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6章 無心插柳 文 / 不游泳之魚

    面對城上守將的喝問，城下為首之人先是慘然一笑，然後聲音嘶啞地對著城上說道：

    「慘啊，真的很慘啊！我等跟著主公在河灘處阻截對方，但是對方實在是太厲害了，那些羽箭就像下雨一樣射下來，還有那些能夠發出可怕響聲的武器，老是讓我們的人突然倒下，我們很快就潰敗了。」說到這裡，彷彿這番話引起旁邊還能站著的幾人的恐怖回憶一般，這幾人都紛紛哭泣了起來。

    「後來對方用木筏很快就渡河而來，然後就開始追殺我們了。大人都看到了，我等一路被追殺，很多人都死了，我等幸巧躲進了一處密林後才躲過了追殺，然後趁著天黑才逃了出來，然後就趕來這裡了。」下面為首之人繼續說道。

    「主……主公如何了？」守將又五郎聲音顯得有點緊張地問道。周圍也正在聆聽的守兵們此時也驚慌起來了，敵人竟然直接隔岸擊潰了自家軍勢，然後還渡河而來對他們家的軍勢展開了攻擊？這實在太可怕了。還有那發出巨大聲響的武器，似乎他們今天早上也聽到了。竟然在距離此地這麼遠的地方都能聽到它的聲音，那到底是什麼可怕的武器啊？一時間，城上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紛紛擔憂起來。

    「我等跟隨主公在逃跑的半途中被後面的追兵沖｛散了，主公似乎跑向距離戰場最近的高城了，對了，傍晚的時候。我等還看到高城那邊燃起了黑煙呢。整個下午。高城那邊也傳來了那些恐怖武器的聲響，想必敵人正在猛攻高城啊。」下面之人當即回答道。

    「啊？果真是那些聲音。」上面的守城士兵此時終於確定下面之人描述的擊敗他們的可怕武器就是他們早上聽到武器聲音了，因為整個下午，他們也聽到了這種聲音，現在回想起來，的確就是早上聽到的聲音一樣的阿。

    「住嘴！」眼看守兵們的討論聲越來越大，擔心守兵們會不戰自潰的又五郎只得大聲喝止道。

    「大人啊，請快開門吧。這幾位大人是傷得最重的，已經快不行了啊。後面還有不少的傷員呢，再不救治，也命不久矣啊。」下面的為首之人再次高聲喊道。

    「開城門！」已經確定了倒在地上的幾人正是跟他一樣同為志賀親度的幾個親兵，而且城下之人的描述也跟下午偵番回來後暗中向他單獨回報的信息不差後（實際上本家主公的潰敗以及高城被圍的消息，又五郎早就知道了，為此他還派人前往附近的幾個豪族求助去了），又五郎果斷下達了開啟城門的決定。

    隨後，在又五郎的指揮下，城外潰兵陸陸續續地走了進城中。隨即他有刻意去檢查了進入城中的人。發現大部分的傷者都是自己的熟悉的人，雖然都傷重不醒。但他的心此時已經完全確信這些進來的人是他的主公所帶領的人了（畢竟北志賀家的領地範圍也不少，村子也很多，北志賀家中的軍勢除了那些武士以外，一般的農兵並非都相互認識的，而作為高高在上的武士大人就更加不會對所有農兵都熟悉了）。

    「大人，在下有緊要情報單獨稟報。」就在城外之人已經差不多進入城中之時，這些潰兵原本的帶頭人卻突然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說道。

    「嗯。」又五郎聞言示意身邊的兩個農兵走遠一點去警戒，然後他就站在那裡等待這來人的稟報了。

    「大人，這是主公……」來人一邊將手伸入懷中，一邊低聲說道。

    「嗯？」聽到對方說道主公，又五郎當即一驚，顯然他以為來者接下來的定然是跟他的主公志賀親度有關了。

    「主公說……讓你去死！」就在又五郎準備認真傾聽之際，來者突然獰笑著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羅氏家工坊仿照政良提供的式樣專門打造的，實乃防身陰人之神器），直接一刀插入了又五郎的腹部。

    「啊!」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之時就發覺不對的又五郎當即感覺腹部傳來一陣劇痛，隨即慘叫一聲。

    「殺！」

    當又五郎的慘叫聲響起之時，那隊大部分人已經進入城中的潰兵們突然紛紛拿起武器對周圍的守城士兵發起了攻擊，甚至連那些原本「昏迷不醒」的傷兵當中，也有一部分人突然跳了起來，開始加入到攻擊隊列當中來。

    「殺啊！」這個時候，正走到城門邊的一隊「潰兵」也突然出手襲擊了守在城門處的北志賀家士兵，然後將城門霸佔起來。與此同時，城外的樹林以及草叢中也突然轉出了一大群黑影，直接往敞開著的城門處殺奔而來。

    「敵襲！」

    守城的士兵終於發現不妥了，當即大聲示警起來。城中原本已經休息了的守兵們當即拿起武器亂衝沖地衝了出來，與羅氏家偷襲的軍勢殺在了一起。

    只是，此次羅氏家偷襲的軍勢大部分都是政良麾下的披風眾以及武士，戰鬥力幾乎是這些沒怎麼經過訓練的守城農兵的兩、三陪，此時守城主將又被提前殺了，於是經過一番激戰後，岡城終於落入了羅氏家的手中。由於城門從一開始就被羅氏家佔據了，城內的守軍一下子成為了甕中之鱉，一個守兵也未能從岡城中逃離出去。

    「快，將城砦收拾好，俘虜押送到牢房裡去，城頭上仍然懸掛對方的旗號。本家的傷員要用後勤番隊提供的臨時藥包及時進行治療。」確定城砦徹底被掌控後，此次偷襲的主將高阪昌信當即下令道。

    高阪昌信也是在今天渡江抵達大野川東岸以後臨時被政良分配了這個任務的。為了博得岡城守城士兵的信任以及避免在行進途中被其他豪族的細作識別出來，高阪昌信等人直接將當初志賀親度留在大野川東岸的北志賀家士兵死者以及傷員的身上的衣服裝備全都扒了下來，然後直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且他們還將即將死亡或者傷重昏迷的北志賀家士兵帶在了身邊，裝扮城逃散的北志賀家潰兵，然後還似模似樣地在下午的時候被羅氏家的軍勢追殺了一番，最終才按照政良的吩咐於傍晚時分抵達這座城砦之前的。現在已經完成了主公政良的任務，他自然是要馬上徹底將勝利果實把控住了。

    「大人，城外一里外發現一隊軍勢正打著火把往這邊趕來。」

    就在這時，一個負責偷襲番隊後方監視的黑鷹匆忙跑入城中稟報道。

    「什麼？難道是援軍？」高阪昌信驚呼道。這也太快了吧？才剛剛打下這座城砦對方的援軍就來了，幸虧自己這邊手腳夠快。只是對方到底是如何知道這裡遇到襲擊的呢？

    「注意，立即準備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