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不祥之人 文 / 絮語幽蘭
「看你也有二十好幾的樣子了，為什麼你王府裡好像都沒有什麼女人。你如果沒有王妃，但至少也應該有個把的妾室吧，我在王府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裡，怎麼好像都沒見過？等入門那天，我至少也得給她們行行禮啊！」施馥好奇地問道。
「本來他們送了幾個，後來遣散了。」
「遣散？還有遣散這種事？」施馥驚歎，這樣的話，她是不是也可以來個被遣散，還是遣散需要一群人，她得先幫顧慕招幾個，然而顧慕來個解散，聽起來還不錯。
「王府裡王妃接二連三出事，她們又是被派來監視的，我看著她們煩，讓鍾明給解散了。」顧慕好像也什麼心思提這些早被他忘得一乾二淨的人了。
「不如……我給你物色幾個？」施馥覷著顧慕的臉色問道。
「你難道就沒聽別人說起過，我生來就是不祥之人嗎？」
看顧慕的樣子，好像有些自嘲，看他身體好像有些不好，看皇帝又不是很喜歡他，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不詳的話，基本上都有很大件的事情發生。
施馥準備洗耳恭聽，一臉的誠實，一本正經地回應顧慕：「我沒聽人說起過。」
「那你現在聽聽還來得及，你最好能及時脫身，不然我不能保證你是怎麼死的。」
施馥忽然感覺一股冷風從耳畔吹過，脖子冷颼颼的。
顧慕又端起茶，本想喝一口，施馥眼疾手快，一把搶過：「少喝點，都大半夜了，喝了會失眠的。」
說是這麼說，可施馥搶過茶就著茶杯就是一飲而盡，被顧慕挑起的冷意暫時緩解了一下。
「好像挺好喝的，你說吧，我聽著呢。」
顧慕動了動眉峰，壓抑下來：「我的母妃是難產而死。」
「難產？難怪你好像身體不是很好的樣子。」施馥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她又伸出一隻手，握起顧慕沒有受傷的手，有些冷冰冰的，配上這副尊榮，果然是冰清玉潔。
顧慕眼風一掃，彷如犀利的暗器，施馥頓時收回手，冰清玉潔是不錯，就是引不起讓人憐香惜玉的衝動。
「那你父皇是不是不愛你母妃？」
顧慕有那麼短暫的沉默，彷彿還不能理解所謂的愛還是不愛：「聽宮裡的人提起，我母妃在世時，榮寵**，這算嗎？」
「這還不算？」施馥反問，女人只要進了宮裡，能得到皇帝的恩寵已經不容易了，還是榮寵不衰，這不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嗎，只是，轉而一想，好像又不對，「既然這樣，為什麼你父皇對你的態度好像很冷淡，不應該是寵在手心裡才對嗎，還是……」
施馥沒有再說下去，這樣看來，有些事是適得其反的，不能這麼在人家傷口上撒鹽。
施馥雖然好心，但是顧慕沒有領情，而是主動的提起過往的事情。
「父皇應該是恨我害死了母妃吧，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而已。」
「一個？還有很多個嗎？」施馥驚得差點咬到舌頭，「你這不是才出生，又沒有意識和氣力去殺人放火，哪來那麼多原因？」
「那年從未出過事的浮河發大水，淹死百姓無數，修州蟲災，糧食顆粒無收，百姓餓死無數。」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過與你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生的人比比皆是，幹嘛一定是你的緣故，真搞不明白。」施馥托著下巴，有些開始同情顧慕的冷情，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看著施馥閒淡安然不知危險是何物的模樣，顧慕決定不再鋪墊直接進入正題。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王妃的事情嗎，那我現在告訴你，父皇指給我的第一位王妃是在出嫁前一晚死的，我的第二位王妃是在嫁給我的第二天死的，我的第三位王妃是在嫁給我一個月不到死的，至於第四位……」
顧慕一頓，施馥驚愕的表情沒有掩飾，追問道：「第四個是怎麼死的？」
「那得問你自己了。」
「哦，第四位就是我啊。」施馥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都說人一倒霉喝水都能塞牙縫，看來顧慕的那些年肯定很陰霾，施馥毫無意識地伸出爪子，拍了拍顧慕的肩膀，「都說紅顏薄命，看來你父皇給你的女人應該都是傾國傾城的女子，不過你放心好了，我長得很安全，應該能活個七八十，打破記錄。」
「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說的這麼清楚，當然明白了。」只是施馥顯然沒有被顧慕的話嚇到，「不過針對你以上有些含糊的說法，我要稍稍糾正一下，你的第一位王妃又不是在你王府裡死的，搞不准她與別人暗結珠胎，怕東窗事發，連累族人，所以上吊自殺或者投湖自盡，所以說不要亂指婚嗎，破壞人家感情很可恥的，幸好你沒有女人，否則平白無故我就成了小三。至於第二位，她是不是有什麼心臟病高血壓之類的，嫁給你太高興，一時笑過頭就兩腿一蹬走了？至於第三位，我也猜不准，可能是上天嫉妒吧。」
「你不覺得父皇給你的第一種選擇和第三種選擇會更好一些？」
「放心了，你不必用激將法了，我就賴上你了。」施馥笑得賊兮兮的，「不過王爺夫君，你能給我說說雲國、未國還有其他什麼國的事情嗎？」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未國？」顧慕盡量保持平靜乃至冷靜，卻好像已經知道結果一樣。
「不知道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施馥撇了撇嘴。
「你之前殺的那人就是未國太子的三大護衛之一。」顧慕給施馥解釋這不關丟臉而是有關丟命的事情。
「什麼！你……」施馥咻地一聲站起來，口裡有些語無倫次了，「幸好幸好，幸好選擇嫁給你，要是嫁到未國肯定是曝屍荒野了，他們肯定會把我大卸八塊拿去餵狗的。」
「未國土地廣褒，國力雄厚，兵強馬壯，不是雲國可以比擬的。未國太子列襲言雄才大略，十五歲時就出謀劃策，聯合堯國打敗豫國並瓜分了豫國。列襲言是強勢之人，如果告訴他是你殺了水中橫蟹，說不定還會對你另眼相看。」顧慕不知道算是打擊還是勸說。
「水中橫蟹？」施馥眨著眼睛，興趣濃濃，「那其他兩人叫什麼，水中飛魚？水中游蝦？水中爬龜？……」
「看來你是沒有抓住重點。」
「我抓住了。」施馥無力地跌坐在凳子上，低垂著頭，「就是我的生命安全正在遭受威脅。」
「你如果嫁給我二哥，看在同是太子的份上，列襲言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若是嫁給我，你沒有任何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