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6章 小冰河期 文 / 不游泳之魚
這條毒計就是販賣人口。
在戰國，販賣人口並不是什麼稀罕事。這其中最為出名的要數武田信玄了。這只武田老虎在擊敗敵人或者覆滅背叛者後，都喜歡將敵人領地上的領民當做奴隸賣給被人的。所以稱武田老虎為戰國的第一人販子也不為過。
在肥後、築後的數戰中，羅氏家應該繳獲了不少銅錢的，政良打算用這些銅錢來購買糧食以及人口。
糧食。這一直是戰國時代各個領主最為關注的物資，其作用甚至比錢幣還要重要，不少的豪族招募士兵時，幾乎都是直接用糧食作為招募報酬的。這個時代，對於一般民眾來說，能夠吃飽才是第一大事。
當然，說到購買物資，這裡又離不開一個人在其中起到的作用。那就是神屋紹策。
自從神屋紹策加入羅氏家的內政閣後，內政閣與情報閣的合作就更加密切了。對內，內政閣需要通過在領地內鼓勵進行商貿，以促進領地內的繁榮以及稅收的增加，從而促進領地的穩定。在這個過程之，政良的指示以及神屋家的經驗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對外，內政閣也需要不斷地從外面購置一些領地需要的物資。而神屋家原來的商路則是提供了一條很好的與外界秘密溝通的商路。雖然有一些豪強已經大致猜測到神屋家已經投靠了羅氏家，但是這也無礙於羅氏家打著神屋家的牌子到處收羅物資。
同樣的，情報閣也通過這些商路一方面行駛監視領地安穩的職責，一方面通過與外界相連接的商路滲透進其他豪族的領地中。
所謂的監視以及刺探。不僅僅是讓偵番或者忍者偷偷潛入目標的領地。或者乾脆躲在目標的窗下。進行所謂的暗中查訪以及偷聽。其最高的境界是無聲無色地融入到目標的生活中，成為其生活的一部分，最後再從中獲取情報。
而情報閣成立以後，其一直秉承的目標，也正是政良所指示這個最高境界。
情報閣不但可以聯合內政閣進行簡單的情報收集以及刺探，甚至他們還可以配合羅氏家的攻略進行很多的事情。
收購糧食就是其中之一。
羅氏家的對外攻略策略之一，其中一個就是不斷地以各種各樣的方式，甚至是可以不計代價地收購敵對勢力。甚至是潛在敵對勢力的所在領地的糧食。
這件事情做得最為出色的就是築前地區。這段時間以來，博多周圍地區的糧食被人或明或暗地大量收購，導致糧價不斷飆升，讓一般的領民甚至出現了怨言。
正如對待博多的辦法一樣，政良也正準備讓內政閣與情報閣在肥後大力實施這一個政策。
糧食對於領主很重要，這幾乎是每個領主的常識了，所以他們未必願意將糧食賣出去。但是，只要在高出市價很多倍的價格下，總會有那麼幾個領主會犯錯的。況且，並不是所有的領主都能夠嚴格地控制著領地內領民自己的行動的。領主不願意賣。那麼領民總是有人會願意的。
大量購買糧食，暗中逐步抬高當地的糧食價格以及糧食短缺。然後造成民怨逐漸抬頭，這只是第一步。而政良還有第二步。
這一步就是天時。
根據政良的記憶，這幾年將快速進入亞洲小冰河期氣候的氾濫時節。實際上，從中國南宋時期開始，整個亞洲地區就逐步進入小冰河期了。而倭國自然也不能例外。
小冰河期最為顯著的氣候特徵就是氣候寒冷時期加長。而根據前世資料記載，這幾年開始，整個亞洲，尤其是明朝以及倭國這一條經緯線上的地區，氣候會更加寒冷乾旱，極度寒冷的時期驟然加劇，糧食產量會驟然下降。
這樣的氣候，對於一個人口龐大的帝國來說是致命的打擊。北方的酷寒使降雨區域普遍南移，這導致了明朝全國各地幾乎連年遭災。這也是明朝的農民起義事件逐漸增多的原因。
而這段時期的倭國，由於本來就處於戰國混戰時期，這樣的極端天氣，反而是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但這卻對於政良接下來的計劃卻是相當的重要。一旦這樣的小冰河期氣候加劇，倭國各地就會因為氣候的改變而出現不可預見的乾旱或者颱風天災天氣，
想想看，本來就被羅氏家暗中將領地內大量的民間糧食儲備收走了，一旦遇到乾旱歉收又或者颱風頻發等天災，領民們沒有了糧食，除了向領主求救外，還有什麼辦法？
領主要是打開糧倉救濟領民，那麼羅氏家就會乘機進行攻略，那就會出現了糧食危機了。再說，你發放糧食了，領民在原來的民怨氣氛之下，也未必領你的情。要是再在羅氏家的挑撥下，甚至還會發生哄搶事件。而且羅氏家也不是沒有辦法應對這樣的事情，比如弄些毒米、霉米事件，或者乾脆乘機將糧食一把火燒了。製造事端的機會是大把的。
要是不救濟領民？那麼領民的怨言就更大了，再在羅氏家的刻意挑動下，難保不會發生一揆，這樣羅氏家也是有可乘之機的。再說，羅氏家也可以趁機大量將這些領民招募到自己的領地來，一方面削弱對手，一方面增強自身的實力。
擔心羅氏家也會撐不住？開玩笑嗎？那些以前就開始一直大量購買的糧食就是保證。再說，這三年來，政良不顧眾家臣的不解，大力推廣水利建設，完善江河以及田間的水利設施，全力開墾新的農田，這都是為了什麼啊？
為的就是應對小冰河期的極端天氣啊。你看，乾旱時，可以通過領地內大量挖深加固的河流將水引導到大量的農田里，這樣就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乾旱天氣的危害了。
至於颱風洪澇天氣？還是這些大量修築好的江河水利以及田間水利設施，它們將大大加大對雨水的排澇作用。再加上大量田地對雨水的平攤分流作用，災害的損壞定然會被降到最低的。
在自己做好了準備，他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這樣的時期正是羅氏家大展拳腳的時機啊。
而除了糧食以及氣候這兩個辦法外，政良還準備在肥後實施第三個辦法。那就是人口販賣。
羅氏家內政閣與情報閣將會利用商道暗中在肥後各處大量購買人口，尤其是當地原住民的人口。
這些原住民本來就是令肥後各地領主大為頭痛的族群。現在有人願意高價購買這些原住民，他們當然是求之不得了。雖然很可能因此再次挑起了原住民的矛盾，但是在利益的跳動下，難免不會有人動心的。
況且，羅氏家也會在暗中煽風點火的。要是當地領主有所遲疑，那麼就由羅氏家假扮他們去襲擊那些原住民好了。目的就是不擇手段地挑起當地領主甚至當地領民與原住民之間的矛盾。
反過來，羅氏家如此大費周章地購買這些人口，除了增加當地豪族領內不穩外，還有什麼好處呢？好處可是多得很了。
其一，這些原住民一直都是當地領主統治的不穩定因素。現在通過人口販賣將他們在當地的族群減少後，將來的實力定然是大減的。到時候，將來在羅氏家入主肥後以後，對付起他們來自然就輕鬆得多了。
其二，這些人進入羅氏家的領地後，將會被打散分配到領地的各處定居下來，然後逐漸被周圍的領民同化。一個族群的文化是依靠一個大的整體傳承下來了，當他們被duli分散開來後，就會被周圍的環境所逐漸同化。有了他們的加入，領地自然就又了多了一份力量。
其三，這些原住民都是好戰的傢伙。羅氏家可以趁機將他們引導吸收進入羅氏家的軍隊中。讓他們成為羅氏番中強大的戰鬥力，為羅氏家作出更大的貢獻。
最後，被逼離開家園，離開親人，絕對會讓這些人對當初捕捉他們的人充滿仇恨。羅氏家可以通過引導，讓他們將這股仇恨化為戰鬥力，作為將來攻略肥後的先鋒軍。相信以他們對當地豪族的仇恨，定然是悍不畏死的。
當然，政良也並非無情之人，況且，不管如何，總有一天，這些成長起來的原住民總會有人發現羅氏家在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的。所以政良也留下了後路。
那就是在將這些人發散到領地各處定居生活前，羅氏將都會將他們原來所屬的部落信息、個人信息、親人信息等登記下來，甚至允許他們將尋找親人的信息也登記下來。
若是條件允許的話，羅氏家會將一家人都安排在一起定居，也會根據他們留下的信息，順帶幫助他們團聚。但這只是針對家庭而不是部族。部族是不允許在羅氏家的領地內存在的。
這樣的話，也一定程度上減少了這些原住民的怨氣，甚至還會對羅氏家感恩戴德，加快融入羅氏家的速度。
糧食不足，價格高企，再加上遇上天災，已經足夠讓肥後的豪族們焦頭爛額了。要是再加上與這些原住民的衝突，估計肥後會亂成一鍋粥了。
只是，這還不是最致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