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在美國 第二百一十章 驕橫的老毛子 文 / 蟲蟲帥
天津,此時僅次於上海的中國經濟之城,洋務運動的基地,劉振明一行乘船在大沽上岸之後,叫了一輛馬車,直奔天津城。
萊托福爾貝克已經在青島上岸回去述職了,相信德國人不久後便會派人前來天津與他接洽。
馬車還沒進城,卻在路口停了下來。
「幾位爺,前面有洋人的軍隊,我們必須在路邊等他們先過去。」車把式掀開帷幔,一臉平靜的說道。
「我們就在這裡下吧!」徐樹錚一臉黯然的說了一句,隨後轉向劉振明,沉聲道:「九州淪落,我輩軍人之恥辱。」
劉振明默然無語,隨著他一起下了車,只見前方不遠處,來了一支趾高氣昂俄**隊,這支軍隊約五百人,士兵們踏著步子,不時藐視一眼站在路兩旁低著頭的中國人。
辛丑條約雖然簽訂了,但各**隊都是分批撤離中國,尤其是天津,曾經作為聯軍指揮部,軍隊更是最後撤離,這批俄國兵從天津撤離後,將直接前往旅順,那裡已經成為了俄國在遠東的海軍基地。
俄國士兵以勝利者的姿態,橫衝直撞站了整條大道,前面幾名騎馬的軍官更是囂張的不時策馬狂奔,驚嚇那些來不及讓路的百姓,然後,看到中國百姓驚慌失措四散奔走的樣子,他們像是得到了某種樂趣一樣,哈哈大笑不止。
劉振明似乎有些理解清政府在日俄戰爭中明著保持中立,暗地裡支持日本之事了。
八國聯軍侵華時。沙俄軍隊分三路大軍對東北進行侵略,所過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造成整個東北十室九空,血流成河,他們的罪孽是罄竹難書。隨後沙俄又進行高壓的殖民統治。
血淚之中的東北百姓對其恨之入骨,自然靠向日本人,奈何。他們不知道,不但沒有趕走了虎,還引來了狼。
「清國。我們還會再來的!」一名俄**官看著天津城的方向,用蹩腳的漢語,囂張的大叫著。
劉振明雙手緊緊攥著,指甲已經陷入了肉裡,他從來沒有這麼渴望手中有一支強大的軍隊。
「老毛子,等著吧,總有一天,這些都會還回來的。」一剎那,劉振明心中燃燒了熊熊的鬥志。
「我們的軍隊來了。」徐樹錚突然站到劉振明前面,指著遠處一支另外一支軍隊。轉移他的注意力說道。
他劉振明咬牙切齒的模樣,生怕這位劉大哥會衝動,故此才會站到劉振明的前面。
劉振明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千多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士卒,正踏著整齊的步伐。從另外一條路快速而來。
「這是?」這支軍隊的軍服顯然不是袁世凱新建陸軍的軍服,劉振明一時頗為好奇。
「這是巡警,不過劉大哥別看他們穿著巡警制服,實則都是我們的新軍。」徐樹錚恨聲說道:「按照辛丑條約的規定,天津城不得駐紮大清軍隊,天津城不得修築城牆。天津是京師的門戶,連軍隊都不允許駐紮,這些洋人是有意羞辱我等,讓我國門洞開。」
還有這回事,劉振明倒真不知道。
徐樹錚轉了一口氣,繼續道:「幸好袁大人想了一個委婉的法子,那就是把軍隊變為巡警,西方每個城市都有警察維護秩序,如此一來,那些洋人都無話可說了。」
看得出,徐樹錚對袁世凱此舉頗多認同,劉振明卻錯愕不已,原來中國的第一支警察部隊是如此來的啊,這個頑固守舊的老大帝國,總是迫於其他國家的壓力去做一些改變。
兩人正說著,那支俄**隊居然停止了繼續前進,繞向天津巡警而去。
劉可以看得出,那位巡警頭頭為了不惹麻煩,專門挑了一條與俄國人不同的路行走前來接收天津,卻沒有料到,他不想惹事不代表別人不想生事。
那俄**官見自己軍隊風頭被搶,一時心中不爽,就率領軍隊轉了個彎『迎』了上去。
眾百姓見情況不妙,一些膽小的已經溜之大吉,只有少部分膽大的還留下來看熱鬧。
「糟了,俄國人要惹事,大哥,小弟要過去看看。」徐樹錚臉色凝重,卻不見絲毫的膽怯。
「好小子,有膽氣,大哥又豈是無膽之徒,走,我們一起過去。」劉振明不容他分說,便邁開大步,朝那邊走了過去。
劉振明還沒有走至,那邊俄**官和巡警頭頭都已經下了馬,看樣子正在交涉一些什麼。
片刻之後,兩軍已經擺好了陣勢,劍拔弩張的樣子,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劉振明見五位中方警察上前一步,而同樣有五名俄國士兵跨前一步。
幹嘛!難道是比武?
劉振明所料不錯,俄**官有意上前挑釁,不過好歹戰爭結束了,他也不敢明著挑事,便找了一個由頭,要求中方軍隊與他們比試,從而達到羞辱中方軍隊的目的。
兩國士兵比的是拼刺刀的技術,不同一般的比試,雙方使用的都是明晃晃的真刀。
等到劉振明三人抵達的時候,十名士兵已經交上了手。
叮叮叮!
一陣金鐵交加的聲響,俄國士兵佔著力氣大,中方士兵佔著輕巧靈活的身法,捉對廝殺。
一時間刀光劍影,雙方士兵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這場比試,大伙都已經看出了俄國人的狠毒,刀劍無眼,使用的又是真刀實槍,今日恐怕要見血了。
劉振明和徐樹錚亦是站在一旁默默觀戰,心中為中方士兵加油。
天津城內,袁世凱與各國駐天津領事正有說有笑,今日列強軍隊從天津城完全撤走,巡警隊伍一入天津,他這個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終於能夠安安穩穩的住在天津了。
故此,袁世凱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登登登…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名士卒不顧禮儀快速的小跑了進來,他滿頭大汗,不等袁世凱訓斥,便大聲稟報道:「總督大人,不好了,趙大人率著巡警與俄**隊起了衝突,正在城外交戰。」
袁世凱悚然而驚,陡然站起,一口氣差點緩不過來,失聲道:「什麼?交戰!」
各國領事聽到翻譯的話之後,同樣是快速的站了起來,尤其是俄國領事更是一臉不善的打量著袁世凱。
那軍士心中著急說錯了話,此時只得急忙說道:「不是交戰,是比試,雙方各出幾名士兵在比試。」
「比試!」袁世凱暗中鬆了一口氣,不過此也算大事一件,一個不好,就會成為交戰大導火線,故此連忙朝各國駐天津領事賠禮道:「眾位,袁某有急事,恐怕不能陪各位了。」
「聽聞袁總督為清國練了一支精兵,我等早想見識一番,如果袁總督沒有意見的話,我們也想前去觀看。」日本領事笑著說道。
其他各國領事抱著不同的目的,有的想看中國人的笑話,有的人想看俄國人的笑話,還有樂見中俄兩國起衝突,不一而足,都想前去一看。
袁世凱雖然不想把此事鬧大,但是如今也只有邀請他們一起去了。
「這個趙秉鈞,做事怎麼如此之糊塗,難道不知道今天是接收天津的大日子嗎?」袁世凱心中對巡警總辦趙秉鈞一陣埋怨。
袁世凱不知道這個趙秉鈞對俄國人也是恨得咬牙切齒,趙秉鈞曾經投入左宗棠的楚軍效力,進駐新疆,與俄國人的勢力交戰,當時他作戰甚是勇猛,不過有次作戰埋在了雪中三天三夜,從而導致身體受傷,形同閹人。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趙秉鈞既不能傳宗接代了,又不能夠享受作為男人的樂趣了,他對俄國人當然恨之入骨。
此次又是俄**隊擺明著上前來尋事,無論如何都躲不開,還不如控制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故此一場簡單血腥的比試就這樣出來了。
那廂,袁世凱與一干外國領事急急而來,這廂,廝殺已經到了分出勝負之時。
劉振明眼中流露了些許擔憂,因為他已經看出中方士兵處於下風,要是再下去,恐怕有性命之憂。
「他娘的,又錚,快讓那位大人停止比試,否則要出現傷亡了。」劉振明見那位面白無鬚,一臉陰沉的巡警頭頭雖然皺著眉頭,但是沒有絲毫叫停的跡象,不由在徐樹錚耳邊輕聲說道。
徐樹錚雖沒有見過劉振明的身手,但是從平日自己這位大哥的為人來看,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當即點了點頭邁步過去。
「趙大人!」徐樹錚走至趙秉鈞身邊,拱手打了個招呼,就急忙說道:「趙大人,我們的人要輸了,快叫停比試吧。」
趙秉鈞其實早就看到徐樹錚了,否則徐樹錚也不會這麼容易走到他身邊,只是他無心情上前來敘舊,只是他沒有料到徐樹錚一過來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又錚,你看看俄國人的樣子,就算我想叫停也不可能。」趙秉鈞滿嘴苦澀,難道自己精心訓練出來的警察就是如此不堪一擊嗎?
噗!
徐樹錚瞟向場中,正好看到一名俄國士兵滿臉凶狠的劃過一刀,將對面的中方士兵步槍擊落,隨即更是毫不停歇的一刺刀挑了他的左肩一下。
啊!
中方士兵慘叫一聲,栽倒在地,而那俄國士兵居然不依不饒,揚起手中的刺刀了,狠狠的刺刀扎入中方士兵的胸口。
慘叫著戛然而止,中方士兵抽搐了兩下,便當場身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