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結下樑子 文 / 絮語幽蘭
留下來詳細地談了些事項，施馥依依不捨地揮手告別碧瑤樓，既然睡美人有自己的想法，想表演什麼也不用她操心，這個時候毫無用武之地的施馥就只能閒著逛街，以等晚上的選花魁上演。
人來人往的，皇城果然比較熱鬧。
只是街邊這些首飾之類的雖然做工精細，但是並沒有什麼驚艷的地方，除了年久些，也沒什麼值得觀賞的，而且她也不戴這些，在這個世界，她也只有給宓茹買過東西，而且是物物交換。
至於衣服呢，除了穿戴比較麻煩，其他看著還是不錯的，至少是衣袖翩翩，很有仙風道骨的感覺。看來這個世界值得她留戀的也只有美味佳餚了。
剛剛送完睡蓮，肚子有些餓了，或許更多的是嘴饞，施馥左手一串冰糖葫蘆，右手一串棉花糖，她還左顧右盼，尋找下一個獵物。
但凡這個人潮湧動心思旁顧的時候，容易撞到人，而這個時候，施馥也確實撞到人，她下意識地道：「對……」
「該死……」
「小子，走路不長眼啊！」
施馥硬生生將「不起」兩個字急剎車在喉嚨裡，她抬起頭，看著對面那人，具體來講有六人，被撞到那人穿得比較華麗，儀表也不錯，劍眉星目，只是雙眼有些猙獰，看著特恐怖。他的衣服被冰糖葫蘆掛了彩，正皺著眉頭，感覺有些戾氣，那句還沒有說完的該死應該從的口裡說出來的。他的後面跟著四人，像是護衛一族的，感覺不是花拳繡腿，那神情應該不是裝裝，那佩劍也應該不是帶著看看的，而吼她的那人一看穿著便是個小廝，卑躬屈膝，一臉的諂媚，施馥最討厭的便是這樣的人。
不過，想起剛剛給施棋惹了不少麻煩，施馥決定還是不要在施棋的臉上增加皺紋了，於是，她忍了忍，忍了再忍，終於可以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怎麼，對不起就算了，也不看看撞的人是誰？」小廝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那你想怎麼樣？」施馥三思之後決定再忍。
「跪下道歉，賠個三百兩就算了。」小廝勉為其難地道。
施馥微微一笑：「三百兩，怕是不夠賠這件衣服吧，要不再開個價？」
小廝一聽，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討價還價的，想必出手會很闊綽，小廝向當中那人詢問，見沒有反應，於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辦事了：「一千兩。」
一千兩，也就是在烤雞的價格末尾加個零，也就是二十萬人民幣，獅子大開口啊！
「一千兩就是這件衣服的價格是吧，那我再給你二百兩，你就把這件衣服給我吧，就當我買了這件不入流的衣服。」
小廝瞪著雙眼，不知該說些什麼。
「而且，我現在馬上立刻要這件衣服，你讓你的主人現在馬上立刻脫這件衣服。」施馥層層遞進逼迫。
「小子，敢戲弄我，好大的膽子啊。」小廝一來就想要推施馥。
施馥咬完最後一個糖葫蘆，將棍子戳進小廝的嘴巴，吼道：「老子忍你很久了，不就是撞了一下嗎，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嗎，老子就是膽大包天怎麼了，老子還就是戲弄你，你能怎樣，想死跟我說一聲，老子免費成全你。」
基本上是沒有人能夠忍受這樣的謾罵，小廝也是，當下撩起袖子就要幹上一架，施馥扯了旁邊酒樓懸掛的字幅，將小廝五花大綁，順便買了一根青菜，死命塞進小廝的嘴巴。
「你嘴巴太臭了，好好去去氣味，這根青菜就免費送你了。」施馥拍了拍雙手，滿意地點頭。
「打狗還要看主人，你有錯在先，未免太放肆了吧。」當中被撞那人終於開口了。
施馥一聽，頓時樂了，趕忙抽了小廝嘴裡的青菜：「小子，你家主人說你是一條狗，你吼幾聲給你家主人聽聽。」
「你個兔崽子，等老子……」
話沒說完，施馥又重新將青菜塞回去：「真聽話，狗居然也能說人話，如果把你帶出去表演一圈，肯定是穩賺不賠。」
圍觀之人本想笑，只是礙著當中那人的氣勢，偷偷笑著。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我白養你們的！」當中那人想是受了侮辱一般，擺了擺手，他身後站出一人，看那架勢，似乎要打一場了，圍觀之人馬上呈鳥獸散，只剩施馥與六人對視。
街上空空，大風捲起，吹走份量比較輕的東西，武俠小說中即將廝殺的場景慢慢出現。
施馥眼神亂瞟，嘴裡笑著：「老哥，不用這麼誇張吧，我僅僅只是不小心就這麼碰了你一下下。你也知道，美食的力量是無窮的，容易蒙蔽人的雙眼，所以你也沒必要這麼客氣地招待我吧。我也跟你道過歉，再者我也只是說你的小廝不聽話了點，也沒說你半句，不是嗎？而且，你這種大人物肯定是貴人事忙，犯不著跟我這種小角色浪費時間，對吧？你如果有事情可以先走，要不然我主動消失？」
施馥抬腳便要往後退，一小步再一小步，顯然在這個空曠的街上是多麼一覽無遺。
「既然你想主動消失，那麼我便成全你。」當中那人點了點手指，他的身後又上前一人，兩人同時拔劍。
施馥本來想腳底抹油，然而看到前方的情況時，露出驚怕的表情，渾身僵直在哪裡，不能動彈，剛才的得意勁消失不見。
當中那人鄙夷地看了眼施馥，眼中的輕蔑顯露無疑。
「五弟這麼大張旗鼓，不惜動用檮杌、獬豸、鑿齒和禺疆，不知要對付誰啊？」五人背後，慢慢走來五人，當中一人竹青色華服，搖著折扇，右邊一人白色華服，負手身後，左邊一人藍色儒衫，兩手空空，三人後面緊緊跟著兩人，神態、樣貌、神情、穿著、走路……完全一樣，除了一左一右，其他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
之前香尚香裡面好像沒有看到過這對雙胞胎兄弟，不過其中一人昨晚好像送她回家過，看著都挺帥的，主要是很有那種高手的神秘感覺。
「原來是二哥，七弟。」顧昀轉身，看向來人。
「五哥。」顧慕沒有任何表情地意思意思地問候了一聲。
「見過五公子。」施棋照樣冷著一張臉，看來平常習以為常了吧，見誰都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眼含警告地斜眼看向施馥，施馥心虛地不去看他。
「方纔有個不長眼的撞了我，很囂張，現在正準備給點教訓，讓他長點記性。」顧昀回答顧然剛才的提問，答得很是冷傲。
「我要申明一下。」施馥舉起一隻手，插嘴道，「第一，我有長眼睛，而且個人覺得還挺靈動的；第二，我不是很囂張，只是比較囂張了一點點而已；第三，你所謂的給點教訓不止一點點，那是血的教訓，你美化你自己了；第四，我的記性不是特別好，你要讓我多長長記性，申明完畢。」
「呵呵，原來是施姑娘，剛才施棋看著也說是你。」
顧然笑得可溫柔了，施馥卻是從頭冷到腳，她立刻揚起一張大大的笑臉：「三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如果兩個時辰也算是好久不見，當真是別來無恙了。」施棋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加重，差點就把施馥給壓扁在地上。
「五弟，若是施姑娘有得罪之處，還請五弟看在二哥的份上算了。」顧然一派儒雅風範，施馥兩眼發光，彷彿看到救星了。
「二哥什麼時候在外邊認識不三不四的人了？」
不三不四，居然說她不三不四，這樣都能忍，她以後還怎麼混，施瞪大眼睛，雙手叉腰，嘴巴才剛剛張開，只是看到施棋那吃人不吐骨頭的警告眼神，施馥馬上洩了氣，她趕緊著陪笑，笑得臉部肌肉差點抽筋。
「五公子啊，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有得罪之處還請原諒，不如我做東，大家到碧瑤樓樂呵樂呵怎麼樣？」
「既然是二哥的人，我自然不會說什麼，至於你們的好意就心領了，告辭。」說罷，顧昀轉身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