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5章 未來海賊王 文 / 不游泳之魚
接到一艘南蠻船停靠在了平戶島的薄香灣的稟報的時候，政良正在巡視肥前松浦郡伊萬里灣中的羅氏家造船工坊。
此處工坊是在去年建立起來的，目前只有兩個明國的船匠以及十來個本地船匠在這裡工作。為了籌備這個造船工坊，政良可是派人到各地去搜羅購買了大量的造船木材。雖然大部分的木材都是暫時用不上的，但有備無患啊。
此時的造船工坊也沒有獨自製造船隻的能力，只能對領地本身已經有的船隻進行維修罷了。政良已經委託王海等人從明國找來一些造船的技術甚至工匠，然後準備開始自行建造明國船隻。
政良準備大量建造明國的海滄船。根據王海提供的情報，這種比福船稍小，吃水約七八尺，風小時機動，在明國水師中是用來配合福船的。明國水師一般在該船上裝備有千斤佛郎機四門，碗口銃三個，噴筒五十，煙罐八十，火炮十，火磚五十，火箭二百，藥弩六張，弩箭一百。乘員五十三人，水手九人，戰士四十四人
在政良看來，這種船要比日本的關船要好。當然，無論明國的福船還是日本的安宅船，都是比這種船要好的。但以羅氏家目前掌握的技術能力以及資源來看，起碼還要積累一段時間後，才能考慮這兩種船隻的建造了。
在收到有葡萄牙人來訪的稟報後，政良一開始的想法，是直接打發安德爾前去溝通就可以了。但轉頭一想。貌似西班牙人與葡萄牙人現在還在西方的海域上戰鬥呢？最後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了。然後。他又準備派負責領地對外商貿的神屋紹策前去交涉。但在得知那艘船上有一個名叫「五峰」的明國人充當翻譯後，政良就改為自己親自前去了。
別人不知道這個「五峰」的傢伙是誰，但政良卻是知道的。此人正是化名為「五峰」的王直。兩年前，他帶著王海等人在海上走私販賣物資，但後來就與王海等人散伙了，然後跟隨一個日本來使（實質是以政治交往為幌子的貿易團隊），為其效力。現在又不知為何，竟然跟南蠻人糾纏在一起的。
按照歷史記載。他這一次跟南蠻人的合作也會很快結束的，隨後他就會投奔自己的「小同鄉」許棟。在政良看來，或許，他覺得投奔自己的「小同鄉」、此時海上最大的武裝商團首領許棟，更能幹出一番更為轟轟烈烈的事業，即便置身許氏「商團」比在日本「使團」時充斥著更多的危險與血腥。而在他的血液中，並不缺少殘忍與冒險精神。而且，他很快就會獲得許棟的信任，由「管庫」而至「管哨」，成為手握軍權的許氏商團實力派人物。自此走上了其逐漸成為「海賊王」的道路。
當在平戶見到這位日後歷史中充滿爭議的人物時。政良也趁機打量了對方一眼。年紀約莫三十歲上下，穿著一件明國平民常穿的灰色褂衣。模樣倒是很方正。只是估計由於常被海風吹曬的原因，皮膚略為有點發黑，但這卻是健康的膚色。
「拜見領主大人。」看到政良走進議事堂中，王直立即恭敬行禮道。其身後的兩個葡萄牙人也向政良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
「這兩位如何稱呼？」政良笑著看了看兩個葡萄牙人，然後向王直問道。
「這一位是弗朗西斯科爵士，這一位是巴蒙德爵士。」王直立即介紹道。一般來到東方的西方人，都喜歡給自己戴上一個貴族的稱號。
「我的領地，五峰掌櫃、弗朗西斯科爵士、巴蒙德爵士。」在得知客人的姓名後，政良自然是先表示一番歡迎之意了。
「很榮幸能夠受到您的接待，尊敬的領主大人。」在王直一番翻譯後，弗朗西斯科與巴蒙德自然也是立即向主任表達了一番受到接待的感謝之意。
「五峰掌櫃，聽口音，閣下似乎是明國南直隸的人啊？」主客就坐後，政良首先開口說道。
「哦？領主大人難道曾經到過明國？在下的確是生於南直隸徽州歙縣桂林。」聽到政良準確地說出了其出生地，王直先是一陣詫異，然後立即猜測到政良應該是去過明國了。
「不錯，數年前在下有幸曾經到明國遊覽了一番。」政良也點頭回答道。看到王直那詫異的表情，政良心中暗笑。哥，可是來自後世的，對於你的情況自然是知道了。
「哈哈，如此看來，在下與領主大人也算是有一番機緣了。」得到政良肯定回復後，王直當即笑道。從他臉上表情來看，似乎這人是一個性格豪爽的傢伙。可誰有想到，就數年後，他就成為了以冷血jiān謀而出名的大海賊首領呢？只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若是不冷血奸詐，又如何生存下去呢？一切還是際遇與環境所以然啊。
「不知道五峰掌櫃與兩位爵士此行打算？」客套一番後，自然是要進入正題了，於是政良直接問道。
「領主大人，是這樣的，弗朗西斯科爵士、巴蒙德爵士是作為葡萄牙的開拓商船，希望能與領主大人建立商貿的關係。」王直立即說道。
「呵呵，歡迎之至，或許幾位還不知道，閣下幾人的船隻停靠的那處碼頭所在的島嶼正是本家與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進行貿易的地方啊。在這處島嶼上交易，是完全不用交稅的，只要你能夠遵守島上的規矩，那麼本家將保護所有人在島上的財物以及人身安全。」聽到王直說明來意後，政良立即說道。
「尊敬的領主大人，您所說的是真的嗎？」聽著王直將政良方纔的話翻譯完畢後，弗朗西斯科與巴蒙德驚訝地對望了一眼，然後弗朗西斯科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
「千真萬確！」政良肯定地說道。這個時候。即便是明國沿海被海賊佔據著並且用來專門進行海盜物資交易的雙嶼島。也是需要繳稅的。現在政良弄出了這麼一個免稅的島嶼。可以想像得到，隨著越來越多的海船發現這裡後，這裡將會變得越來越繁榮起來。
得到政良的明確回復後，在王直的幫助下，弗朗西斯科與巴蒙德立即提出了不少的交易要求，最後，他們甚至還再次拿出了一支火槍，企圖吸引起政良的注意。
「呵呵。這支火繩槍製作的工藝不錯，的確是出自良匠之作。」政良接過王直遞過來的火繩槍熟練地操作了起來。
「領主大人，你曾經見過這種火槍？」看到政良對這種火槍如此熟悉，王直心中頓時咯登一聲，於是連忙問道。
「呵呵，實不相瞞，各位並不是第一艘到達這裡的西方船隻，在各位之前，已經有一艘西班牙商船來過了。」政良說道。心中卻感到好笑，王直三人明顯是希望政良像種子島惠時一樣做個冤大頭。用上千兩的黃金購買這些火槍，現在卻被政良輕易挑起了葡萄牙人與西班牙人的矛盾。
「尊敬的領主大人。請您相信我們，我們能夠提供比西班牙人更好的東西。」果然，在得知西班牙人已經先他們一步到達這裡後，兩個葡萄牙人趕緊讓王直表示道。
此後，他們又提供了不少的優惠，這些政良都讓他們去找羅氏家專門負責對外貿易的神屋紹策商議了。
只是，在會面的最後時刻，政良反而主動提出，希望弗朗西斯科與巴蒙德提供他們那一艘三桅帆船的製造技術以及火炮的製造技術，相比起一般的南蠻貨物，羅氏家實際上更需要這些東西。
送走王直三人後，政良靜靜地坐在議事堂中。按照歷史發展，王直此次回到明國投靠許棟後，很快就會發展起來的。
此時，歙縣人許棟盤踞在明國寧波外海六十里處的雙嶼島，建造雙桅大船，用武力為保障，運載「違禁」商品，成為峙立海上的武裝商團梟雄。他們常常既做買賣，又進行搶劫。
根據政良自己的記憶，在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三月，都司盧鏜率福建兵船進抵溫州海面。在那一年的颱風季節到來前，明軍對雙嶼發起了突然而猛烈的攻擊。四月，盧鏜引誘許棟的武裝商團船隊離開雙嶼，兩軍激戰於九山洋。最後，武裝商團大敗，許棟被擒，王直率殘部僥倖突出重圍，含恨逃往舟山群島。雙嶼戰役後，王直收餘眾北上烈表山（又名烈港），距舟山縣城六十里。那時，王直已經取代了許棟原先的江湖地位。
此後，王直採取偷襲、暗殺、吞併等多種手段，逐漸將周圍的勢力收服，最終確立了他海上霸主的地位，東南海盜非受其節制者，不能自存。
但在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閏三月，王舒遣俞大猷等人率兵千餘夜襲烈港。俞大猷帶領銳卒，乘風先發，湯克寬率部為後應，直趨賊寨。王直猝不及防，於慌亂中乘船突圍而出。明軍在後掩殺，海盜淹斃被斬者不可勝數。
正是經此一戰，青年將領俞大猷名聞海上，而王直於羞憤中率殘部來到平戶與薩摩一帶島嶼。說起來，也是因為剛好在王直來到日本的這幾年，整個日本因為小冰河期氣候發作的原因，出現了大面積的歉收。於是，大量走投無路的浪人便成為了王直的僱傭兵。造就了王直勢力的迅速恢復以及重新崛起。
說實在的，無論政良將來與王直關係將會怎樣，但是在政良看來，他是不希望自己的領地成為另一個海上巨無霸的老巢的。所以此刻，政良加快將五島納入勢力版圖，並且發展水軍的想法就更加強烈了。
只是，一些人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並且阻礙到了政良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