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68 強勢下的怯懦 文 / 偉岸蟑螂

    磨磨蹭蹭到了晚餐時間，這個時間卡萊亞是必須陪在高峰身邊的，當高峰走進房間，習慣性的揮手呼扇著身前的空氣，放眼望去，整個房間都成了花的海洋，無土栽培技術全被卡萊亞用在了種植花卉上，房間裡各種花香混雜在一起，讓高峰感覺鼻子都快麻木，強烈的刺激每次都讓他有打噴嚏的**，在這種環境中，他感覺自己就像飛進了殺蟲劑的蒼蠅般暈頭暈腦。

    餐桌的對面坐著臉色不善的卡萊亞，作為最值得紀念的晚餐約會，卡萊亞要求每天都會重溫一次，而這就是高峰的災難，意味每天都要交水費，可憐小水管早就不堪重負，即使半步裂山的身軀早已經超過常人數倍，但在同樣厲害的卡萊亞面前，高峰對所有累死的牛報以崇高的敬意。

    「下午幹什麼去了？是不是被別的女人勾搭了？我就知道小蝶雙雙跟你一定有問題，兩個大美女啊，你心癢癢了？」

    不等高峰裝聾作啞的享受今天的晚餐，卡萊亞就如機關鎗一樣連連噴個不停，讓高峰長歎一聲，苦笑著說道：

    「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麼？我黑眼圈都出來了，再過幾天說不定就和殭屍一個模樣，整天昏昏成成的，找機會補覺唄……。」

    高峰話中所指，卡萊亞不是純情小女孩兒，怎麼聽不出來高峰埋怨她要的太厲害，臉皮子微微發燙，哼了一聲，不再耽誤高峰吃飯，讓高峰長出一口氣，總算對付過去了。

    桌面上照例只有高峰一個人的晚餐，卡萊亞面前只有一倍紅酒，看到殷紅的酒杯，高峰的眼皮子便開始抽搐起來，三個月前想盡辦法也沒有讓卡萊亞喝下的特調紅酒成了她每天必不可少的享受，搭配著銀色珍珠送進喉嚨，讓她的髮絲不但完全恢復，而且更加厲害，只要她願意，隨時能將戰艦的裝甲板切成碎片。

    「聽說，你家裡還有幾個女人？」

    吃到一半，卡萊亞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高峰滿嘴的食物頓時停頓，眼珠子微微上翻，瞅著臉色不善的卡萊亞，好一會兒才繼續咀嚼，裝作沒有聽見。

    「啪……。」

    卡萊亞的小手狠狠地拍在桌面上，讓高峰再次歎氣，今天又得鬧騰了。

    「我不是和你說了麼，我們那兒的規矩就是這樣的，男人必須養活女人，越是強壯的男人，養活的女人就越多，你放心好了，沒一個比得上你，以後你說了算……。」

    高峰含含糊糊的解釋起來，一邊吃東西，眼珠子一邊亂轉，這事兒不能否認，不然卡萊亞不相信，但也不能承認，免得卡萊亞發飆，總之讓她明白一件事兒，那就是所有的女人都沒有卡萊亞重要。

    對於女人，有時作對十件事不如說對一句話，高峰這句話讓卡萊亞一個下午沒看到高峰所有的不滿全都消散，雖然眼神依然不善，但嘴角卻勾起了笑意。

    已經磨練出來的高峰三言兩語讓卡萊亞平靜了下來，雖然眼神不善，但她要高峰的是態度，有些東西即使她心裡不爽，也不能不咬牙承認既定事實，至少別人是在前面認識高峰的，而作為後來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霸佔高峰。

    當高峰將所有的食物吃完，總算鬆了一口氣，今天又對付過去了，下面就該他交水費了，沒想到卡萊亞卻沒有像平時那樣迫不及待的撲上來，依舊坐在位置上，皺眉品著加料的紅酒。

    「這兩天我有些心神不寧，好像節點那邊有事兒發生……。」

    卡萊亞突然說起了不相干的話題，擦拭著嘴巴的高峰停下了動作，表情嚴肅的看著對方，好一會兒才說道：

    「瑪莎蒂今天告訴我，中央集團軍在那邊動手了……。」

    「那他們會不會把所有東西搶走？還有阿爾法厄石……。」

    卡萊亞顯然在擔心有人搶奪屬於她的東西，至少在她心裡，九曲珍珠都是屬於她的，高峰對她的這種心思完全不理解，搖頭說道：

    「中央集團軍好像吃了大虧，別一天到晚想著吃那些東西，吃多了沒有好處，這些天應該發現，你的情緒很不穩定，上次從查爾斯艦隊帶回來的那些人已經死了十多個，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麼運氣好，既然頭髮能夠自動吸收能量，那就慢慢等待力量積累，反正也不需要你親自動手……。」

    高峰再一次勸說卡萊亞不要繼續服用九曲珍珠，他懷疑這些天卡萊亞反覆無常的情緒就是九曲珍珠鬧的，卡萊亞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手中的酒杯，安靜的讓人心虛。

    「你能不能將那些女人趕走只留我一個？只要她們願意離開你，我一定會補償她們……。」

    陡然間，卡萊亞又將話題扯到了惑星和采風身上，沒有之前的滔天氣焰，可憐兮兮睜著碧藍的雙眼看著高峰，猶如被人遺棄的波斯貓，高峰原以為自己瞭解女人，但在卡萊亞身上，他覺得自己完全是個白癡，根本不知道卡萊亞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就像現在，猶如精神分裂般讓人無法琢磨。

    「等回去了再說，現在不是還早了點，再說……。」

    說道這裡，高峰猶豫了幾秒鐘，沒有將自己有兒子的事兒說出來，他覺得隨著即將回家的時間接近，卡萊亞越來越不正常，也許要等回去之後，才會平靜下來。

    「要不我們先不回去，反正你也不著急……。」

    卡萊亞同樣糾結，自從知道高峰可能有其他女人，她的心裡就不踏實，總是想著能夠成為高峰的唯一，糾結之下就喝酒，喝的酒越多，情緒波動就越大，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嚇醒，直到確認高峰就在身邊，才能繼續睡下去。

    當卡萊亞低著頭說出自己的請求後，卻得不到高峰的回應，七上八下的心頓時陷入黑暗之中，猛地抬頭，就聽一聲慘叫，隨即卡萊亞也捂著腦門痛呼出聲，沒想到高峰會悄無聲息的走到身邊，俯身看著他，一不注意就撞到了高峰的鼻子上，在兩人一起痛呼的時候，先前黑暗的心情頓時緩解了不少。

    「你的小腦袋一天到晚想著什麼？真是個小傻瓜……」

    高峰摸著鼻子抱怨著卡萊亞，心中卻有些異樣，就在剛才，他彷彿聽到了卡萊亞的心聲，也知道了這個傻女人心中的擔憂，卡萊亞之所以這麼糾結，是她將自己當成一切，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沒有了他，卡萊亞就會失去所有的希望，這種被人當做至寶的感覺很奇妙，高峰從沒想過自己在卡萊亞的心中如此重要，陡然間他明白了瑪莎蒂之間說的那些話。

    「我不傻會看上你麼？明明都是你惹的禍，現在又在怪我……。」

    卡萊亞心裡不舒服，大聲沖高峰抱怨，雙眼瞪得滾圓，咬牙切齒的準備反擊，冷不丁被高峰一口叼住小嘴，所有的話都被她吞進了肚子，身子不爭氣的軟下來，心裡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暈乎乎的被高峰抱起來向臥室走去。

    這次卡萊亞全身心的投入，坐在高峰身上瘋狂的呻吟叫喊，當她耗盡體力後，舒服的依偎在高峰的懷中沉睡，高峰沒像往常那樣與她相擁而眠，摟著她的肩膀，看著黑乎乎的天花板，雙眼明亮閃爍。

    暖暖的氣流在卡萊亞均勻的呼吸聲中噴在高峰的臉側，在這安靜的空間中，除了卡萊亞的呼吸聲，還有對方的心跳，聽著卡萊亞的心跳與呼吸，感受著她溫滑身軀的熱度，這些天沉澱在心中的煩躁不由地消散許多，反覆回想著剛才聽到卡萊亞心聲的一幕幕。

    高峰不認為自己有讀心術，他每天都要接觸一些人，兩小蘿莉也會抓住一切機會纏著他，但從沒掌握過別人心中的想法，但懷中的女人卻讓他真實的聽到心聲，恍然間，這些天卡萊亞所表現的霸道與黏人都有了解釋的理由，讓高峰心頭酸澀不已，因為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別人生命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前生今世的種種浮現在腦海，上輩子他是名朝不保夕的軍人，菲兒是他的女友，但兩人從沒有想過結婚，也沒有想過要孩子，因為高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子彈貫穿腦門，或者被炮彈炸的粉身碎骨，而到了這個時代，不管是惑星還是采風，都沒將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甚至可以說，除開高峰本身的權位，她們並沒有真正看上高峰，這一點從惑星生了孩子就不需要男人，采風只需要有書看可以長時間看不到高峰。

    相對來說，高峰對她們也同樣如此，即使有了孩子，高峰也沒有歸屬感，因為從懷孕到出生，高峰始終不曾見過，加上上輩子他也沒有父母，所以親情淡薄，少了很多牽掛，同樣也少了羈絆，讓高峰有些隨波逐流的頹廢，在外面流浪了這麼多年，他差不多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大多數時候也沒有想過荒野那邊怎麼樣了，即使他在荒野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如今卡萊亞用小女人特有的獨佔**與不安全感讓高峰體會到了別樣的情緒，久久不能平息，突然間高峰感到自己多了一份責任，他以後不只是為了自己活著，同樣也是為了身邊人活著，想通之後，高峰手臂驟然用力，將卡萊亞緊緊地摟在懷中，讓她貼在自己身上，熟睡的卡萊亞顯然不滿意高峰的動作，夢囈了幾句，將自己掙脫出來，翻轉身子繼續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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