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1章 腦後反骨 文 / 不游泳之魚
「拜見主公。」此次前來拜見的正是羅氏家第三常備水軍番隊的軍目付村上武吉。
「武吉，你這次是來向我稟報好消息的嗎？」政良坐在軍帳的主位上問道。
「稟報主公，此乃主公要求帶到的禮物。」村上武吉從身後兩個披風眾的手中一一拿過了四個木盒，並且一一打開了開來。裡面裝著的赫然都是一些首級。
「啊？」還沒等村上武吉開口繼續稟報，一旁的有馬晴純就突然大叫了一聲，然後直接昏死了過去。
「來人，給我拿些清水來，給有馬大人洗洗臉。」接下來的好戲可是不能缺少了有馬晴純這個觀眾的，所以政良在皺了皺眉後就命人將昏迷當中的有馬晴純弄醒了。
在被一桶清水弄醒後，政良對著被扶了起來的有馬晴純說道：「有馬大人，雖然你大概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但是在下希望你還是在瞭解一些詳細的情況吧，這可能會對你接下來的決定有很大的幫助的。」
後者在再次確認了木盒中的首級後，已經雙腳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了。
「好了，武吉，你繼續說吧。」
「是，主公。遵照您的命令，我們到達島原灣後，受到了接應，並且最終在原城留守將領土橋榮益的幫助下突襲了原城，隨後又突襲了附近的ri之江城……」
「啊？該死的土橋榮益，你該死！」就在村上武吉繼續稟報詳細情況的時候，有馬晴純突然掙脫背後兩個武士的看守直接撲到了其中一個盒子上。對著盒子中的首級一口咬了下去。這個首級正是土橋榮益的首級。
土橋榮益何許人也？此人原來是龍造寺家的重臣。按照歷史的記載。在天文二十年(1550)陶氏之叛後，大內氏在北九州的勢力圈亂成一鍋粥，築前守護代杉興運，豐前守護代杉重矩先後被殺。戰亂波及到肥前，眼看龍造寺隆信失去了大內家這個靠山，有野心的土橋榮益當即擁立龍造寺鑒兼造反，龍造寺隆信慌忙逃到築後柳川城主蒲池鑒盛處避難,在站住了腳跟之後,於二年後才平定了叛亂。
這個傢伙可謂是腦後有反骨了。雖然在羅氏家出現後，龍造寺家最終還是被少貳家所滅亡。而龍造寺隆信又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但是這個傢伙卻在龍造寺家滅族那一天僥倖地逃了出來，並且最終投靠了有馬家。有馬晴純當然不能像諸葛亮一樣能夠看出別人的反骨，所以竟然逐漸重用起這個能力還算不錯的傢伙來。
但土橋榮益的野心是無法在有馬家得到滿足的，所以在收到政良親自印了花押的書信，確保在事後可以得到南肥後作為安堵後，土橋榮益毅然暗中拋棄了有馬家這個反革命陣營，投身到羅氏家這個正義陣營中。
但是在向來將文書這些東西不當一回事的政良看來，給了土橋榮益的一封安堵的保證就像給了一張空頭支票一樣，事後完全可以不當回事的。早就在羅氏家水軍出發前，政良就暗中給田尾政虎、村上武吉傳信。在土橋榮益協助完成任務後，此人就不必留了。所以才最終有了土橋榮益的首級出現的事情。
在示意兩個武士將有馬晴純拉起來後，政良示意村上武吉繼續稟報下去。
「攻佔原城以及ri之江城後，臣下等將負責守城的神代貴茂、嬉野直通等一干將領以及守衛全部殺了，並且俘虜了有馬家一家的所有家眷。」說完後，村上武吉有點同情地看了一眼已經完全頹廢起來的有馬晴純。老巢被人攻佔了，而且被殺的人當中，神代貴茂還是他的一個兒子，他不頹廢都不行了。
「此後，臣等又在俘虜的幫助下，詐開了附近安富家的深江城、安德城，安富家安富貞直以及家臣安德直治等一眾男丁全部被砍殺，安富家只剩下一些女眷了。」村上武吉有點心有餘悸地說道。這一次攻略，也是他第一次拿起刀殺人。
「目前島原島上深江城、安德城、原城以及ri之江城都被本家所佔領，田尾政虎大人按照主公大人命令已經帶領著第三常備水軍番隊留守在深江城以及安德城，開始清理島原灣上的水上勢力；而此次從肥後玉名郡小代城率領一百個武士秘密前來支援的赤羽信之介軍師也留守在了原城以及ri之江城。此四個首級分別是安富貞直、神代貴茂、嬉野直通、土橋榮益的首級。」
「好，很好。你們果然沒有令本國主失望。」政良高興地說道。隨著有馬家與安富家的老巢被攻佔，大半個島原半島也宣佈納入了羅氏家的勢力範圍。而有馬家的勢力，只剩下了守山城以及神代城這兩座城砦以及小半個島原島的領地了。
「如何？有馬大人，現在你做好選擇了嗎？若是閣下再拒絕臣服，那麼在下不介意在攻陷守山城後，將有馬家一族的所有親族男丁全部推到守山城外一一砍殺掉的。」政良最後看向幾乎已經趴在地上的有馬晴純說道。
「臣……臣下，願……願意臣服。」沉默了良久後，有馬晴純最後艱難地說道。在居城被羅氏家奪取，家眷被控制住後，有馬晴純心中的信念終於被徹底擊垮了。
現在有馬晴純才真正意識到，他所面對的敵人到底有多麼的強大。不但在正面戰場上有強大的軍隊在作吸引之用，甚至還能在已經被打垮了的大村、西鄉家領地內派駐掃蕩軍團，最後更加是從背後給了有馬家狠狠的一刀，將有馬家的居城佔據了。
這一戰，有馬家犯了太多錯誤，不應該只募集如此少的兵勢來應對羅氏家的進犯，若是他在的話，定然會窮兵黷武般地募集上萬人（老弱殘兵也不放過），更加不會讓水軍上岸，失去了對有明海以及島原灣的監視。最不應該的，是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成為敵人的階下囚。從他被綁架開始，一切的事情就落入了羅氏家的算計當中了。
面對這樣的敵人，有馬晴純也只有徒呼無奈了。以目前的情況，再頑固抵抗下去，就只有滅族的可能了。早就有了在戰國如何生存下去的覺悟的有馬晴純最終選擇了向羅氏家臣服。
「阿尼陀佛，既然有馬大人願意臣服，那麼貧僧也願意陪同有馬大人走上這一趟。」就在有馬晴純表示願意臣服，並且遵照政良之前的要求前往守山城下勸降後，快川紹喜當即表示願意同行。
「大師，您可要想好了。一旦有馬大人決定在城中死守，甚至拿你作為要挾，本家也會毫不猶豫地發動對守山城的屠城戰的。」政良慎重地說道。
「若是此行能夠拯救上千的性命，貧僧此生足矣。」快川紹喜神情自若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在城外等候兩位的好消息了。」政良說道。這個和尚認起理來可是很死腦筋的，對此早有見識的政良只好點頭同意了。
當天下午，政良親率主力大軍與在守山城外的先手陣大軍匯合起來。不過政良沒有立即發動了攻城戰，而是目送著有馬晴純與快川紹喜進入了守山城中。
一個時辰後，守山城城門大開，有馬晴純與有馬義貞兩父子帶著城內眾人出城向政良投降。至此，歷時差不多一個月後，南肥前征伐戰終於以有馬家的臣服而宣告結束。南肥前也終於納入了羅氏家的版圖中。
由於主動投降，政良將有馬晴純聘任為羅氏家的內政奉行，協助東鄉平次主管領地的農事。其子有馬義貞則是暫時安置到羅氏學府接收新知識。歷史上馬義貞可是一個接受了外國教義的人來的，對於羅氏家所倡導的一些新知識自然是不會抗拒的。
對南肥前的事務稍作安排後，政良率軍返回了岸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