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腦中的聲音 第二章 雞同鴨講 文 / 夢境塵埃

    更新時間：2012-09-23

    按照士官的指引，慕容軒很容易就找到了市中心的廣場。廣場並不大，目測只能容下幾百人而已，幾條長凳隨意的堆放在一邊，中間是個噴泉狀的水池，從上面的乾枯的青苔看，已經好久沒有注過水了。

    一棟五層樓高的建築佔據了廣場的正東面，周圍的建築都比它矮小的多。大約3米寬、10米長的木匾掛在中間的位置，上面四個金色的大字格外刺眼「傭兵公會」。

    看著這四個字，慕容軒就知道那個士官誤解了。

    「我就說嘛，我臉上又沒有寫字，他怎麼可能會猜得到我想幹什麼。」

    傭兵這種玩命賺錢的工作，雖然合法，但是不在慕容軒的首選之內，所以全當沒看見，他轉頭打量其他的建築。

    顯然物以類取，人以群分的說法同樣適用這個世界。

    傭兵公會周圍的店面大多是針對傭兵的，除了酒吧、旅店、賭場、妓院之外，還有一些放債的，看的慕容軒直搖頭。

    「賭場？我記得好像有個說法叫十賭九詐吧，投機取巧的工作我倒是不介意啦，不過一開始就選擇難度這麼高的工作好像不太現實吧？」放棄。

    「不還錢砍死你借貸貿易商會？」

    「哇，這家店舖名字起得還真有喜感啊，話說牌子上掛著那隻手是怎麼回事呢？是假手吧？一定是假手吧？好吧，是真手。」太恐怖了，果斷放棄。

    「情火夜室、愛撫之家、**呻吟，看來妓院競爭的很激烈啊，名字起的這麼有水準。不過我一沒經驗，二沒技術，當小白臉的話，恐怕海選都進不去吧。」

    看著看著，慕容軒發現一家店舖很有意思，在妓院跟酒吧中間，沒有店舖名，招牌上畫著一朵綻放的菊花：「咦，招牌上掛朵菊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花店，在這裡開能賺錢麼？」正在奇怪，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舉著一個牌子在門口招攬客人。

    「左邊女人之路，右面男人之路，不喜者請入我中間之路。」

    「哈哈，真有趣，那個女人汗毛真重，也不刮一刮再出來，就跟鬍子似地，哈哈呃好像不是汗毛尼瑪！真是是鬍子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太驚悚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妖啊，眼睛差點瞎了，這個絕對放棄啊，死都不考慮。

    看了一圈，只剩下酒吧了，遠處一個規模挺大的酒吧，好像很熱鬧，即使隔很遠都能夠聽到裡面傳出來的喧鬧聲，天色不早了，似乎也沒得選了，慕容軒走了過去。

    走到酒吧門前，最醒目的莫過於那早已經被燻黑了的、用粗重雜木跟鐵皮釘成的門板。那門板上還有漆畫的痕跡，似乎是個持劍的男人在跟一隻龍格鬥，不過由於時間很久了，脫落了一部分，男人只剩下一個頭了，於是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龍叼著一個人的腦袋，既可笑又恐怖。

    一面大盾被當成招牌掛在邊上，上面的盾刺被拔掉了，露出來的孔洞被額外的挖大了，掛上了許多細小的鈴鐺，每當開關門板得時候就會刮到大盾，然後發出一連串叮噹叮噹的聲音。

    慕容軒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去了。

    當門被打開的同時，除了那一連串鬧心的鈴聲，一股異樣的味道撲鼻而來，好像是隔了夜的飯菜，又像是過了期的酸醋，讓人一陣頭暈。

    在酒吧之中，光線顯得十分昏暗。並且被隔成了好幾層，聽樓上傳來的聲音，至少不止他看到的這一層。顯然酒吧裡不可能有魔法燈或者照明水晶那種高級貨，牆上掛著那幾盞油燈所散發出來的那豆大的燈光，解釋了這裡為什麼這麼暗得原因。

    除了暗之外，給慕容軒的另一個印象便是擁擠。這裡所有的地方都坐滿了人，甚至連欄杆上面都坐著喝酒的傭兵，還有一些躺倒在地上分辨不出來死活的醉鬼。

    至於正前方的吧檯，則是最擁擠的一個地方。很多人站在那裡，或者用雙臂支撐著身體，或者斜靠在吧檯之上，無一例外的都拿著酒拚命往肚子裡灌。

    吧檯裡面，放著若干個木製的酒桶，一個禿頂的中年人，站在中間，一邊擦著酒杯，一邊在跟傭兵聊天，似乎是老闆。

    看到自己的目標，慕容軒強忍著令人嘔吐的氣味，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到吧檯說道：「老闆，你需要清潔工麼？」

    沒人搭理他。

    慕容軒：「老闆你需要清潔工麼？！」加大了音量，重新問道。

    再次被淹沒在嘈雜的聲音之中。

    「都給我安靜點，有點教養好不好，粗魯的傢伙們。」慕容軒怒了，紅著眼睛，衝著圍在吧檯的人群大吼。

    「野蠻人！」圍在吧檯的傭兵們一回頭就看見一雙閃著紅光的眼睛，立即扔了杯子各鳥獸散，臨近吧檯區域立馬空出來一大片空間，整個酒吧瞬間鴉雀無聲。

    呃好像效果有點過頭了，慕容軒看著他們的反應也嚇一跳，不過這野蠻人真好使啊，有點裝上癮了。

    他哪裡知道，真正的野蠻人紅眼即代表狂化狀態。而狂化是野蠻人輕易是不使用的。雖然使用後力量會增加兩倍，但是持續一段時間之後，就會陷入脫力狀態，因此是個拚命技能。

    周圍的傭兵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狂化的野蠻人，他們都以為是來尋仇的，狂化後的野蠻人是非常恐怖的，沒人會願意捲入他們的戰鬥，因此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了。

    吧檯後的老闆嚇得渾身發抖，傭兵都跑了，他一個普通人能不害怕麼，本來想鑽到桌子下面去了，但是慕容軒盯著他，所以他動不了，只能發抖了。

    「那個我不是跟山姆說好了嘛，到週末才還錢，還有四天不是麼要是真著急要的話，我現在也能拿的出來，咱們好話好商量不行麼，不用動手吧。」老闆快哭出來了，他以為是債主派人來要錢。

    「啥？」給慕容軒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我不是來要錢的。」

    「啊，不要錢？」難道要命麼，老闆臉都白了，依靠著的木桶都跟他抖起來了。

    「嗯，我是來找工作的。」慕容軒淡然說道。

    「找工作？找什麼工作？」這次輪到老闆一愣，一個野蠻人不去傭兵公會找工作，跑酒吧裡找什麼，不過看著那雙紅眼，他沒敢這麼說。

    酒吧裡很安靜，所有人都看著慕容軒，讓他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想了想，他壓力了聲音緩緩的說道：「老闆，你需要清潔工麼？」

    一陣抽氣聲響起，周圍的人顯得非常吃驚。

    老闆：「。」這回他臉都白了，僵硬的搖著頭。

    其實慕容軒犯了一個錯誤，這個世界管做打掃工作的人叫雜役，慕容軒自以為用清潔工的說法比較委婉，結果弄巧成拙了。因為清潔工在這個世界的含義就是——殺手。

    雖然這個世界以強者為尊，法律意識比較淡薄，但是不代表沒有法律約束，傭兵公會雖然會發佈一些不計死活的賞金任務，但是那些都是經過執法部門認可的，除此之外的殺手都是非法的，甚至反過來會被公會懸賞。

    慕容軒這麼問，無疑等於在對老闆說，你需要殺手麼？而且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問，所以別人都認為他副囂張至極。

    那老闆就是一個開店的，又不是隱藏在市井之中幫派老大，他要殺手幹什麼。

    「你總會有自己不願意幹的事情吧？我可什麼都會幹呦，保證乾乾淨淨、不留痕跡。」慕容軒不死心，繼續推銷自己。

    （老闆的理解：你總有討厭的人吧，你想殺他卻又顧忌吧？那來找我，我保證他死的乾乾淨淨，一點都不會牽扯到你的。）老闆再次搖頭。

    慕容軒有點失望：「這樣啊，那你剛才說的那個山姆，他要清潔工麼？」

    這次老闆頭搖的更快了。開玩笑，給債主介紹殺手，腦子被門板夾了麼。

    再次失望，慕容軒又問：「那你總該知道那裡招清潔工吧？」還是不死心。

    這次老闆想了想說道：「傭兵公會應該會要吧。」通緝懸賞什麼的，相似的任務很多。

    「不過，像您這種身份的人，其實沒必要做這種工作吧，有很多選擇餘地耶。」老闆好心的說道。言外之意，身為野蠻人，有的是輕鬆的工作等著你，沒必要靠殺人賺錢吧。

    慕容軒搖了搖頭：「自打我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沒學別的技能，所以只能做清潔工作了。」

    老闆：「。」（老闆的理解：自打我出生就開始殺人，別的什麼都不會，只會殺人。）

    周圍的人：「。」（周圍人的理解：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生殺人狂吧，從小到大就靠殺人活著，這人得多嗜血啊。）

    於是，原本就退到一邊的人群聽到這話，退的更遠了。

    「砰！」

    「啊！我的頭。」

    「混蛋，誰啊。」

    「流血了，我草，誰幹的，不想活了麼？老子是。」

    就在慕容軒跟老闆在這裡雞同鴨講的時候，一聲巨響傳來。酒吧的門板被踹飛，砸中了擠在一起的人群，頓時尖叫聲、咒罵聲交織在一起，然後戛然而止，砸中的人驚恐的看著酒吧門外走進來的三個人。

    「誰是巴洛克·血拳！」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