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要女的 文 / 絮語幽蘭
熱氣繚繞,特別在夏季剛剛過去天氣還有餘熱的時候,即便是夜裡,也讓人極易煩躁,然而,偏偏就有人躲在熱水裡,還是興致高昂。
「奶娘、霜兒,你們站了都快一天了,不如先下去休息一下吧,反正這水也才剛剛換掉,沒有冷得那麼快的。」施馥在自己享受的情況下還是不忍心這兩人時時刻刻侍候著,尤其是趙夕霞,畢竟有了那麼點年紀。
「馥兒,奶娘沒事。」趙夕霞腰板子硬得很。
「王妃,奴婢也沒事。」如霜自然不能落後。
「正因為我沒事,所以才叫你們下去休息,我有事當然不會讓你們走了,而且,你們跑進跑出那麼多趟,我在這裡坐著也不安心吶。」施馥完全沒有理解趙夕霞和如霜的話,按著自己的想法解釋。
「奶娘和如霜姑娘不如照王妃的話先下去休息一會兒,由在下在這裡看守就好,若要換水,在下自然會通知兩位的。」溫綾綃和兩人一樣一直呆在屋裡,沒有出去過,不過精神上比兩人要好一些。
「這……」趙夕霞看了看一表人才笑容溫和的溫綾綃,覺得這樣也可以,但是看到光著身子坐在大木桶裡的施馥,她又不肯了。
「奶娘,你放心吧,王爺夫君和灩灩的朋友很可靠的,而且綃綃也有自己心儀的對象,不會出什麼問題的。」施馥很豪氣地揮了揮手,這話解釋的讓溫綾綃處在鬱悶之中,如果他沒有心儀對象,就不可靠了。
趙夕霞和如霜見此,便退出屏風後。但也沒有離開多遠,就在外邊的椅子上候著。
「綃綃,你跟王爺夫君還有灩灩很熟嗎?」施馥掬起一捧白色水,順著手臂緩緩流下,又掬起一捧,又順著手臂流下。如此反覆。不厭其煩。
「相交也有七八年了。」溫綾綃沒有細想,馬上就給出了答案。
「這麼久了,你們怎麼認識的?是不打不相識,還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施馥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眸。想要多瞭解三個人的事情。
「方兄和逸王的師父正好跟家師有些交情,所以偶有結伴在江湖上走走。」溫綾綃依舊微笑。
「又有交情?那王爺夫君和灩灩的師父是誰,應該很不錯吧?至少比那個楚寒涯的師父強吧。那個怪老頭教出來的徒弟應該也挺怪的,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見見那個楚寒涯,這名字跟我以前的還挺像。」
溫綾綃表情微微僵化。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只能含含糊糊地應著,索性施馥沒有追究,已經問起其他事情了。
「綃綃,那你是不是跟灩灩比較要好?」施馥問道。
溫綾綃不解:「王妃為何這麼說?」
「因為你經常跟灩灩勾肩搭背、稱兄道弟、還咬耳朵,你就不會跟王爺夫君這樣。」施馥說的很坦白。
「在下以為至今無人敢跟逸王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並且……咬耳朵。」溫綾綃笑瞇著眼睛。
溫綾綃本以為施馥將盤問告一段落,哪知施馥又提起其他問題:「綃綃。你有心儀的對象嗎?」
「有啊!」溫綾綃這次坦然痛快地承認,生怕施馥誤會什麼。把他也趕出去,這樣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那你為什麼還不成婚,古代的人不都是很早成婚的嗎,灩灩是沒有辦法,那你是為什麼?」施馥是個好奇寶寶,見溫綾綃脾氣這麼好,問問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反正顧慕不讓她插手方瀲灩的事情,那她就插手其他事情好了,八卦一下是必須的,不然這樣單調地呆上一天一夜會很難受的。
「因為在下喜歡上的是不能喜歡的人。」溫綾綃笑著解釋,臉上帶著無人看得懂的無奈和苦澀,這抹慘淡正好落在施馥的眼裡。
「奇了,灩灩說自己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你又說自己喜歡上了不能喜歡的人,難道你們商量好了?」施馥心下微微疑惑,這情情愛愛的事情,有這麼困難嗎。身邊一個是沒有關係,兩個都這樣,就有關係了。
「王妃,這種事情……好像不能商量的吧。」溫綾綃頓感無奈,闡釋著自己的想法。
「好像也是。」施馥點了點頭,又有了疑惑,「可沒有商量過才叫默契啊,才叫心有靈犀不點也通。」
「這個……」溫綾綃實在不知作何解釋。
「綃綃,既然你有喜歡的人,那是不是也是小師妹什麼的,灩灩的小師妹就喜歡他。」施馥理不清兩人喜歡的對象,就決不罷休,或許可以從溫綾綃這邊找到突破也不一定。
「萱廬是不收女弟子的。」溫綾綃說這話的時候,神情似乎有些在緬懷什麼一樣。
「為什麼,這也太看不起女人了,誰定下的破規矩。」施馥當下不樂意聽了,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女人。
「那是師祖定下的規矩,也是情有可原的。萱廬中曾經出現過一名女弟子,差點毀了萱廬的名聲,將萱廬創下的基業毀於一旦,所以……」
她不否認有些女人的確心機很重,可有些女人還是心地善良的,這要怪,只能怪溫綾綃的師祖那雙老花眼不是慧眼,識錯了人。
「就因為那個女人,毀了多少女人的天賦。」施馥還是不甘心,要抒發心裡的憋悶。
溫綾綃沒有說話,只有沉默以對。
「綃綃,那你們的生活不是很無聊?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都是男的,有什麼好玩的,沒想到還能培養出你這麼個神醫,簡直是奇跡了。」
「萱廬中的人自然以習醫為主。」至於好不好玩,溫綾綃就不知道了。
「綃綃,我忽然想到,你會不會在萱廬呆久了,所以喜歡上男人?你和灩灩不會喜歡上了彼此。畏懼世人眼光而不敢接受對方所以一個不該一個不能吧?」施馥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越有道理就越是肯定自己的想法。
「呃……」溫綾綃睜大雙眼看著施馥。
「難道我猜對了?」施馥也睜大雙眼看著溫綾綃,難得在萬年笑容的臉上看到一絲其他的表情。
「那個……」溫綾綃牽了牽嘴角,「王妃會不會想得太牽強了些?」
「沒有啊,我覺得順理成章啊!」施馥矢口否認,「而且看你們站在一起。很登對。贊一個。」
「在下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方兄說王妃寧願醒著痛苦也不願睡著痛苦了。」
施馥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沒聽懂:「啥意思?」
「在下以為方兄的意思應該是如若沒有王妃,逸王府太過冷清了。」溫綾綃耐心地解釋。
「聽不出來褒貶,我勉為其難接受吧。」施馥很好說話。「對了,問你件重要的事情,我臉上這道疤能去掉嗎?」
「這點王妃不用擔心。在下必定還王妃原貌。」溫綾綃笑著保證,自有一種神醫一出手,百病都不愁的意味。
「原貌?」施馥尷尬的笑了笑。我怕你知道我原貌會嚇暈過去。其實想了想,也不知道那一世她的屍體怎麼處置了,是火化了還是入土為安了,聽說墓地也很貴,應該是火化了吧。
「王妃?」見施馥也不知道神遊到了哪裡,溫綾綃出口喚了一聲。
「啊?哦!綃綃有什麼事情嗎?」施馥茫然間問道。
見施馥偶然間流露出的傷感,溫綾綃並沒有追問什麼:「王妃先閉目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在下要替王妃施針了。」
「什麼!施針!」施馥尖叫一聲,這輩子。哦,不,是上一輩子,最討論掛點滴、打針了,自從被護士小姐狠狠地紮了一次屁股之後,緊接著說什麼手背上血管太細又被戳了兩次之後,她就再也不想看到任何與針有關的東西了。
「王妃,施針有助於排毒。」溫綾綃試圖以笑容來麻痺施馥對針的恐懼。
施馥頓時搖頭如搖撥浪鼓。
「王妃,施針沒有想像中的痛,真的,在下保證。」溫綾綃笑得很有親和感。
「沒有想像中的痛,那說明還是有痛,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施馥沒有被溫綾綃的笑容迷惑,寧死不從。
「王妃,這一步在解毒過程中至關重要,直接影響著王妃的容貌與身體。」溫綾綃再接再厲,女人對美貌向來注重,這一次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那也不要,丑點就丑點吧,如果王爺夫君嫌棄,我就休了他。」施馥畏懼地看著溫綾綃。
這一下,溫綾綃有點黔驢技窮了,還沒有見過這麼固執的病人,要知道,求他施針的人可是排著長隊等著,哪知道他主動送上門還遭人嫌棄,當下,溫綾綃只能下最後通告了。
「王妃,逸王不眠不休照顧你三天,如今還在為你奔波尋找解毒工具,不就是希望王妃可以健健康康嗎,如若王妃體諒逸王一片苦心,就配合一下在下,這樣,王府裡眾人也不用日日夜夜忙碌。」
見溫綾綃將要動怒,又想起王府裡人仰馬翻的,施馥有五分的畏懼有五分的赴死決心:「那……好……吧!」
溫綾綃見已經達到想要的效果,當下從寬大的袖袍中掏出一裹紅布,攤開之後,長短粗細的針都有,施馥看著那一排排泛著冰冷光芒的銀針,渾身一個哆嗦,彷彿泡在寒冰之中一般。
溫綾綃也是過來人,怕第一次拿太粗太長的銀針嚇到施馥,便選了一根又短又細的銀針。
見溫綾綃拿著銀針走到背後,施馥禁不住渾身顫抖。
溫綾綃剛找準位置,施馥一個顫抖又失了位置,於是他繼續耐著性子等施馥穩定身體,哪知施馥抖了半天也沒停下來。
見溫綾綃站在背後許久,也沒有下手,施馥越來越恐懼。
「王妃,先冷靜一點。」溫綾綃拿著銀針,不知該如何下手。
「我……也想,可是……」施馥說話都結巴起來,害得溫綾綃都捏了一把汗。
溫綾綃只能豎起兩根手指,抵在施馥的肩上,哪知施馥忽然尖叫起來:「救命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