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182章 客來 文 / 不游泳之魚

    天文九年十月十八日。

    回到領地已經數日，石原家在羅氏家的援助下終於抵擋住了呼子家來犯，羅氏家也因此避免了過快與呼子家直接衝突，而且羅氏家從中也獲得了不少好處，可謂是皆大歡喜。

    這一日，已經是傍晚時分，政良正在翻看東鄉平次送來的領地賬冊，作為領主對於領地的收支情況還是需要知根知底的。值得一提的是，這些賬冊是經過菊姬整理過的，不少的地方已經使用了政良所傳授的數字計算法。

    突然，門外響起了小姓吉之丸的叫聲：「殿下，府邸外有客人求見？」

    政良聞言放下書，疑惑地看向吉之丸。所謂客人，一般是指從領地外面進來的客人了。因為一般領地內的人，這些小姓是會直接道出名諱的。但是目前領地實行只能夠進入，不允許外出的封鎖政策。能夠直接帶到領主府邸外的客人，只有三個，一個是以仁慈之聲響徹肥前的玄治大師，一個是與羅氏家有生意來往的神屋紹策，最後一個就是王海了。到底是這三人其中的何人如此之晚還前來拜訪呢？

    「客人來自何處？」政良問道。

    「回稟殿下，據護送的大人所說，客人是來自明國的商人」，小姓說道。

    王海？竟然是他？想了想時間，也應該是他們再次從明國而來的時候了。

    「快，有請」想到這裡，政良立即說道。

    兩人是在領主府邸外面的議事堂會面的。

    「哈哈哈，王海兄！實在沒有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啊」政良一見面就熱情地說道。

    「一月不見，殿下的風采依舊啊」王海也熱情回禮道。

    「如何？上一次返航後，情況如何了？」政良命人遞上茶水後，繼續說道。

    「嗯，還算順利。獲利頗豐」王海也不隱瞞，直接說道，「只不過各個都司衙門都要打點一番。最後剩下的也實在不多。」雖然他們做的是走私生意，但是在陸地上沒有一定的靠山必然是寸步難行的。更何況，沿海還有大量掌握著商道的地方富豪。

    「對了。這次前來，在下還為殿下帶來了一樣禮物」王海沒有繼續將返航後的情況介紹下去，反而是話鋒一轉，從身後拿出了一個長形木盒。

    政良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木盒打開一看。當即驚詫起來：「這是？火統？」

    政良一眼就認出了合中的禮物，正是大量裝備明軍的火統。來自西方的火槍技術才剛剛傳入明國，明國的工匠還在研究之中，所以自元朝發明出來並且不斷改善的火統仍然是明軍目前最主要的裝備。

    「殿下果然見識過人」王海沒有想到政良竟然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火統，心中對政良的評價再次提升了一個擋次。

    「呵呵。王海兄如此貴重的禮物，實在是讓在下受之有愧啊」，政良心中此刻也是再次對王海另眼相看了。能夠將嚴禁販賣的火統帶到這裡來，看來王海必然有過人之處。

    「殿下不必在意」王海說道，「這次在下還帶來了兩箱配備的火藥，配合這支火統進行使用。」

    「如此大禮在下就愧受了。王海兄此番前來，想必是有重要之事相商吧？」政良問道。對方在傍晚時分前來拜訪，還不惜重禮。定然是有要事商量了。

    「殿下慧眼」王海行禮道。「此番前來，是請求殿下出手相助了。」於是王海慢慢道出了此行的來意。

    原來王直這次返航回到明國的途中，結識了一個前往明國貿易的所謂日本使節。一番熟悉後，王直竟然決定投靠這個日本使節。剛剛得到了甜頭的眾人那肯放棄剛剛從日本走私商品的發財良機，當即有部分表示不願意跟隨王直投靠日本人。而王海就是其中一個。

    可以說，他這樣的決定是有原因的。在這次回航中。他們遇到了盤踞在明國沿海的海賊，王海奉命帶人前去與海賊交涉。結果交涉不成，反而被扣押為人質。而王直不但沒有交贖金救出眾人。竟然還下下令開船逃跑。要不是恰好遇到另一隊海賊前來火拚，混亂之中得以奪了一條小船逃脫，王海估計就要命喪大海了。經此一事，王海知道在利益面前，他們的命不值一錢，心生去意。於是，當他找到王直的船隊得知王直的投靠日本人的意思後，他毅然決定獨自單干。可單干是有風險的，最大的風險就來自海上的海盜。思來想去，他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這個辦法就是羅氏家。

    「你的意思是，本家為你的船隻提供武力保護，你付上一定的費用？」政良問道。

    「正是此意」王海喝了一口茶，點頭說道，「殿下應該知道，從明國揚州府出發，一路到達這裡，都不太平啊。」

    「你看這樣可以不？」政良思量了一番後說道，「何不考慮一下你我兩家聯合起來，共同承擔這條商路呢，本家還可以介紹一家本地的商家前來合作。」相比於王海剛才的辦法，政良更想採用聯合合作的辦法。原因主要有幾個，一是，可以通過為商船護航鍛煉水軍，同時熟悉日本到明國的航線；二是，通過合夥經營，賺取利益；三是，共同分擔風險，這樣合作起來才會更愉快，才能獲取更多的利益。

    「這……」王海一時間沒有完全明白政良的意思。

    「呵呵，在下的意思是你我兩家共同經營這條路線，貴方負責物品買賣，在下這邊提供護航，同時也會將本家的一些物品販賣到明國去，在那邊再獲取一些物資，當然這些物資都是用於本家的，不會流出本家領地之外，對於領地之外的物資販賣，由貴我兩家共同承擔；另外，在下還可以介紹一家本地的商座，讓他們代為購買本地物資以及協助我們販賣明國的物品」，政良看出了對方的疑惑，詳細地介紹了起來。

    「這……實在是太好了」王海高興得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他原本還擔心羅氏家嫌棄他只是個連立足之本也沒有的小商人，不願意提供幫助，這次前來也是實在是無可奈何才硬著頭皮前來的，結果現在還得到了對方答應聯合合作的承諾，當然是高興異常了。

    「政良殿下，在下還有一事需要跟詳細道明」平靜下來後，王海重新坐下來後，然後看著政良坦誠地說道，「實際上在明國的揚州府，在下還找到了一位合作的客人。」

    「哦？」政良聞言抬頭看向王海。這傢伙的人脈果然不簡單啊，怪不得敢單槍匹馬地前來尋求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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