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371章 消除隱患 文 / 不游泳之魚
神屋紹策所求的第三件事情正是希望成為羅氏家的家臣。
對於神屋紹策的這個請求，政良感到很意外。雖然神屋家現在還不是很牛掰，但是數年後，隨著神屋紹策的兒子神屋紹湛當家後，神屋家就會以一種飛速的速度發展，最後成為了戰國三大豪商。而且據說神屋家祖上本來就是幕府的大官，所以神屋家是很有底蘊的。這樣的一個未來豪商突然請求成為羅氏家的家臣，多少都有點讓政良感到突然。
但是很快政良就覺得可笑了。他之所以感到突然，完全是因為知道神屋家未來的發展情況，所以先入為主地認為神屋家很牛掰罷了。但是神屋紹策自己不知道這些事情啊，在神屋紹策自己看來，目前神屋家也不過是博多一個勉強數得上的商人罷了，若是希望得到更大的發展以及地位，就要背靠大樹了。而他認為，羅氏家就是這樣一棵大樹了，而且是一棵蒸蒸日上的大樹，這個時候正是投靠羅氏家的大好時機啊，否則稍晚了，就輪不到他神屋家了。所以他今天來了，並且拿出家中珍藏的寶物作為禮物，希望得到羅氏家的招攬。
對於這樣的人才，政良當然是毫不猶豫地接收了，而且還承諾收神屋紹策的兒子，也就是神屋紹湛作為小姓。除此之外，政良正式委任神屋紹策為內政閣的商務奉行，全面負責領地的雪鹽工坊以及領地商貿事務。同時，在唐津灣靠近岸岳城的地方劃出了一塊三千石的領地作為神屋家的封地。最後。更是傳授了一些樂市樂座的辦法給神屋紹策，讓他去找東鄉平次商議一番後，嘗試在領地當中推行。
當然，為了更好配合領地的情報工作，政良讓神屋紹策暫時隱瞞了作為羅氏家家臣的身份，而是繼續以一個商家的身份在博多經營，然後暗地裡配合木造重忠的偵番進行各地情報的收集。
得到政良的封賞後，神屋紹策就立即去履行自己的職責了。首先他要先找到東鄉平次，與其商議接手雪鹽工坊以及總領領地商貿的事情，並且按照家主的辦法。商定在羅氏家領地內推行樂市樂座的措施。其次，是找到木造重忠，商議通過神屋家的商貿路線收集情報一事。最後，也是最為重要的，立即將家中家眷遷移到岸岳城外居住，同時逐步將一些族人遷移到家主分封給他的領地中居住，甚至一些資產也要轉移到封地中去。這樣做，既是向家主表達忠誠之意，也是為了規避風險。畢竟博多那裡勢力林立，每時每刻都存在鬥爭跟危險的。
送走神屋紹策後。政良又開始忙了起來。這一次他主要忙的是對那些豪族的處理。正如政良所預料的一樣，眼看自己原來的封地被剝奪，然後親族族人離散，不少的戰敗土豪開始反叛。幸虧的是政良事前已經將大部分有一定實力的豪族的主要人員給軟禁了起來，所以鬧事的也就那麼幾個豪族。
說到底這些豪族也不過佔據著一條小村子那麼大的規模，而且實力有限。在羅氏家壓倒性的實力面前，紛紛被碾壓成粉末。
當然，這些人當中也是有識時務的人的。納富信景就是這樣的一個代表。作為原隆造寺家的家臣，日後更是成為了隆造寺隆信的家老的重臣。幫助隆造寺家制定國政的老臣，在大局上是看得更為透切的。上一次少貳家圍攻隆造寺家時，納富信景僥倖逃過了一劫，在隆造寺家覆滅後，他果斷地選擇了回到自家領地隱居起來，甚至在其他豪族聯合起來企圖趁著少貳家勢力撤出佐嘉郡之際，與羅氏家爭奪領地。如此良機下，他卻也只是讓家族選擇了靜觀其變，沒有貿然行動。
顯然，他是看清楚了大勢的。現在。在接到羅氏家要求其家族遷移到松浦郡的時候，雖然他的族人頗為不滿，但是他卻強行將這種不滿壓了下去，不但主動配合起羅氏家的要求來，甚至還出面勸說那些企圖反抗的家族配合。在他清楚得很，這些家族的反抗，無疑是螳螂擋車不自量力罷了。
對於納富信景這樣的識時務的舉動，政良很欣賞，立即將他招攬為家臣，許以民事奉行一職，讓其協助東鄉平次繼續進行豪族以及部分領民的遷移工作。而納富信景的家族，政良則是沒有打散，而是在松浦郡分封了一處領地給納富信景的家族重新定居下來。
有了納富信景這個地頭蛇的幫忙，移民的工作顯得順利得多了。很多豪族也沒有再反抗。對於政良來說，也樂得看到這樣的結果。他原來的目的也不過是將這些豪族以及其親族族人遷出小城郡、佐嘉郡以及神崎郡這三郡，將他們跟那些原來的領民分割開來。然後再加入擁戴羅氏家新制度的家臣作為領主，最後再遷入一些擁戴羅氏家的其他郡的領民。從而實現對新領地的控制，而且徹底消除這些地區的隱患。
對於那些豪族來說，若是配合的話，則會整族被遷移到羅氏家的舊領地中，然後處於羅氏家其他家臣的領地以及早就擁戴羅氏家的領民的包圍之中，最後慢慢融入羅氏家；若是反抗，則不但被鎮壓，主謀以及嫡親男丁會被砍殺，其餘親族也會被打散安置到羅氏家的舊領地中去，幾乎是直接被滅族。
在胡蘿蔔加大棒的政策下，遷移的工作逐漸進入正軌。
就在這個時候，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問題的根源在於那些寺廟。關於寺廟的問題，首先要說一下西松浦的情況。在西松浦郡幾乎都被信奉禪宗的寺廟所佔據，這些寺廟信奉仁慈濟世、坐禪悟道，不會有僧兵。更加不會大量佔據田地，最為重要的是非常配合羅氏家的法度，即便佔據了一些田地，也會按照羅氏家的法度交稅。當然，這主要與禪宗的主要代表玄治大師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但是禪宗也只是在位置較為偏僻的西松浦較為盛行。而在其他地區，比如南松浦、小城郡、佐嘉郡等地區，盛行的卻是其它五花八門的宗門。這些寺廟，不但佔據著大量的土地，有的甚至還有僧兵。簡直就是一個土豪了。除了寺廟外，還有那些神社。
這些寺廟神社佔有土地接受供奉。向當地人傳播信仰，還會幫助治些小傷小病，作法祈福什麼的。影響力巨大，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一股不能忽視的力量。最有名的當屬一向宗，他們曾今在加賀國發動十幾萬人的一揆，建立了所謂的『地上佛國』。
以往是由於寺廟神社的配合，所以政良也沒有多操心，也樂得跟他們和平相處。但是隨著羅氏家領地的擴大，這些寺廟神社的問題就顯現出來了。尤其是這數日。已經有偵番稟報，發現一些寺廟以及神社開始暗地裡煽動領民。抵抗羅氏家的移民工作。
「哼，這些該死的傢伙。」政良火冒三丈地說道。
「看來這些寺廟神社到了不得不處置的時候了。」一旁的赤羽信之介說道。
「此事牽涉甚廣，恐非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啊。」深知寺廟神社厲害的角隈石宗說道。
「此事我已經有所計較。」政良準備說出他早就想好了對策。
就在這個時候，小姓村上武吉進來稟報，玄治大師以及快川紹喜大師在城外求見。政良當即驚喜異常，因為他的計策中，正是需要一些正宗的和尚的配合的，他們兩人的到來，正好解決了此事。
於是政良立即召見了兩位大師。然後與他們詳談了足足一日，終於說服兩位大師協助處置此事。
天文十年七月三十日，小城郡的一座寺廟門外突然來了一群領民，哭訴寺廟僧強搶民女。正當寺廟僧眾準備強行驅趕這些無理取鬧的領民的時候，突然來了一隊殺氣騰騰的羅氏家士兵，得到領民的申訴後，強行進入寺廟。果真在那裡找到了幾個被囚禁起來的民女。於是，這些士兵毫不猶豫地將寺廟的和尚全部抓了起來，企圖反抗的直接被砍殺。
得知此事的政良顯得極為重視，親自前往審訊那些和尚。但是卻在公開審訊的時候。在眾目癸癸之下遭到了幾個和尚的刺殺襲擊，雖然政良躲過一劫，但是那些刺殺的和尚也逃之夭夭了。政良一怒之下，下令全面搜查領地內的所有寺廟，揚言定然要搜出真兇。
搜查首先從小城郡、佐嘉郡、神崎郡開始，政良趁著羅氏家周圍豪強新敗，忙於躲回家裡舔傷口無暇他顧之際，抽調了邊境附近各城的一些守兵，對這三郡的寺廟進行了大搜查。
同一時間，突然出現了大量的領民開始向羅氏家哭訴那些寺廟甚至神社的罪行，並且羅氏家搜查後也發現的確證據確鑿。於是，一輪寺廟、神社的大清洗開始。在一輪迅速無比的強行鎮壓之下，這些寺廟的一些人被直接砍殺，一些人則被強行還俗做了領民，一些人則是從此失蹤了，只留下一些聽從命令而且願意臣服的和尚。
在周圍的領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前，那些寺廟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那裡的主持甚至信奉的佛祖卻是更換了。而那些神社也發生著類似的事情，領民們很快發現，原來神社的神官不見了，更換了一些新的神官，或者由原來神社當中的一些比較友善的神官下人當了新的神官。
短短半個月時間內，小城郡、佐嘉郡、神崎郡的寺廟神社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些伸冤的領民是政良派人安排的，同樣的，那些所謂的刺客也是政良安排的，甚至那些寺廟的證據，也是羅氏家的士兵進行搜查時栽贓嫁禍的，當然，也有不少是真的證據確鑿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政良親自設計安排的。先用這些事情誤導、迷惑周圍的領民，抹黑那些寺廟神社。當然，由於那些寺廟神社對周圍領民的影響早就根深蒂固，所以政良這樣做的唯一目的就是暫時轉移領民的視線，然後尋找一個進入寺廟神社的借口。
然後就是栽贓嫁禍，甚至真的是為民除害了。最後，就是快速對這些寺廟人員進行甄別，這個在經過羅氏家偵番半個月的偵查後，基本能夠掌握了一定的信息，將那些罪惡之人直接殺掉，一些表面上德高望重暗地裡卻是極壞之人則是偷偷轉移後再殺掉，一些不配合份子但又不是罪大惡極之人則直接強行還俗為領民，安置到奴隸隊伍中改造一番，最後只留下那些善良以及願意配合之輩。
對於失去了領地人的寺廟以及神社，一般情況下，直接從西松浦各個信奉禪宗的寺廟中抽調一些人入住這些寺廟，充當新的管理人員。人手不足情況下，則是讓一些願意配合之人來主持。神社的處置辦法也差不多，只是由於沒有人員可替代，只得臨時找來一些松浦郡一早就臣服羅氏家的神社之人來充當新的神官，或者乾脆讓願意配合之人充當新的神官。
至於寺廟神社的土地，則是以寺廟神社自願或者被羅氏家強行沒收的方式，全部回到了羅氏家的掌控之中。
「兩位大師，我準備在領地實行度牒之法，今後無論寺廟還是神社，都要得到了度牒方能在本家領地內建立寺廟神社傳道；同樣的，和尚與神官們也是必須得到了度牒才能在本家領地內傳道，否則將被視為違反法度而抓起來。」一個月後，政良在村中城的議事堂中對著玄治以及快川紹喜說道。
「政良殿下自行決斷則可，貧僧兩人一心悟道，此事就不過多參與了。」玄治大師說道。他跟快川紹喜本來只是打算回來看看肥前的情況的，然後靜心悟道的，結果卻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政良也深知兩人的脾性，所以只要求了兩人兩件事情。一是，羅氏家準備在領地內大力推行信奉坐禪悟道的禪宗。這需要西松浦郡那些禪宗寺廟的配合。二是希望必要時候，二人能作為德高望重的高僧，出面處理一些寺廟的事情。對此，兩人最終也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