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章 急死人了 文 / 絮語幽蘭
乘著馬車在逸王府門口下來,施馥彷彿被釋放的囚鳥,迫不及待地闖進王府大門,以高分貝的音調喊道:「我回來了——」
話音才落,忽然傳來一聲呵斥:「王府之內,不得喧嘩。」
施馥一怔,聽聲音,好像是如霜的,不過怎麼這麼冷淡,跟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熱情在哪裡?美食在哪裡?鮮花在哪裡?擁抱在哪裡?
「王妃?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乍然見到施馥,如霜滿臉意外與驚喜,熱情倒是增加了不少,只是見到後邊跟來的顧慕,她適時地住口。
「以為什麼?難道是……」施馥一邊佯裝思索一邊偷瞄著如霜一邊拖長了尾音。
「王妃可千萬別誤會啊。」如霜急急地辯解。
「放心了,你家王妃我會長命百歲,我肯定能回得來的。」施馥拍著胸脯,以為如霜是擔心她的生命安全。
如霜看了眼顧慕,暗暗舒了一口氣。
「霜兒,奶娘呢,怎麼都沒有看到她?」施馥看了看如霜的背後,的確沒人,以前她回來,奶娘不是第一個至少也是第二個出來迎接她的。這次回來,怎麼感覺怪怪的。
提起趙夕霞,如霜面有憂色:「回王妃,奶娘這陣子身體有些不適,才剛剛喝了藥。」
「奶娘身體不舒服?那她現在睡了嗎,我去看看。」還沒等如霜回答,施馥已經火急火燎地向趙夕霞的房間跑去。
房裡點著燈,也不知道趙夕霞是否睡下,施馥輕輕地推開門,就看到趙夕霞正躺在床上。
想是聽到開門的動靜。趙夕霞道:「霜兒,把燈熄了,你去等著王爺吧。」
趙夕霞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倦意,跟平常的震耳欲聾完全兩樣,施馥忽然間有點心慌慌的感覺。
施馥走進床邊,將被子往上扯了扯。蓋在趙夕霞的鎖骨處。輕輕喚了一聲:「奶娘?」
「馥兒?」趙夕霞睜開雙眼,帶著倦色的臉上微微一笑,隱藏的皺紋已經明顯看到,她從被子裡將一雙手伸出。握著施馥的雙手,「馥兒,你可算回來了。」
「奶娘。你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好些了?」施馥坐在床邊,神情嚴肅。
「人老了。毛病多,都是些小病,馥兒不用擔心。」趙夕霞本想著要坐起來,可是好像有些使不上勁,便被施馥阻止了。
「奶娘,你要快點好起來,不然。我就把小王爺給霜兒抱。」
「馥兒,你真的有了?」趙夕霞緊緊地抓著施馥的雙臂。眼裡的期待,彷彿醞釀了千百年了。
施馥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含糊其辭道:「等你好起來,我就告訴你。」
趙夕霞躺著點了點頭:「奶娘會趕緊好起來,奶娘才不會讓霜兒那丫頭搶著抱小王爺呢。夫人在天之靈,聽到之後會很欣慰的。」
「奶娘,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施馥走到桌邊,洗了燈火,便出門了。
走回易水軒,顧慕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正在喝著茶,見到施馥,問道:「奶娘睡下了嗎?」
「已經躺下了。」施馥坐在顧慕的旁邊,「你知道奶娘生了什麼病嗎?」
「是陳年舊病,母妃過世後的那幾年,一直是奶娘將我帶大,我讓人欺負的時候,也是奶娘幫我擋著,那時候可能積勞成疾,落下病根。雖然平常看著沒事,但是舊疾仍然存在,我讓溫綾綃看過,吃了藥,休息一陣,慢慢會好起來的。」
「王爺夫君,我們生寶寶吧,一來皇奶奶那麼多孫子孫女,就是沒有曾孫,她也挺可憐的,二來奶娘一直想著抱小王爺,她也可以向母妃交代,就不會那麼壓抑憂慮了,三來你都犯了欺君之罪了,怎麼也得圓謊吧,總不能到時候讓人逮著把柄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施馥一本正經地說教。
「這事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簡單,我身上寒氣太重,你承受不住的。」顧慕犯過一次衝動,那次險些就佔有了施馥,他不知道兩人成事之後,會有什麼後果,他也從來不敢嘗試。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還是你曾經試過才知道?」施馥瞪大眼睛,抖著手指頭道,「難道你之前都是騙我的?」
「你在亂說些什麼!」顧慕馬上否決。
「生氣啦,沒有就沒有嘛,不過你曾經可是答應過我,只要我想要,你就會給我,還是你現在反悔了,出爾反爾。」施馥搬出顧慕自己說過的話來要挾。
「你就不能……」
「矜持嘛,我在別人面前一向很矜持的啊,但是跟你矜持就沒有任何發展的空間,這還不都是你的錯嘛。」施馥很有自知之明,也有他知之明,跟顧慕說是,都得急一點。
「我的話你倒是記得很清楚,自己說過的話卻是一過就忘。」顧慕儼然有點挫敗,自己有些吃虧。
「你發現了,王爺夫君,你究竟怎樣才能答應我嘛?」施馥不依不撓。
顧慕沉默許久,才道:「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你怎麼跟個……」施馥趕緊閉嘴,這話一出,今晚肯定沒戲,她忙著轉換口吻道,「我都做好準備了,你有什麼好準備的。」
「我是為你好。」顧慕始終不肯退步。
真是急死她了,這項遊說的工作怎麼這麼艱巨。
「我當然知道了,而且,我也知道哪樣對我最好。」
「你……」想是爭辯不過施馥,又或許從來沒有這麼直接地爭論過這種事情,顧慕顯然沒有招架的能力,他只能退一步道,「等溫綾綃回來再說。」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跟綃綃有什麼關係。」施馥納悶,難道還讓溫綾綃在旁邊指導不成。
「你身體才剛剛恢復,讓他檢查過再說。」
難得顧慕有了一點點的退讓,施馥乘勝追擊:「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他已經知道段鬼的下落,依他的性子,要是段鬼不死,他絕對不會甘心回來。」
施馥本來想說要等到何年何月,可是想想溫綾綃,覺得這麼說不合時宜,現在溫綾綃的事情也是大事,忙問道:「綃綃與段鬼到底有什麼仇恨,讓這麼一個性子溫和的人痛恨成這樣?」
「這事他口風很緊,我與方瀲灩只知道一點,都無法插手,只有等他自己開口。」
「怎麼你們都這麼神秘,灩灩是這樣,綃綃是這樣,有時候你也這樣,都不知道你們三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有時候覺得像是生死之交,有時候又感覺交情淡薄地很。」
施馥郁悶至極,先前所有的旖念蕩然無存,她氣呼呼地爬上床,倒頭就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