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八章 吃閉門羹 文 / 絮語幽蘭
脫韁的白馬跑得很快,尤其是很久沒有撒腿跑的白馬,一路上是絕塵而去,但幸好沒有橫衝直撞,鬧得菜飛雞叫,白馬很快就帶著施馥跑到了宮門口。
施馥拉扯韁繩,停住了白馬的蹄子,她翻身下馬,本想跟顧慕一起來的時候一樣進去,不想才走了幾步便被攔下了。
「皇宮禁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皇宮門口十二名把手宮門的禁衛軍個個腰佩武器,其中一名看上去像隊長的人,將佩刀橫在施馥面前。
「我是逸王妃,前幾天進去過,怎麼今天就成了閒雜人等呢。」滿心歡喜驟然遇挫,施馥有點不悅,不過還是耐心的解釋,不能沒有氣度,出了門,她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可能施馥在皇宮露面的機會太少,以至於很多人都不認識她,現在居然還單槍匹馬的過來,由不得不讓人懷疑施馥擅闖皇宮到底有什麼意圖。
「未經傳召,任何人不得入內。」禁衛軍守門隊長沒有退讓的意思,不因施馥口頭上的身份而有所改變,只是畢竟還顧念到施馥未經查證的身份,語氣沒有那麼強硬。
「我又不是去看……」皇帝,用得著傳召嗎,不過如今自己一個人,說好了不惹事、不闖禍、早回家,施馥忍了忍,「我只是去看我家王爺而已。」
施馥退讓了一步,並沒有鬧事,守衛隊長也沒有逼迫的意思,也退讓了一步:「那還請逸王妃出示一下腰牌。」
「腰牌?」怎麼都沒有聽說過呢,難道是身份證,還是通行證。上次來也沒見顧慕出示過什麼腰牌,不是直接入內的嗎?難道兒子和兒媳的差別就在這裡?
見施馥一臉茫然的樣子,守衛隊長也不好太過武斷,這次沒有退讓,反而前進了一步:「如果逸王妃沒有攜帶,還請將腰牌取來才可入內。」
她都不知道腰牌是圓是扁。叫她怎麼取。施馥很是委屈。難道這個時候還要回去問問奶娘和如霜,然後再跑到這裡,這一來一回,顧慕都已經回家了。
「呦。我道是誰呢,這不是七弟妹嗎,怎麼站在門外不進去呢?」
說話這麼刻薄。口氣帶著嘲笑,能如此陰陽怪氣說話,對她諸多意見百般為難的人。不是祝琦玉還有誰。
這麼個狼狽尷尬的檔口實在不想看到祝琦玉,尤其是看到祝琦玉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實在讓人窩火。
但是既然遇到了,就不能當做沒看見,氣度上是絕對不能輸的。
施馥轉身,微微一笑,就看到一身艷麗的祝琦玉。也不知道進宮是幹什麼的,後面還有一輛光鮮亮麗的馬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派頭。
「原來是五嫂,五嫂來宮裡找五哥嗎?」
施馥本來表面上也算客氣,可祝琦玉好像很不領情,一副這裡我最大的樣子,別有所指地教訓起來:「我可不像某人,有事沒事都不見人影,連給長輩請安都省了。」
施馥臉上的笑意很快就掛不住了,就算自己理虧也絕對不能在祝琦玉面前吃虧。
正想著該怎麼回擊而找不到義正言辭的說辭時,不想祝琦玉身後走出一人,嬌滴滴地道:「鳶鳶見過七嫂。」
「原來是十弟妹啊!」施馥呵呵一笑,不能怪她沒有看到,實在是祝琦玉長得太霸氣,而葉鳶鳶生得太玲瓏了,站在祝琦玉後面,被一下子掩蓋過去了。
葉鳶鳶這麼一插入,施馥就不去跟祝琦玉計較了,她也計較不出什麼,畢竟問題的確在她身上,她也樂得轉移。
「十弟妹也是來請安的嗎?」人家對她客氣,施馥自然也客氣待人。
「正是。」葉鳶鳶進退有度,規規矩矩,話雖不多,但至少比祝琦玉可愛一些。
「我想也是,看你這麼溫順乖巧的樣子,肯定是來請安的,不像某些人,這麼興師動眾的,都不知道是過來請安還是過來讓人請安的。」施馥拉著葉鳶鳶的手,不甘示弱地回敬祝琦玉。
「你……」祝琦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想失了風度,忽然想到什麼,嘴角微微一揚,單手從腰腹間抽出一塊金色手掌大小的腰牌,上面赫然寫著康王妃三個大字,像個金漆招牌一揚,在守衛面前晃了晃,「時辰也不早了,本王妃要進宮給皇奶奶請安了。」
「康王妃請。」守衛隊長一見,自動側身讓行,語氣上還有幾分改進了。
祝琦玉走過防護線,見後面兩人沒有跟上,便善意地提醒:「七弟妹和十弟妹還不走嗎?」
葉鳶鳶當下也從腰腹間取出一塊一樣大小的腰牌,雙手拿著,讓守衛隊長看了看。
「梁王妃請。」守衛隊長驗明身份之後,也讓葉鳶鳶進去了。
祝琦玉端著王妃的架子,走了幾步,回頭看到還定在原地的施馥,嘴角微微帶著諷笑:「七弟妹,你的腰牌呢,是沒帶呢,還是七弟沒給呢?」
施馥咬了咬嘴唇,臉色很難看,原來腰牌是要顧慕給的,而顧慕連提都沒有提過,更何況是給她。
「看七弟妹的樣子,想來是沒有了,本王妃可記得,逸王之前的那一位王妃,行朝見禮的時候可就已經帶著了。」祝琦玉說的很大聲,彷彿怕別人聽不到一樣,越笑越放肆越礙眼。
不能不說,施馥現在很嫉妒,蘇盈盈橫在面前,像座大佛一樣,別說正面進攻,連從側邊繞過都不行。
頓時,施馥醋意大升,尤其在祝琦玉面前受了難堪,就煩躁起來。
「王……妃……」
正在施馥怒火滔滔之時,傳來一聲氣喘吁吁的叫喊,施馥朝聲音來源望去,就看到如霜從馬車上下來,正向她小步跑來。
「霜兒。你怎麼來了?」施馥聲音裡悶悶地,聽著很委屈一般,可是她又不想如霜看到她現在的模樣,當下扯了扯嘴角,沒事人一樣,「我不是說很快就回去的嗎?」
「奴婢本來也想跟奶娘一起。在涼亭裡邊吃邊等。這麼熱的天,實在不適合出門,瞧,奴婢都跑出一身的汗了。」如霜說著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施馥聽得牙癢癢,這兩人的日子過得比顧慕和她還愜意,都不知道誰才是王府裡的主人和女主人。
「那你還跑來受罪?小心傷了你矜貴的身子。」施馥嘴裡酸溜溜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看不慣別人一副享受的樣子。
不能怪她,都怪顧慕偏心。都不體諒她。
「這不都是王妃你嘛!王妃要是不用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給皇太后請安,奴婢也不用白跑這一趟了。」如霜從懷裡掏出一塊燙金腰牌,上面赫然就是逸王妃三個大字。
咦?這不是腰牌嗎?
如霜將腰牌呈給施馥:「奴婢就是趕來為王妃送這個的。」
施馥從如霜手中接過腰牌,早將不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她瞪大眼睛,發亮的金色簡直炫花了她的眼睛,這麼一整塊都是金子做的嗎,份量好像還不輕。不知道是不是真金。
「霜兒,這個東西你哪裡找來的?」她都不知道。如霜怎麼知道,難道這塊是贗品。
「王妃,自你與王爺成婚之後,這腰牌就是你的東西。只是你平常都不怎麼進宮,就算進宮也有王爺陪著,所以這腰牌就暫時放在採蓮軒。你又住在王爺那邊不常回來,奴婢也就忘記了。今天你突然想要進宮,奴婢才想起你可能進不去,想著就要叫住你,可你一眨眼人就已經在這邊了,奴婢便趕著送來了。」
「是嗎?」原來顧慕早已經給她了,怎麼都不早說呢,害得她差點都誤會了。施馥的心情驟然又像晴空萬里,當下給了如霜大大的擁抱,「霜兒,辛苦你了,以後王爺夫君要是跟你提把你嫁出去的事情,我一定極力阻撓的。」
「謝謝王妃。」如霜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這一趟送算沒白跑。
這一下,施馥越看如霜越歡喜,讓如霜指使她幹活都沒問題。
施馥將亮閃閃的腰牌給守衛隊長看,那神情,別提有多得意,尤其是看到祝琦玉有些陰沉的臉,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若不是顧慮逸王妃的頭銜,她肯定要大笑出來。
「逸王妃請。」經歷三番四次的波折,守衛隊長這次總算是讓行了。
「霜兒,我們走吧。」施馥收回亮燦燦的腰牌,往懷裡一塞,回頭叫上如霜。
「侍女不能帶入宮中。」守衛隊長伸手又是一攔。
施馥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哪來那麼多規矩:「我說……」
「王妃,這是宮裡的規矩,你還是一個人進去吧。」如霜很識大體地勸著施馥,從懷裡又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塊燙金的腰牌,這次是塊圓形的,雕刻著龍紋,上面還有一個慈字,「王妃,這是皇太后賞賜給你的腰牌,要你常到宮裡走走,你這麼急著見皇太后,還是帶著比較好,奴婢在這裡等你,有事讓人來傳個話。」
又多了一塊,這次這塊既然是皇太后賞賜的,那麼一定是真金,懷裡藏著那麼多,會不會遭到搶劫呢?其實她也不是很貪心,只要一塊就夠了。
施馥還沉浸在困擾之中,祝琦玉卻是從鼻子裡哼出一起,拂袖離去。
見到祝琦玉那麼難看的臉色,施馥覺得兩塊都帶著比較好,其他不說,只要能讓祝琦玉氣得七竅生煙,她就算冒著被打劫的危險也在所不惜。
「霜兒,那你先回去吧,這麼大熱天你一個纖纖弱女子在這裡受罪,我於心不忍吶!」
因為一塊腰牌的事情,如霜的待遇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如霜實在受寵若驚,驚得有點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險境。
「霜兒,你不用擔心了,如果有什麼事,我通知明明暗暗好了。」施馥錯認了如霜的擔心,如霜自然不敢否認。
如果能早點走,如霜當然求之不得,反正有鍾明和鍾暗在,他們的出事能力比起她而言自然沒人敢質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