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如來神笛 文 / 絮語幽蘭
出了這麼件事,又聽顧慕他們轉移到御書房商量事情,施馥也就沒再等了。
余驚未消地走出皇宮,差點要虛脫,連抱著小白貓的氣力都沒有。
還沒有逃離皇宮,施馥自然不能沒力,只能抱著小白貓,騎了小白馬,便回去了。
七夕佳節,滿皇城的人個個歡呼雀躍,只除了施馥一個人沒精打采。鑒於大街上多的是人,施馥也不敢騎馬,只能牽著小白馬,抱著小白貓,走路回去。
漸漸地,施馥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異樣,那打量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她有什麼問題嗎?是身上寫了字,還是背上掛了襪子?
施馥左看右看之下,沒什麼不妥之處,難道是後背,可為什麼前面的人似乎沒有想要到後邊看看她後背的意思。
被幾十雙眼睛看著,施馥自然從容不起來,尤其是那些眼神,還是不正常的眼神。施馥很是尷尬,略帶窘態。
「這位姑娘,不知道手中的白貓如何賣?」一位打扮得還算體面的、長得還算可以的、說話還算客氣的男子搖著扇子走到施馥面前,看著施馥懷裡的小白貓,笑著問道。
施馥倒吸一口氣,她這樣的形象,她這樣的穿著,看不出來是王妃,也該看出來是富貴人家的女人,怎麼就像是出來賣動物的呢?這人兩隻眼睛肯定有一隻是瞎的。
「不好意思,這一隻和這一匹不是拿來賣的。」施馥一句話說完,扯了扯嘴角,繞道就想走,可這缺只眼的居然握著折扇一擋。
「這位姑娘。有話好商量嘛,我可是很看中你……懷裡的白貓的,要多少銀子,我都能給。」缺只眼笑得頓時猥瑣起來,眼神也漸漸從白貓的身上移到施馥的胸前,沒有握折扇的左手緩緩抬起。似是要去撫摸白貓。可不知為何,這只該死的爪子半空中換了個角度,當胸就要向施馥襲來。
施馥再遲鈍,也看出這人有問題。更何況在這方面,她向來不是很遲鈍。
可以啊,從來只有她調戲別人的份。今天居然輪到她被調戲了,敢挑戰她的位子,那就做好被整的準備吧。
要是只嘴上調戲調戲。施馥也就算了,被人調戲,怎麼說她還有幾分姿色,現在居然還敢動起爪子來,那就不是調戲的問題,而是侵犯的問題。
施馥不怒反而更加平靜,嘴角彎起一個冷冽的弧度。是個人都該知道馬上逃跑方為上上策,至少也該有點退縮的意思。
可這缺只眼的還真是缺了只眼。什麼也沒看出來。施馥一笑,反而更加篤定了這是個不錯的貨色,那只伸出去的手沒有停下,還越來越放肆起來,明目張膽地就要向施馥的胸前摸去。
還沒等施馥想好要怎麼修理這只爪子,是直接讓小白貓咬他,還是讓小白馬踢他,這只爪子已經被人實實在在地掌控住了。
這一幕實在太快,還沒等施馥和缺只眼認清來人,施馥只看到缺只眼已經被掀翻在地了。
哇哦,好威猛啊!
「末將見過逸王妃。」正當施馥睜著眼睛想要感慨一下時,一人已經站在她的身前,對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施馥本來想著大庭廣眾之下,自己出手很是招人是非,有損王妃的形象,萬一被人看到,實在太丟顧慕的臉,現在難得有人撞上來,她自然感激不盡。
一打量,發覺是個帥哥,人家的帥,可跟顧慕他們不是一個類型的,那是有爆發力的強勁,和列襲言差不多,但他就少了那麼點氣勢。再觀察,發覺有點眼熟,最後秒殺,想起來了,難怪他少了那麼點氣勢,原來是禁衛軍統領,畢竟他不是皇宮貴族,有的只是嚴謹和服從。
「你就是……」叫什麼來著,前幾天剛剛見識過的,她不可能對帥哥的記性這麼差的,好像是什麼融來著,實在想不出來,施馥只能恍然大悟,「那個融融啊!」
胡勁融剛毅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
「融融,你今天不用在宮裡當值嗎?」施馥是真的忘記他叫什麼了,難得人家出手相助,怎麼也得多扯幾句,不然多尷尬啊。
「末將今日白天休息,晚上殿前當值。」
胡勁融倒是比較尊敬,比那些個守衛隊長好多了,這就是人家可以當上禁衛軍統領,而那人只能繼續當守門的差別。越是內斂的人,越是深藏不露,也越是謙虛。
「今天多謝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施馥見人家也不容易,難得有個假期應該趕著回家,而不應該跟她在這裡浪費時間。
她這是將心比心,希望顧仲轅也能開恩,還有列襲言早點走,人家顧慕有個假期也不容易的。
「這是末將之職,不知逸王妃可有受傷?」胡勁融路上碰到施馥,也只想例行公事,本來只是想上來問候一聲,總不能不聲不響就過去吧,不想碰到施馥遭遇調戲一事,自然要出手了。
「沒傷著……小心!」施馥眼神一閃,就看到缺只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起來,正準備從背後偷襲胡勁融,施馥本想出手,可胡勁融彷彿背後比別人多長了只眼睛,佩劍轉動之間,已經把缺只眼給反手壓在那裡,根本輪不到她出手。
施馥把小白貓放在小白馬上,滑出袖中的白玉笛,一邊輕敲著手掌,向缺只眼走來。
「本來呢我還真不想為難你,就你這樣,多說一句都是浪費。可衝你剛才的表現,實在讓我不得不為難你,要是放任你出來為所欲為,多少良家婦女會遭殃。」
胡勁融看到施馥手中的白玉笛,眼神忽然一閃,似乎有些懷疑,還有些不敢置信。
可施馥毫無所覺,逕自俯身與缺只眼的雙眼平視:「本來念在你可能缺只眼的份上。少受點處罰,可既然你沒有缺只眼,看來不好好處置是不行了。」
「逸王妃,你打算怎麼處置?」胡勁融束縛著缺只眼,問起施馥,這類事情。不是一個王妃該管的事情。只要叫來巡邏的士兵,一切都能解決,更何況胡勁融還是禁衛軍統領,管制一個調戲之人倒也不為過。
可施馥不知道。居然還真的細細盤算起該怎麼教訓這缺只眼。
聽胡勁融的口吻,似乎只要施馥一句話,缺只眼的下場就會怎麼樣。當下,缺只眼馬上喊道:「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你饒了小的吧。」
「看你口頭上認錯態度良好,可心裡不知道是怎麼樣,這些年肯定欺負……不,是調戲過良家婦女無數,今天,我就替天行道。代表女性消滅你。」
施馥讓胡勁融把缺只眼架起站直身體並伸出一隻手,攤開手掌。
施馥手下不留情。白玉笛狠命地下去,痛得缺只眼收回手不斷地抖著。
「這是替你爹管教你。」說著,施馥眼神微微示意,胡勁融強迫缺只眼又伸出手,施馥毫不客氣地又下了狠手。
「這是替你娘管教你。」
缺只眼頓時感到手掌心通紅一片,可施馥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是替你爺爺管教你。」
「這是替你奶奶管教你。」
這下應該管教完了吧,上頭健在的也只有這麼幾個人了,缺只眼一隻手痛得慌,拚命抖著,實在受不了。
「這是替你曾爺爺管教你。」
「這是替你曾奶奶管教你。」
「這是替你曾曾……」
後面還冒出什麼輩分,缺只眼已經不知道了,只知道他的十八代差不多都給施馥問候了一遍。
等施馥打得胳膊有點酸痛的時候,她抬頭問道:「融融,我還有什麼輩分沒有念道嗎,這樣漏掉是不是很不公平?」
胡勁融沉默地搖了搖頭,施馥已經把人家的幾代都給問候到了,連此人的下一代也沒有放過。
「是嗎,這麼快?」施馥好像打出癮來,可接下來問候不到誰了,胳膊又太辛苦,自然作罷,「今天先這樣,下次再讓我看到,我想起誰再打吧。」
缺只眼已經被打得手掌毫無知覺,見施馥問候不到什麼人了,也該結束了吧,可施馥的這一句話,簡直讓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你這種人只能當當反面教材,不宣揚宣揚,小孩子學壞怎麼辦。」施馥環顧四周,看戲裡面孩子還真不少。
「好,打得好。」頓時,四周的人紛紛吶喊支持,讚揚著施馥的舉動。
施馥沒想到能起到這麼好的效果,當下嘿嘿一下,微微點頭以示滿意。
缺只眼被打完之後,施馥和胡勁融也就沒再為難,便放了人。
「融融,今天幸虧有你在。」施馥打算收起白玉笛。
「逸王妃,這笛可否借末將觀看一下?」自始至終,胡勁融都比較沉默,眼裡的視線似乎從沒有離開過白玉笛。
「你也對樂器感興趣?」施馥有幾分好奇,但還是把白玉笛交給胡勁融,怎麼說人家也算幫了她,給看看算不了什麼,只要不搶走就好,不過就算被搶走,他一個統領的身份擺在那裡,跑不掉。
「不知這白玉笛原來的主人是誰?」胡勁融觀看之後,把白玉笛交換給施馥。
「額,這個不太方便說誒。」施馥有些為難了,這麼打聽白玉笛的事情,很容易連到白雲弄,這問題就大了點。
「末將只是隨口問問,逸王妃一個人在外,怕是不安全,不如由末將護送逸王妃會逸王府?」
「這怎麼好意思呢。」一個禁衛軍統領護送,太大材小用了點吧,之前還在埋怨自己不夠柔弱而無人憐惜,如今有人送上門來,施馥也想體驗一下被人護送的感覺,她生怕胡勁融後悔,推辭完後自己已經後悔了,馬上道,「那就麻煩了。」
於是,施馥抱著小白貓坐在小白馬上,胡勁融牽著韁繩,兩人就這樣從街上走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