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140章 明國人 文 / 不游泳之魚

    板屋灣，羅氏家的水軍碼頭上，政良親自迎接了凱旋而歸的羅氏家船隊。

    「臣下拜見殿下」孫五郎向著走上甲板的政良行禮道。

    「呵呵，這次幸苦了，收穫如何？」政良。

    「殿下，船艙中擺放著呼子家送來的3000貫贖金」孫五郎稟報道。

    「走，隨我進去看看」政良一邊快步走向船艙，一邊說道。

    當孫五郎親自為政良打開了一箱裝滿了銅錢的木箱後，政良忍不住哈哈哈大笑。這三千貫錢幣基本上讓呼子家上次從佐志家獲取的好處吐出了大部分，就連呼子大友自己可能也沒有想到，好不容易從佐志家搶來的財富，居然以這種方式流進了羅氏家的口袋。更何況有了這些錢幣後，購買耕牛的事情就可以提上日程了，再也不用對著東鄉平次怨婦似的眼神了。對此，政良感到相當高興。

    「殿下」看到政良慢慢恢復了平靜後，孫五郎繼續說道，「回來的途中船隊消滅了一隊海賊，繳獲了4艘小早，救了幾個漁民還有一個說著奇怪語言的人。」

    「說著奇怪語言的人？」政良問道。

    「是的，殿下，那人穿的衣服也與我們的不一樣」孫五郎回復道。

    「嗯。那些漁民讓他們回去帶上家小到領地來定居吧，至於那個奇怪的人，將他帶來給我看看」政良說道。

    說著奇怪語言的人？難道是南蠻人？政良心裡不由得嘀咕道。不對啊，最早到達這裡的的南蠻人也是在三年之後啊。在政良的記憶之中，十五世紀開始，西歐各國紛紛向東洋開闢新航路，世界歷史進入了地理大發現時代（大航海時代）。隨之而興起的就是殖民與海外貿易。所謂南蠻，是當時日本受中國華夷思想的影響，對最初到達日本的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等國的稱呼。這些人大都乘船繞過好望角、菲律賓群島從靠近九州的南面海上駛入日本，故統稱為「南蠻人」。以後英國、荷蘭勢力東漸，日本人又稱英、荷人為紅毛。日本最早接觸南蠻文化是在天文十二年（1543），一艘中國帆船因受颱風襲擊而漂流至九州種子島。這艘船本來是往來中國與暹羅王國（今泰國）間的商船，船員多數是歐洲人，少數是中國人。該船的葡萄牙人船長手中有一管狀物，可以發火，其聲如雷，力破銅鐵。即史書中所謂之鐵炮（步槍）。種子島領主種子島時堯以2000兩白銀向船長購得兩支，並在兩年後由工匠八板金兵衛清定複製成功。這種新式武器很快就被戰國大名所接受，近江國的國友、和泉國的界與紀伊國的根來成為大規模生產步槍的基地。步槍的傳入使日本的傳統戰術發生改變，作戰主力也由騎兵改為足輕。難道史書所說有誤，南蠻人現在就已經到達日本了？不對啊，要是南蠻人，相信自己的這些手下肯定會認為是「鬼」的，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還是看看再說吧。想到這裡，政良靜心等待客人的來臨。

    很快，一個穿著黑色粗麻布衣的漢子被帶了進來。

    「小人拜見大人」漢子看到主位上是一個少年，明顯楞了一下，然後很快恢復過來，連忙屈膝跪地說道。雖然對對方能否聽懂自己的語言已經不抱有希望，但是漢子還是以明國語作了行禮。

    「嗯？」一聽的口音，政良立馬站了起來。口音雖然有點地方鄉音，但是政良是聽出來了，這是來自明國的語言。沒有想到啊，竟然在這裡遇到了來自故地的來人。漢子被政良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誤以為對方要對自己不利，連忙跪伏在地，身體隱隱有些發抖。

    「你…你能聽得懂我的話嗎？」政良償試著用普通話問道。不是他不想倣傚那個漢子的語音啊，實在是不是在那個地方長大的確無法模仿出來。

    漢子首先一愣，緊接著猛然磕頭說道：「大人啊，請饒恕小人一命啊」。

    顯然，他是聽懂政良的話了。所謂人生三件喜事，金榜題名，洞房花燭，他鄉遇故知，現在的漢子可謂是深有體會了。無他，這兩天他的經歷實在是太傳奇了。

    「你起來吧。」政良說道。漢子抬頭看了看政良，確認政良的確讓他站起身來後，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但是明顯還有點拘謹。

    「呵呵呵，不必緊張。你是明國那裡的人呢？」政良今天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雖然這個故知是數百年後的明國人。

    「回稟大人，草民是南直隸徽州府歙縣結林人，大人直呼草民王海就可以了」漢子小聲地說道。

    「南直隸徽州府？」政良想了想，心中大概確定一下其地理位置，「既然在那裡，為何今天卻到了倭國來了呢？」

    「大人…」，漢子頓了頓，似乎有難言之隱。

    「呵呵，你現在是在倭國，不是在大明，我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縣太爺。現在你我也算是故知了，有何不可說的？」政良拿起一杯茶遞了過去，拍了拍漢子的肩膀說道。一個少年很老成的拍了拍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怎麼看都有點突兀。

    「哎，大人。實不相瞞。小人也是無奈之下才來到了這裡啊。」漢子歎了一口氣，然後說出了他的經歷。

    原來王海原本是南直隸徽州府歙縣結林的一戶小人家，家中有年老的母親以及妻子兒女，還有一個很小就進入了皇宮作做了宮女的姐姐。本來一家老小過得雖然清苦，但是還能夠勉強生活下去。但是一日，卻傳來了宮中姐姐因為不小心激怒皇帝而被處死的噩耗，還沒等一家人從悲痛中恢復過來，緊接著就傳來了天子要株連九族的傳言。驚慌之下，王海連忙收拾細軟，準備一家人逃亡。恰好出海討生活的一個好友前來拜訪，獲知王海的情況後，當即協助王海一家老小逃亡到了崇明島。

    聽到王海的經歷後，政良不禁深表同情的。在政良的記憶中，現在明朝當政的應該是朱厚熜嘉靖皇帝。這個朱厚熜是個好色而又堅信長生不老的皇帝。朱厚熜貪戀女色，縱慾無度，他自己身體狀況越來越差，而愈是這樣，他又愈是迷戀道教仙術，以求長生不老。一些有名的方士、佞臣，都是以進獻房中秘方或煉丹藥而大發橫財。如陶仲文是嘉靖帝最寵信的方士之一，最初就是靠進獻房事秘方得到皇帝的寵愛。嘉靖帝一次給他的賞賜就是十萬兩銀，官至一品，兼領雙俸，他的子孫也由此受益。為了投皇帝所好，當時搜集進獻各種房事秘方、煉製或炮製各式長生不老丹及房中藥的風氣流行大江南北。當時所進獻的秘方和煉丹藥可謂五花八門。其中「紅鉛」作為最流行的煉丹製藥之法，是將處女月經和藥粉經過拌和、焙煉而成，形如辰砂。還有一種「含真餅子」，即嬰兒出生時口中所含的血塊。據說這些藥物能夠起到強身健體和增強**的作用。在「壬寅宮變」兩年前，宮內這種煉丹之風達到了極點。嘉靖帝信用方士段朝用等人煉製丹藥，不惜犧牲宮女的身體，甚至年輕的生命。為了採得足夠的煉丹原料，皇帝強迫宮女們服食催經下血的藥物，輕則極大損傷宮女身心，重則造成失血過多甚至血崩，許多人因此喪命。此外，為了防止洩漏煉藥的秘密，甚至可能殺掉取過血的宮女滅口。現在看來，王海姐姐的死估計是與這個皇帝的特殊愛好有關了。

    「既然已經脫離虎口，為何今天落入倭國海賊的手中呢？」政良奇怪地問道。在接見王海之前，政良是聽到孫五郎大致稟報了發現這些人的經過的。

    「大人，小人這次跟隨船主到倭國來販賣物資，卻沒有想到在昨晚遇上了颱風，小人一不小心從船上掉到水裡，抓住一塊木板在水裡漂浮了半夜，今天早上才被幾個出海的漁民相救，本以為小人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卻沒有想到突然衝出了一夥海盜，將那些漁民以及小人又捉了起來。後來正是大人的手下將那伙海賊殺散了，才救了小人一命。小人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又落入了強人之手，沒有想到卻是遇到了大人，實在是小人的福氣啊」王海聲音有點哽咽地說道。換誰一日內遇到了連番大變，也都會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哈哈哈，這也算是你我有緣吧」政良哈哈大笑，「對了，這次你們前來倭國貿易，不知道準備在那裡停泊呢？」

    「大人，小人也不知道。這次我們都是第一次到倭國來，昨晚突然遇到大風，也不知道船上的情況怎麼樣了，要是大人有意跟我們船主交易，小人可以代為傳達」漢子似乎已近逐漸與政良熟絡起來，話題也是越收越多。

    「呵呵，我也很期待與你的船主見上一面」政良也是很想打通與明國的商貿路線。要是能弄上一定數量的明國瓷器以及絲綢，那麼羅氏家數年的開支都不愁了。

    「大人情放心，小人回去後，一定向船主介紹大人的。我們的船主正是上次救了小人一命的同鄉好友，名叫王直，已經是明國沿海一帶小有名氣的了」王海拍著胸口承諾道。

    「哈哈哈，好，那麼…什麼？你再說一次你們船主叫什麼？」正準備拜託對方一番的政良「刷」的一聲站了起來，然後臉帶驚訝之色地望向王海。

    「大…大人」，王海再次被嚇了一跳，該不會是自己的船主跟這個大人有過節吧？

    「你…你是說，你的船主叫王直？」政良向王海的方向走近了兩步，再次確認道。

    「啊？是，是的，大人，小人的船主正是小人的同鄉好友，南直隸徽州府歙縣結林人王直」王海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有點緊張地回復道。現在他的心裡越來越懷疑他的好友得罪了這位大人了。雖然這個大人現在身在倭國，但是看他的相貌以及會說一口流利明國語，說不定真的是在明國受到迫害逃到倭國來的。想到這裡，王海不由的兩腿有點打顫，禍事了，真是剛出龍潭又入虎穴啊。悔不當初說那麼多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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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相信一直跟著本書的書友都看得出來，本章之前主要是描述一個草根如何逐步建立自己的勢力尋求生存的過程，現在生存的權利得到了保障，那麼就要開始發展了，所以從這一章開始，會逐漸進入大家熟悉的歷史進程，搶地盤，收名將……那些熟悉的名字，熟悉的歷史事件將會一一出現。同時，戰國不只是不斷的打打殺殺的，所以本書會力求描述攻略之外，還會有更多不一樣的東西，至於是什麼，大家一直看下去就知道了。最後向大家求求票，求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