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136章 驚弓之鳥 文 / 不游泳之魚

    在城上親眼目睹了三當家被討取，立石家兵勢被擊潰逃竄，佐山城中的眾人紛紛自危，有驚慌者甚至已經考慮如何逃跑了。

    到達佐山城所在的山腳下後，政良並沒有急著攻城，而是在面向城門方向的山腳下樹立起了柵欄，將佐山城東、南、北三個方向都封鎖了起來。做完了上述工作後，兵勢們紛紛開始就地吃飯，羅氏家由始至終似乎都完全沒有將城中的立石家兵勢放在眼內。

    午後完畢，充分休息後的羅氏家兵勢應該開始攻城了吧？但出乎意料的是，政良讓人開始建立起營帳來，看那樣子，似乎是準備在山下長住了。

    羅氏家一連串匪夷所思的舉動，讓城中的立石家兵勢看到雲裡來霧裡去的，紛紛猜疑不已。

    傍晚，眼看一天就要過去，城中的所有人都基本確定羅氏家今天不會進攻了，所以城牆上警備地站了一天的眾人都紛紛鬆懈起來。

    突然，從羅氏家營地中衝出了一隊弓箭手，在山下排列成整齊的隊伍後，開始拉弓準備射擊城上的眾人。

    城中的眾人見狀當即紛紛大笑起來，有幾個人甚至故意探出身子來，囂張地向著城下的弓箭隊示威。以往的弓箭威力他們早就見識過了，等會那些弓箭指定射不到城上來。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從山腳到城牆上才不過數十米，而現在羅氏家的弓箭手統一配發的弓胎弓，射程卻在200到400米之間，所以整個佐山城都可以成為了弓胎弓攻擊的目標。於是，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城上的立石眾人悲劇了。一輪弓箭射擊之下，眾人措不及防，當即有7、8個人受傷倒地。其餘的人則是在蹺幸逃過一劫後，紛紛躲到了城牆之下。

    連續向著城中射擊了數輪弓箭後，天色逐漸黑暗下來，於是羅氏家騷擾之戰正式開始了。

    140多個羅氏家兵勢分成了5個小隊，輪流對城中進行騷擾。黑夜之中，根本無法看清對方來了多少人，城上的守衛只得不斷地往聲音發出之處射箭。

    這一夜，對於立石家的眾人來說，是惡夢般的一夜，所有的人猶如驚弓之鳥，當立石家奮起反擊時，羅氏家的兵勢就在城牆上弓箭的射程威力之外進行對射，當立石家不以為然以為又是一次騷擾時，羅氏家卻立即靠近城門，開始真正的攻擊，讓眾人防不勝防。騷擾戰一直持續到第二日的清晨。本來城中人數就不多，在昨晚一開始的弓箭射擊之中又有數人受傷無法繼續作戰後，立石家的所有人都不得不參加到了守城的任務中來了。一夜的騷擾，缺乏足夠的休息，眾人都疲憊不堪。更為危急的是，一夜的浪射，城內的箭支即將告罄。

    但是還沒等眾人有休息的機會，通過輪流騷擾而獲得充分休息的羅氏家又再次發動了攻勢。由於已經是白天，城上的弓箭手視線更為清晰，強行攻城必然會有所損傷，所以這次政良沒有採用昨晚直接靠近城池的攻擊方式。當然，要是政良知道此刻城中箭支基本宣告罄的話，說不定還真的會強攻城池。

    上百個附近町子之中的町民扶老帶幼的被驅趕到了山腳下，在羅氏家兵勢的強逼下，開始向著城上大喊，呼喚城中的親人投降。這樣的戲碼一直由上午持續到下午，中午的時候羅氏家為這些町民提供了食物，讓他們下午有足夠的力氣繼續勸降。

    連番攻勢之下，很快就收到了成效。幾個足輕首先從城牆上爬了出來，然後投降。政良仁慈地沒有處罰他們，只是讓他們放下所有兵器後，直接回到町民中的親人處。以上的這些舉動，都是在城上立石家眾人的眼皮底下進行的。有了這幾個人的以身試險，後面就陸陸續續開始有人倣傚了，到了最後，有人乾脆打開了城門出城投降。對此政良被驚得目瞪口呆，按照他的想法，起碼要用這種攻城方式圍困對方數日才會有所收穫的，但是現在對方竟然已經開城投降了。

    當然，驚訝歸驚訝，政良還是毫不客氣地接收了城池。但是在裡面搜索一番後，除了發現了一些家眷外，卻沒有發現任何立石家的重要人物。找來幾個投降的足輕詢問一番後，政良才知道立石家的重臣片吉帶著年少的家主，在十數個親族武士護衛下從後牆處逃跑了。政良大呼失策，由於沒有預料到對方如此快就投降，政良還沒來得及在故意留下生路的佐山城西面佈置埋伏，所以讓這些人乘機逃脫了。

    所謂斬草要除根，逃跑的這些人有機會滅亡的話那還是要殺滅的。留下所有的足輕以及農兵守衛佐山城後，政良帶著50多個披風眾以及武士沿著立石家眾人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一路追蹤，半個小小時後，負責在前面偵探的偵番回來稟報道，「大人，前面不遠處發現了兩撥人。一撥是我們正在尋找的立石家的人，另一撥卻是躲藏在附近的一處小樹林處，形跡相當可疑？」

    「嘿嘿」，政良低笑一聲。不用想也知道那伙埋伏在一旁的傢伙是準備做黃雀了。但是黃雀不是那麼好做的。說不好，自己倒成了螳螂。想到這裡，政良立即下達命令，「分成三隊，將前面正在休息的立石家眾人包抄起來，注意不要馬上交戰，發起攻擊時要將聲音弄得大點，讓立石家的人有時間往那處小樹林方向逃跑。」

    眾人紛紛領命。很快，到達了位置的眾人發起了對正在休息中的立石家眾人的攻擊，完全不知已經被人包圍了起來的立石家眾人大吃一驚。重臣片吉對著年幼的家主說道，「殿下，老臣年紀已經老了，再也跑不動了，你還是快跑吧，就讓老臣在這裡為殿下爭取片刻時間。」

    還是小孩子的立石家少主當然不願意，死活也要跟片吉一起走，無奈之下，片吉只好讓一個武士強行背起了少主，往沒有發現敵人的方向逃走。他自己則是帶著2個自願留下的武士殿後。政良遠遠的看到對方分成了兩撥人，立即加快了追趕的速度。

    「立石家片吉在此，誰願意與在下一戰？」，片吉有意拖延時間，離遠就大喝道。「放箭，射死他們」，政良立即命令道。開什麼國際玩笑，這個時候跟我講武士道精神，見鬼去吧。羅氏家的武士立即彎弓射箭。

    「你們……無恥……啊！」，片吉看到對方根本沒有迎戰的意思，反而取出了弓箭準備射殺他們，當即舉刀迎了過來。政良那會給這些已經視死如歸的瘋子機會，抬手就一箭。羽箭「嗖」的一聲正中片吉的大腿，片吉慘叫一聲。身旁的眾人也紛紛射箭，結果留下殿後的三人還沒衝到政良等人跟前就身上插滿了箭支。看到三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政良立即繼續往前追趕。

    這個時候，前面十數個立石家的親族武士已經護送著年幼的家主跑到了小樹林附近。「快，給我往小樹林裡射箭，同時大喝『前面的人給我將他們攔住』。」政良見狀立即吩咐道。眾人所在的位置距離前面的小樹林不過200多米，正好在弓箭射程內。

    身後的眾人立即紛紛射箭，同時按照政良的意思大喊起來。

    前面正在死命逃跑的立石家眾人突然聽到後面的追兵大喊，讓人將他們攔截下來，當即警覺了起來，但是速度仍然不減。而正躲在小樹林之中的美伊眾首領則大喊不妙，正準備提醒眾人，天空中卻突然下起了箭雨，數個足輕躲避不及，紛紛中箭，發出了陣陣慘叫聲。淒慘的叫聲證實了後方的追兵所說的話，但是已經逃無可逃的立石家眾人也只有硬闖小樹林了，否則一旦後方的追兵到達後，他們將陷入包圍之中。於是，立石家的眾人紛紛大喊著，如瘋子一般地衝入了小樹林之中。裡面的美伊眾措手不及之下，被對方連續砍翻了數人。

    這個時候，任何解析都是徒勞的，更何況美伊家眾人躲在這裡也是準備漁人得利罷了，於是一方為了躲路而逃，一方倉促之下為了自保，雙方想也不想地廝殺了起來。政良這個時候也趕到了小樹林外，由於樹林裡正在混戰，政良讓人先對著裡面亂射一陣箭雨，然後小心翼翼地進入了樹林之中。

    只見四周的樹幹上插著不少的羽箭，而在地上也發現了5、6具屍體以及十數個受傷倒地的人員，政良等人不管那些傷員是屬於那一方的，一句話也不說地就直接送了他們上路。清理完這些人後，政良再次沿著打鬥的蹤跡跟了下去。

    被政良等人襲擊後，兩撥大斗之中的人明顯分開逃跑了出來，政良只是在路邊發現了兩個受了重傷的足輕，然後就一無所獲了。

    「大人，那兩個俘虜交代說他們是美伊眾的人，他們的首領剛才在樹林中就被亂箭射死了，被我們襲擊後，原本跟他們相鬥的立石家眾人拋下受傷的幾個人後也逃跑了」，一個負責審問的披風眾回來稟報道。

    真是可惜啊，竟然讓立石家的人逃跑了，但是卻無意中殺了一條大魚，算是補償吧。「很好，給那兩個俘虜一個痛快，然後所有人給我轉向美伊眾的領地」，政良當機立斷道。現在美伊眾群龍無首，而且在剛才的襲擊中損失了將近一半的人，正是奪取美伊眾領地的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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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我又推遲了上架時間，預計到2月底才上架。請大家投票、收藏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