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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2章 悲催武田老虎 文 / 不游泳之魚

    與肥後關破忍者眾的首領名和武朵的會面很快就告一段落了。

    雖然羅氏家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忍者黑鷹了,但是黑鷹一般都是執行一些家族隱秘而又需要可靠的人來執行的任務,而關破忍者眾卻準備用來執行一些在肥後煽風點火的任務。兩者的作用是不一樣的。

    名和武朵得到了滿意的僱傭價錢後很快就離開了。而政良的隊伍則再次踏上了前往唐津東光寺的路程。

    此後隊伍就一路無事地來到了唐津的東光寺前。寺廟前的兩個小和尚得知是國主大人駕到後,慌忙跑進寺廟中去通報。

    政良則是乾脆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四處打量起來了。東光寺是建立在一處草木蔥鬱的山頭之上的。裡面最為著名的是一個奇怪的茶室亭。這個茶室亭的頂棚用圓木和竹子編成,表現出油紙傘的形狀,非常罕見。據說這個茶亭是由一個從唐朝返回倭國來到東光寺靜修的高僧主持建造的。茶亭的名字也很有意思,起名為「思雨亭」。

    得知政良來訪後,作為主持的快川紹喜趕緊出來迎接。

    看著這個逐漸成為羅氏家領地內地位舉足輕重的高僧,政良不由得暗自為武田信玄而感到悲催起來。

    若不是政良的突然出現,快川紹喜當初在京都的事情完結後,就會到關東四處遊歷。後來就會與武田信玄結識,從而受到武田信玄的邀請擔任山梨惠林寺住持。

    因為此前他在美濃待過多年,所以將會擔任武田家與齋籐家之間的外交僧。負責為兩者聯繫往來。後武田信玄決定出家。正是快川紹喜授給了武田信玄『法xing院機山信玄』的法號。據說他還是武田信玄旗印『孫子四如真言之旗』(即風火山林)的設計者之一。

    由此可見快川紹喜與武田家的關係非同一般,同樣對武田信玄也有相當的影響力。

    天正十年(1582年)武田軍天目山大敗,武田勝賴自盡,織田信長命瀧川一益召快川紹喜到安土城**,快川和尚以信長「火焚比睿山,殺老幼弱者千人,不與佛同道」而拒絕前往,閉惠林寺門不出。信長大怒。令甲斐攻略軍千餘人圍寺堆薪,yu焚火逼僧眾出寺,快川和尚口吟遺偈「安禪不必須山水,滅卻心頭火自涼。」與學徒一百餘人,端然圓寂大火中。

    此事眾說紛紜,另有兩說,其一稱信長焚寺原因為惠林寺供養勝賴遺體,另一說稱原因為惠林寺窩藏六角承楨之子佐佐木二郎。但快川紹喜與僧眾一百五十餘人與寺同殉則毫無疑問。

    現在被政良從中這麼把牆腳一挖,武田老虎日後出家也不知道會不會還取個「信玄」的法號了,也就是很可能後世從此就沒有「武田信玄」這個名字了。還有那「風火山林」的旗幟。也不知道會是啥樣的。想想因為自己的這麼一個舉動,就讓武田老虎遭受了這麼多損失。政良似乎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還有的是,面前的這個因為一句「安禪不必須山水,滅卻心頭火自涼。」而名傳後世的高僧估計也死不成了。但是在政良看來,這反倒是他救了快川紹喜一命了。

    相互行禮見面並且知道政良此次前來的目的後,快川紹喜就直接將政良帶到了寺廟的一處院子門口外,然後告辭而去了。

    政良慢慢地走進了院子,只見在院子中央,那個最為著名的「思雨亭」處,此時正有一人盤膝坐在墊子上,雙腿間放著一卷佛經,正閉著雙目手持佛珠默默念誦著。

    見到這樣的情景,政良薇薇笑了笑,然後故意將腳步聲弄得大一點,緩步走向了亭子中之人的面前。

    在政良在其對面緩緩坐下後,正在念誦著經文的中年人終於慢慢睜開了雙眼。一個月不見,菊池義武形象改變許多,穿著黑色的僧衣,頭上雖然沒有剃度,但氣質比以前更沉穩淡泊,還真的有點像一位高僧一樣了。

    對於菊池義武此時的表現,政良卻豪不在意。別看菊池義武一副沉穩淡泊的樣子,實際上,在他在內心裡卻充滿著對肥後的野望。

    這個傢伙實際上是政良當初親手交給赤羽信之介的那份肥後的名單中最為重要的幾人之一。但是還沒等到赤羽信之介將他找到,他自己就在政良返回肥前中村城不久後就主動找上門了。

    想起跟菊池義武初次見面時的情景,政良就覺得好笑。明明是一個落魄小人了,況且要不是政良在肥前大敗大友家聯軍,按照歷史發展的話,這個傢伙早就像喪家之犬一樣被大友家大軍殺得逃亡南肥前,然後潛伏起來了。

    即便如此落魄,他還帶著地位平等者的姿態來向政良尋求援助。感覺到菊池義武的心態後,政良給了菊池義武幾個非常迷糊的答覆,然後就將他直接扔到了東光寺讓人監視起來了。要不是阿蘇惟直的突然到來,讓政良打算藉機推進肥後的佈局的話,政良也不會想起這個傢伙來了。

    「看樣子,菊池大人的氣息越來越好了啊!」政良直接說道。語氣似乎有點不客氣。

    「多蒙肥前守以及快川紹喜大師的照料了。」菊池義武也是心機深沉之人,當即裝作沒有聽出政良的譏諷之意,反而是相當感激地說道。

    「上一次菊池大人提出的援助請求,在下慎重思考過了,你看吧,這是本家的援助條件。」政良這一次前來決定懶得跟菊池義武繞圈子了,直接就來個開門見山。要是對方仍然沒有覺悟的話,那麼就將他打發回肥後好了。反正即便菊池義武不願意跟羅氏家合作,只要他本人還在肥後,對大友家來說。就是一個麻煩。

    菊池義武平靜地攤開了政良給的書信。隨著閱讀的深入。其原本還算鎮定的表情,當即變得猶豫起來,最後甚至拿著書信的雙手也抖動起來。

    當看完書信後,菊池義武稍為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俯身對政良行禮道:「肥前守大人,這個條件對在下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在下……實在是無法做出背叛盟友的事情來。」

    對面的政良聞言不由得在心中對菊池義武一番譏笑。這個傢伙在肥後站穩腳跟後,就企圖反叛一手將他推上台的兄長。雖然這個兄長大友義鑒的確也不過是將菊池義武當作傀儡罷了。

    但是無論如何說,菊池義武的反叛行為也是不道德的。其完全就是一個沒有信義。沒有節操的傢伙。現在這個傢伙反過來跟政良講起信義跟節操來了。這讓政良不譏諷都不行。

    當然無論政良心中如何譏諷,這也是不能夠表現出來的,反而他還更加耐心地說道:

    「你還在猶豫什麼?本家早就已經明言,只是希望能夠讓大友家無暇將全部精力都集中到本家身上來罷了。至於肥後,則是你的天下了。閣下是擔心本家撕毀盟約嗎?本家為了達成此事,連如此大數量的一批兵器都願意拿出來了,難道還會背棄閣下?再說,若是閣下還在擔心話,除了提供這批武器外,本家也將同時向閣下提供數量一致的兵器。」

    「此話當真?」方纔還一副大義凜然表情的菊池義武聞言後。當即雙眼一亮,連忙問道。

    「此話當真。這就要看閣下如何抉擇了,現在這處地方一直都是本家希望攻略的地方,若是閣下願意配合的話,好處自然是不少的。而且事成後,本家向閣下提供援助就變得更加方便了。」政良說道。

    在得到政良的許諾後,菊池義武仍然顯得有點猶豫了。這一次的決策對於他而言的確太過重要了,若是他選擇投靠羅氏家,雖然得到了更大了靠山,但也同時預示著他將失去此前一直依靠的靠山。因此,即便政良開出的條件相當誘人,他還是處於猶豫當中。

    「你再看看這裡。」

    說完後,政良又拿出了一個信封,然後輕輕地丟在菊池義武的面前,然後靜靜地看著菊池義武的反應。

    菊池義武拿起信封,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了政良一眼,然後轉而拆開信封拿起來仔仔看了起來。

    瞬間菊池義武臉上露出驚喜交加的神情來,接著他抬頭看了政良一眼,似乎是不可置信般又重頭到尾將這封信看了一遍。

    政良冷笑言道:「你現在滿意本家的誠意了嗎?」。

    菊池義武聽政良這麼說,點了點頭,十分鄭重將信折疊後,重新放在信封,然後送回給政良。

    菊池義武看向政良,說道:「萬分感謝,肥前守大人,在下方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十分抱歉,閣下果然是有心幫助我菊池家的人,在下在此致以感謝。」

    政良微微一笑,菊池義武之所以有如此態度的轉變,全在於這封信上,而這封信正是政良與肥後關破忍者眾頭領名和武朵簽訂的合作協議。

    信中列明不少有關關破忍者眾暗中協助菊池義武抵抗大友家在肥後勢力的內容,而信件的末尾有政良的親筆畫押和龍朱印。

    這是政良故意留下來的,除了這封書信外,還好幾封針對不同的人而簽訂的協議書信。當然都是用來收買人心用的。

    要是政良在與菊池義武確定相互合作後,再提供這麼一份書信,那就不過說明兩人是合作關係罷了。現在提前拿出來,那對菊池義武的意義就完全不同的。

    在菊池義武看來,政良在自己明明有可能不會與他合作的情況下,已經暗中向他提供了援助了。這讓菊池義武不得不相信政良的合作誠意。

    當然,這件事情,又是完全另一個意義。其實,無論菊池義武願意合作與否,他都會讓關破忍者眾實施這些計劃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將肥後的水攪渾。羅氏家才能有渾水摸魚的機會。而提前給菊池義武看這一份合作協議,不過是為了政良收買人心的舉動罷了。

    「若是菊池大人現在仍然無法做出決定,那麼在下可以再等數日,但是在下很快又會離開居城一段時間了,到時候若是菊池大人有了決定,但無法及時找到在下,恐怕會對你我兩家的合作帶來影響。」看到菊池義武已經有點意動,政良趕緊說道。

    菊池義武此刻內心的確很糾結,那種感覺就像腹瀉便秘時那難受情景一樣。他知道,機遇已經出現在了面前了,只是這個機遇不知道是地獄還是天堂。

    在政良淡然平靜的目光下,菊池義武緩緩張開了他的金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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