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登上舞台 第115章 歷史的潮流 文 / 不游泳之魚

    留下木造重忠跟神屋神屋紹策確定好合作的細節，以及商定羅氏家參與具體售賣的事情後，政良在數個披風眾的護衛下興致勃勃地參觀起了博多的街道。

    自從四年前少貳家家主戰敗被逼自殺，少貳家在博多僅剩的勢力也被大內家完全清除；而隨著大內家在大內義隆的帶領下蒸蒸日上，大友家在博多的勢力也不得不隱藏到陰暗處，使得博多完全被大內家所控制，博多也迎來了較長時間的安定。走在博多的街道上，可以看到很多類似商舖的店舖，也可以看到不少的人從裡面進進出出，一片繁榮的景象。

    信步來到一個酒屋前，看了看門口的標記，似乎是神屋家的酒屋。政良隨手掀開酒屋的門簾，走了進去。只見大堂中已經坐了很多人，政良在一張靠近木窗邊的桌子坐了下來，然後掏出一塊小信物在酒屋老闆面前晃了晃，說道，「來一碗清酒！」。老闆看了看了政良的信物，立即躬身行了行禮，然後轉身下去取酒。

    信物是神屋紹策送的，說是在神屋家的店舖中出示這個信物會得到禮遇。第一次看到這個信物時，政良有點驚訝，這個不就是有點類似於後世那些所謂vip卡的做法嗎？沒想到古人這麼早就想到這樣的營銷手段啊。

    「聽說出雲的尼子家正在招募浪人，不如我們到那裡碰碰運氣吧？」，政良剛剛準備好好觀察一下酒屋的擺設，突然聽到旁邊一張桌子中傳來了一把聲音。政良微微側身一看，原來是三個浪人正在商量下一處流浪的目的地。

    「對啊，6月的時候尼子家出兵備後藩國的八幡山城，準備攻略毛利家，但是卻被擋了下來，據說尼子家以及毛利家最近都在招募浪人，準備再次開戰啊，我們現在趕過去還是能夠趕得上的」，同桌的另一個浪人同意道。

    「什麼人如此厲害？竟然將尼子家的大軍擋了下來？」，最後一個浪人問道。

    「據說是毛利家的盟友肉戶家」，最先開口的浪人說道，「肉戶家據險而守，讓尼子家無功而返。」

    「要我說，不防投奔尼子家吧。」

    「尼子家？不好。」

    「為何？難道投奔毛利家？要不是這一次大戰，我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豪強呢？」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認為投奔尼子家不好的那個浪人說道，「毛利家的家主可是個厲害的傢伙。」

    然後這個浪人就如數家珍一樣，一一將道聽旁說的來的，有關毛利家現任家主毛利元就的消息說了出來。

    據這個浪人所說。毛利家是個有悠久歷史的名門。毛利氏的祖上可追溯到鐮倉幕府初建立時，出仕源賴朝，擔任政所長官的大江廣元。廣元死後，四子毛利季光因戰亂輾轉流落到安芸藩國。毛利一族就在安芸繁衍生息了下來。1497年4月16日，毛利元就出生於安芸的吉田郡山城，乳名松壽丸，是毛利家家督毛利弘元的次子。當時毛利家只是一個在周圍諸大名之間的夾縫中艱難求存的一個小大名，名義上的宗主乃是周防藩國的大內家。1499年，被「半將軍」細川政元趕出京都的第十代征夷大將軍足利義稙投奔大內家。為建立自己在京都的勢力，大內家決定出兵幫足利義稙討還將軍位。可是膽小的毛利弘元不敢得罪細川政元，便匆匆地將家督位傳給長子，年僅7歲的毛利興元，就躲起來隱居，以圖躲過危機。1506年，心力交瘁的毛利弘元突然病死。在擁有龐大勢力且野心勃勃的各路大名窺視下，弱小的毛利家就更顯得風雨飄搖了。這一年，毛利元就才10歲。

    雖然毛利興元也才14歲，但他仍勇敢地挑起了家督這副重擔。1507年，細川政元被他兒子們暗殺，京都大亂.大內家家督大內義興見時機成熟，便簇擁著足利義稙，出兵上洛。毛利興元也以大內家臣的身份隨軍出征。1508年6月，大內軍打跑了足利義澄，重立足利義稙為征夷大將軍。1511年8月，足利義澄捲土重來。可是沒等和足利義稙開戰，義澄就病死了。擁立義澄的軍隊戰意全無，在船岡山被義稙和大內，尼子、毛利聯軍打得大敗。年僅19歲的毛利興元也可說是久經戰陣了。1512年，毛利興元回到領國，就聯合安芸藩國裡的各路豪強，締結了一個盟約，約定共同進退。毛利家在安芸的勢力又暫時穩固了下來。可是在繁重的壓力下，興元染上了酗酒的毛病。1516年9月21日，飲酒過度的興元暴斃，年僅24歲。眾家臣擁戴了興元年僅2歲的兒子幸松丸繼任家督。此時毛利元就20歲。

    主少臣弱，周圍的各路大名又禁不住開始打毛利家的主意了。此時安芸藩國周圍豪強並立。尼子和大內兩家爭雄，安芸的各豪強毛利、吉川、武田（這個安芸武田乃是甲斐武田的同族，但看看人家在甲斐的親戚，真是雲泥之別啊！）等等就像牆頭草一般，看誰勢力大了，就倒向誰，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見毛利家衰落了，同在安芸的武田家家督武田元繁首先發難，欺負孤兒寡婦。1517年2月，武田軍出兵5000攻打毛利家盟友吉川家妄圖先斬斷毛利家的左膀右臂。10月13日，武田軍包圍了有田城，毛利元就率兵增援吉川家。這就是元就的初出茅廬第一戰。10月22日，武田軍先鋒，猛將熊谷元直500騎與毛利吉川聯軍大戰於有田城外。徒有匹夫之勇的熊谷元直一馬當先，結果不幸中箭落馬，被吉川軍砍了首級。10月28日，欲為愛將報仇的武田元繁親自出馬，大戰毛利吉川聯軍於又打川。在武田軍的猛烈攻勢面前，毛利元就不停叱吒激勵聯軍士氣，終於成功擊退了武田軍。不甘失敗的武田元繁親率數騎向聯軍衝鋒，以圖挽回頹勢。可是毛利元就等的就是這一刻，埋伏在後方的弓兵同時搭弓,一齊射向武田元繁。一通箭雨過後，有「項羽」之稱的元繁身中數十矢，戰死於又打川河畔。安芸武田家從此一蹶不振，毛利氏復興，而毛利元就的智勇也響遍了附近地方。

    毛利元就以此戰一舉成名，儼然已是毛利家的主心骨。1523年8月，可憐年僅9歲的幸松丸夭折（據說是被毛利元就謀害的），毛利元就就成了眾望所歸的家督了。可是毛利的敵人尼子氏不願見毛利家坐大。尼子家家督尼子經久暗中煽動了元就的親弟弟相合元綱，並數位重臣一齊謀反。毛利元就當機立斷，斬殺了相合元綱等人，以除後患。毛利元就家督的地位確立。由於尼子家在家督問題上作梗，毛利元就心中懷恨於是倒向了大內家，而且對抗尼子。1529年，毛利元就攻滅地方豪族高橋家，勢力更加壯大。這更引起了尼子家的不安。此時尼子經久已83歲高齡，臥病不起，其孫尼子晴久繼任家督。1540年，尼子晴久發兵3萬，從居城月山富田城出發，殺向毛利元就的吉田郡山城。吉田郡山城之戰打響。6月，尼子軍開到備後藩國的八幡山城，妄圖渡過可愛川攻打毛利家的安芸藩國。不料，毛利的盟友肉戶家據險固守，尼子軍無功而返。

    不甘失敗的尼子家回到領地後，再次發出招募令，繼續招募浪人，準備再次攻略毛利家，而得到消息的毛利家也不甘示弱，同樣開始大肆招募足輕，兩家大戰一觸即發。現在這些浪人得到了兩家的招募浪人的消息後也準備前往試試運氣，說不定在大戰中搶來幾個首級就會得到僱主的賞識，甚至成為有身份的武士。

    政良一邊裝作品嚐清酒，一邊傾聽著這些浪人的對話。發現這個浪人似乎對毛利家的家底相當清晰。這樣的情況讓政良警惕了起來。突然想起毛利元就是以智謀出名的，難道？政良想到了兩個字，「奸細」。很多豪強為了提高知名度，都會派遣一些「奸細」到各地遊說，用以提高自身家族的之名聲。這樣就能夠吸引到很多浪人前往其領地，先不說這個豪強得到了不少的兵源，單單就這些浪人在當地的消費就為領地帶來了不少的收入。若是真的是如此的話，政良就真的有點佩服毛利元就的謀略了。

    由於無意中聽到了如此重要的信息，於是政良便認真傾聽起周圍喝酒的人們的談話來。不聽就罷，一聽之下，政良也被嚇了一跳，這裡竟然有來自三河的浪人，而且政良也隱約得到了來自三河以及尾張的消息。織田信秀出兵進攻三河安祥城。

    在尾張國和駿河國之間，是三河，曾經統治三河的西條吉良氏和東條吉良氏這兩吉良，在相互的爭鬥和廝殺中兩敗俱傷，三河國，在戰國時期彷彿就是亂世的縮影，土豪林立，互不統屬，三河、彷彿是一張切得太過零碎的大餅，無法再行拼合，惟一重新整合的辦法，似乎只有讓外來的大嘴囫圇吞下，而今川和織田，無疑都想扮演大嘴的角色。然而就在此時，三河國內誕生了自己的卓世英雄。三河松平氏，以西三河靠近尾張的安祥城為主城，自長親以來，逐步擴展勢力。長親的孫子清康，在大永六年（1526）將居城遷到東邊一點的岡崎城，隨即展開了領國統一的疾風烈火。享祿二年（1529），清康攻陷了今川氏歷經數代，在東三河建立的前進基地吉田城，一戰之下，東三河的豪族紛紛叛離今川，倒向松平氏的傘下，總數達到50家之多，松平氏在三河國內的獨尊地位，由是底定。天文四年（1535），邁向三河統一之途的松平清康，更打出國門，將戰火燒到了尾張國境內，出陣守山城，與織田軍對陣。松平清康，被後來的三河家臣諛美為「活到三十歲可以拿到天下」的奇才，諛美雖然是諛美，但這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在十六世紀二十、三十年代在東海上空劃過的軌跡，絕對是可稱絢麗無匹的。然而，流星雖然美麗，光芒卻只是一瞬。就在這次守山出陣中，清康不幸為家臣阿部彌七郎誤殺身亡，享年二十五歲。倉促遇到大變，松平軍在守山潰敗，被清康摁住死打、早憋了一肚子鬱悶的尾張猛虎信秀，立刻點起大兵，追殺至岡崎城下，七日七夜的圍城戰，松平氏雖然免於滅頂，但僅此一戰，周遍的豪強便都清楚的看到了沒有清康的松平氏的空虛，當主廣忠僅僅十歲，一族四散，更何況本就蟻聚在清康個人的光環之下的群豪？松平家的霸業開始崩潰……

    松平之花凋落了，家中的老臣扶保著幼主廣忠，面對織田信秀的強大攻勢，一籌莫展。天文九年（1540）六月，織田信秀開始進攻松平氏的老基業，西三河重鎮安祥城，準備建立了進出西三河的橋頭堡，尾張的虎爪，已經按在了松平一族的天靈蓋上。無可奈何，為了苟延家族的性命，松平氏的老臣向另一極駿河今川氏求救。在清康時代被驅逐出東三河的今川氏，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捲土重來的良機，打著扶助幼主廣忠的旗號，再次進入三河。織田、今川，兩雄在三河國內正面相對的日子終於到了。

    聽著這些信息，政良思緒萬千。看來自己的到來，並沒有改變歷史的車輪。無論是毛利、織田都是按照它們原來的軌跡在前進。那麼，近在九州的大內、大友、甚至是逐步崛起的島津…一想到這些對於目前的羅氏家來說還是龐然大物的傢伙，政良就不由得有一種緊迫感。

    不，羅氏家定要做這歷史浪潮中的佼佼者。政良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窗外，陽光明媚。遠處的博多灣，一朵朵浪花正拍打著岸邊的岩石，傳來了陣陣波濤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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