度立即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巨變，反過來開始擔心領主大人是否在欺騙他們，隨著部分人開始受益，這個猜疑也隨之解決。但是，為了提高領民級別，新領民紛紛將滿足條件的親屬送到領主大人那個叫做「學堂」的地方，一下子導致學堂「教師」不足，政良只得又將一些才學了一個月左右，成績不錯的小傢伙提拔成了「老師」，沒辦法啊，政良也分身不暇啊，只能讓這些小傢伙邊學邊教了。
足輕的報名也踴躍不已，政良本來打算一下子招收150個足輕的，結果在東鄉平次充滿怨念的眼神下，只得含淚遵守約定，只準備招收100個足輕。但報名的領民實在太多，政良乾脆弄了個「測試」，淘汰一部分人，考官則是津田廣宗。自從成為考官後，津田廣宗這個大光頭興奮得連走路都兩眼望天，昂首挺胸，邁著八字腳，活像一隻大王八。最終，政良在新領民中招募了100個足輕，由津田廣宗負責訓練，更讓政良高興的是，在新領民中發現了幾個水平一般的木匠以及泥水匠，這些工匠都馬上安排給了真助以及友兵衛。
新領民自帶的糧食基本上都很少，為解決這些人的吃飯問題，政良立即發佈了開墾田地的徭役令。徭役令一發佈，無論新領民還是舊領民都踴躍參加，新領民主要是為了養家餬口，舊領民除了養家餬口外，還有通過徭役抵消農具租借費用的目的。對於困難領民，則按照領地法度採取救濟的方式，協助他們度過這段時期。在實施一系列的措施後，領地逐漸安定了下來，而在政良的刻意宣傳下，政良成為了所有領民眼中的「仁慈的神使」。
試驗田地也一片大好。各種作物生長良好，地瓜的種植面積又擴大了一倍，政良的下一步計劃是將大部分領主的直屬田地都種上這些地瓜，至於其他領民的種植推廣，則要緩一緩了，畢竟任何人在關係到自家糧食問題上，都保持謹慎態度的，一時間未必能夠接受這些從未見過的作物。領地的第一把椅子已經放在了政良的臥室之中，真助也已經燒製出了磚塊，現在開始研究水泥的製造。一切都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殿下，領民們都集中完畢了，平次大人請您盡快過去」，一個留著與政良一樣短髮的少年屈膝跪地說道。這個少年的政良新招收的小姓，隨著原來的兩個小姓準備元服，原來負責跑腿的小姓位置空置了下來，在東鄉平次建議下，政良將老獵人新三的兒子新五郎招收為新的小姓。
「嗯」，政良從思緒中回復過來，輕輕答道。
政良匆匆來到野高町原自己的小木屋中，這個時候，政良新收的侍女，蝶，已經守候在這裡。蝶，正是由幸助暗中收養的原山賊首領的女兒，數日前被幸助接到領地中來定居。原山賊首領的手下在獲知老首領的小女兒還活著後都高興不已，不久，在幸助串聯下，以忠次郎為首的數個武士集體跪在政良面前，請求政良將蝶收為側室。可憐的小女孩，還沒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人給「賣」了。政良為了避免引起其他家臣的猜忌，沒有立即承諾，而是與鶴一樣，將蝶收為侍女。
在蝶的侍候下，政良穿上一件東拼西湊起來的簡陋鎧甲，看上去威風凜凜。穿得如此正式的原因是，今天是政良確定的原領地40個足輕擢升為羅氏家武士的日子，同時也是政良原來的兩個小姓元服的日子。
邁著有點不自然的步伐（鎧甲有點重），政良緩緩走上高台。高台下，40個足輕身穿領主大人賞賜的簡陋鎧甲，整齊地排成4排。40足輕旁邊則是60多個整齊列隊的新招募足輕（其餘足輕由於看守或者其它任務而無法前來集合）。足輕隊伍的後方則是600多個領民。原本看到政良出現而突然騷動起來的領民，在政良站到高台上後漸漸安靜了下來。
春風勁爽，高台邊緣的畫有雄鷹圖案的旗幟隨風飄動，緩緩地掃視了台下眾人一眼，政良大喝道，「各位，十數日前，一直危害我們地山賊已經滅亡。在這一次的殲滅山賊的戰鬥中，本家的足輕英勇善戰，按照本領主的承諾，今天，這些勇敢的足輕將成為羅氏家的武士。」
「哄」，所有的領民以及足輕都騷動了起來，尤其是那些突然獲知自己今天即將成為武士的足輕，有的愣在那裡顯然還沒從驚喜中甦醒過來，有的則立即跪地誠心誠意地跪謝領主大人，更多的人則是歡聲相慶。事實上除了眾家臣外，政良沒有將這個決定告訴任何人，包括作為當事人的40個足輕。現在，看到眾人的反應，政良很滿意這種刻意造就的結果。
政良雙手微微抬起，然後往下一壓，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同時高台下方的津田廣宗也一聲大喝，「安靜」，所有人漸漸安靜了下來。政良繼續說道，「各位，只要遵守領地法度，本領主一定按照法度遵守承諾。現在就讓我們共同見證羅氏家的武士的加封吧。」
台下的津田廣宗立即按照政良事先的安排，對著40個原領地足輕大喝道，「都有，立正，向右轉，齊步走」。
40個足輕立即依令行事，緩緩來到高台右側。在東鄉平次的教導下，一個接著一個足輕依次走上高台，來到政良面前雙膝跪下。政良從身後小姓手中接過武士刀以及一件畫著一隻黑色雄鷹的白底披風，這是政良專門安排裁造的羅氏家武士專有披風（為此繳獲的布匹減少了一半）。日後這些披著羅氏家家紋披風的武士被人尊稱為披風眾，成為羅氏家令人聞風喪膽的主力戰力。新晉陞的武士恭敬地接過政良的賞賜，然後跪伏在地上，磕頭以示謝意。政良則抽出太刃，刀身緩緩地搭在腳下武士的肩膀上，口中普通話唸唸有詞，「我，羅氏政良正式承認你為羅氏家的武士」。人群中早就得到吩咐的部分人立即到處散播說，這是神使大人在給予大家祝福，周圍領民聞言紛紛跪倒，都希望能夠從領主大人口中得到祝福。
隨著一個個武士接受領主大人賜封完畢，在台下重新列隊，並且紛紛披上披風。在一旁的新足輕隊伍都羨慕不已，多威風的披風啊，同時眾人在心裡也暗暗發誓，終有一日，自己也會披上這樣一件武士披風的。領主大人的法度裡已經說了，主要刻苦訓練爭取在比拚中名列前茅，又或者是戰鬥中表現英勇都有可能成為武士的，更何況即使戰死，領主大人也承諾照顧自己的家人啊，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而周圍的領民則議論紛紛，成為武士老爺家裡就上升為四級領民啊，農稅可是五公五農的。不少人已經在心裡暗暗盤算，是否將自家女兒嫁給這些武士，又或者鼓動家中男丁加入足輕隊伍爭取成為武士。
感受著周圍投來的炙熱目光，所有的新晉武士都抬頭挺胸，心裡在暗暗發誓，一定要為羅氏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一個多小時的加封儀式終於結束，接下來就是兩個小姓的元服儀式了。這個時代，武士元服的年齡一般是12歲到16歲之間，主要根據各家的需要而確定元服時間的，像織田信長唱的那首人間五十年的《郭盛》，就是紀念只有12歲剛元服不久的平郭勝在初陣中戰死的事情所作。
台下身穿簡易禮服的佐八郎以及喜三郎快步走上高台，最後來到政良面前跪下。按照東鄉平次的說法，元服這天，這兩人都需要一個德高望重的人為他們執行元服儀式的，並且和他們認「烏帽子」親。兩人的父親兄長均已經故去，考慮到準備將這兩人培養成羅氏家的親族武士，政良自告奮勇做了儀式執行人。
兩人簡單禱告完畢後。政務良分別將侍烏帽子戴在兩人頭上，語氣嚴肅地說道，「今天起，你們兩人將成為羅氏家的武士，務必盡忠職守。同時，我將賜予你們本家姓氏，從今天起，你們的全名分別是羅氏佐八郎，羅氏喜三郎。」
「謝，殿下」，兩人沒有想到能夠被領主親自賜予姓氏，這可是一種莫大的榮譽啊。兩人伏地行禮，心中狂喜不已。台下兩人的家人也相擁而泣，紛紛為兩人感到高興。
看著兩人帶著帽子的短髮腦袋，政良滿臉欣喜地同時，也想起了元服前一天關於兩人的髮型的趣事。按照東鄉平次的要求，元服前是必須剃頭的，也就是剃去前發，將前額的頭髮剃光，只留後腦以及兩鬢的髮髻，這樣的髮型成為「月代頭」。按照政良的審美觀來看，這種髮型很難看。兩個小姓也深感認同，暗地向政良求情，請求不剃「月代頭」，同時請求剃成與領主大人一樣的頭型，政良倒是無所謂，很簡捷地答應了，為此引來了東鄉平次不厭其煩地勸諫。
封賜以及元服儀式結束後，政良帶領眾位家臣匆匆回到領主府邸的議事堂，因為下山與田原家交換物資的幸助剛剛帶回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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