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這個簡單 文 / 絮語幽蘭
練到子夜犬吠,桐兒終於開恩放施馥回去,施馥差點要跪下來叩謝聖恩了。
告別魔音,此時施馥的手腳已經不聽使喚了,走路好像沒踩到實地,全身失重,仿若孤魂野鬼般地在走廊裡晃蕩,等她晃到她自己的房間,她像是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麻木地趴在床上,倒頭就睡,可謂是不省人事。
不省人事前,她才知道,鍾暗和桐兒的事情,完全可以原諒。
只感覺犬吠聲才消失不久,雞鳴聲已經叫得很熱鬧了。
見喚不醒,桐兒又故技重施,可是這次沒有用,桐兒又加重了幾分力道,施馥勉勉強強睜開雙眼,眼皮打架地厲害,桐兒只有掀了被子,將施馥從被窩裡毫不客氣地拎起來。
伺候著處於混沌狀態的施馥換下昨夜的衣服,穿上嶄新的衣服,稍稍洗漱之後,桐兒扶著施馥坐在圓桌邊。
「菡萏姑娘,先將這杯茶喝了。」桐兒將茶盞放在施馥的跟前。
「哦。」施馥半夢半醒,腦袋一團漿糊,茫茫然地接過,軟綿綿地端起茶,嗅了嗅,一陣清香撲鼻而來,施馥感覺神清氣爽一些,通體舒暢。她這才低頭看了看茶盞,裡邊沉浮著幾片花瓣,好像是茉莉花。
今天怎麼待遇這麼好,昨天可是什麼都沒有,難道是因為昨晚練得嘔心瀝血的緣故,所以今天才念在那份毅力和意志上好好待她?
「菡萏姑娘,喝了茶之後到院子裡去,媽媽已經在等了。」
這話一出,施馥感覺外傷沒好,內傷加重。不知道今天又要經歷什麼酷刑,希望不要再拿睡蓮要挾她了吧,她這把骨頭傷不起啊。
垂頭喪氣地跟著桐兒走,走著走著,桐兒忽然停下,施馥沒反應過來。直接撞上了。額頭痛得沒話說,桐兒也好不到哪裡去,後腦勺被撞,站著什麼也不做也能中槍。
施馥摸著額頭抬頭。已經站到昨天的地方,藺落華還是閒情逸致地吃著糕點,只是這些糕點已經對施馥沒有任何吸引力了。
「昨晚已經聽桐兒說了。舞練得不錯,但是會跳還不夠,還要會唱會彈。今天從唱功開始吧,先隨便來一段。」藺落華一手端著茶盞,一手拿著茶蓋撥了撥花瓣道。
原來如此,難怪給她喝茶,還以為藺落華良心發現呢,原來只是讓她清清嗓子。
施馥站在那裡,抖著右腳。耷拉著肩膀,左看看。右瞥瞥,壓著喉嚨就唱了:「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沒精神,站好一點。」藺落華從淡薄的煙霧裡抬頭看了一眼施馥。
沒精神是吧,施馥站直身體,撫了撫喉嚨,扯著嗓子就唱:「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頓時,樹上飛起一群棲息的小鳥,抖落一大片的落葉,有一片還恰好落在施馥的頭髮上。
藺落華手中的茶盞微微一傾斜,溫熱的茶水便灑了一些出來。
「那晚唱歌的是你吧,不用再掩飾了,好好地唱一遍。」藺落華連茶也不想喝了,接過桐兒地上的手絹,擦乾淨手上的水漬後,便拿起那把金絲團扇。
不是吧,她都還沒有想到那一層,藺落華居然已經點破了。既然都說破了,再否認也沒意思,藺落華也沒有找茬的意思,施馥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心裡留了點意,絕對不能讓藺落華再瞧出點什麼。
「藺媽媽你想聽什麼,你點吧。」施馥也不知道要唱什麼,委婉一點的嘛說她沒力氣,勁爆一點的嘛心裡肯定在說她瘋子,真是兩邊都難啊。
「你肚子裡一定有很多歌,隨你唱一首,像那天晚上唱得正常一些的就行。」藺落華閒閒地坐著,儼然有些期待。
相似是吧,也不是很難,還真有一首從風格和內容上有些相似的。
「宿命點燃了星海,金陵煞氣破地動山開,我站在君子樓外……」
「看你不情不願的樣子,想來也只有到了關鍵時刻才能好好地演出。」藺落華打斷施馥的一鼓作氣,「今晚碧瑤樓,你上台獻唱。」
「上台獻唱?」不是吧,她難道真的要成為碧瑤樓裡的一枝花了嗎?雖然早有預感,但是預感和現實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
「你小子不出去見見場面也不會乖乖地好好練習,上次你也算是臨危受命,但比現在好到哪裡去也不知道。」
「臨危受命?」糟糕,不知道藺落華還知道些什麼,對於睡蓮是豫國顏柔月公主以及列襲言暗中在打探睡蓮的事情,知道的人應該不多,但是感覺藺落華什麼都知道,又感覺她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既然藺落華能掌控碧瑤樓,那麼說明她對碧瑤樓裡的每一個人都應該掌握家世情況,不可能讓不清不楚的人在碧瑤樓才對。而睡蓮能在碧瑤樓,可能是顧然和顧慕他們偽造了什麼才讓睡蓮得以在碧瑤樓呆著,那麼睡蓮的真是身份藺落華應該還不知道,可睡蓮有些時候的偶然失蹤,不可能不讓藺落華起疑。
也不知道睡蓮的貼身丫鬟冬兒是哪邊的人,尋常裡看不出她是顧然和顧慕那邊的人,可能是藺落華的人,這樣更加能夠解釋藺落華知道事情來龍去脈。
「今天其他的事情也不用做了,你只管準備準備今晚的事情就行。」
藺落華拋下一句,便揚長而去,她走得很乾脆,連桐兒也給帶走了,只剩下施馥一人,從方纔的那句話裡慢慢回神。
一個人站在院子裡,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慢慢地在藺落華剛才的位子上坐下,施馥一邊吃著糕點,一邊有聲歎氣,一口一歎,直到不知不覺間已經把一盤糕點給消滅了。
感覺有些口渴,取過一個倒置的茶杯,施馥提起茶壺,給茶杯滿上。
微微品嚐了一口,別說真有一番特別的味道,至少比白開水好喝多了,也比蜂蜜清爽多了。
施馥一邊品茗,一邊難得有閒情地賞起景來。
吃完之後,喝完之後,也欣賞完之後,施馥長長地哀歎了一聲,拍了拍裙子上的碎末,她雙手負後,一邊搖頭,一邊踱回房間,默默地爬上床,蓋好被子,繼續睡覺。
總而言之,唱歌比跳舞簡單多了,動動嘴皮子就行,反正沒事,趁現在多睡睡,都是賺來的。
睡著睡著,施馥露出詭異的一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