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309章 一戰定局 文 / 不游泳之魚

    「殿下，距離對方已經不足半里」偵番前來稟報道。

    得到上松浦與後籐家聯軍就在前方的消息後，政良下令部隊就地駐紮。既然對方早就守在了那裡以勞代逸而且士氣高昂，當然是要暫避其鋒芒了。原本政良的想法也不過是挫挫對方的銳氣，同時讓本家的兵勢稍作整頓，準備作戰。但是令政良瞠目結舌地是，對方在停下來後，竟然主動往這邊靠近了。於是，在偵番前來稟報的時候，政良已經遠遠看到了那些各式各樣的家紋旗幟。

    「傳令，木下昌直所統領的第四常備足輕番隊的一百人、吉田重政所統領的第三常備足輕番隊的一百人為右翼；大石智久所統領的第二常備足輕番隊的二百人為左翼；阿骨打所統領的低級武士番隊一百人、披風眾一百人、兩百農兵為中軍，跟隨本人殺敵。兩位軍師，後陣就交給你們了」政良迅速下達命令道。

    眾人立即領命而去，很快羅氏番的隊形就迅速調整起來。不一會兒，就按照政良的命令形成了一個魚鱗陣。拿著狼牙棒的阿骨打、以及狂鬼上村本綱、殺人鬼鐵之助作為前鋒，這三人都是身強力壯，衝殺起來暴力無比的傢伙，正適合做前鋒。中軍大將當然是政良本人，阿狸、吉良宣景、上田真次以及兩個小姓跟隨在政良身邊。左右兩翼分別是木下昌直、吉田重政、大石智久。後軍則是角隈石宗、赤羽信之介兩位軍師，以及醫師明峰秀正、軍目付羅氏政秀。

    由於戰場位於兩山之間，地形比較狹窄，無法有效施展鶴翼之類的包圍戰陣，所以政良準備採取中間強力突破，直接穿透對方陣型，然後從後反包圍，形成前後夾擊之勢。

    若然對手是一般的豪強，政良是斷然不會採用這種戰法，但是相比起對方，現在羅氏番的戰力足以完成這樣的穿透，政良對此是有著充分的信心的。更何況政良還有一個殺手鑭。

    一隊隊背後插著各式靠旗的士兵逐漸出現在了羅氏番對面的空地上。雖然由於大範圍的移動，隊形出現了一些散亂，但是整體上，聯軍還是表現得還不的，至少讓政良找不到出擊的機會。上松浦家、後籐家、志佐家政良一個個地辨認著對方的家紋，可以說，基本有點勢力的土豪都出現在了這群聯軍當中，而且還都是各家的主要戰力。

    實際上造成這樣的情況的推手，還是羅氏家。羅氏家的突然攻擊讓這些豪強措手不及，在無法及時動員耕作中的農兵的情況下，這些豪強只好將那些留在家中無須務農的精兵勇將都帶來了，否則還真的無法湊夠參戰的人數。

    嗯？政良的眼光定格在對方中陣前鋒處的一個小豪強的陣型中。這不是伊萬里家嗎？看來他們果真如政良所料，投靠上松浦一族了。果真好報仇心切啊。不過，看他們目前所在的陣型位置，顯然是被當做了前陣的炮灰啊。

    兩軍對陣，首先是對罵一番。上松浦聯軍一方，首選是伊萬里家作為主角，率先開罵。這一次伊萬里家利化身為被強遷強拆的苦主，大言羅氏家這個大地主的奸詐陰險，是一個吃人血肉的魔鬼。看那神情，大有當日跟政良表忠心時的那個表情可以相比。

    「上田真次」正當伊萬里家利奮力表演時，政良突然提高聲調喊道。

    「殿下」上田真次立即跑了。

    「看來還沒到啊」政良嘀咕一句，然後對著上田真次說道，「上去表演一番你的拿手好戲吧，不要讓對面那幫小丑失望啊。」

    「是」聽到政良讓他到陣前去表演拿手好戲，上田真次馬上就如打了雞血一般亢奮起來。

    上田真次要幹嘛？他要表演能舞。而且還是在兩軍對壘的陣前表演能舞。想想啊，這何其壯觀的舉動啊，從來沒有人在軍陣之前如此表演的，現在終於成為這第一人了，上田真次心中可謂是高興異常。

    於是他興沖沖地跑到前鋒陣前，然後模仿起那日在羅氏家軍帳中伊萬里家利是如何向羅氏家表達忠心之意的，尤其是刻意將伊萬里家利那一句「忍辱負重、屈身敵營」的話大聲宣揚出來。

    此話一出，當即引起了後陣當中的松浦政以及後籐純明的不快。雖然心中對於此事不是太過，但是心中仍然出現了芥蒂。所以立即傳令讓還在丟人現眼的伊萬里家利趕緊回到了陣中。

    「諸位，方纔我等已經得到了日照大神的祝福，日照大神定然會保佑我等平安，現在就讓我們將對面那些可惡的入侵者送下地獄吧。出陣。」松浦政振臂一呼。

    看到伊萬里家利退回陣中，政良也預感到對方即將發動進攻，政良立即召回上田真次，然後大喝道諸位！讓敵人見識諸位的武勇吧！吹響法螺號！出陣。」

    「哦！」、「殺！」兩邊陣型不約而同地響起了陣陣呼嘯之聲。

    現在已經午後，早上的一陣小雨已經散去，從東北向吹來的春分也漸漸加大，吹得每個士兵兜後的『笠印』和背上旗指物嘩嘩亂響，偶爾還交雜著一兩聲戰馬的嘶鳴。是的，羅氏家這一邊每一位主要大將都配備了戰馬，而上松浦一族一方也是夾雜著不少戰馬。

    中午的時候，羅氏番早已經飽餐一頓。這一次的午飯相當簡單，將竹筒裡的水倒入干飯中，並撒上芝麻和鹽巴。這是戰時一種速食的辦法，快速簡單，可以隨時應對突如其來的大戰。現在羅氏家可謂是水飽飯足，相當的精神。當然，對方也是士氣高昂。

    伴隨著一陣陣的法螺號的響起，所有的士兵動氣來了。羅氏番在政良的指揮下，擺成一個魚鱗陣向著對方推去。而對方，也擺出了類似「魚鱗陣」的陣型。為何說是類似呢，因為從一開始對方各個豪強的站位來看，的確是一個魚鱗陣的陣型的雛形。但是這些傢伙都有著的思，一般情況下，誰走在最前面，最容易首先遭受打擊，所以誰也不想遭受太大的損失。於是隨著隊伍的不斷前進，原來在最前面的故意放慢了腳步，左右兩翼又無法看清楚前面的情形，還是按照原來的速度前進，結果最後一個魚鱗陣演變成了一個方形陣。

    作為聯軍臨時主將的松浦政不是沒有這個情況，但是本來作為前陣的就是他的人，他本人內心就帶著保留實力的想法，再說，即便他願意犧牲，但是其餘的人也未必都願意聽從他調動啊。單單就擔任右翼主力的後籐家，以及擔任左翼的主力志佐家就不會聽他的。

    「敵人就在眼前，給我將這幫扎魚剁個稀巴爛」這個時候作為前陣的阿骨打率領的低級武士番隊已經即將與對方的對陣。

    「將這些混蛋趕回岸岳城去，奪回我們的家園」與阿骨打等人對戰的正是伊萬里家的人。

    「嗨！」、「殺！」兩隊人馬就像兩條黑線一般轉瞬間交織在一起。

    「傳令，讓阿骨打他們不要戀戰，給我快速殺透對方的中陣，將對方一分為二，然後分割消滅」政良說道。

    負責傳令的偵番立即領命而去。

    「哈哈」阿骨打這個時候正好是一掄手上那巨大的狼牙棒，將一個足輕整個掄飛了幾米遠，然後哈哈大笑。

    「真不是人啊」旁邊的鐵之助也剛好將一個農兵踹番，扭頭剛好看到這一幕，不禁吐槽道。

    「嘶」還沒等鐵之助回過神來，旁邊又再次響起了一陣衣物拉扯之聲，鐵之助側目看去，只見狂鬼上村本綱正在脫衣服，鎧甲也已經丟到了一邊。由於嫌棄在戰場上托起衣服來過於麻煩，於是直接就將上半身的衣服撕爛，然後赤裸上身。再配上掛在他的腰間那個還留著鮮血的人頭，顯得很是恐怖。

    「這些都到底是不是人啊」看到這樣的情景，鐵之助不禁仰天長呼。

    「哈哈哈，鐵之助，看誰得到的首級多，如何？」正當鐵之助暗自驚呼之時，耳邊響起了上村本綱的大喝聲，「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我！要！打！十個！」

    「決定了！就跟你賭」鐵之助咬了咬牙說道。

    「哈」還沒等兩人商議好，前面的阿骨打又一棒將一個武士的頭腦當西瓜般掄扁。

    「靠，不可以耍賴先開始的」鐵之助與上村本綱對望一眼，然後齊聲高呼道。顯然他們將不會說日語的阿骨打也算作了參加打賭的一員了。

    「前陣擺長槍陣，後陣弓箭手準備」相比起中軍前陣阿骨打三人的勇猛，左右兩翼的木下昌直、吉田重政、大石智久則是循規蹈矩得多了，堅決以戰陣之利打擊對方。

    「拼了」對方的士兵也多是各個豪族的主要戰力，戰力也不可小覷。眼看中軍已經與對方對戰起來，兩翼的士兵也大喝一聲，殺向了迎面而來的羅氏番。

    一瞬間，兩軍完全糾纏了在一起。

    決定整個松浦郡歸屬的一戰正式打響。這一戰可謂是一戰定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