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無計可施 文 / 絮語幽蘭
顧慕揉了揉施馥的頭髮，懷裡的人已經安然睡下，自從同床共枕以來，近乎每日睡前都要看到她的睡顏，才能讓他放心安睡。
輕輕地將施馥從他的身上抱下來，顧慕給施馥蓋上輩子。
轉過身，看著滿桌的美味佳餚，顧慕有些失笑，要吃的人是她，要睡的人也是她，真是說風是雨。
整了整裡衣，顧慕走到一邊，從架子上取過毛巾，往臉盆裡浸了浸，然後擰乾。
走到床邊，把施馥伸在外邊的手輕輕握起，那上邊，還有他自己的體液。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女人，居然什麼事情也做的出來。
不過還好，她睡著了，不然，他怕自己一衝動，犯下連他自己都後悔的事情。他這一生，追求的不多，只希望身邊的女子，可以一直留在他身邊，而不只是個過客。
將施馥的手擦洗乾淨，顧慕又取來藥瓶，在施馥的臉上輕輕塗抹起來，知道施馥怕痛，顧慕盡量用些溫和的藥，不想讓施馥痛醒。
一切整理妥當，已經有些晚了，讓鍾明和鍾暗撤走桌上的菜餚之後，顧慕熄了燈，躺在施馥的身邊，將施馥摟在懷裡，便也入睡了。
半夢半醒間，施馥感覺渾身不舒服，輾轉反側，找不到一個可以安然入睡的姿勢，而且臉上越來越痛，感覺在燃燒一般，不知不覺間，施馥低低啜泣起來：「王爺夫君，我好難受！」
「醒一醒……」顧慕很早就已經醒來，他抱著施馥，一直叫喚，可無論怎麼呼喚。施馥卻沒有睜開眼睛的跡象，彷彿一直處在一個夢境裡，走不出去。
「院長，我頭好痛！」施馥的腦海裡不斷地閃過零碎的片刻，那漸漸遠離的畫面忽然深刻起來。她已經分不清在何方，只知道渾身疼痛。卻又不知道痛在哪裡。
「小雅。感受到你的痛苦，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回來的。」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傳音，讓施馥更加頭痛欲裂。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施馥下意識裡在掙扎，不斷抗拒，可聲音又忽然消失不見。
「方菡雅。你不要再回來了，你還是早點死，只要你死了。什麼都能解決。」又是哪裡的聲音，帶著陰狠，讓施馥想要逃離。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施馥不斷揮舞著手，不斷踢打，想要遠離什麼。
顧慕緊緊抱著施馥的身體，想要制止著她的舉動。
看著施馥臉上那道傷痕已然變成詭異的橙色傷痕。顧慕的眼眸暗了又暗，看來還是著了道。
「鍾明鍾暗。」顧慕揚聲。召喚著門外守夜的兩人。
沒過多久，鍾明和鍾暗便走入房裡，兩人腳步有些倉促，想來顧慕從未半夜叫過兩人。
「鍾明，馬上到太醫院把秦端找來，鍾暗，立刻把方瀲灩叫來，還有，馬上派人找到蘇——婷——婷。」
「是，王爺。」鍾明和鍾暗看了眼顧慕懷裡的施馥，領命而去。
沒過一會兒，方瀲灩便匆匆忙忙趕來，衣服還是一半穿著，一半敞開，人沒到，抱怨的聲音便先傳到：「什麼事兒，昨兒為了你們的事情，大半夜的還跑亂葬崗，今天大清早還沒到又叫人，我說你們兩個還讓不讓人安生了。」
「別廢話，你先過來看看。」等方瀲灩才出現在門口，顧慕的聲音比方瀲灩的還不耐煩。
方瀲灩的雙眸略微清醒，他走到床邊，就看到施馥閉著雙眼好似找不到停靠地方的樣子，臉上那道橙色的傷疤顯得有些不正常，口裡喃喃自語，不斷叫喊，說些什麼，連他也有點捉摸不透，雙手如果沒有顧慕扣著，不知道會不會把自己抓得遍體鱗傷。
當下，方瀲灩立刻神色凝重起來：「應該是中毒了，是蘇婷婷干的？」
「嗯！」顧慕攬著施馥，眼裡滿是冷意，點了點頭，「我本打算先留著蘇婷婷以防萬一，可是……昨晚不該輕易放過她的。」
「小娘子是怕你移情別戀。」點出施馥不讓顧慕把蘇婷婷帶回王府的小心思，方瀲灩也開始認真對待起施馥臉上的毒來，「這麼狠辣的毒，應該不是尋常的毒，有讓人過來看過嗎？」
「已經讓鍾明去叫秦端了，我擔心太醫院裡也找不出能解這種毒的人。」顧慕皺著眉頭，「蘇婷婷下的毒，不會太容易解。」
「你倒是挺瞭解蘇婷婷的。」方瀲灩頷首，不過看著顧慕的神色，也沒心情開玩笑，「倒也是，畢竟宮裡的太醫一個比一個唯唯諾諾，對這種江湖上的毒未必瞭解。」
顧慕和方瀲灩雖然知道一些，可都不敢輕易採取什麼舉動，這個時候，只能先等著秦端看過之後再作打算。
半個時辰之後，秦端已經提著一個藥箱在鍾明的催促下趕至。
顧慕扣著施馥的身體，勉強按住施馥掙扎的手才讓秦端可以好好把脈。
「秦太醫，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秦端歪首仔細把脈，臉色越來越沉重，氣得鬍鬚直抖：「什麼人，居然敢下『七色纏綿』。」
「『七色纏綿』？莫非是傳聞七天就能讓人睡死在夢裡的毒？」方瀲灩微微驚訝，想來蘇婷婷應該恨死了施馥，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正是，昨晚王妃臉上的傷疤應該是紅色的，今日變成了橙色，而且王妃一直陷在夢裡不能清醒，應該是『七色纏綿』無疑。」秦端拈著鬍鬚給顧慕和方瀲灩解釋。
顧慕一聽，既然秦端知道，那麼：「解藥呢？」
「這個……」秦端搖了搖頭，「毒發時間緊迫，解藥配製過程複雜，老臣怕王妃等不起。」
「今天還不夠長嗎？」顧慕瞇起眼睛逼迫。
「沒有半月，無法配製。」秦端迎著顧慕的威勢直言。
「難道無藥可解嗎？」顧慕望著施馥的容顏，喃喃自語。
這話秦端倒是聽進了，他略微思索，搖了搖頭：「這倒不是，下毒的人手中應該有解藥。」
顧慕一聽，心下有了計較：「有沒有辦法延長毒發的時間？」
秦端還是搖了搖頭。
瞧著顧慕難看的神色，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暴發，方瀲灩笑著勸道：「有勞秦太醫跑這一趟，辛苦了，我送秦太醫出去吧。」
知道方瀲灩的好意，也知道自己的確束手無策，秦端只能提這個藥箱回去了。
送走了秦端，方瀲灩回到易水軒，看著低頭凝思的顧慕，他猶豫了一會兒才道：「看來，只能讓他來一趟了。」
「你替我修書一封，讓他在兩天之內趕到，否則，他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顧慕冷冽的聲音漸漸響起，讓方瀲灩覺得只要那人遲到個一盞茶的時間便會有悲慘的後果。
可方瀲灩也知道，那個人，天生不緊不慢，不等最後一刻，是絕對不會早一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