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405章 雷霆之勢 文 / 不游泳之魚

    「終於到我們了嗎？小的們，給我好好瞄準，我們要讓他們見識下我們的厲害！」早已已經躲藏在山道一側的一處山頭上的安德爾在得到了政良可以發動攻擊的旗號後，立即說道。

    這一刻他等待得太久了。自從在岸岳城一戰中除露鋒芒後，他所帶領的鐵炮隊就從眾人面前銷聲匿跡。好幾次的大戰，安德爾都主動請戰，但是都被政良拒絕。雖然弄不明白這位領主大人為何三番四次地拒絕自己的出戰請求，但是本著為老闆賣命的原則，他也只好帶領著手下繼續在岸岳城附近的深山基地中苦練射擊技術。同時暗自期待著這支隊伍出師的一日。

    但是這一等，就等了一年多。在接到了政良的參戰通知後，安德爾可是整整高興了數日。即便到現在，他都興奮不已。作為了參加過西班牙數次戰役的老兵，他是甚至火器的威力的。他甚至斷然，隨著火繩槍的普及，冷兵器的時代早晚要結束，才而代之的是火器的時代。此刻，在這個遠離自己故鄉的過度，他有幸指揮第一支使用火器作為武器的隊伍。

    因此，他暗中發誓，無論如何，這一戰都要打好。讓那些鄉巴佬們，真正體現一下火器的恐怖。

    「聽令，立即準備！」想到這裡，安德爾立即大喝道。他的首個目標是正企圖穿破那群潰兵殺往本家主陣的騎兵。

    「目標，敵軍騎兵！瞄準！」雖然內心興奮不已。但是安德爾仍然鎮靜地下達命令道。

    隨著安德爾的一聲令下，六十三支火繩槍、四十一支火統、一個小型佛郎機炮紛紛瞄準了正在奮力砍殺這大內家逃兵的大友家騎兵。

    「發射！」

    「砰砰砰……轟！」所有的火器紛紛爭先冒出火花。

    正在與奮力躲避大友家騎兵追殺的原田義重突然感到全身一陣。目光呆滯起來。他用盡全身力氣往自己的身下一看，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胸膛洞開了一個口子，大量的鮮血正從洞口湧出。他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然後天空逐漸黑暗下去。

    「碰！碰……」槍聲還在繼續。由於山道狹窄，再加上與那些原田家的逃兵糾纏在一起，一下子這處戰場就顯得密集起來了。一顆又一顆鐵彈射進了他們的身軀，射中那些戰馬身上。慘叫聲，戰馬嘶鳴聲，火器的轟鳴聲，白色的煙塵混雜了在一起。

    當最後一聲火統聲響起後，整個戰場上所有的人都倒下了，只剩下了數只受驚過度的戰馬在亂轉。

    「這是怎麼回事？」遠處的一萬田鑒實目瞪口呆地自語道。

    「弓箭手，任意射擊！讓鐵炮隊也給我射擊！」眼看之中間的戰場亦一下子安靜起來。政良下達命令道。

    「火矢！準備！」最先得到命令的吉田重政立即領命道。

    「快，給我準備，這次的目標是敵軍的本陣！」山頭之上得到繼續攻擊的信號的安德爾立即大叫道。

    在羅氏家再次發起攻擊的時候，一萬田鑒實仍然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於是，大友家聯軍悲劇了。在弓箭以及火器的的反覆蹂躪下，很快就出現了大面積的恐慌。先是一小部分人開始往回撤退。緊接著是越來越多的人，最後引發了集體大狂奔。諷刺的是不久前，他們才剛剛意氣風發地追擊著大內家的潰兵，此刻卻成為了被人追殺的逃兵。

    「吹響法螺號！給我全面追擊！」眼見於此，政良立即下達命令道。在火器聲響起的那一剎那。政良就知道此戰已經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一個新武器的出現決定了一場合戰的勝利。鐵炮的出現將是決定性的，今天過後，鐵炮這種新式武器將會被西國廣泛的運用起來，也將成為那些大名土豪夢寐以求的武器，保駕護航的武器。

    從方才大友家聯軍對大內家聯軍潰兵的緊追不捨，就可以看出，大友家聯軍此次的大將絕非等閒之輩。這樣的追擊戰術，正是巧妙利用了大內家潰兵的恐慌心理，讓大內家的潰兵主動衝擊企圖就地阻擊的其他大內家聯軍，從而引發更大的恐慌。這一刻，政良正準備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

    隨著法螺號的吹響，羅氏家的大軍開始進發。整個軍陣，以長槍兵為首，排列著整齊的隊形，快速地向前推進。弓箭手則是在長槍陣的後面，一邊行進，一邊不斷射擊。大友軍的士兵不斷發出慘叫，摔倒在山道上或則掛在了松樹上，隨後趕到的長槍隊立即衝了上去，開始收割那些想要逃跑的步卒。羅氏家以雷霆之勢，正式發起了全面的進攻。

    一萬田鑒實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些奇怪的武器的出現讓他的一切努力都化為泡水，本以為騎兵隊能夠衝亂對方的陣型，然後他就可以乘亂率領著大軍進行衝殺，這樣定然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看著整個戰場上，被羅氏家大軍追殺的士兵，他的這些士兵，很多都是他的家族的士兵來的，現在，一個個都成了喪家之犬，只顧得逃命，根本不敢反抗。要是反抗的話，不用片刻，就會被四五個長槍兵圍攻捅得渾身都是洞。

    這如何是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萬田鑒實仍然在自言自語。兩次慘敗於羅氏家的兵鋒下，讓他一下子無法接受。

    「大人！快走吧！敵軍就要殺到了！」這個時候一個親族武士大聲說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萬田鑒實仍然在重複著那句話。

    「哎！來人，將大人架走！」親族武士拉來了幾個足輕，將仍然沒有清醒過來的一萬田鑒實強行拉走。

    「殺！」政良沒有想到勝利來得如此簡單。原本他還準備在原地與對方展開死戰的。結果現在對方一千餘人的先頭部隊，現在正如喪家之犬一樣，瘋狂地往回路退去。由於山道過於擁擠，甚至發生了人踩人的事情。隊伍前進的速度也大為降低。

    「殺！不要首級！給我殺！」政良繼續大喊道。羅氏家大軍如狼似虎地緊隨大友家潰兵前進。一路上留下一具具地大友家士兵的屍體。

    「怎麼回事？」作為此次總大將的吉弦鑒理正在佈置追擊任務，突然看到了從西面路口的入口處湧出大量的驚慌失措的士兵，當即喝問道。

    身邊的武士見狀，立即前往潰兵當中理解情況。

    很快，一萬田鑒實就被帶到了吉弦鑒理的面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吉弦鑒理顯然沒有留意一萬田鑒實的情況，劈頭蓋臉地就直接喝問道。這一次他與戶次鑒連（即立花道雪）分開，戶次鑒連負責坐鎮山畏城以及赤司城，監視來自築前秋月家等豪族的異動，阻截來自築前大內家的援兵。而他這一路則法則追擊杉興運的大內家聯軍，將其趕出肥前，然後專心對付羅氏家。現在，杉興運已經灰溜溜地往築前逃奔而去了。為了讓負責暫時堵截大內家潰兵的神代家適當損耗一番，他甚至有意拖慢了對杉興運的追擊，讓這兩路大軍激戰一番。

    雖然神代家已經投靠了大友家的陣營，但是實際上他還是忠於少貳冬尚的，為了日後更徹底地掌控肥前，神代家必須稍作削弱一番，而面對為求生的逃潰的大內家聯軍，正是最佳削弱辦法。所謂困獸之鬥，大友家聯軍完全沒有必要跟對方硬碰硬，導致沒有必要的損失。現在既能趕跑大內家聯軍，又能削弱一番神代家的實力，實在是最好的結果了。

    接下來，就是要集中兵力對付羅氏家了，只要擊敗羅氏家，就能安全掌控肥前了。為了進一步打擊羅氏家，他在昨日已經派遣人員前往南肥前，準備聯合有馬家等豪族，共同對付羅氏家。同時，海津城方向的守兵也出城，準備聯合牟田城的少貳家大軍，聯合向羅氏家的蓮池城進發。而他這一路，則是直接殺向羅氏家的甘南伯城。他相信，只要這幾路軍同時攻擊，羅氏家定然會首尾難以相應，最終落敗的。這是多麼美妙的一個計劃，可是現在似乎出了一些變故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面對吉弦鑒理的喝問，一萬田鑒實仍然沒有清醒過來，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嗯？」吉弦鑒理終於發現了一萬田鑒實的異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次他是向一萬田鑒實的兩個親族武士發問的。

    「大……大人，家主大人是被驚嚇過度了！」一個武士小心地說道。

    「驚嚇過度？」吉弦鑒理越聽越不明白了。抬眼看了一眼，還在瘋狂從西面路口處湧出來，而且即便砍殺也無法制止得住的大友家士兵，他就更加疑惑了。

    「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人,我們……」武士本來打算將方纔經歷的恐怖事情講述一遍，但是卻突然發現，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描述。武士當即滿頭大汗，面前的總大將大人顯然已經到達了暴走的邊緣，要是自己一個應對不好，很可能被砍頭啊。想到這裡，武士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彷彿現在正是盛夏季節一樣。

    （作者的話：各位，由於本人最近到了另外一個城市找工作，所以生活有點不穩定，更新暫時變為一更了，等穩定後，再恢復為雙更甚至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