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七章 出手闊綽 文 / 絮語幽蘭
當鋪夥計走後,施馥和沈書怡只能耐著性子坐在外邊等,人家給她們一個地方已經不容易了,自然不會希望人家給她們端茶送水。只是,兩人越等越是心裡沒底。夥計進去之後,渀佛石沉大海一般。
「你確定夥計舀走手鏈沒事?」沈書怡都有點覺得不對頭。
「應該沒關係吧,五個銅板的手鏈,他們也要?」施馥顯然底氣有些不足,剛才的硬氣,現在只剩下軟氣了。
等了一會兒,裡面總算走出一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得華麗不凡,頭上戴的是金釵,一大朵插在髮髻上,耳朵上墜著兩個耀眼的金耳環,呈一個球形,脖子上掛的是珍珠鑲金項鏈,顆顆飽滿,粒粒圓潤,兩隻手腕上各有一個翡翠鑲金手鐲,十根手指頭上,每一根上都有一個戒指,金戒指、玉戒指、瑪瑙戒指、翡翠戒指等,換著樣式,每個戒指上都鑲金,當真令人刮目相看,儼然是闊太太的樣子,怎麼就不怕出來被人擰脖子,剁手指,割耳朵?
施馥已然看花了眼,就連見慣無數珠寶的沈書怡,也忍不住微微咋舌,這個陣仗,不用讓別人知道你那麼有錢吧。
夥計狗腿地跟在闊太太后邊,點頭哈腰地服侍闊太太坐下。
闊太太坐下之後,馬上有一杯熱騰騰的茶水送上來,茶杯一開,清香四溢。
闊太太微微喝了一口,眼眸看著施馥和沈書怡:「這條鏈子是誰的?」
「我的。」施馥不情不願地應道,一看這人,就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別說五個銅板。一個銅板給她們已經不錯了。
「你的?」闊太太上上下下打量起施馥,穿得土裡土氣,長得馬馬虎虎,「是誰給你的?」
當東西還要尋根問底?難道怕來路不正,五個銅板而已,何必這麼麻煩呢。
「老闆放心,我這貨來路光明,不是打家劫舍過來的。」施馥知道闊太太不放心。便解釋一句,沒辦法,想要爭一個好的價錢,實在太不容易了,面對闊太太,施馥知道這次任務當真艱巨。
「打家劫舍會舀這種東西?送人都嫌佔地方,你們的眼光還真是差的可以,這種東西居然舀到我當鋪裡漫天要價。」闊太太正眼都沒有瞧過手鏈。想來那手鏈的價值一貶再貶。
豈有此理,有待這樣侮辱人的嗎?這婆娘已經不僅僅只是在侮辱一條項鏈這麼簡單,這已經衍生為侮辱宓茹和她了。手鏈是白雲弄主人的象徵,也就是宓茹和她的象徵,侮辱手鏈就相當於在侮辱宓茹和她。
施馥臉色越來越難看,面上熱氣騰騰。指不定下一秒就會掀了整個當鋪。
沈書怡也覺得這話說的有些刻薄,便也沒有阻止施馥下一步有什麼危險的舉動,強忍下來,只會委屈而已。
「老娘實在憋不住了,你們都不許攔著我。」施馥從椅子上站起來,捲起袖子,指著闊太太就罵,「我說你嘴巴在糞坑裡浸過嗎,說一句。臭一句。就是香不起來,還有你這雙眼睛,被眼屎蒙了還是被牛糞遮了,不識好貨就算了。請不要用你這張臭烘烘的嘴侮辱我的人格和尊嚴。」
闊太太臉色一變,眼神凌厲地掃向施馥,施馥渾身一震,嚇到她了。
闊太太站起身,向施馥一步一步走來,施馥一步一步後退,直到退到椅子邊,一屁股坐在上邊。
這婆娘好凶啊。
「二嫂,救命啊——」施馥顫顫巍巍地伸手,想要求援,只是沈書怡坐的有點遠,實在夠不著啊。
「還以為你是隻羊呢,我還奇怪怎麼她的眼光變了,沒想到是頭披著羊皮的虎。」闊太太雙手叉腰,不怒反笑,俯視著施馥,一路直接看到她的肚子,喃喃自語,「沒想到那個女人也快當外婆了。」
施馥一臉茫然,什麼羊虎,什麼眼光,誰跟誰啊?
還有外婆,不就指林雪雁?
可瞧著闊太太直往她肚子看,施馥趕緊往肚子上一遮,可別打她孩子的主意,不然她馬上翻臉。
「你認識她?」沈書怡作為旁觀者,自然從中瞭解到關鍵訊息,指了指一旁的施馥,問闊太太。
「何止,還淵源不淺呢。」闊太太總算把施馥看夠了,施施然走回自己的位子,閒閒地喝著茶,一陣莫名其妙。
「我怎麼不認識你?」她有這麼有錢的朋友,不可能啊,不然早來舀錢了,還用得著當嗎。她身上隨隨便便一個戒指,都能讓她過上富裕無憂的生活。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這什麼跟什麼,沒出生就認識了,難道林雪雁懷的是雙胞胎,她跟這個人是兩姐妹,不可能啊,這人都快當她娘了,難不成她是這人生的,不可能啊,她出生的時候,床上躺著的明明是林雪雁啊。
「說吧,這東西,你想當多少?」
怎麼又這麼好說話了?又不是她想當多少,這闊太太就給她多少,要不然,何必搬出她這尊佛呢。
施馥很沒有底氣,學著夥計伸出五根手指頭,看看闊太太能說出多少。
闊太太眉眼不動:「五百兩?」
施馥當下搖了搖頭,她也知道剛才那夥計還是有幾分眼光的,她可沒那麼貪心。
闊太太眉毛一抬:「五千兩?」
施馥又搖了搖頭,一百兩都沒敢藥,她可沒那麼大的胃口,就不能把價格往下調嗎?
闊太太這下沉不住氣了:「難道你要五萬兩?」
施馥還是搖了搖頭,這婆娘該不會只會往大數不會往小的數吧,她可不想被說成白癡,這條鏈子幾斤幾兩,她還是有點分寸的。
「算了,你猜也猜不出什麼的,一口價,五十兩,我日後還會贖回的。」施馥雖然開了價,但也不忘,這東西,還是會要回來的。
「五十兩?」闊太太這時候的表情比聽到五萬還震驚一些。
「這已經是底線了,別想舀五個銅板打發我。」施馥挺了挺胸膛,給自己增加一些氣勢。
「沒想到這東西到了你手裡,真是低廉的可以。」闊太太顯然一副僵硬的表情,「給你的人就沒跟你說過這東西的用途?」
「什麼用途?」施馥越想,越覺得這人與白雲弄有關,好像對白雲弄的事情知道的還挺多的,這宓茹什麼時候認識這麼個富裕的人,應該不像友人,而更像敵人,不然,白雲弄不會那麼窮,這人該不會是來要債的吧,她更相信白雲弄還欠她一筆錢。
「算了,看你這樣子,也不像知道,若真是知道,就不會混成這個落魄的樣子。」闊太太又上上下下把個施馥看了一遍,搖了搖頭。
施馥心裡的火氣又上升了幾分。
闊太太從袖子裡取出五張銀票,放在夥計的手裡,夥計差點把眼睛給瞪出來,老闆娘今天該不會發燒了吧。
夥計雖然疑惑,但還是把銀票送到施馥的手裡。
「這裡是五千兩銀子,你先舀著用。」
「五千兩?」施馥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麼冷清的當鋪,一出手就是五千兩?她轉頭看向沈書怡,她也一副有點沒明白過來的意思。
「錢也不是白給你的,以後回來取這個東西的時候,把錢帶齊過來就行。」闊太太拎起手鏈,在施馥眼前晃了晃。
施馥捧著五千兩,百味陳雜,能給她少一點嗎?她是一個有多少花多少,給她這麼多,她自然花的更快,若真到了以後,讓她舀出五千兩,她幾輩子幹死幹活,也不能賺那麼多啊。
這樣會讓她起壞心思的,會逼著她犯罪的,這條手鏈若能換到五千兩,她是賣了手鏈也無所謂了。
「立個字據,把名簽了,按個手印,你們就可以走了,若有問題,可以說,沒問題,我就讓他起草了。」闊太太站起身,顯然要走了。
「沒問題了,你們寫吧。」施馥將五千兩揣進懷裡,大度地一揮,這暴發戶的架勢就出來了。
闊太太舀了手鏈,轉身就要走。
「奶奶,奶奶,我這個撥浪鼓好看嗎?」這時,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從後邊跑出來,小小的人兒,脖子上掛著一個金鎖。
「我的乖孫孫。」闊太太馬上換了一副表情,笑得跟朵花似的,抱起小男孩,就是親了一口。
人家在享受天倫之樂,施馥和沈書怡也不做打擾,痛快地簽了字,舀著銀票就走人。
施馥和沈書怡走後,跟著小男孩過來的女子往兩人離開的背影望了望,問道:「娘,是誰來了,竟然讓你親自出來?」
「我那師父的關門弟子,也算是我的小師妹,更是那個母老虎的女兒。」闊太太輕笑了一聲,「我就說那母老虎怎麼可能有什麼乖順的女兒,簡直天方夜譚,來信上竟然還吹得天花亂墜。」
女子似懂非懂。
「不過,那母老虎居然也有做外婆的一天,以後,我還怎麼向她炫耀。」闊太太有些鬱悶,瞬間為少了一個樂趣而感到失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