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7章 回馬一槍 文 / 不游泳之魚

    天文十三年（1544）八月四ri，得知大友軍撤退後，政良當即下令以木下昌直為總大將的二千人大軍從後尾隨追擊。

    木下昌直的大軍出發不久後就遇到了嚴陣以待的戶次鑒連所率領的二千斷後大軍。雙方於是立即展開了對攻。

    此時的戶次鑒連卻是沒有被雷劈得半身不遂。究其原因卻是因為政良的出現，讓他被調離到了築後的赤司城，從而避免了他在領地的大樹下休息時剛好遇到雷雨而舉刀霹雷的事情的發生，從而讓他逃過了一劫。要是政良知道了這樣的事實估計會懊悔不已，竟然就因為他的出現而讓一代雷神因此而保持了身體的健康。從而給自己增加了一個勁敵。

    在看到木下昌直領兵殺到後，戶次鑒連也不甘示弱地領兵迎面殺。作為總大將的木下昌直、戶次鑒連兩人更加是英雄見面分外相惜，於是策馬就對殺起來。

    雖然木下昌直更擅長的是長槍，而戶次鑒連擅長的是太刀，但是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馬上的功夫不怎麼樣，正可謂是半斤對上了八兩，於是兩人就騎在各自的小矮馬上舞弄著長槍你來我往地殺了半個多時辰。即便如此，還是沒有分出高下。更為奇葩的是，兩軍對戰如此之長的時間，雙方竟然都沒有死亡的情況。

    眼看對戰無果，木下昌直與戶次鑒連對望一眼後就各自收兵，準備稍作休息後繼續廝殺。但是不久後，戶次鑒連又得到了近一千人的支援。原來是大友義鑒在得知羅氏家果然派出了追兵後。當即派遣了一千援軍前來支援斷後的戶次鑒連。並且令其反擊羅氏家追兵。

    眼看對方不但實力大增，連士氣也提升了不少，木下昌直當即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帶著麾下就往回退走。戶次鑒連見狀那裡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於是帶著麾下氣勢洶洶地追擊而來。一瞬間，攻守雙方的角色頓時互換。

    戶次鑒連也是謹慎之人，他一邊從後追擊木下昌直的大軍，一邊派人事先探測沿路的情況。以防重蹈志賀親守的覆轍。就這樣，兩軍一路你追我逃的，很快就來到了大友家已經棄置了軍營前。

    眼看羅氏家的大軍毫不猶豫地衝入了大營中，身後追擊追得已經上癮的大友家聯軍也是呼嘯著殺入了大營當中，任憑察覺到不對勁的戶次鑒連如何呼喝也無濟於事。

    「殺啊！」一時間分別從大營當中以及大營附近的樹林中殺出了大量的羅氏家士兵。

    「不好，有埋伏，快撤！」戶次鑒連大喝道。

    「報，後方來路上出現了大量的羅氏家軍勢！」

    「什麼？這怎麼可能？」戶次鑒連聞言後大吃一驚。他此前可是派人專門查探過沿路的地形，確認沒有伏兵才追擊而來的，現在這些羅氏家軍勢到底是從那裡冒出來的呢？

    戶次鑒連那裡知道。自從他開始追擊木下昌直以來，就已經陷入了木下昌直臨時設下的圈套了。跟隨木下昌直前追擊大友家大軍的。都是羅氏家的常備。而跑步，尤其是長途奔跑，一直都是羅氏家常備每日清晨的訓練內容之一的。試想一下，以羅氏家常備們平時訓練有素的奔跑速度，又怎麼可能僅僅可與身後由各豪族私兵組成的雜兵軍隊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呢？這是木下昌直刻意如此。只是，這種刻意如此，以一般豪族士兵的奔跑標準，卻是沒有任何破綻，這才能讓小心謹慎的戶次鑒連也上當了。

    在戶次鑒連開始率軍追擊後，木下昌直就靈機一動，派人快馬回通知還在高良山下大陣當中的政良。政良心領神會，當即派人率先潛入很久之前由羅氏家黑鷹在高良山中建立的秘密藏身點，待戶次鑒連率軍經過並且收到前方羅氏家軍勢發動攻擊後，就立即現身堵住了戶次鑒連大軍的歸路。

    此時，羅氏家近六千人的大軍，分別從前、後、左三個方向向戶次鑒連的大軍殺來。驚慌失措的大友家士兵甚至組織不起像樣的抵抗就兵敗如山倒，紛紛投降。就連戶次鑒連也被逼棄馬逃到了築後川的江邊。

    走投無路之下，戶次鑒連只得將身上的鎧甲脫了，然後拿著身上的本來應該因為霹雷而成為名刀的「雷切」跳入了築後川，直接躲到了築後川江邊一些小分支河流的水草叢中。追擊而至的羅氏家士兵檢獲了戶次鑒連鎧甲，在搜索一番無果後就離了，戶次鑒連因此而逃過一劫。

    這一戰，三千人的大友家聯軍，有將一百多人被討取，將近二千人成為了羅氏家俘虜，剩下的數百人則是僥倖逃脫了。

    當羅氏家打掃完戰場後，作為大友家的本陣已經完全脫離了羅氏家的追擊範圍，政良只得留下一部分士兵繼續看守高良山下修築的臨時城砦後，就率領著勝利的大軍浩浩蕩蕩地返回岸岳城了。

    至此，經歷了半年的暗中軍備，由大友家發起的對羅氏家的征討戰，在與羅氏家對峙兩個餘月後，最終以大友家灰溜溜地撤退而告終。

    此戰，無論對於羅氏家還是大友家都影響深遠。

    對於羅氏家，在分別在肥後、築後兩次擊退大友家後，讓羅氏家在九州的聲威更加顯赫，甚至壓倒了大友家以及大內家。不少流民以及浪人因此而紛紛從九州的各處往羅氏家的領地而來。

    其次，分別在肥後以及築後大戰中，羅氏家又增加了將近三千人的俘虜，加上領地原本已經有的俘虜，此時羅氏家的領地已經有將近五千人的俘虜。這些俘虜將被分成數撥，由臨時募集起來的農兵看守著，負責為羅氏家免費修築各處的行軍大道。

    最後，這一次的大勝，讓羅氏家上上下下空前的團結起來，讓眾人對羅氏家的歸屬感更加強烈、將領以及士兵們的士氣更加高昂，訓練以及做起事來就更加賣力，領民們也更加安居樂業。

    相比起羅氏家內部的一片喜氣洋洋，大友家就淒慘得多了。

    由於重臣吉弘鑒理、志賀親守的身死，不但大友家的威名受損，這兩人所在的家族也陷入了動盪之中，為大友家領地增添了不穩定的因素。而另外一名大將戶次鑒連丟盔棄甲地慘敗，同樣也是極大地打擊了大友家的名聲以及士兵的士氣。隨著羅氏家偵番在大友家領地內以及其餘各地的宣揚，羅氏家的名聲更加顯赫，也更加能夠吸引人才。

    大友家大軍分別在肥後、築後數次慘敗給羅氏家，不但折損了不少士兵，降低了大友家的軍事實力，更加是讓那些因為失了家中主要勞動力的家庭陷入了困境，讓大友家境內的局勢一下子不安穩起來。而隨著羅氏家偵番根據俘虜提供的線索前往這些俘虜家鄉所在地區游後，將會有不少的家庭遠赴羅氏家的領地定居，一定程度上再次令大友家的實力遭受到損失。

    與羅氏家的大戰，從準備軍備到與羅氏家對峙，足足用了大半年。這大年內，消耗了大友家不少的軍備以及其餘資源。這大大消耗了大友家數代人積累下來的家族底蘊。而隨著這一次的戰敗，大友家不但一無所得，反而是損兵折將，這讓大友家的整體實力下降了一個大台階。以往實力穩壓羅氏家一頭，現在卻是徹底扯平了。

    最為重要的是，經此一戰，羅氏家聲名鵲起，而大友家則是聲威陡降。羅氏家內部因此而更加團結，而大友家則是顯得有點暗湧不斷了。

    當然，這一戰當中，還有一個獲利者。那就是肥後的菊池義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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