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前因後果 文 / 希言菲語

    成傑和李颯打從一出生開始就認識了.他們都在同一年裡出生.一個出生在陽春三月.另一個出生在金秋十月.

    說他們倆是穿同一條褲衩長大完全就是事實.因為李颯還是嬰兒時期的衣物.全都是成傑替換下來給他的.

    那時成傑的母親可憐李颯的母親是單親未婚媽媽.剛好又是鄰居.因此成媽媽對李颯母子一向很照顧.

    也就是因為成媽媽的熱心助人.所以才讓成傑從小就和李颯很友好的在一起玩耍.

    當時成傑和成媽媽都把李颯母子當成親人一般來照顧.特別是成傑.完全就把李颯當成是自己的兄弟.誰敢欺負李颯.那就等於是欺負他.

    而李颯也因為從小就有著成傑的陪伴.再加上成媽媽的關心照顧.所以他沒有那種出生在單親未婚媽媽家庭裡的自卑.

    成媽媽發現成傑真的對李颯很要好.於是便資助李颯.供他就讀和成傑一樣的貴族學校.她只希望李颯能夠成為自己兒子最好的鐵哥們.

    後來成傑決定報考中央軍校的時候.李颯沒有讓成媽媽失望.他也跟著成傑一起報考了中央軍校.

    在中央軍校學習的第三年.成傑便發現自己看上了當時剛考入中央軍校的新生葉揚.當時還是李颯鼓勵他主動去追求葉揚.所以他才會有所行動.

    那個時候的成傑真心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很美滿了.有著很優秀的父母.有著非常理解自己的好哥們.還找到了自己第一次動心喜歡上的人.有誰的人生能夠比他還要幸福美滿.

    可是就在成傑和葉揚正式交往沒有多久.李颯卻忽然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一樣開始疏遠成傑.

    明明兩人就在同一個班級裡學習.但是成傑發現自己已經很難再靠近李颯.每次訓練他們倆都是一起組隊搭檔.可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李颯就不再和他搭檔行動.

    有一次.他們中央軍校全體作戰部的學生都要去參加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成傑再一次主動邀請李颯和自己搭檔.然後李颯很直接的說出「你去找你對像葉揚搭檔行動.別再來找我」這樣的話拒絕成傑後.兩人才算是正式開始決裂.

    就算經過了十年.成傑依然都還記得當時自己心裡所受到的打擊.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失去李颯那份比親兄弟還親的感情.

    之後成傑和葉揚都去了西南軍區.而李颯卻拒絕了西南軍區的特招而選擇了西北軍事基地.

    直到後來他們都參加了一次大規模的集訓.身為西北軍事基地成員的李颯和西南軍區的陸軍特種部隊隊員的成傑意外相遇.李颯這才主動找成傑說話.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成傑不知道.當李颯主動找他坦誠那些事情的時候.就注定了兩人的發小情誼徹底崩裂的結果.

    「阿傑.和你站在一起.我只會覺得自己很噁心很污穢.」這是李颯那時疏遠成傑後.主動對成傑所說的第一句話.

    當時還不滿二十歲的成傑很震驚.他完全不明白李颯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們是很有緣分才能在同一年裡出生.然後又剛好做鄰居做了十幾年麼.」李颯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裡充滿了痛苦.「這一切都是可笑的表面現象.只因為我媽是個壞女人.她做了你爸的情婦你知道不.」

    「怎麼可能」成傑完全就不相信這種事.他的父親一直都很疼愛他的母親.他完全不相信他的父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阿傑.一切都是我媽的錯.」天知道要李颯主動說這些事.簡直堪比當場凌遲他一樣.「我媽對我主動坦白了.她說是她自己耐不住寂寞而去主動勾/引你爸.然後才有了我的出生……你知道麼.當我知道我們倆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時.我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你.你和阿姨都是好人.你們從小就一直很照顧我們母子倆.結果我們卻是白眼狼.成為了破壞你們家庭幸福的罪人.我無法原諒我媽和我自己的存在.」

    李颯的這番話讓成傑完全找不到任何話語來回復.那個時候的成傑只是一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小青年.他一時也懵了.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李颯.

    「得知這些真相的你一定也會厭惡我吧.」李颯繼續自嘲般的說著.「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我們母子明明受到你們家那麼多恩惠……」李颯痛苦的已經說不下去.在訓練場上從來沒有流過一滴淚水的他此時卻忍不住濕潤了眼眶.然後流下了充滿了糾結和複雜心情的淚水.

    李颯雖然知道自己不想失去成傑這樣的好兄弟.但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繼續陪伴在成傑身邊.因為他的存在只會不斷提醒著成傑.那段不堪的血緣關係.

    成傑雖然對於這樣的事實真相也感到很詫異很鄙夷.但看到李颯這樣痛苦不堪的樣子.他就覺得李颯完全沒必要這樣否定自己的存在.因為這件事根本就不是李颯的錯.

    可是李颯就是個死心眼.他一旦認定了這樣的事實.那麼他就會堅持貫徹自己的想法來處理.

    當時看著難過流淚的李颯.成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只能用力的擁抱住李颯.希望自己的溫暖的懷抱能夠像以前那樣給予李颯安慰和鼓勵.

    卻不料成傑這樣安慰流淚的李颯是一個十分曖昧的行為.雖然他們當事人都覺得很正常.但是在旁人看來這絕對有著情侶相處的氣場.

    於是葉揚好巧不巧的撞上了這種畫面.才會對成傑有了那麼大的誤會.

    成傑一直都忘不了那一天.因為那是他幸福美滿人生終結的那一天.

    好哥們告訴他.其實好哥們一直都是自己的同父異母兄弟.然後自己心愛的人忽然提出分手.連分手的理由和給他解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就徹底崩了.

    那個時候的李颯也不曾懂過.其實成傑在那段時期也很痛苦.因為他不單失去了十幾年建立起來的發小情誼.還失去了心愛的人.

    後來成傑還是想要挽救自己和李颯的發小情誼.於是曾經趁著假期去了西北軍事基地探望他.卻被李颯拒絕見面.

    那時候李颯還拜託自己的戰友轉告給成傑這句話：「如果可以的話.這輩子還是永遠不要再見面比較好.我不想再跟你做兄弟.」

    成傑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真心被狠狠傷害了.他也沒想到李颯竟然會這麼絕情.真的就這樣徹底離開了他的人生軌道上.

    而這件事也就是李颯如今所說的那件所謂的「過分的事情」.因為在李颯看來.當時托人轉告的這句話完全就是絕交宣言.所以在十年後的今天.成傑一個人跑來支援他的時候.還能說出「因為你是我兄弟」這樣的話.李颯只覺得更加鄙視自己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不配做成傑的兄弟.可是成傑卻能如此理直氣壯的把他依然當成兄弟.成傑這樣對他大度.只會讓他更加覺得自己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